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赫恒张口想要出声警告,但是迎面飞来的身子,让他来不及多言,便被冲击的力量给撞倒在地。
“喔,你真该死!为什么在昨天的电话中不说清楚?”
她佯装生气地沉声指责着,表情却是带着浓厚的笑意。
双手环胸,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正跪坐在—个大男人身上。
虽仅是短短数日,思念却来得如此强烈!这是文荻始料未及的。看见了欣喜如波涛汹涌,深深涨满她的胸口,令她难得地脱下冷漠的外表。
“那就不能称为惊喜了。”
斯赫恒左手肘支地,半躺在地毯,右手揉着自己撞疼的后脑勺。“不过,面对这样的回报,还真教人受宠若惊,消受不起呢!”他摸脑的皱起眉头。
瞧他那模样,文荻唇角的笑意不觉地加深了。“希望这能让你记得下一次得三思而后行。”她挑眉地表现。
“我会的,我发誓!至少我会选择在我认为安全的范围内。”他露出一抹自作自受的懊恼之色,眨眼地笑着说。
“现在愿意还我自由了吗?我不认为这样的姿势对我而言能称得上舒适。”事实上,身上穿着一件大衬衫的小荻和仅着一件浴袍的自己,两人此刻的姿态以“暧昧”二字来形容亦不为过。
拜托!这小东西可是他一路看着长大的!心头蓦地掠过的异样感,令斯赫恒顿时感觉罪恶,在内心低咒起自己。
文荻突然泛红的表情,显示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不雅的举止。
她迅速的让自己离开J的身上,不过,也没有离朝思暮想的他多远。她跪坐在J身侧,两手手掌压着膝盖,前倾上半身,表情认真地问着:“画廊方面……没问题了吧?”
其实文荻想知道的是:J不知何时又要离开自己?
斯赫恒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站起身,并拉起她。
“看来我这老头子待在家里的时间,可能长得令你生厌罗!”
这样的回答让文荻再次笑开了。她心想:不可能的,她永远也不会对他厌烦的!
“如果你问完的话,现在轮到我发问了。”
“咳?”
“这些天来,有没有按时服药?”
文荻压抑下想皱眉的动作。“我都是在白管家面前吞下那些药丸的。他的忠贞度你毋需怀疑。”
“何必呢?”语气显得有些心虚。
“因为你的脾气有时顽固的与牛相当,小荻!”剑眉若有所指地一扬。
哈,她以为那一人指的该是他自己呢!他才接下来的话,令文荻跟着扬眉。
“还有,你得马上改掉你的坏习惯。”
“什么坏习惯?”
“你不该衣衫不整的跑进男人的房间!”
“可是……这是你的房间啊!以前你并不介意。”
她佯装吃惊地叫着。
“你的‘以前’,是指当你还是黄毛丫头的时候,那时的你,单单一声该死的猫叫、就能吓得你仓皇失色、夺门而出!”他莫名地生气起来。
“然后,在睡梦中让敲门声惊醒的你,就会抱着我又摇又晃的,直到我安稳入睡。”她的神情因回忆而变得柔美。
不错,那也是他往后几今为终忘记将门了上锁的原因。
“这就是我要谈的!明年几日一过,你已经二十岁了?”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原因大吼大叫,犯不着的,因为你只要在门前挂上一张‘谢绝入内’的牌子,我发誓,我会对它敬而远之的!J!”文荻推开斯赫恒冷漠的走向门。
“该死!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拉回她。
“我只是希望你——噢,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瞧见她唇角来不及收藏的笑意,斯赫恒刹那间明白自己被作弄了,恍然大悟地瞪着她。
“我们是要这样‘衣衫不整’的继续瞪视着对方?还是你要放手,好让我回房换作衣服?”
她投给他—记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抚媚笑容。
斯赫恒一直到她接近门边时,才从那震动他心房的笑容中惊醒过来,想起自己尚未得到她的保证。
“小荻——”
“知道了!下次我会考虑换件睡衣。”
文荻听见背后猛地传来一声低吼,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踏出J的后门,然后又想起什么的探头问道:“既然我来不及赶上早餐,你不介意咱们让白管家把午餐提前吧?J待会见。”
文荻迅速抽身转往卧房方向,心里想着他那几缎垂落在额前的发丝。
她发誓,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未做出替他拨开它们的念头——那几缎发的存在,让那张成熟、英俊的面容多了几分稚气与帅气。
蓦地,一股怪异的感觉由脚底下传来,令文荻忍不住垂眼低望,原来自己将鞋子遗忘在卧房里了!
不过,她毫不在意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文荻只觉得阵阵舒服的凉意直窜心头。
短短几分钟,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比这半年来来得多。
他怎么老是在对着她的背影又吼又叫?斯赫恒不得不承认,是他宠坏小荻那丫头的!
