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他们,你用行动电话替我们带路。走吧!”滕峻冷冷地说,向大家示意。
丁翊、方腾及林剑希眼在滕峻身后一起出发。江澄则回到电脑资料中心联络情报网,他打算在新闻媒体战上将孙长容一军,让他知道得罪祥和会馆会有什么下场。
不久,滕峻等四人依着江澄的指示来到一幢有个小庭院的古老洋房。这里曾经是高级住宅区,不过房子老旧,而且随着新地段的开发,已没什么人气,加上又是夜晚时分,人车并不多,显得特别静谧。
他们将车子停在离房子五十公尺的大树后,坐在车内盯着大门。
“用红外线探测器看看里头的人数。”滕峻低声道。
林剑希拿起一组江澄交给他的人体热能红外线探测器,按下键钮,房子内部的基本构造与人物散布就出现在手提电脑的小荧幕上。
“客厅有四人,庭院前后各有两人,二楼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门外有两人看守。”林剑希说明荧幕上的显示情形。
滕峻和丁翊分别凑过去看,之后,滕峻对他们说:“晓净和宝宝在二楼,稍后我由正门进入,你们三人就可以行动了。”
“知道了。”
“记住,‘精兵团’的成员虽是大孩子,可是身手不差,要小心。”他叮咛道。
他们点点头,分别下车移往洋房。
滕峻下车后,单枪匹马地直闯正门。
另一方面,被关在二楼的俞晓净正安抚着对环境认生而一直哭泣的儿子,陶意谦守在她身边,不言不语。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罪恶感?陶意谦被心里涌上的歉意搅得心神不宁。俞晓净好心要帮她,而她却利用了她的好意,让她和她儿子身陷险境……她难道真的坏到无可救药了吗?
孩子从一进门就哭到现在,阵阵的哭泣声都像在指责她,抗议她的所作所为,她再也受不了,欲夺门而出,谁知一开门就看见孙长容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外,正准备进来。
他推开陶意谦,大步走到俞晓净面前大骂:“吵死了!叫他安静,不然我会先把他宰了!”
俞晓净吓得脸色惨白,抱紧哭得更大声的儿子,轻柔地哄道:“嘘嘘,别哭了,爸爸就快来了……”
“妈的!还哭?”孙长容被烦得头痛欲裂,气得伸手就要将孩子抢过来,陶意谦见状立即闪到他身旁,架开他的手,斥道:“你想做什么?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啊!”
“你又是干什么?我讨厌孩子的哭声,想修理他,怎么?你敢阻止我?”他指着陶意谦狂叫。
“你敢动他们母子,我就杀了你!”她好后悔做了蠢事,就算再恨滕峻,也毋需害了俞晓净。
“呵!你翅膀真的硬了,敢对我这么说话?告诉你,我能养你六年,也能随时要你的命,你最好想清楚。”
“你让我觉得恶心!”为何她明知孙长容是坏蛋还要继续听他的指示?她这次真的清醒了。
“你说什么?”孙长容大吼。
“你女儿说得对,你是个变态!”她再也忍不住了。
孙长容似乎对“变态”两字特别敏感,一听之下,脸色丕变,朝门外的两名少年大喝一声:“给我杀了她!”
少年们犹豫了一会儿,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杀害同僚的命令。
“你们杵着干什么?我要她死,现在!”孙长容高声鬼叫。
这时,楼下传来几声枪响,震住了孙长容,他忙不迭地冲出房间跑下楼,赫然发现两名“精兵团”的少年倒地不起,而另一名则一手被滕峻手抓住,脑门被枪抵住,痛得叫不出声音。
“黑帝斯!”他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好久没动动筋骨了,有点退步了。”滕峻冷笑地踢开少年,手里拿着抢来的枪把玩着。
“你果然来了!”孙长容见他一袭长杉飘逸,风采绝伦,整个人再度兴奋起来。
“人呢?”滕峻大方地在古老沙发上坐下,跷着腿。
“把人带下来。”孙长容向楼上两名少年吩咐道。
半晌,俞晓净抱着儿子从楼梯走下来,身后眼着陶意谦。
滕峻抬眼看着俞晓净,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没事吧?晓净。”
“还好。”俞晓净总算吁了一口气。滕峻出现,表示丁翊一定也在附近。
滕峻的视线扫过陶意谦,如刀的眸光直刺人她的心脏。她只觉得浑身一颤,立刻别过头去。
“你千方百计把我请来,到底想怎样?”滕峻一改在祥和会馆的端正模样,嘴角喻着邪气的笑容,看着孙长容。
“我要你跟我回美国。”孙长容的美梦还没醒。
“凭什么?”枪像玩具似前在他手里旋着。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现在就杀了你们的人,而且,明天一早让你的事见报。”
“这种事对我而言都构不成威胁,你就凭这些想拴住我?”滕峻站起来,意到孙长容面前,伸手揽住他肥厚的肩,像好兄弟般轻拍他的背。
孙长容被他的举动弄傻了心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好好的麒麟王不当,跑去美国当个黑道杀手,这种亏本生意谁会做?你说是吗?”滕峻整个重心都挂在孙长容身上,手上的枪不知不觉停住,直抵他的背心。
