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那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要是不能常常吃到刚刚那种美味的糕点,他会……全身不舒服的。
海浪很笃定地道:「不可能。」
他就这么有把握吗?话不能说得太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也许她不想离开故乡。」
「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他扯扯嘴角。小洋的个性就是太怯懦了,要是他不帮她制造机会推她一把,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别离。
「令妹她……叫海洋,是吗?」
「是四少告诉你的。」海浪用的是肯定句。虽然小洋和别离见过一次面,不过他可不认为别离会记得她。
别离大方地承认,「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屈指算一算就能够知道了不成。」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不像四少是天赋异禀,好像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海浪纠正他,「你们以前见过一面。」
「真的吗?」别离努力地搜索脑子里有限的记忆,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
「三年前的一场庆祝会上,就在这里。」那一天海洋刚好有事来找他,遇上农,他要她顺便留下来参加庆祝会一起热闹热闹。
三年前,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他真的想不起来,而且庆祝会上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模特儿,他怎么可能会去记住某个女人。「我是真的没有印象,要是问我当天庆祝会上有些什么甜点还比较容易回答一点。」对他而言,那些让人垂涎的甜点是更有吸引力。
「不记得就算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带她过来跟你见面。」顿了一下,海浪还是忍不住疑惑地问:「你真的记得当天庆祝会上有些什么甜点吗?」他这个制作的人都忘记了,他会记得?
别离不假思索地道:「那天有苹果派、综合水果蛋糕、遗有各式各样的小西点都很好吃,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栗子蛋糕。」从此念念不忘。
当天的甜点好像就是那一些没错,海浪真不知该为自己所做的那些甜点感到高兴,还是替那天参加庆祝会的漂亮小姐们感到悲哀?别离的眼里就只有甜点。「我真服了你了。」
要抓住像别离这样的男人,就非得要先抓住他的胃不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只要是好吃的甜点我都会记得。」一思及那香甜的味道,口中的唾液又开始分泌。
「幸好你是男人。」海浪有感而发。
「咦?」他挑起眉。
「女人的活动量往往比男人少很多,要是像你这么个吃法,肯定会胖得连门也挤不进来。」一般甜点可都是高热量食物。
「没这么夸张吧。」至少他的身材到现在都还算标准,而且就算为了甜食身材变形他也愿意。「对了,你等会儿还有其它的事吗?」
他摇头。「没,怎么了?」
「这附近你比较熟,有没有哪家店的甜点能够推荐我去尝尝?」现在他只想一饱口腹之欲。
海浪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我来带路。」他怎么会忘了别离的嗜吃甜点是出了名的,只要是四季盟约组织相关的人员都深谙这一点。
别离搭上他的肩膀,侧过脸道:「谢了。」
「不客气。」
只是他很纳闷,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男人重视甜点胜过女人?
偏偏别离就是。
有一天,倘若要别离在女明友和甜点之间作出操择,恐怕他会毫不运疑地选择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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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日广场(Place des Vosges)是一个正方形的广场,共有三十六栋比邻相连的红砖屋舍,这里曾经是亨利四世所建造的皇宫中庭,外观显得持别典雅,弧形的古老拱廊内有各式小巧的艺术精品店。
这一带幽静的古老石板巷弄间,分布着许多大小美术馆舆博物馆、古董家具店、版画专卖店、邮票店、玩偶店……等等,是蕴藏极为丰富的艺术宝库。
