“爱?”她冷嘲道:“那种感情加诸在不愿领受的人身上,就是一种枷锁、一种打扰。”
“我对你的心意,三生一世都不会变。”
“与我无关。”
“我知道,一定是慕容少远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也痛恨我了对不对?”
“不必扯到别人,我本来就不是与你有过一段憎的唐倩蓉,你对我而言只是个纠缠不休的陌生人。”
她毫不留情的言词令冉魁生表憎一僵。“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不愿跟我走?为了你,我连唐门都得罪了,难过还不足以表示我的真心吗?”
“真心?那只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在我来说没有丝毫价值可言。”
“你!”冉魁生的脸上不再含笑。
她为什么”再践踏的真心、置他的赤诚于脚下?
云飞絮一脸冷笑。“生气了?很正常。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起女人的拒绝,而女人的拒绝总是被男人看成不识好歹。”
多可笑的差距!
“跟你走?”她冷哼道。“作梦!”
冉魁生摇首一叹。“你就是这么倔强。”
迅雷不及掩耳的,冉魁生掠至她身后,点住她软穴的同时也夺下了她手上的剑。
“你……”云飞絮想出手!却身不由己的瘫软了身子,落在他及时伸出的下臂上。
“飞絮!”他轻唤,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叫她的名。“我不会负你的,而你将是伴我一生的妻。”
冉魁生大笑的声音充斥林问,抱起佳人,在她又气又怒的瞪视中,大步迈开……
山野间,四处不见人烟;好不容易寻到一处看来荒废已久的屋舍,冉魁生略一迟疑,便决定进入。
脚一落地,云飞絮便奋力往外奔,然而她的“奋力”在冉魁生眼中只不过是缓慢的动作,他轻易的制住她,并且点了她的穴道,扶着不能移动的她在椅子上坐下。
“飞絮,别想逃,你应该知道凭你现在的能力要离开我是绝对不可能的,乖乖坐在这儿,等我把这些脏污清去,生起火,我们就有地方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
冉魁生笑着说完,见她毫无反抗能力的模样让他非常高兴,他面容隐含着一股神秘的喜悦,转身去清理房间。
云飞絮感觉到危险,她的直觉一叫向灵敏,看着冉魁生方才被她怒骂冷嘲过后,却一点都不动怒,她的心惴湍不安。
“好了。”清去灰尘,生起火,冉魁生折回到她身边。“我们可以休息了。”
抱起她,他往里头的房间走去,将她放平在床榻上。
“这屋舍大概是猎人樵人用来临时过夜的,虽然简陋,不过该有的被褥倒还有,你将就着点吧。”
云飞絮抿紧双唇,不想理会他。
他坐在床畔俯看着她,低喃道:“你真的好美。”
抚过她的脸,他的手轻拂过她身上,解开了定身的穴道;云飞絮一察觉便要跃起,然而冉魁生却更快的压住她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他轻笑道:“你还真是让我一刻都不能放松;但过了今夜之后,你还会想离开我吗?”
冉魁生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突地一把扯去她的腰带,她的外衣随即松开,同时也惹来她一声尖叫;冉魁生没有给她惊异的时间,抓住她双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他俯下身,目标是她殷红的小嘴。
“不要!”她及时偏开头。
冉魁生薄怒的一手转回她的头。“解开你的穴道是要你配合,不是要你反抗。”
“你休想!”她咬牙道,怒瞪着他,身体不断使劲挣扎。
冉魁生压住她的身体,让她的挣扎全成了白费力气,然后因看她的挣扎,他邪恶的升起一股快意。
“你知道吗?你的挣扎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他的声音才响起,然后便是一声丝帛撕裂的声音——他甚至没耐心为她宽衣,干脆一把粉色的抹胸露了出来,而她白皙无瑕的肌肤是如此诱人,引动觊觎者更强烈的欲望。
“你好美……好美……”
在一阵低喃中,冉魁生神魂颠倒的低下头,异色的抚触含着需索入侵她的身子,而一串令人作呕的吻袭上她的嫩颊、肩颈,最后欺吻住她的唇,她又羞又愤的用力一咬!
“啊!”冉魁生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你这个野女人……”
焚身的欲火加上天生潜藏的野性此刻全不保留的爆发了出来,冉魁生压住她身子,甚至扯开了她亵裤的带子。
云飞絮惊恐无比的瞪大限,然后一声惊叫响遍整个林野。
“不要——”
第十章
第十章
自万县一路追逐而来,好几次他都快速到冉魁生,却又在最后一刻让他滑溜的逃离。
来到这片山野,他又失去了冉魁生的踪迹;黑夜给了冉魁生大好的屏障。
不过,他不急。慕容家的人要是决心追捕一个人,那个人绝对没有逃脱的机会。
夜深露重,远处似有屋舍……一闪一闪的光亮引导慕容少远往那屋舍飞掠而去,才来到屋前,一声惊叫便已传出。
是云!怎么可能?