瞪着空荡荡的房门方向,斯赫恒喃喃低咒数声,气恼地爬了爬头发,皱眉地转身走进浴室。
但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笑意却不禁跃上他紧抿的唇角,溺爱之色,还是渐渐取代了眼底的恼怒。
三天后,文荻高挑的身影再次出现于“圣兰”校园。
她的心情一直持续着看见J回家时的愉悦,但是数天后,这份难得的心情被一位意外的访客破坏殆尽。
天才露出晓色,边际山头绽放出光彩绚丽的渐层云彩,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生,天空被宣染成一片变幻莫测的迷人画布。豪华的大宅里。有人并不想错失这样的景致。
只是一校简单的黑色炭笔,不到片刻的时间,在纤指有力迅速的挥洒下,纸面快速的呈现出轮廓。
如此美丽的一刻,如果能以色彩来栓释它们,相信展现出来的书面将更为淋漓尽致,然而,作画的主人向偏爱于简单的黑色线条。
文荻以拇指在画纸上拨弄出她所需要的层次感。三五成群的麻雀带着清脆悦耳的嗽鸣候地掠过阳台上空,令文荻唇角忍不住绽露笑意。
文荻的视线由鸟群消失的绿林收回,准备对画面做最后的修饰,蓦然,她的注意力让下方突有的动静所援获。
由于文荻目前所处的位置是二楼画室的阳台,所以她能轻易的将左侧方的阳台纳入眼底,而衔接它的是J的卧房。
原本放松的身子在瞧见那条推窗而出的曼妙身影时,倏地变得回避出现在她眼中的,是位有副惹火身材的美丽女人,过膝的衬衫在凹凸有致的丰潢体形,非但不能发挥其遮掩的目的,相反的,却令人忍不住对那副惹火的身材幻想起来。
她在文荻的目光下,对着翠绿的大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因而露出一大片光滑的大腿。
高举的玉臂似乎察觉到文荻的视线,蓦地僵立在半空中。
正当文荻猜想她是不是已经发觉到自己的注视时,她突然改变方才脸上浮现一抹妖媚笑容的返身,消失在随风微扬的窗幌后方。
文荻发现那女人这一年半来一点都没变,依旧娇媚动人能轻易的让人的心里热得像团火。
盯着画纸半晌,稍早的兴致在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将炭笔丢回画架,她想起自己好久没钓鱼了。
回房换上简便的服装,穿上一件保暖的外套,拿着所需的钓具,从侧门悄悄离开,踩着她所熟悉的小径,往大宅后方的森林迈去。
衬衫被抛在地毯上。对于自己的裸露,郝思嘉没有丝毫的害羞,因为她明白自己对男人的影响力——尤其当她一丝不挂的时候。
没有任何男人能对她的魅力免疫!但是渐渐的,她开始怀疑眼前这男人是个例外。
郝思嘉带着令人软到骨里头的娇笑,扭着俏臀,挑逗地接近为地掀起被单一角的斯赫恒,转眼柔软娇躯已被男人压迫在身下。
“你的‘胃口’真让人惊讶!我的‘主人’。”郝思嘉纤细的十指滑过眼前温暖的胸膛,娇嗔地抱怨道。
“它困扰了你吗?”他轻笑地反问道,温热的舌头已开始攻掠她光洁的颈侧。
“你该明白那是个谎话!”
在她耳内逗弄的舌尖,令她忍不住娇吟出声。“事实上,我很高兴自己有这份……影……影响力。”
“呵,天晓得,你根本毋需怀疑这—点。”炽热的吻已来到她柔软的山丘。 郝思嘉愉悦地轻呼,她已挺立僵硬的两点猛地遭他吞掀。为了心头摆放已久的事情,她命令自己刻意忽略吸吮轻扯之下所带来的一波波快感,她想,现在或许是最佳时机!
“John,你记得‘诺亚’的小开吗?”“诺亚”所生产的硬体设备几乎囊括整个电脑市场,与郝思嘉她父亲旗下的“连新”可谓是不分轩轻。
“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叫李立洋吧!”他的唇落在另一侧等待中的柔软山丘。
“这—年来,他出现在我伦敦办公室的次数相当频繁——”突如其来的快感,令她忍不住挺起上半身。
“哦?”他在她胸前闷闷的轻哼一声,一手则在她平坦的腹部逃逗地划着圈,语气漫不经心。
“就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李立洋来找我了。他手上不仅捧着一束花,还多了一颗……钻戒。”
浑然不知自己的指甲已在他平滑的背部留下痕迹,她娇喘吁吁地一口气说完。她很想自己漠视那只轻划过她肚脐,缓慢下的手,但,根本是不可能,因为它们所经之处所带来的感官刺激,是如此的强烈!
不向的闭起眼眸,期待大手即将为她展现的魔法。
但是经过屏气凝神的片刻。她才发觉撩拨得令她燥热难耐的五指,并没有继续前进的企图,它们突然停住不动了!
