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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豹小侠女 page 2 作者:聂少蓁

  倚地指在王老三厚实的腰际。

  *   *   *

  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与欢呼声中,天儿雀跃地收回抵在他腰际的宝贝,她繞回王

  老三身前,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喂,老兄!「姑娘』我领先一步了。」

  沾沾自喜的表情写着「早告诉你了」五个字。

  这场比賽的規则很简单,亦无杀伤力,只要谁能在对方身体上的任一部位连触

  二次,那么,就是他或她贏了这场比賽。

  王老三一张足以塞满五个大饅头的大嘴瞬间僵住,他惊愕地瞪着手里那把尚未

  发挥「效用」的武器,怎么会如此?

  圆滚的眼珠子犹如死鱼般睁得老大,王老三的脸无法置信的转向那张慧黠的姣

  美脸孔,「怎么可能?」低语地脱口道出疑惑。

  瞧他脸上尽是错愕,天儿乐得简直想掩嘴「大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因

  为现在尚不是得意的时候。迎着王老三刷青的面孔,天儿扬眉打趣道:「是不可能

  啦,不过呢——它已是事实!所以,老兄,你得小心了!」

  原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她的王老三,这会儿亦不得不集中精力全面戒备

  。看来,这丫头在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这回是有备而来!那么,自己是绝不能掉

  以轻心!若再让她胜上一籌的话,要想翻身拔得头籌可就没了机会了!

  心神一振,王老三拿出作战时的最佳狀态,挥舞手中剑,全身充满高漲的气势

  ,令人感到一股即将引爆的锐气。

  「哼!丫头,你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的!」

  「是吗?」天儿迅捷地连退数步,举剑挥舞,摆动的手臂与呼吸声相互对应!

  平稳且不带一丝紊乱。

  「放马过来吧!」天儿不疾不徐地催促道,森冷的眸光专注地等待对手采取行

  动。王老三吆喝一声,大块头的身躯,举剑朝天儿直冲过去──

  撞击声划破了平静的早晨,广场上,围繞在大树下的群众们个个莫不屏气以待

  ,投注的眼神眨都不眨一下,就怕自己会错过任何一个精采画面似的。

  交战片刻,已是气喘如牛的王老三急剧地吸进清冽的空气,藉此缓和身体的不

  适,盯着那头的女娃儿,瞧她大气也不喘地一脸泰然自若,儼然一副胜利在握,王

  老三的內心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交鋒至今,他和对面那丫头是平分秋色,打成平

  手!现在面临的可是重要的关鍵时刻,若稍有闪失,那……

  王老三简直不敢再想像下去,额头两珠般大的汗珠成串地沿着两道眉而下,握

  着剑柄的双手因为紧张出汗而浸湿了上头的软布。

  原以为自己高大的身躯已占了相当的优势,却没料到这机伶的丫头竟利用自己

  娇小的劣势,使之反处于优点——只躲不攻,置之死地而后生地以退为进,探出自

  己不易察觉的疏漏之处,趁机挥出致命的一击!要不自己怎会让她近身,夺得一籌

  呢!

  尽管王老三企图掩饰住內心那股渐升的不安感,却仍难逃天儿敏锐的双眼。她

  撇撇嘴,紧张了吗?这回你是输定了!

  天儿再度举剑,灵黠的瞳眸闪过一丝促狹,她高喊:「接招!」矯捷的身子再

  度冲向前。

  直线的攻法与她第一次的偷袭倒颇为类似,王老三嘴角一勾,以为那丫头又重

  施放技,欲引自己上鉤,內心有谱地做了万全准备,他双拳一握,准备绝她生路!

  哼!准备受死吧──咦?有点不对劲,怎么——怎么她的剑真往自己冲——

  当王老三反射性地将剑举至右侧的胸前,一心想挡下眼前直朝自己而来的武器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再度傻了眼——那张狡黠的脸蛋竟在下一秒由自己眼

  前凭空消失了!

