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时之间犹搞不清楚状况的傅秘书,用力地点着头。
当他再次治头时,傅秘书发现他的顶头上司已经推门而出。
斯赫恒由怀里掏出手机。一声“嘲!”之后,电话被接起了。
“朗伯,小姐在吗?”没等对方开口,他劈头问道。当回覆的话是否定时,斯赫恒不禁连声咒骂起来,关掉手机,冲出餐厅。
哈,现在他敢发誓!力方跑过他跟前的女孩,其中一位是小荻!而她们后头还紧紧追着三名少年——该死的文荻!他非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不可,他才不管她已经大得不再适合这样的惩罚。
她最好保佑她平安无事。
斯赫恒脸上蓦地掠过一抹惊慌。
体能上的负荷是当初她忘记计算进去的!到底跑了多久?文荻不清楚,她只知道为了摆脱后面穷追不舍的三人,她们穿越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然而,事实证明,那三人远比苍蝇还难摆脱!
可笑的是,沿街是路人,却不见有人伸出援手。
文荻明白自己再也跑不远了,因为她的胸口已经难受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眼见前方有条暗巷,一手始终紧紧扣着罗筱兰手腕的文荻,想也不想地拉着她!
一阵阵恶臭由背后飘来,这令文荻不觉地皱起眉头,不过除此之外,后背贴着冷墙的她,并末再有任伺动作。
她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巷口,心中期望能摆脱那三只苍蝇。文荻松开紧握女孩的手,轻压在自己甚感不适的胸口。
身旁传来一阵细弱骚动。“嘘,别出声!”文荻皱紧额眉,压低嗓子,头也不回地对着背后的女孩轻声警告着,她看见两条人影掠过巷口。
为了防止自己极有可能暴露出她们此刻藏身之处,罗筱兰连忙张嘴咬着外套衣袖,可是当她发现那只将它自己照顾得非常好的肥鼠老兄,竟去而复返的又往她脚下爬——
高八度的尖叫声,再也克制不住的逸出罗筱兰口中。
她跳脚地跑到文荻对面,惊慌地瞪着老鼠消失的墙角。
此时此刻,“苍蝇”似乎远不及黑茸茸的家伙来得可怕了。
该死!看见方才掠过的第三条人影折返,蓦地出现在巷口前,文荻在咒骂一声之后,又连续低咒了数句,不过,这次是因为她的胸痛已经变得十分严重。
恶心的感觉愈来愈明显,她的额头冒出层层冷汗,疼痛向四肢窜,纤细的手指抓皱了胸前的衣服,瞬间,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她沿着污秽的泥墙缓缓地滑坐在地面上。
“文荻学姐!”凉魂未定的罗筱兰见状,不禁在一旁吓呆了!“你怎么了?”很快地,她冲到脸色惨白的学姐身旁。虽然此处光线昏暗,可是由声声急促的呼吸声听来,罗筱兰知道文荻学姐明显相当难受。
“药……药在……在外套的——”
“口袋里吗?”迅速的丢开手提包,罗筱兰慌张的翻搅学姐外套的口袋,最后在右边袋内掏出一瓶药罐。
“是这个吗?”看见她点头,神色惊慌的罗筱兰,片刻也不敢耽搁的打开瓶盖,让她张嘴含住药片。
“水——对!水!”想起那瓶被自己握在手中,跟着自己跑了几乎大半个地球,方才却又让自己随手扔到—旁的饮料,罗筱兰低叫一声地,两眼在脏乱的地面迅速摸索着,“不……不必了。”
“可是……”她刚发现铁罐子就在自己脚边。
“让我静坐一、两分钟。”将药片含于舌下,文荻闭眼等待药片发挥其功效。
“哈,总算让我逮着了吧!”一记响亮的口哨声由先前挨了文荻一脚的少年口中吹出。“这回看你们往哪跑?”
少年邪邪一笑地走向暗处里的两人。不稍片刻,他的两名同伙亦跟着出现在他背后。
少年不怀好意的腔调,令罗筱兰不由自主的靠向文荻。方才一急,她已经将他们给忘记了。
“哟!原来咱们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实际上是只病猫呢!”为首的少年仿若是只黄鼠狼般,面露阴笑地慢慢接近他眼中无力反抗的猎物。当他发现自己誓言要为那一万付出相当代价的女孩,此刻竟软弱的就像甫出生的小鸡般,他不禁方分得意地张狂大笑起来。
“瞧你这副德行!”他居高临下地俯望着他的猎物,伊然一副不可一世的神只般,不怀好意地道:“要是你懂得收起爪子的话,我可能会温柔的待你,不过,我想,你可能会比较喜欢另一种方式吧!”
“这你得问问我的拳头!”
