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挑了挑眉, 火夕泼墨的眸子 掠过一抹精光, 「不过, 感情的事又强求不来也怪不得谁。」
踌躇了好一会儿, 火狼才将话挤出来, 「燎, 他。。。。他还好吧!?」
「不好, 一点也不好。」火夕敛起笑容, 「他一直在自我放逐, 流连在PUB里头, 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再这么下去他肯定没有未来可言。」他说的是事实, 只不过加了点油、添了点醋。
燎是一有空就流连在PUB , 但是并没有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他在帮忙管理父亲的餐厅。
「显然他是爱惨了你。」火夕状似随口道。
火狼的伪装出现了裂痕, 「是我害他变成那样的, 是我。」
「不是你的错,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
「不, 是我。」火狼有些激动地说。
「你是爱燎的。」火夕早就看出来了。
火狼点头承认。
「要去看燎吗? 也许你可以令他重新振作起来。」火夕望着她。
一想到要去见燎, 她的心情便开始忐忑不安, 「他不会想见到我的。」
「怎么说?」火夕好奇地问。
「他恨我。」火狼艰辛地吐出话来。
火夕扬起嘴角, 「当一个人在情绪悲恸的时候, 任何话都可能说出口的, 况且,爱和恨是一体的两面, 若是没有爱, 又哪来的恨呢!?」
火狼认真思考他的话。
「而且, 燎他无怨无悔地爱了你九年可是铁一般的事实, 对吧!」像宿燎这等的新好男人即便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她并不擅于表达感情, 见了燎之后该说些什么!? 火狼内心暗忖着。
火夕自口袋中掏出一本护照及机票交到火狼手上, 「明天早上八点二十分的班机直飞台湾, 至于, 要不要去就由你决定了。」
敌和小幽这会儿八成已经□□他该去验收成果了, 火夕转身离去。
火狼握着手中的护照和机票, 心中的想法清晰了起来----她要去见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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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PUB里, 宿燎握着酒杯, 望着舞池内不停扭动身体的人影, 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他也不记得喝了多少杯酒, 反正, 今天他不想保持清醒。
他愈想忘了狼, 脑海中她的模样却反而更加清晰, 令他几乎忍不住想跑到法国去见她。 他想得她好苦, 也爱得她好苦, 只可惜他的爱并不能打动她。 她并不爱他。
颓丧地将杯子 的酒一口气喝光, 辛辣的液体灼烫着他的咽喉和胃, 几乎呛出了他的泪。 到底有谁能够告诉他该怎么做才能停止不再爱狼? 他该怎么做?
「再给我一杯。」
酒保依言在他的空酒杯中注满酒。
「呃!」宿燎打了个酒嗝, 身上的酒味浓得像是刚自酒桶中爬出来般。
「先生,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走近宿燎。
他 起眼睛打量面前的女子, 「我很快乐, 你看不出来吗? 我很快乐。」
「我陪你, 好吗?」她的眼睛 满是爱慕。
「不必了。」他挥了挥手。
她伸手搭上他的肩。「我很喜欢你。」
喜欢!? 宿燎挥掉她的手, 仰头又灌下一杯酒, 「不要来烦我。」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年轻女子讪讪地离去, 之后, 宿燎又将空杯子递出去。
不知又喝了几杯, 他竟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他朝思暮想的狼, 而且还有两个。
「呃!」他又打了酒嗝, 语意模糊地喃喃道: 「这一定是在作梦, 作梦。」
「燎, 你怎么喝成这样?」她是经由宿扬的说明才知道他在这儿的。
「我。。。。还很清醒, 我知道现在是在。。。。在作梦。」宿燎醉眼朦胧地望着面前的两个火狼。 心 挣扎地想分辨出, 哪一个才是他爱的火狼!?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颓废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 她真的很心疼。「我送你回去吧!」
他挣脱了她的手, 「我还没喝够。。。。 呃! 再。。。。再给我。。。。一杯酒。」
「不要喝了。」她阻止酒保再给他酒。
宿燎转头瞪着她, 眼神有些换散, 焦距无法集中。「你是谁?」