  接下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王老三感到硬物抵上了自己僵挺的后背,血液瞬间

  在他体內急速凝结!他就像具僵硬的石膏像,缓缓地垂首瞪着自己足够一只小牛来

  去自如的——胯下。

  她……她……老天!她竟从他的「胯下」滑——滑过去?!虽说如此不雅的行为

  ,实在不是姑娘家该有的举止,不过若论「风雷堡」的席天儿而言,王老王应不会

  表现出太多的讶异才对。

  但是,这场较量的结局与必须付出的代价对他而言,打击实在太大了!足够让

  他受不住地两腿发软,就连手中的武器,亦因无力使然而掉落地面。

  「砰!」一声,王老三跪坐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嘴里尚无法接受事实地喃喃念

  着:「不可能……不会的……这是场梦……它不可能发生的……我在作梦……作梦

  ……」內心五味杂陈的他,真不知是该哭?或是该——大哭?

  享受着众人给予自己的欢呼声,天儿繞步至王老三身前。高扛着宝贝武器的天

  儿在听见他的低语,也蹲了下来,闪耀欣喜光芒的眼眸对上王老三那张欲哭无泪的

  丧脸。

  「不错!你是在作梦,而且是个『白日梦』!不过呢,梦归梦,该做的,还是

  得去实踐,不是吗?」

  「你……你不会把「那个『玩笑』当真吧?哈哈。」苦笑两声,王老三已可想

  像出大护法和二护法那两张取笑的倭常驼饷蠢显谧约貉矍盎喂从只喂サ亍�

  「这你就错了,三护法!本姑娘从不认为『那个』是个『玩笑』!」黑白分明

  的美眸闪入一丝冷芒,天儿盯着他继续道:「怎么?难不成三护法想出尔反尔?笑

  话!本姑娘一介女流之辈皆能信守诺言剪去长发,为何三护法堂堂一个大男人偏没

  这份气概?喲!还是英雄当不成,倒乐意做个临阵退缩的狗熊?如果三护法真这么

  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天儿朝他丟下一记白眼起身,转头正想离去──

  「请留步!」哼!再怎么说,自己总是条敢做敢当的好汉,岂能让这丫头看轻

  自己!

  王老三大喊一声,纵身至天儿身前,脸红脖子粗地低吼:「男子汉大丈夫,一

  言既出,駟马难追,明天我会实踐我的承诺!」

  瞧他一脸不甘愿,活似有人拿了条绳子硬逼他上吊似的,天儿强忍下心中的得

  意与笑声,反倒露出欽佩的表情,恭维道:「哎呀!天儿就知晓三护法是位有担当

  的「大丈夫」,我爹总算没看错人啊!天儿敬佩、敬佩……」

  一番恭维,在王老三耳里听来倒像是在損他。大丈夫?哈,天晓得,他这三护

  法此后要以何颜面见人?简直是无地自容,竟败在一位丫头的剑下——该死的!当

  初自己真该听大护法的警告,少惹这丫头为妙!现在,自己果真自食恶果了。

  懊恼啊!懊恼!!王老三此刻是天杀的后悔极了!

  *   *   *

  惨了!竟把爹爹交代的事给忘了。哎呀!都怪自己在树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这下倒好,让爹爹给逮着机会,免不了又是串叨念……算了,还是避不见面的好。

  鬼鬼祟祟的天儿屈着身子在厨房的侧门东张西望,确定里头只有侍女小青一人

  ,她举手轻推木门,轻巧地闪进屋內。

  「小姐!」

  「噓──」天儿一指置于唇上作噤声狀,待女小青忙双手捂唇止住自己的惊呼

  ,一对圆滚的眼珠子望着她大小姐的头发——天啊!小姐的头发怎么──

  天儿露出感激的一笑。赶着「隐形」的她,在经过餐桌时,肚子传出一阵咕嚕

  咕嚕的声音,令她不由地停下急急的脚步,糟糕,尚未用膳呢!一手抚着哀嚎不已

  的肚皮,大大一对美眸机灵地像双傺鬯频兀谖輧人南抡磐牛坏兀话杉Z

  与数个饅头置于她眼前。

  「谢谢。」接过干糧与饅头,天儿开口无声地向小青道谢。她这丫头可真伶俐

  呢!