孙长容乍然回神,对背后的枪不以为意。“你不敢杀我的,我身上还有你要的资料,那是有关黑帝斯这个人的身世背景,以及与恶魔少年们在一起时干下的所有勾当。只要我有个万一,我在美国的律师不仅会公开这份资料,还会对祥和会馆提出告诉……”
“你应该能了解我对你的心意,我可以给你天帝的百分之五十股份作为酬劳,而且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这……”他愕然地结舌。
“如果我要你死呢?”滕峻的口气已渐渐转变。
孙长容说不出话来了,滕峻眼中的杀机让他感到害怕。
“晓净,带宝宝出去。”滕峻朝俞晓净说。
俞晓净点点头,往大门走去。
“站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孙长容怒道。
“在我们的地盘上大呼小叫的,又是经过谁的允许了?”方腾的声到人也到,后院的人一定被他击倒了。
“难得有这么想死的人敢到祥和会馆的地盘撒野。”林剑希手里握着枪,紧跟在后。
“晓净!”丁翊冲进门,一看到俞晓净和儿子,立刻将他们紧紧抱住,深情挚意溢于言表。
“丁翊!”俞晓净偎在丈夫的怀中,眼眶内净是惊吓过后的泪水。
陶意谦看见这一幕,忽然羡慕起这种相爱的真情。
“你们……”孙长容没想到自己的“精兵团”这么不堪一击,登时刷白了脸。
“我也不为难你,明天中午之前别再让我看见你待在香港,否则我就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活着离开香港!”滕峻下了驱逐令。
站在陶意谦身边的两名少年知道再无胜算,干脆将枪丢到一旁。
孙长容颓丧地垂下肩膀,但心里依然燃着炽烈的火苗,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滕峻瞄了一眼陶意谦,忽然一把将她拉过来,满脸怒气地说:“至于你,你得跟我走了,你的罪我可不会轻易饶恕!”
“放开我!”她挣扎地想从他身边逃开。
“你得为你的愚行付出代价,陶意谦。”滕峻不待孙长容有所反应,用力将她拉出大门,转头向丁翊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我有事要和她谈谈。”
俞晓净见他目光恶狠,不禁开口替陶意谦说情,“滕峻,别太为难她。”
滕峻一怔,拉沉了脸,招来一辆计程车,带着陶意谦往太平山而去。
“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吧?我从没看滕峻这么生气过。”方腾有点担心。
“你该担心陶意谦会不会对滕峻怎样,她一直想杀了他。”林剑希反驳道。
“她绑架我老婆和小孩,我倒希望滕峻替我揍她一顿。”丁翊的气尚未消除,口气里全是怨恨。
“丁翊,别这样。”俞晓净偎在他臂弯中,拍着他的胸口要他熄火。
“把巴!”儿子不太清晰的叫声比任何灵丹妙药还有效,丁翊再也忍不住,笑着重重吻了儿子肥嫩的脸颊。
“好了,上车吧!会馆里那票女眷铁定急坏了,赶快回去让她们安安心。”方腾在大门口催促着。
他们离去后,孙长容突然冷冷一笑,他不是白痴,他看得出滕峻对陶意谦还是非常在意,不然他不会在她试着杀他之后还不让她离开。没错,陶意谦依旧是张可以利用的王牌!
“活的要不到,死的也行!呵呵呵,等着吧!黑帝斯,等着吧……”他的眼中闪着极为诡异的光芒。
第九章
滕峻将陶意谦押回自己的别墅,直接将她带进他的卧房,丢上了床,然后把门上锁。
他的神情冷峻,一双利眼却狂烧着怒焰,内心的火气几乎将他向来镇定从容的面具烧毁,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比直接杀了我还让我生气。”他站在房间中央,直盯着坐在床沿的她。
“是吗?杀不了你没关系,只要能让你痛苦,我的气就消多了。”她回瞪着他。
“就为了这个愚蠢的理由,你才绑架了晓净?”他咬牙地问。
“没错!看你痛苦我就快乐,他们母子会受苦,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你是罪魁祸首,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你!”她大笑,掩饰着心里的苦楚与难过。她好恨现在的自己。
他大步走近也,一把将她拉到眼前,阴狠地斥道:“该死的!你真的恨我就冲着我来,何必扯进别人,晓净对你不仅没有敌意,更不会防着你,而你却利用了她的好心,把她和她儿子推向危险,让他们母子饱受惊吓,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我歹毒?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是你──”她狂笑出声。
“真是可笑!是你自己被恨意操纵,甘愿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这都是你自找的,无法独立生存,只会盲目地找个洞躲起来,再软弱地用仇恨来支撑自己活下去,你根本是个可怜的笨蛋!今日你报不了仇完全是你自己的失败,却只会替自己找借口,像你这种人不配活下去!”