位于广场六号的便是雨果纪念馆,馆中收藏着雨果珍贵的画作、手稿、信件、摄影图像和他亲自制作的木雕家具以及亲笔所绘的家族肖像,另外还搜集其它艺术家的雕塑绘画艺术作品。
「四少!」海浪望着正从另一头漫步而来的人,没想到会在这儿巧遇。
风流倜傥的火夕走到哪儿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她微微笑地浏览过他的手,「我听离说你不小心受伤了,伤势好些了吧?」
「好多了。」他的脸色有些微异。
「那就好。」她视线转向一旁雨果原著,描述法国大革命故事《悲惨世界》中的主角小女孩黑白画作。「令妹要代替你到莫斯科去的事若是有一丝勉强,我可以帮你跟离说去。」
「四少,那怎么好意思,不用麻烦了。」这可是他费心安排好的一切耶。
「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火夕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况且,这么突然地要她一个女孩儿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生活一两个月,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
她的好意让他很苦恼,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婉转地回绝,他的企图也不会曝光,「四少……」
火夕一个转身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个约莫半个人高的花瓶,瓶身晃了晃之后迅速地倒了去。
眼看就要跌破之际,海浪反射动作地伸手去接,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四少不是这么莽撞、粗心大意的人,啊──花瓶稳稳地落在他的怀抱里。
「谢谢。」火夕眸底的精光大炽,果然没错。「看来你的复元情形非常好,恭喜你了。」
原来……原来四少什么都知道。他的企图当场被血淋淋地揪出来了。
第二章
厨房里,海洋嘴里哼着歌,怀里正抱着一个不锈钢容器在搅拌着面糊,等一下她准备要烘烤蓝莓酥饼,海浪的身形出现在厨房门口。
「小洋,妳代替我去莫斯科一两个月。」
「什么?」海洋彷佛受到很大的震撼,瞠圆了眼睛瞪着兄长的模样像极了饱受惊吓的小白兔,既可怜又无辜。
他简洁地重申,「妳代替我去莫斯科一两个月,工作很简单,就是做甜点给别离吃,这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制作甜点是她所擅长的。
别、别离?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脏就在胸腔内慌乱地狂飙,要她到莫斯科去做甜点给别离吃,那也就意味着她和他碰面的机会会增加很多了!「不行的,大哥,我做不来的──」
海浪没让她继续退缩下去,「只是负责做甜点而已,对妳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妳一定可以。」
「大哥,我真的没有办法……」她该怎么说清楚自己其实是害怕和别离太接近,但是不可否认的,除了震惊和害怕之外,她的心底还有一丝期待正悄悄地透析出来。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就是看准了她没有。
她要怎么说,真要说她害怕和别离太接近吗?那要是大哥问她为什么害怕和别离接近,她要怎么回答?「我……」
「说啊。」他朝她抬抬下巴。
她什么理由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你要去莫斯科做甜点给别离吃?」大哥是夏火国际集团旗下首席男装设计师农夫的厨子。
「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结论就是从这个月开始,我的老板变成别离了,所以我得到莫斯科去。」正好给了他机会计划这一些。「只是很不凑巧的,我的手刚好受了伤,很多事没办法做,更别说是下厨了。妳不会连这个小忙也不肯帮大哥吧?」
「我当然愿惹帮你了,只是……」她有难言之隐。
他拍拍她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怎么这样?她还没有答应耶。「大哥,我……」海洋很是为难,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大哥的请求。
他故意对她的欲言又止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下去,「明天早上九点我带妳过去和他见面。」
明天?她倒抽了一口气,「会不会太快了?更、更何况他也还没吃过我做的甜点,说不定我的手艺不合他的胃口。」她还没市好心理阜卫,现在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他很满意。」
「嘎?」她一怔。他什么时候尝过她做的甜点了?
