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妳还记得我叫白亦韬。」他的眼神一直锁着她,缓缓将她的手握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
她彷佛被烫着般,整个人为之一震。
「不可以。」她低斥。
「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你……」妹妹。
她才开口,唇便被他伸指点住,没机会把话说完。
「那两个字对我们来说,是个可笑的名词,别说。」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唇。
「白……亦韬……」她躲着他的吻,但仍是被他吻上,无法说出话。
「别开口。」现在不适合说话,他继续吻她,一手悄悄解开她的衣襟。
「不要……这样……」没受伤时她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伤重未愈,她虚弱无比。
「为什么不要?」他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看着长发散在枕上,被他困在身下的诱人面孔。
「我们并不是夫妻,何况我还受伤……」她说不下去。
「妳的伤是我医治的,放心,这点分寸我还会拿捏。至于夫妻……我原本想等的,但是谁教妳打散了我的耐心。」
「什么意思?」她察觉到他是真的想……不是在吓她。
「妳从我身边逃开,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他的语调变轻了。「我说过,如果妳敢逃,后果就得自己负责。」
「你要……强……强迫我?」她怎么都说不出「凌辱」这两个字。
「我要妳记住我。」他望着她,眼神深沉难测。「不管是在心里,还是身体,彻彻底底地记住我。」
「白亦韬……」她的嘴再度被他的唇堵住,也堵住了她尚未出口的话。
她的抗拒轻易被他制住,她虚弱的推打,对他来说像是花拳绣腿,不痛不痒,她的衣衫仍是迅速被他解开,一件件落地,然后,是他健壮赤裸的胸膛,他在她身上燃起一把火……
「不要……」不懂情欲的身子,渐渐被他撩拨得失去自制,她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可是却身不由己。
「接受它,不要抗拒。」他的吻由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当肚兜被扯落时,她未曾被人见过的身子,赤裸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
苗恋月难堪地闭上眼,感觉眼泪快要止不住。白亦韬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不逼她睁开眼,只是以更温柔、更火热的姿态挑动她的情欲,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低吟着自己也不知道的需求。
「唔……」她一双白玉般的手臂,在他的引导下不自觉地抱住了他。
「恋儿,要我吗?」他强忍着如火焰般炽烈燃烧的情欲,坚持听到她的回答。
「要……」她模糊低应,只想快点纾解那种迫人的火热、逼人难受的空虚。
「恋儿,妳是我的。」他的坚挺挺进她的花径,她的身子一僵。
他低首吻住她,不让她有丝毫清醒的机会,双手挑逗着她敏感的地方,要她主动释出需求。
「啊……」她难耐地低吟。
他缓缓前进,将自己完全埋入她的身体里,然后开始移动,由缓而慢,再渐渐转为一种疾风暴雨般的狂烈,在那样的强烈律动中,她无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放纵自己完全依赖他……
☆ ☆ ☆
一眠无梦。
苗恋月一睁开眼,敏锐地感觉到身体微微的不适,随即在睡着前发生的事,一幕幕全涌上她脑海。
她偏过头,入眼的就是他依然沉眠的面容。
他的手臂还环着她肩,被子底下的身躯未着寸缕地相贴,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全烙进了她的身体与呼吸。
他……真的占有了她……
此刻,白日已褪,华灯初上,从窗户映进的光亮照在放在床头的雪刃上,她不顾一切坐起身,左手拔出刀,只要刺下,他便会没命,她扬起刀,看着他的脸庞,刀却迟迟没有刺下──
杀了他,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他的错,是强迫、引诱了她,然而,她呢?