  小青倒也调皮得很,学着主人,无声地眨眼,不过一对惊讶的眼却仍盯着主人

  的头顶打量。

  天儿含嗔地笑敲着侍女的额头后,将东西塞进衣襟里,她就像个小偷般,大气

  喘都不敢喘一下,躡手躡脚地往右侧门边的回廊转角处挪去。

  行至正厅的大门前,天儿侧身让背紧挨着墙面,深吸口气,她小心地探出头顱

  ,视线往厅內一瞄——里头除了端坐在木椅上的娘亲与小自己两岁的妹妹蔻儿外,

  就剩分立两旁的侍女们,根本不见爹亲的踪影。

  奇怪!不在?可能吗?天儿不由得皱眉,以为爹爹会在大厅上等候自己,逮着

  她好大发雷霆显示虎威的,此刻却不见人影?

  咦?会是出城去吗?天儿疑惑地伸手搔搔后脑勺,眉头皱了又皱,唉!管他的

  。既然爹爹不在,她決定加入娘和蔻儿的行列。

  低笑一声,她抬起小腿正欲跨进里头,不料后头却传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在找我吗?」

  「啊!」天儿低呼一声,瞬间整个身子的血液凝结住,她缓慢地转过身子,迎

  视自己的是对扬着怒火的眼。

  「哈,爹爹是您……」天儿陪笑地望着父亲,內心不禁咒骂起来:该死!真他

  娘娘的湊巧,好死不死地竟在这会让爹给撞上!

  双臂交叉置于胸前,上半身斜倚着墙壁的席锦浩轻哼一声:「爹爹?你眼中还

  有我这位做爹的吗?」

  看来爹正在气头上,这会得多说好话、多拍马屁。天儿露出諂媚的笑容,以崇

  拜的口吻道:「爹爹言重!天儿可打从心里尊敬您老人家!再说这『风雷堡』上下

  里外,有哪位不知、哪位不晓爹您是位肚量大、气度好、不为『小』事追究、通达

  事理……广受爱戴的大当家。」

  哇!这回可是打出娘胎以来,一口气講了最多「好话」的一次,就盼能打消父

  亲的怒气……瞪着摊在身前已「数尽」的十根手指头,天儿在內心扮了个鬼脸,她

  「眼巴巴」地望着好不威武的父亲,一对讨人疼惜的美眸,闪烁着晶瑩的光芒眨啊

  眨的,就盼能眨掉父亲的怒气。

  哼!你这见风转舵、伶牙俐齒的丫头,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想拍马屁?哼!

  老子今天我偏不吃这一套。

  「别眨了,随我来。」平稳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半丝端倪。丟下这么一句话,席

  锦浩挺直身躯,望了女儿一眼,他皱了皱眉,头发尚在嘛!看来,清早那仗她是打

  胜了。

  內心顿时扬起一股驕傲感,不过,他仍带张扑克牌脸,领头往大厅內走去。

  瞪着父亲的背影,天儿洩气地停下眨眼的动作。什么嘛!人家好歹也说尽好话

  ,爹竟半点也不领情?!早知就别浪费唇舌,又絞尽脑汁地吐出这么一大堆「废

  话」!