「我是火狼。」
「火狼。。。。火狼。。。。」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有点不太灵活了。
「对, 我是火狼。」
「你不是狼, 你不是。。。。」他摇摇头不停地重复同样的几个字。「狼在法国。」 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
宿燎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 斜靠在吧台边, 边喃喃自语道: 「狼在法国, 狼在法国。。。。」
火狼上前去搀扶着他, 「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透过迷蒙的视线, 他又看见火狼, 忍不住激动地抓住她, 「你为什么。。。。 呃! 不爱我? 为什么?」
火狼没有说话, 仅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心中盈满了无止境的爱。
燎是这么地爱着她, 而她却伤了他的心。。。。此行来台, 她是想挽回他的心、他的爱, 不知道酒醒之后, 他若见到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为什么要给了我希望, 又把它打破? 呃! 为什么?」他用力把火狼推开。
「对不起。」她低语。
而后, 她再次上前去扶着他, 一步一步地走出热闹的PUB。
「车钥匙呢?」火狼询问宿燎。
「钥。。。。匙。。。。」宿燎重复了一次她的话, 脑袋却不怎么合作, 仍是一片空白。
「车钥匙放在哪里?」她又问了一次。
宿燎偏过头看她, 好半晌他的脑中枢才接受了问题, 又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伸出手在身上胡乱找了一通, 找出一串钥匙交给她。
火狼接过钥匙, 先以遥控开了锁, 将宿燎搀扶到另一边, 安置在驾驶座旁的位子上, 替他系上安全带。 关上车门, 她才又踅回坐上驾驶座, 发动车子离去。
上了车之后, 宿燎始终是安安静静的, 没再大吼大叫。
回到家后, 宿扬看见喝得醉醺醺、酒气冲天的宿燎由火狼搀扶着走进来, 他不禁叹了口气。
「麻烦你了。」他也上前去扶着宿燎。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们两人七手八脚地将宿燎送上床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来照顾燎就行了, 您去睡吧!」火狼挺身接下照顾人的差事。
躺在床上的宿燎的口中始终念念有辞。
宿扬看了床上的宿燎一眼, 才点点头旋身离开宿燎的房间。 心 期许, 也许误会就要解开了。
火狼走进浴室拿了条毛巾, 端了盆水回到床边, 她拧干毛巾替宿燎擦了擦脸。
「为什么, 为什么。。。。」
火狼凑上前去想听个仔细, 却突然没了声音也只好作罢。
而后直起身却对上了燎陡地睁开眼睛, 她着实吓了一跳, 他不是睡着了吗?
他和她对看了好一会儿, 仍不太清楚他此刻究竟是醒着的? 还是无意识的举动!?
「狼----」
宿燎蓦地自床上坐了起来, 伸手抓住了火狼, 力气颇大地将她拉上床铺, 随即以身体压制住她。
「放开我。」火狼没敢大声嚷嚷, 就怕引来宿燎的父亲, 「快点放开我。」
他是醒着的吗? 可是, 看起来又不太像。
「狼, 我爱你。」说完, 他随即低下头, 胡乱地往火狼脸上、唇畔、项部一阵猛亲。
火狼没再抵抗, 她好象有一世纪的时间没有听见他说爱她了, 好怀念!
宿燎狂乱地亲吻火狼, 手也开始在她柔软馨香的娇躯上游移, 他想要她, 想得几欲发狂。
这是梦吗? 如果梦中是这般的美好, 有狼的相伴, 那么他宁愿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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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 宿燎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 却发现他的床上还睡了另一名女人。
这一 非同小可。 他霍地自床上坐起, 并没有转头去看身边的女子是谁, 而是开始在脑海中梭巡昨天晚上的记忆。。。。他直记得在PUB里喝酒, 至于是怎 回到家的, 还发生了什 事, 他一概不知。
昨天晚上, 他似乎作了个好梦, 梦见狼回到他的身边, 他还和她亲热。。。。他猛地又记起了身边还睡了一个女人。
他可以确定彼此在被单下的身体都是一丝不挂的。 难道那一切都不是作梦, 而是事实!? 他和身旁的女子发生关系了? 在酒醉、意识不清的情况下, 他把她当成了火狼!?