他的话一句句比刀还利,直刺进她的心,让她痛得淌血。
“住口!你凭什么批判我?双手沾满罪恶的人,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她气得抬手朝他的脸挥去。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冷哼道:“从没有人敢打我这张脸,你胆子不小!”
“我连你都想杀了,何况只是赏你一个巴掌!”她恨恨地说。
“你不会再有机会杀我了!”他已经给了她太多次机会,现在,他不会再纵容她放肆了。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随时等着我来取你的命,连同你周围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她失去了理智拼命说狠话,为的是打击眼前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这时候她若不反驳她,又如何维护自尊?
滕峻的脸色变了。他绝不会允许她动他身边的任何人!谁都不能!
“哦?是吗?我不会杀你,可是我会让你痛不欲生,让你自己了断自己,而这一次我不会出手干预了,你要死要活都随你!”他说着将她推向大床,站直了身子,伸手解开长衫扣子。
“你……你想干什么?”她被他脸上狠劲的表情吓住了。
“你让晓净涉险,这笔帐,咱们先来算算。”他刷地脱去长杉,随手一丢,面带冷笑地又脱掉汗杉,露出精健匀称的男性躯体。
“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和你算任何帐!”她惊惧地跳下床,冲向门。
滕峻眼明手快地将她拉回,力道十足地扯着她回到床边,把她推倒,顺势压住她,两手支在她耳旁,低头嘲弄地笑着,“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要怎么惩罚你是我的自由,而你,只能乖乖接受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
“不!你没有资格对我做任何事!”她害怕地呐喊。
滕峻现在就像只发狂的野兽,等着吞噬垂涎已久的猎物。“没资格?呵呵,是你逼出我的本性的,你把六年多来套在我身上的种种限制与规范撤除,让我再度成为黑帝斯,为的不就是能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吗?现在,我不是麟麟王滕峻,我是黑帝斯,那个毁了你家、让你失去一切的人,记得吗?你曾叫我恶魔的,恶魔对来找碴报仇的人从不会轻饶,我是最有资格对付你的人。”他说着又扯开发带,一头长发狂乱的披垂而下,几结发丝随着他逐渐贴近的脸拂过她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伸手顶住他的胸膛,但那平滑光洁的触感又让她惊得缩回手。
“喜欢我的身体吗?”他看出她的窘迫与恐惧,阴森地笑了。
她的脸蓦地院红。
“你该觉得荣幸,我从不碰女人的,你将是第一个荣获我恩宠的女人。但相对的,别指望我会多么温柔,因为我可不是有经验的大淫虫。”从小养成的警戒与自保习惯,他从不让人近身,不论男女,而且在卞楼先身边待久了,他对女人的虚情假意和心似蛇蝎早已看透,就因为如此,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迷惑得了他。但这一次,陶意谦引发他的兴趣了,不仅是因她激怒了他,更有些说不上来的因素流窜在他的全身,渐渐瓦解他的原则。
“你……无耻!”她怒斥。
“既是恶魔投胎转世,我又何必顾虑仁义道德,你说是吗?”他的手覆上她的领口,轻轻摩搓着。
“别碰我!”她一把擒住他不安分的手,侧身想滚出他的包夹。
“你斗不过我的,趁早死了心。”他冷笑地扳回她,一只手就将她的双手制住,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摸进她的胸口。
“不要!”她的声音不稳,惊惶地瞪着他。
“现在才想喊停?太迟了!你不该出现的,你不永远躲在美国当个安分的公民直到老死,偏偏要来惹我,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生活全都打乱,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你?不!别想,在你付出代价之前,你只能任凭我宰割了。”他说完便撕开她衣服的前襟,半眯着眼欣赏微露的春光。
“黑帝斯,你敢这样对我,我会杀了你!”她急得破口大骂,可是身体己止不住轻轻发抖。
“你试过了,可是你下不了手,现在,该是我回报你对我的感情的时候了。”他迅速地低下头,强吻住她的嘴唇。
她在扭开头时反口咬住他的唇,以此抵抗他的侵略。
滕峻霍地抬头,嘴角挂着血丝,眼神更凛冽了。
“真凶悍嘛!等我驯服了你,你的野性就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