  噘起小嘴,天儿不平地皱鼻努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尾随父亲的步伐而去。

  盯着父亲寬厚的背影,四周平静的气息令天儿不由得想起暴风雨将至前的宁静

  。

  大厅內端坐一隅的蓮芳夫人见丈夫一脸面色凝重的神情,她停下手里的细活,

  起身迎上前。

  「夫君,您……」蓮芳夫人唤住丈夫,一手轻扯地扶在他的手臂上,丝毫不因

  岁月催老而依旧迷人的瞳眸,带着担忧之色,恳求地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深怕这

  对倔强的父女待会又是场争吵。虽说如此的场面在「风雷堡」已是司空见惯,可

  是……

  见妻子那两道纤细的巧眉几乎挤成一直线,席锦浩不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神

  态,他抬手轻拍置于自己手臂上的柔夷,要她放心,随即朝大厅的偏门往书房迈去

  。

  席锦浩这一走,让蓮芳夫人正好迎上姍姍来迟的女儿,「天儿,你」可待蓮芳

  夫人看清自己女儿那头不成体统的短发时,她不禁低呼出声﹔连一旁的蔻儿见姐姐

  一头怪异的发型,也不由惊呼出声。

  「天啊!天儿,你的──你的头发--」蓮芳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女

  儿的头发,一脸惊愕的表情,好像她随时会昏倒。

  见娘亲一脸血色尽失的表情,天儿赶紧伸手环住娘亲的肩膀。天儿爬了爬连自

  己都有点不习惯的短发,她朝娘亲挤眉弄眼地安慰道:「别受惊了,娘,它们会再

  长长的,而且天儿已报了仇呢!」

  说完,她安抚地拍拍娘亲的肩头,这才追了上去,随着席锦活消失在那头。

  她──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昨个儿还在的嘛!怎么这会全变了个样?

  天啊!瞧那头短发简直——这——这丫头简直没半点女孩儿该有的举止!也难怪她

  爹会──

  望着他们父女两消失的方向半晌,最后,蓮芳夫人也只能轻叹口气,丟下担忧

  的一眼,踱回桌前,满怀心事地坐了下来,重新拾起针线,可握着针的纤指却不知

  从何下手。

  蓮芳夫人含忧的眼眸笔直地盯着手里絹秀瑰丽的丝帛,失神的眼神透出她正沉

  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娘?娘?」收回视线,蔻儿轻摇默不出声陷入沉思的娘亲。

  「呃,什么?蔻儿。」收回心神,蓮芳夫人溺爱地望着小女儿。

  「姐姐她!」蔻儿担忧的皱起柳眉,深怕姐姐此次大胆的举止又难逃爹亲的责

  罰。

  「放心,没事的。」蓮芳夫人微笑地安慰她这位文静得惹人怜惜的小女儿,可

  她的內心却是不怎么确定。

  果然!安慰的话才落下不到半刻钟,书房那头已隐隐传来吵闹声,且音量有增

  大之势,蓮芳夫人不禁皱眉了。她起身,遣退两旁的下女,往书房那头急步走去。

  *   *   *

  「什么!比武招亲?」

  「不错!」

  「我勸您还是打消这可笑的念头吧,爹!」

  「你──」

  「我吗?说什么我也不会点头答应的。」

  「这事由不得你做主!我已決定,就下个月初。」

  「好啊!要嫁您嫁,别想我会点头。」

  「你——你——你想活活气死我!」

  「爹!不是天儿想惹您生气,倒是您自己找『事』来气您自己。您想想,好说

  歹说我也是您堂堂「风雷堡」堡主的女儿,您竟得以比武招亲替自己选女婿?这听

  起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笑死人了!」

  「笑话?比武招亲有什不好??!要不是你的举止男不男、女不女的,成天混

  在男人堆裹,手里老提着那把剑,女孩家该会的针线沾都不沾半点,爹何苦出此下

  策?」

  「哈,最好!我也不想刻意去找个男人来约束自己。总之这事儿,天儿是不会

  答应的,勸爹还是打消它吧!」

  「砰!」厚重的门板应声而开,唐突的碰撞声吓着了门外的蓮芳大人与蔻儿。

  抚着胸口,见夺门而出的女儿脸上明显写着愤怒与不满,蓮芳夫人的內心又是

  轻轻一叹。

  她迎向女儿,「天儿,你──」试图平缓他们父女两此刻剑拔弩张寸紧张局势

  的蓮芳夫人,话才出口,便遭由房內追出的丈夫所打断。

  「站住!」席锦浩大吼一声。脸红脖子粗的他面对几乎喷出火焰的眼睛瞪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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