宿燎徐缓地转头去看清身旁的女人, 这一看他更是震惊----是狼。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次, 睡在他床上另一边的正是如假包换的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何时到台湾来的? 为何而来? 又为什么会和他上床? 他的心中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她, 却因为不忍吵醒她而捺住性子等着。
望着她熟睡的容颜, 他的一颗心便涨满了他对她的爱。不过, 他并没有忘记她玩弄了他的感情, 这想法在他的脑袋中「轰隆、轰隆」作响, 彷佛有几百匹马践踏过似地令他皱起了眉头。
他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宿燎想了许久, 却仍想不出一个结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 火狼睁开眼睛来。
「醒了!?」宿燎面无表情, 就连声音也降了温, 方纔注视她睡相的柔情已不复见。「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谈一谈, 你为什么会在这 ? 又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们已经离婚, 记得吗?」他并不想那么说的, 可是, 他却克制不了自已的冲动。
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 血色缓缓地自她的脸上褪去。
其实, 他心底深处很高兴狼到台湾来找他, 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
火狼迅速地下了床, 拾起地上的衣物, 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 她没有立场责怪他, 毕竟是她先伤了他的心。
「我记得。」但是, 他的冷言相对令她心痛, 燎曾经是那样温柔深情的呵护着她, 是她自己破坏了那一切的。
「那么, 你来这 为了什么?」宿燎随手拿了浴巾往腰际一围。
「道歉。」她坦言。
「为了什么?」他点起丁一根烟, 他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她说过从不曾爱过他。
「我伤了你的心。」
他不要她的道歉, 他要的是她的爱, 「这一次是谁的命令, 三少还是四少?」
他不想再一次被欺骗,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
「没有任何人的命令, 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一次是她自已的决定。
「又为什么和我上床?」他抿了抿唇。「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妻子, 没有必要再忍受我, 也没有必要再履行夫妻的义务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前来跟他表白的。
「相同的把戏不要玩两次。」他冷冷地指出。
那就是他的答复。火狼心碎了。
第十章
打从火狼离开之后, 宿燎便开始后悔了。 但是, 他却已经找不到她的踪影, 即使想以手上的精密通讯表和她取得连络, 仍是一无所获。
倏地, 他手上的通讯表「叮叮」地响了起来。 按了个键后, 一片极薄的液晶体屏幕升了起来, 头出现的是火夕俊美的容颜。
「四少。」有一抹失望自他的眼中掠过。
「燎, 狼去找你了吗?」火夕问。
「她来过了。」
来过!? 火夕挑了挑眉, 「那么她又到哪儿去了? 自那以后就没有狼的消息了。」
「她没有回三少身边吗?」他以为。。。。
「没有, 我们都以为你们重修旧好了, 难道没有?」火夕一脸的不敢置信, 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芒。「狼是爱你的, 虽然她奉疆的命令和你结婚, 虽然她极度压抑着, 她仍旧是爱上你了。」
宿燎闻言懊恼不已, 「我不该不相信她, 哦! 该死, 四少, 难道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他已经开始担心起狼的安危了。
「没有,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他把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了, 居然对狼说了那些话。」他极度厌恶起自己来了。
「你说话太伤她的心了, 所以, 她不想再见到你。」火夕丝毫不留情。
宿燎的脸当场黑了一半。 她不想再见到他!? 他的心慌了, 「不行, 我一定要找到她。」但是, 人海茫茫, 他该从何找起?
这两人还真是麻烦! 火夕在心中作了评论,「若是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暂时, 她还不打算把狼的行踪告诉他, 就让他先烦恼个几天好了。
「谢谢四少。」他不疑有它。
火夕优闲地切断讯息,对上火却微带谴责意味的眸子, 「我只是有点无聊。」所以就玩弄别人。
他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也吃过她的亏, 「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不怎么人道。」
火夕微微一笑。「只是测验一下燎有多爱狼而已, 不必担心。」
刚刚那表示燎真的心慌意乱了, 因为他居然相信偌大的「四季盟约组织」会查不出一个人的下落, 人只有在极度慌乱的时候会丧失正常的判断力。
由此可见, 狼确实在他的心中占了相当重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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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燎不计代价地在世界各地的媒体上刊登广告, 每份报纸、每一家电视台都看得到。
而广告内容只有寥寥数字----
狼, 我爱你。
三天过去, 他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只要狼有看报纸或者电视, 就一定会看到他刊登的广告, 除非她完全不和外界接触, 或者, 她还在生他的气, 不想见他!
「老哥, 你还其是大胆吶!」宿夜啧啧有声地绕了一圈, 他原本在罗马拍摄新歌的MTV。 却意外地在当地的电视上看见他老哥刊登的告白。「那等于是向全世界宣告你爱火狼的事了。」换作是他, 他可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