她的推拒后来变成迎合,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任欲望主宰了理智,而她……对他说了「要」……
「我说过,真的想杀人,出刀就不能犹豫,更不能让对方有机会反击。」白亦韬的声音缓缓响起,精锐的双眸已然张开。
苗恋月握着刀,一动也不动。
他坐起身,没有费事拿被子遮住赤裸的上身,只是拿下她手上的刀,用被子包住她的身体,抱在怀中。
她眼眨也不眨,僵硬着身体任他搂着。
「恋儿,妳本来就是我的,不必觉得难过。」
「为什么?」她木然地问。
「因为,我要妳记得我,不会一转身就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我要妳记住,妳是我的人,无法再轻易逃离我。」他的话、他的搂抱,充满极端的占有欲。
她听着,垂下脸一语不发。
失去贞洁,她没有太伤心,在心底她没有那么怨他,因为她沉溺的不比他少,如果心里真的没有他,她的身体不会接受他。
把这一切当成是错,全推给他承担,那很容易,但她也有她的自尊与承担的勇气,一开始或许是他一意孤行,但后来当她的推拒变成拥抱时,她已经将自己交给了他。
明明知道这一点,她要怎么去怪他?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妳想杀我吗?」白亦韬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
「想。」她心口不一。
「妳知道吗?刚经历完欢爱的男人警戒心最低,要杀我,那可是最好的时机。」他提示她。
「那又如何?」
「用妳美丽的身体,换我一条命,妳觉得值不值得?」他的视线因为滑过她赤裸的双肩而变得深幽,她肩上还留着他印下的痕迹。
苗恋月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你休想!」她挣扎着欲离开他的怀抱,他却不肯放手。
「不许妳再离开我身边!」
「放开。」
「不!」白亦韬微一使劲,便让她重新躺回床上,他低头看着她。
苗恋月伸臂想挣脱,可是没移动他分毫,她的手臂已经开始泛疼。
「别用力。」她眉头一蹙,他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妳的手臂伤得很重,如果不想从此无法用刀,在复原前最好别再使力。」
「我的右手……」她完全没有感觉。
「伤及筋脉,没有那么快复原。」他气凝于掌,缓缓自她的肩头滑下,没有衣服阻隔,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热气在她臂上的穴道暂停,以真气活络她的筋脉,舒缓她的疼痛。
一会儿后,疼痛消失,他也缓缓收回内力,扶她坐起身。
「在这里等着,别乱动。」他吩咐,接着起身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她赶紧别开眼,脸蛋却悄然泛红。
他劲瘦却不显弱质的身躯并不难看,对女人来说甚至充满诱惑,可是她却害羞的不敢直视。
「不必害羞,妳早晚要习惯的。」套上外衣,他坐回床畔,笑着吻了下她的脸颊。「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白亦韬离开房间,吩咐店小二送上热水及饭菜到房里。
等沐浴、用膳完后,他们还有一笔帐要算。
第七章
尽管只能用左手,苗恋月仍然坚持自己入浴,但沐浴可以,穿衣服却无法靠单手,光是肚兜的系带,她就绑到耐性全消。
「在我面前妳还需要遮掩什么?」最后,还是白亦韬等得太久,不顾她的拒绝闯进屏风后,替她着好衣装。
「你!」她想也不想就扬起手,不是挥他耳光,却是一拳击向他的肩头。
他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亦韬哈哈大笑地搂了搂她。
「恋儿,我不介意妳以这种方法出气,不过,我想妳还是保留一点体力比较好。」他暧昧地扫了眼她的身躯。
「你在胡说什么?」她双颊更红。
「妳是我的人,记住这一点。」说完,他便搂着她走向已摆好晚膳的桌子。
他的语气变了。
从她的命属于他,到现在变成她是他的人,但同样霸道的不曾询问过她的意思,只有他说了算。
用过晚膳,喝过药,白亦韬再以内力助她调息,她发觉受创的胸口不再那么痛了。
「谢谢。」她低语。
内伤不是那么容易治的,他却在短短时间内让她痊愈大半,不必躺在床上调养,为了她的伤,他必然费了一番工夫。
「这声『谢』得之不易。」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闻言,苗恋月略红了脸。
如果他不是那么可恶,她应该要好好谢谢他的,没有他,她无法安然活到现在。
一开始,她很气他,恨他把她逼得不得不示弱,但在他说出自己的身分后,她好像不能气他了,而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分面对他,又该怎么对他?他让她怒、让她气,却也让她无法不感激,表面上看来他是很霸道,并处处欺凌她,实际上他却是在保护她,除了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
可是对于一件她也沉溺其中的事,她要怎么怨他?
义父曾说,为人处事,需要恩怨分明,可是他与她之间,怎么样才算是恩怨分明呢?
「在想什么?」她的神情好复杂。
「没什么。」苗恋月摇头,才想坐离他远一些,他却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他挑眉笑着,「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妳还欠我一件事。」
「我欠你什么?」待在他怀中,她渐渐不再惊慌,只是不解。
「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说过我会离开,你不让我走,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离开。」苗恋月淡淡回道,好像那只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妳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白亦韬抬起她的下颔,不让她的眼神避开他。「妳和太阴门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话一出口,她自若的神态立刻不见,眼里浮现他们初见时的冷漠和倔强。
「说出来。」他催促着。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介入。」她的仇,她要自己报。
「很难。」他咧嘴笑了,可是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从我救了妳开始,妳的事就与我有关,如果妳是要和人拚命,那我会先杀了那个人。」
「为什么?」
「免得他伤害妳。」不能阻止她去报仇,那他只好改变方法,先杀了那个她想找的人,以确保她的安全。
苗恋月瞪着他,「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可以。」而且他说到做到。
「白亦韬!」她怒目相视。
他却笑得恣意。
「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妳。」他露出一个非常抱歉的神情。
「什么事?」她警觉的看着他。
「在妳的伤还没完全复原前,为了避免妳冲动行事,我已经先封住妳的武功。」除了疗伤的时候他为她调息之外,她是无法自己凝聚内力的。
苗恋月闻言一僵,试着凝聚内力,结果却一点作用也没。
「你……」她惊怒地瞪向他。
「妳这双手不适合沾上血腥。」他望向她细白的十指。
「什么叫不适合?」她身负灭门的血海深仇,早就注定双手要染上血腥,有什么适不适合?