感觉—道冷空气爬上她发烫的肌肤,她睁开双眼,望进斯赫恒那对高深莫测的黑眸。
“你是在向我征求意见吗?”他扬眉望着自己每次出差到伦敦,总会先温好床等待他到来的女人——虽说他自己在那边也有栋舒适的楼房。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曾对眼前这女人生厌过?郝思嘉拥有姣好的美貌与财势,是男人梦想的女人。但是对他而言,她只是位能在床上取悦他,令他感觉十分愉快的完美床伴而已。而且她的罗曼史绝不逊色于他,所以,他以为他俩都聪明的愿意对这段成人游戏不抱存任何奢想,但现在……
“John?”黑眸渐退的热情,让郝思嘉刹那间明白自己不该试探眼前这男人的!至少不是在这时候。
“或许你该考虑接受它。”
“呵,你的回答真是教人心寒啊!”她含笑地娇瞳低声。“不过,我们为何要让这无聊的话题来断断我们正在进行的事情呢?”白皙五指穿入浓密的黑发,唇角诱惑地轻轻勾起。她缓缓拉下斯赫恒成熟完美的俊容,一手则另有所图的抚过他鼓动的胸口,教人屏息的缓慢下移。
热情的余尽再次燃亮那对小悦的黑阵。“确实不该。”盯着逐渐接近的樱唇,仿若甜美的草茵般微启着,他再次轻笑低语。
“希望它不会令你改变原来的决定。”在唇瓣尚未完全迎上前,她忍不住担心问道。她不要他反侮了。
“我保证在未来的几天里,我的表现会是个十分尽职的主人。”纤指此刻所在的位置,令斯赫恒蓦地低吼出声。
下一秒,他的唇已深深的封住她的……
由于手表被她遗忘在卧房的书桌上,所以当文荻踏进厨房,看见墙上时钟短针的位置摆在“九”的地方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溪边耗了这么久。 “小姐——”
“早,白管家。我现在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了。”
文荻端起玻璃杯,转身面对匆匆迎上来的老管家。
“我马上吩咐厨子准备。”刚瞧见小下人那一刻的讶异之色,很快地被微笑所取代。
“谢谢你,白管家。”
“呢,小姐?”
“什么事,白管家?”文荻停下转动们把的动作,疑惑地望着他。
“你的袖口——”白管家暗示地指了指她左边的衣袖。
文荻垂头低望,附着于衣料上的泥土已呈龟裂,显然是她不小心由河边带回来的。
“还有少爷……”白管家以头指了指那扇门。
哦?她以为他会和他的床伴在床上享受一顿美味的早餐,不过,方才她经过车库时,发现他的车子并不在里头,而他的司机也跟着车子一起消失……
现在她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弹掉袖口的泥灰,文荻对适时发现它的老者投以一记感激的微笑。
“看来我又得向你表示感谢了。”举杯致意,她拉开门走进饭厅。
“早安,J”
文荻略带沙哑的嗓音,很快地让斯赫恒由报章后方探出头。
“早。”犀利的双眼先在文荻出规的方向停留半抄,然后又转望另一头。一秒后,黑瞬的注意力全投注于文荻身上。
“我以为你该从楼梯方向而来。”斯赫恒浓挺的剑眉高高扬起。今天是周日,所以他要白管家别去惊扰她……而照这个情形,她显然是这个大宅里第—个迎接阳光的。
文荻聪明地选了个角落的位置,远远地望了J一眼。
J身前的桌面除了一只咖啡杯外,还搁置着三份已读阅的报章显示他待在饭厅的时间,长得足够令她编不出好的谎话。
“我散步去了。”经过一番衡量,她轻声回答,视线刻意回避那对能轻易看透她的眼阵。
“你该不会走到那条小溪吧?”瞧她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颊,斯赫恒明白她果然去了那个地方。“没有人的陪伴,我绝不允许你独自走过那条人烟罕至的小径,跑到那鬼地方去!尽管那座山是我名下的产业,它们仍是小安全的。”
鬼地方?该死!他怎能以这种轻蔑的语气来称呼那片世外桃源?她最宝贵的回忆都在那里呢!
她反驳道:“我看不山那里有任何危险性。再说,我已经很久不曾去过小木屋。”
基本上,她每个月会固定找一天抽空溜出去,所以那间小屋至今犹能保持着多年前的整洁——除了她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
文荻低语地对送来早餐的老管家表示感谢。
“再给我杯咖啡!朗伯。”斯赫恒对着匆匆经过他身侧的老管家丢了一句话过去。他继续盯着她道:“我怀疑你哪来如此的自信?”几天来出现在精致容额上的和照神色已不复见,此刻的她,似乎又变回躲在冷墙后的那个人,总是考验着他的耐生。
“算了吧!J!为什么我们老是要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争议上?”文荻现在才明白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她恶劣的心情并没有获得任何的改善。事实上,她觉得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