无神多加思考,慕容少出、破门而入,进了屋子,人眼的便是一副令他怒火攻心的景象。
一个男人压制往一名女子,而那差一点就被玷污的女子竞是飞絮!
“冉魁生!”
慕容少远一出手,便是足以令人致命的绝招,冉魁生险险闪开,还来不及调整呼息,慕容少远的追击又到,他闪避不及的中了一招,呕出一口鲜血,边打边逃。
狂怒的慕容少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除非杀了冉魁生,否则他的怒气不会平息!他出招又快又狠,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两人打着打着,冉魁生退出屋外,慕容少远立刻追上。
云飞絮惊魂未定,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覆盖住身体赤裸的地方,豆大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是……是少远,他看见了!
云飞絮用双臂环着自己,还没来得及从差点被强暴的恶魔中醒来,就又立刻让慕容少远的出现打乱了心中仅余的清明。
不,她不要留在这里,不要慕容少远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这副狼狈又没尊严的模样。她不要留在这里……
“冉魁生,你该死!”
慕容少远大喝一声,石破大惊的一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冉魁生无可闪避的身体上。
冉魁生飞撞上一棵树,硬生生的撞断了树干才止住那股冲势。
慕容少远提掌再上,冉魁生立刻散出致命毒粉;慕容少远眼明手快,掌风一扫,散在空气中的毒杨全数洒回冉魁生身上。“你……你……”
冉魁生毫无防备的让毒粉散了满身,全身开始抽搐。
“你该死!”
慕容少远停手,但眼中的狠劲未退。想起方才那一幕,他若是再晚到一刻,飞絮会遭受到多大的伤害!
损及脉腑的重伤加上毒粉的肆虐,冉魁生的神智渐渐恍惚,他望着那间屋子,口中不断低喃着:“倩蓉……飞絮……”
黑暗渐渐掩去了视线,在呕出一大口鲜血之后,冉魁生僵直了身体,血肉渐形模糊。
是噬血粉。只要沾上一点,它便会腐蚀掉人的体肤,自作自受!
不再多瞧他一眼,慕容少远忧心如焚的立刻转回屋舍,火堆仍持续的燃烧着,然而屋内除了几片被撕裂的衣物碎片外,已不见人迹。
“云!”
慕容少远屋内屋外、四周不停的寻着,却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儿。
她为什么要走?
担忧的心胜过一切,慕容少远毫不迟疑的转身在山野间不停的找寻,一颗心只为她而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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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曲折之下,云飞絮终放回到了楚云堡。
没将这段日子的遭遇让任何人知道,一回来就碰上师兄与嫂嫂之间的“暗潮汹涌”;她不改活泼戏弄的本性,搅和之余也为师兄心中化不开的仇怨而忧心。但对他们夫妇的未来,她是看好的——因为他们心中都爱着对方。
而她那个义妹——飞扬,竟让莫大哥给捡了去,现在跟着莫大哥到处巡视查帐,认真努力的学习着。
一切都不用她操心,而因为她的归来,楚云堡里笑声不断,热闹的气息更胜从前。
可是,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她知道。在她依然笑闹的面孔下,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云飞絮了;当初师父为她取这个名字,便是希望她能一生快乐无忧,像云、像絮,自在的飞翔,不为任何俗事扰了心境,可惜她还是让师父失望了。
已经沾上尘埃的白云怎么也回不了当初的纯净。
“飞絮。”
“啊,师兄。”她迅速收回眼中的那抹忧郁,绽出了笑容才回身看向楚向天。
“絮,你好像有心事?”楚向天看着她。毕竟是相伴着成长、情同手足的师兄妹,她有不对劲,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没事。”她笑得不存一丝阴霾,转移话题地问道:“师兄,你怎么有空来,不是在如意楼里处理堡务吗?”
“你放心,没什么大事。”楚向天与她一同站着,望向小桥底下的水池。
“飞絮,我不追问你是不是真有心事;但我希望你记着,不论你有任何伤心或者忧虑的事,师兄都愿意聆听,也一定帮你到底。”
云飞絮低着头,眨眨眼,直到那突来的泪意隐没之后,才又抬起脸,露出她惯有的笑容。
“我知道。谢谢你,师兄,我真的没事。”
楚向天看看她,只得叹口气,将手上的披风覆上她的肩。
“外头风凉,如果要在这里发呆,别忘了多加件衣服。这么大了还因此着凉,可会让别人笑话的。”
“师兄!”她嘟起嘴。亏她那么尊敬师兄,结果他还要来取笑她。
不一会儿,两人便又笑语不断。他们各自怀着心事,却又分心顾着对方,以致放谁也没有注意到,屋粱的另一端,藏着有心人探索的眸光。
夜深了,和师兄与嫂嫂一同用过膳,云飞絮回到自己的房里,才想着嫂嫂的事,她便感觉到一股入侵的气息。
“谁?”