「妳美丽的手只能用来抚摸我,而这双纤细的手臂,只能用来拥抱我。」他看她的眼神,令她为之颤抖,不是怕,而是一种近乎挑逗的邪恶诱惑。
她别开眼,既气怒也含羞。
这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只懂得赤裸裸地要,只要能得到,就算使强也不在乎。
「解开你下的禁制。」她命令道。
「不。」
「不?」
「为了妳的安全,也为了不让妳再从我身边逃走,这是最好的方法。」
她离开他的怀抱,不悦的问:「你凭什么这么做?」
没了武功,她还能做什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妳伤成这样之后,有没有武功对现在的妳来说,并不重要。」这是实话,此刻她就算有武功,也施展不出来,万一她逞强硬要动武,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
「重不重要该由我自己决定,不是你。」
「为妳疗伤的人是我,妳该听从大夫的建议。」
「我不想听,把我的武功还给我!」
「不行。」他坚决的摇头。
「那我也不要你替我疗伤了。」她抓起雪刃就往门口走。
「恋儿!」他及时挡住她的路,不让她开门。
「让开,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倔强地欲推开他,却因为推不动而气愤,右手蠢蠢欲动。
「别乱来。」他干脆一把抱紧她,但她仍一直挣扎。「恋儿,不要白费力气了。」她这样只会伤到自己。
苗恋月咬着唇,不想再与他说话。
「恋儿!」他低首吻住她的唇瓣,她摇着头欲躲开,他捧住她的脸不让她闪开,在吻她的同时,一手轻抚她的背。
好一会儿,苗恋月的挣扎终于渐缓,他仍然继续吻着,贴合的身躯,几乎无法藏住任何亢奋的反应。
她倒抽口气,急忙想退。
「别动!」白亦韬及时搂住她,虽然停下吻,但仍不许她离开他怀抱。
苗恋月唇瓣因他的吻而变得红艳,苍白的面颊因为察觉他身体的反应而泛红,美丽的面孔因而更加动人,娇艳欲滴。
他们在争吵,他怎么会……
「妳是很诱人的。」白亦韬用鼻尖轻摩挲着她的,看穿她眼里的疑惑。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放开我。」
「妳答应我不会逃走,我就放手。」
「白亦韬!」她瞪着他,警告他别太过分。
「嗯?」他挑眉,显示出和她同样的坚决。
苗恋月早该明白,她面对的男人不是一个会听人命令的男人,他是为所欲为、视礼教于无物的男人。
就像他逼她承认自己的命是属于他时一样,他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就不介意使用。
苗恋月垂下眼,不想就这么认输,可是这样僵持下去,天知道他可以抱着她多久,他不介意被人知道,但她很怕店小二来时看到两人这副模样,而且他……那个……
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接近他而不脸红,她终于低声开口,「阴鹏……是杀死我爹娘的凶手。」
白亦韬眉一挑,看着她低垂的脸,在压下生理需求后,搂着她回到床上坐着。
他轻抚她僵硬的身体,「妳爹娘是谁?」
「我爹名叫沈铁霖,创立了铁刀门,他与我娘是对恩爱的夫妻,十一年前,阴鹏暗算我爹,并杀死铁刀门所有的人,我娘为了保护我……也死在他手上。」苗恋月努力维持平静的语气。「我没死,是因为义父赶到,义父跟爹交情深厚,我娘请他照顾我。」
白亦韬沉吟了一会儿,「原因呢?」
「阴鹏爱慕我娘,他恨我爹夺走了我娘,所以杀了爹、灭了铁刀门,就是为了得到我娘。」想到阴鹏,她恨得咬牙切齿,当他看见与娘长相相似的她时,竟然对她起了非分之想,好恶心!
「怎么了?」白亦韬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没什么。」她摇摇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放任自己偎向他,他的体温能温暖她她凉冷的身子。
「妳离开闲隐谷,回到西域只为了报仇?」他察觉到她的软化,随即拉过一床被子,密密将她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