因为过于专往眼前的胜利,以致疏忽了背后的动静。
如鬼脸般现身的斯赫恒,重重的挥出一拳,将惜然转身的少年,狠狠的盘向暗巷的另一头。至于那两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社会人渣,则早在他们老大倒达的几秒前,已失去知觉地躺在一边墙角。
由于心急小荻的状况,所以斯赫恒丝毫不想浪费时间在对手身上。所以他的出拳是又狠又快,一记右勾拳,当场将对方击向黑暗的世界。
罗筱兰被吓呆了!视线跟着少年飞落的角落望去,下一秒,她已让人粗鲁地堆开。
“小荻?”斯赫恒高挺宽阔的身躯,转眼间取代了罗筱兰原来的位置。
他先是伸手探了探她鼻息。然而,轻轻吹拂于肌肤上的温热气息,依旧不能稍稍抚平他内心焦虑的心情。
斯赫恒揽紧怀中的人儿,恐惧的心理让他害怕的乱了手脚地朝着她低吼。
“小荻?小荻,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该死!你睁开眼睛啊!小荻……”不消片刻,巷口已围满看戏的群众。
胸前蓦然晌起的诅咒声,令斯赫恒候地止口。
“唔,拜托!别在我耳边又吼又叫的。难道你就不能停止你这该死的摇晃动作,让我平静的死去?”
“小……小荻!”紧绷的神经在望进一对透着懊恼之色的冷瞬时,刹那间,它们获得了释放。顿时的松懈,让斯赫恒承受不住地跌坐地面。
不在乎湿冷的地板是否会弄脏自己身上的高级衣物,如释重负的斯赫恒拥着他生命中的小太阳,忍不住轻颤地喃喃指责:“你这刻薄的小家伙!不许你再开这种玩笑,知道吗?哦,你真该为你今天的行径付出代价,我该好好打你—顿屁股,小鬼!”
罗筱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清脆银铃般的低笑声,是由文荻学姐的口中发出的吗?
“呵,你明白我已经大得不适合这样的惩罚了。”
文荻轻轻抬起头,向来冷冷的美眸由于低笑而抹上一层暖意!
“我会的,如果你胆敢再令自己发生任何意外,我发誓,我会的!”他将她半仰的小脸再轻轻压回他胸前,语气低柔,却威胁意味十足地宣告着。
对于J的警告,文荻不语地微微扬眉。带着唇角犹末隐退的淡意,文荻在J怀里缓缓合上双眼。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好疲倦。
前方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而罗筱兰就置身墙外地看着里面的两人。他们显然忘记她的存在了!
一位是长相冷峻得令全校师生迷恋不已的代课老师;一位是始终带着一张阴冷面孔,男人般的举止,加上女人鲜能拥有的姿颜,教人目光忍不住跟着走的文荻学姐,这两人的关系是……
疑惑如雪球般,在罗筱兰心中愈滚愈大。最后,她决定将这问题留给她那位最佳007情报员的好友——方辰!她相信小方能给她答案。
正如罗筱兰所期望的,隔天她由方辰口中得知:原来斯老师竟是文荻学姐的代理监护人!
这确实令罗筱兰感到讶异,但是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一直持续到放学的却是——她发现那条纤细的倩影,这一天始终不曾在校园里出现过!不,该说是在往后的—个礼拜,她都没再见到文荻学姐!
第四章
她一直认为J太小题大作了!他实在不该因为那场小小的“意外”,就将自己禁足在家,私自向学校请了七天的病假。
“将军!”拿起被自己吃掉的棋子,文荻拉直前倾的上半身,向后靠着柔软的椅背,唇角浮现一抹笑意地望着老管家。
“心神不宁,很容易出差错的!白管家。”
光滑的棋子在她纤纤玉指间把玩跳动着。
“这……”小主人的话令老管家不禁惜然地轻咳几声,呵呵笑了起来。哈,他敢说在数盘的棋局中,心神不宁的那一人绝不会是自己!奇怪的是,他没有理由局局皆输啊?
“那么……小姐是否愿意再给我—次扳回劣势的机会呢?”
望着白管家脸上难掩的疲倦之色,他老人家的心思,文荻岂会不明白。
少了一个人的房子,怎会如此空旷萧寂?这样的日子,自己理该不陌生的,却没想到寂寞竟比往常来得强烈。
她不该让自己沉侵在有他陪伴的日子里的!这一年多来,她过于依赖他了,那使得她变得软弱,而她并不希望如此。
棋子被丢回筒内。“不,我想上楼了。”她起身伸了伸懒腰,两眼绕了大厅一眼,不禁有感而发地开了个玩笑。
“J回来的时候,或许我该建议他,考虑考虑温馨的小楼房。这栋大宅对我们而言,似平过于奢侈了。”
文荻不在乎地耸肩,唇角带抹讥笑地踏上梯阶。
“呢,小组!”