她立刻出手,却在下一招让对方定住了身形,熟悉的青草味袭人鼻端,她一惊的同时也松下了防备。
“云……”怕被点穴的她难受,来人扶着她到床边坐下。
云飞絮闭上眼,不让他发现自己眸中的脆弱。
他叹口气,对她的消瘦有些心疼,对她的倔脾气感到心痛,对她伪装的坚强则满是怜惜。
“既然不要我,又何必来?”她睁开眼,眸中的泪意已然隐没。绷紧了俏脸,她不带感情地道:“这是我的闺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请你立刻走,别再站污我已经不清白的闺誉……”
“云!”他握住拳头,内心因她的言词而一阵刺痛。
他多想将她拥人怀中,多想自己也能带给她快乐,多想与她白首偕老……但他怎么配得上她。
她就像一朵美丽动人的云彩,而他,不仅有着残缺的面貌,连他的心都不见得能坚强的守护着她……可恶!
听出他语气里压抑的痛苦,她终于看向他,也看见了他的痛苦与自鄙,还有对她的不舍。
“你可以一个人躲得远远的,继续缅怀你的过去;你也可以一个人躲得远远的,继续拥抱你的自卑;可是,我不会等你。”她轻轻说道,也让他瞧清楚她眼里的坚决。
“是你不要我,就别再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跑来与我纠缠;纵使我的身子你瞧过,但我想凭我楚云堡二堡主的身分,总会有不介意这件事的男人肯要我——”
“住口!”他发怒了。
慕容少远忍受不了她自暴自弃的口吻,一把紧搂住她的同时也拂过她的昏穴。
抱起她,他施展轻功离开了楚云堡。
慕容少远以轻柔的力道按压云飞絮僵硬的肩颈,希望她醒来时不致酸疼得难受。然而这一股来自于他人的抚触却唤起她深埋的可怕回忆,令她惊叫着醒来。
“不!”
她惊醒,只瞧见眼前有一团黑影便恐惧得立刻往床角缩去。
“云,是我。”慕容少远心一紧。
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也知道那对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可怕的记忆,只是他没想到,她的恐惧竟有这么深。
他及时发出的声音安抚了她慌张不定的心神,她睁开眸瞧清楚眼前的人,气息犹自低喘不定。
因为她害怕,所以他没有贸然的接近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缩回。
“还好吗?”
她极力平稳心跳,点点头。
“你放心,冉魁生再也不能来骚扰你了。”慕容少远仔细瞧着她白瓷般的玉颜,发现她眼下有着失眠的淡淡青紫。
“你……你真的杀了他?”她顿时了悟。
“他该死。”慕容少远冷言道。
云飞絮垂下眸,心绪纷乱。太过突然的重逢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对。而尖锐的反应背后,是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的心思。她多害怕他又将她的心掷回,到时她如何再承受?
“我……”慕容少远开口。“我找了你很久,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走?”
云飞絮不看他。
“你已经开口要我走,证明你不想再见到我,而那晚的情形……”她咬牙。
“我宁愿你记得的是云飞絮的骄傲,也不要你来可怜我。”
“你为什么这么想?”
“事实不是很明显吗:既然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只是一种麻烦,那我又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不必等你厌烦的驱赶,我会很识相的离开。”她嘲笑自己。
“而现在,又多了一项你可以讨厌我的理由,我的清白——”
“那不是你的错!”他只吼。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差别?”她终于看着他。“反正你都已经要我走,又何必现在来关心我什么?慕容少远,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可怜!”她以同样的声量低吼回去。
“我没有!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
“那是什么?”她反问,深吸口气。“难不成你是来嘲笑我的?”
“不是!”
他再也忍受不住的攫住她双肩,真真正正的面对着她。
“你仔细看着我,我的左眼瞎了,再也无法恢复视力,我是一个残缺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云飞絮愣住了,突来的了悟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你就为了这个理由……要我走?”
慕容少远放开她,背过身走开几步。
“这个原因就够了。”他低声道:“当年,唐门和慕容家订下了婚约,然而我的未婚妻唐倩蓉却与同门师弟冉魁生有私情。我应约到唐门下聘,不料却在当天夜里撞见他们两人正裸身……”他一顿。“当时我只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在那一刻被狠狠的践踏在地上,我发怒的想杀了冉魁生,唐情蓉为了保护所爱的男人,以治毒的发钗偷袭我,而我也重创了冉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