“呃?”文荻按着楼梯扶手,微转身体回应老管家突来的叫唤。
“少爷他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下午吗?她记得在两个小时的电话中,J是这样讲的。
“我知道。”她继续移动脚步。“晚安,白管家。”
“晚安,小姐。”
双眼透露关切之情的白管家,静望着小主人背影,尽管它的主人急欲隐藏内心真实的感受,他却依旧能从那对他熟悉了个几年的眼睛里,发现到她不经意流露出的落寞之色。心中忍不住轻轻一叹,老管家垂首默默地离开。
傍晚时分,天上蓦地下了场雷雨,雨势虽然不大,却持续到将近一点才结束。
乌云渐散的夜空、月儿探出它皖洁的脸庞、害羞地对着大地绽露明亮的笑脸。
窗外的世界,有别于室内的温柔。
经过雨水的滋润,空气中飘灌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然而,接触于皮肤的冷意却令人忍不住寒毛直立。
冷冷的双眸带着一丝烦躁,斜视着墙毫无目的的注视着黑暗的前方,对于吹动衣角的冷风,显得并不以为意。在冷风再次撩动额前发丝的时候,黑眸轻轻合上!
深深吸了口气,冷例的气息,让文荻感觉沉闷的胸口似乎舒服了不少。又待个片刻,文荻这才站直身子,关上窗扇。
洁白的床单上,凌乱的柔被还留有主人方才的余温。
越过那张床,文荻打开门,离开自己的房间,让她的双腿将她带往走廊的另一头。
毋需费心扭转灯火,藉着由帘缝中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与自己脑海里熟悉的记亿,文荻在诺大的房间里,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所要的。
轻软的羽毛柔被,隐隐散发出一股清新的肥皂香柔软的枕头残留着一抹淡淡的、十分好闻的古龙水味!
把脸庞深深埋入其中,文荻知道陪伴自己无数夜晚的失眠,今晚将远离自己。
压抑小住的叹息由嘴里轻轻吐出,唇角不觉勾勒出一抹弧度——几乎是满足的。
这一晚,文荻再次感觉睡觉不再是件痛苦的事。
赫然发现自己床上突地多了一位迷途的大使,他实在不应该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才是。
毕竟这位天使在十二岁以前,往往只要一失眠,就会抱着她的枕头出现在他的床上。他以为她早该改掉这习惯的,而且也已经大得不适合。
呵,他发誓,此刻躺在他床上的,绝不可能是他当年的小天使!因为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已经成熟的足以引人无限遐想——这丫头需要修改的习惯还真不少!
“少爷!这行李——”
提着行李来到主人背后的老管家,倏地惜然止口。
主人突然侧身的动作,让他视线不受阻碍的落向另一隅!
对于此刻蜷缩于主人床上的可人儿,老管家除了一开始惊讶地睦视之外,毋需主人多做表示,他放下行李,安静的退出房内。
一直到步下楼梯石阶,老管家才允许自己唇角绽露笑意。
瞧见床上的人儿几下被床单所淹没,斯赫恒第一次发觉到,原来他的四枝床竟大得如此吓人。嘴角轻轻一扯,抓在手上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扔在椅背上。他扯松领带,缀手踢脚的接近床边,同时地看了时钟一眼。
九点二十五分,让她再睡一会吧!片刻后地发现要挪出被压在小腿下方的丝被,而不去注意到那光滑细腻的双腿,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原本过膝的衬衫下摆,让睡梦中的她不经意地高高掀至大腿上。
斯赫恒微皱眉头,望着小荻胸前紧紧抱着的枕头,瞬间的考虑后,他打消了拿开它的念头。他替她轻轻拉上柔被,然后走到窗扇前,稍稍调整帘幕,让刺眼的光线不再投映在她美丽的脸上。
昨晚是文荻这些人来感觉最美好的一觉!她发现自己几乎是带着满足的表情醒来的。
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视线从容地绕了房内一眼,矮柜上那只打开的行李,让她倏地由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她看见离床不远的椅子接着一件西装外套及一条领带?
一个声音在这时突地传入她的双耳,她反射性地侧脸,两眼往浴室方向望去。浴室门板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水声,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文荻不知道自己关着那片门板到底有多久,是短短的几秒?还是有永恒那么久?当紧闭门扇终于被拉开,她的双眼瞬间让了高挺的身躯所装满时,她漂亮的瞳眸因为过多的震惊和讶异而睦大。
“哦!看来咱们的睡美人已经醒了。”
停下搓探头发的举止,斯赫恒随手将湿了的毛巾丢回浴室。
文荻清了清喉咙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J?”
“如假包换。”拉上浴室的门,他微笑地走向她。
“我错过接机的时间吗?”她在这张床待了多久?
“不!是我临时变更了行程,而你的表情告诉我:我已经达到想要让你惊喜的目的。”
他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停住,然后耸肩地两手一摊。“怎样?我不该获得任何表示吗?”他挤眉弄眼地抱怨道。
文秋冷硬僵直的脸上在刹那间转为柔和,唇角不知不觉地拉出一抹非常美丽的迷人笑面。“J!”
她欣喜的叫声、轻盈的身下如蝶般地由床上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