他瞧见她眼里的疑问,耸耸肩,「早上我从小冰箱里拿了几个蛋糕让他试吃。」
小冰箱?她惊呼了一声,「那是、那是要给阿萨姆吃的点心耶!怎么可以拿去给别离试吃?」难怪小冰箱里的蛋糕少了好几个,她还以为是母亲让阿萨姆多吃了,原来……原来是大哥拿走的。
阿萨姆是海洋的爱犬。
「为什么不可以?那些蛋糕里面有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吗?」
她迟疑了一下,「呃……是没有,可是……」
「还是那些蛋糕人不能吃?」他又问。
「也不是这么说,只不过那些蛋糕是要做给阿萨姆吃的,拿给别人吃总觉得怪怪的。」要是别离知道了,那多不好意思。
就算那些蛋糕是要做给阿萨姆吃的,不过可不是狗食。海浪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妳想太多了,反正都是能吃的东西。」照理来说,他是应该吩咐小洋特地做些糕点让别离试吃,他对她的手艺有信心,只是他怕她容易紧张的个性会凸槌坏事,那可就枉费他的苦心了。
横竖小蛋糕别离都已经吃到肚子里去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她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要她跟别离到莫斯科去的事……虽然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她还是很紧张,怕自己没有办法胜任。「大哥,能不能……」
「不能。」上诉驳回。「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她就要跟别离到莫斯科去……海洋愣愣地、傻傻地搅拌着面糊,一直拌一直拌……她还记得跟别离的第一次见面,那一天她刚好有事去找大哥,说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遇上农夫──
「小洋,妳来啦!」农夫揽着一个艳光四射的金发美女,笑容可掬地叫住正准备悄悄离去的女孩。
「农夫大哥,」停下步伐半转过身,海洋怯怯地点点头,「我……我有点事来找我大哥。」
农夫勾魂的眼瞅着她笑,「说完了?」海浪这个妹妹长得白白净净的,姿色平平,个性又相当怯懦内向,一个不经意就会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她不明所以,轻轻地应了声,「嗯。」
他好笑地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楚河汉界」,「我们非得要站得这么远说话不可吗?我不会吃了妳的。」
「农,她是谁啊?」金发美女嗲声询问,不懂农夫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怎么样的女孩子身上。
他转头瞧了她一眼,「妳不用问那么多。」
金发美女碰了个钉子,悻悻然地闭上嘴。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正好要回家……」农夫大哥是她大哥海浪的老板,亦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男装设计师,长相英俊、风流倜傥,更是领导时尚潮流的大师、社交界的宠儿,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既然都来了,就留下来帮我庆祝吧。」她应该多认识一些朋友,拓展自己的生活圈。
「呃!我还有点事……」她不太能适应这种场合,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会显得很突兀、格格不入。
「是真的有事还只是推托之词?」农夫微微倾身向前,笑盈盈地问她。
海洋被堵得哑口无言。
「妳该多交些朋友,别那么怕生!」他鼓励的话才说到一半,突地被客厅另一端博来的叫唤声打断。
「农,过来一下。」
「农夫大哥,你朋友在叫你了,你快过去吧,不用担心我。」她正好可以趁机离开。
农夫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向自助餐区,「妳先吃点东西,不可以偷偷离开喔,待会儿我要听到妳的恭喜,就这样。」说完话,他不让她有任何拒绝机会地随即转身离开。
「农夫大哥……」海洋很是无奈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离开却又跨不出那一步,虽然她没有答应他要留下来帮他庆祝,但是没有说一声就离开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怔怔地、茫茫然地在长形餐桌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好留下来了。
等等找时间跟农夫大哥说声恭喜之后她再离开吧,海洋在心中盘算着,目光不经意浏览过长形餐桌上一个精致可口的栗子蛋糕,突然感到肚子有点空,顺便尝一下大哥做的栗子蛋糕也好。
当她夹起一块栗子蛋糕放到小碟子上的同时,有另一支夹子在半空中僵住,晚了她一秒饮恨。
「唉。」叹息里饱含无限的懊恼悔恨。
她循声转头,视线顺着那一支夹子慢慢往上移,一张黝黑英俊的娃娃脸陡然跃进她的眼帘,他脸上懊恼不已的神情相当惹笑,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手中小碟子里的栗子蛋糕上移不开。
那是最后一块了。男子的眼睛里只装得下那块栗子蛋糕。
呃,他这么这么地想要吃这块栗子蛋糕吗?海洋困惑地偷偷瞧着他,她还以为男人都是不喜欢吃甜食的。
眼前的他有着顽长结实的身材却生了张让人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衬着黝黑的健康肤色,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独特魅力,不着痕迹地侵蚀女人的心。她的心跳忽然有一点点不规则。
要是刚刚能早一秒出手就好了。别离的渴望全都写在脸上。
海洋手里端着那个盛着栗子蛋糕的小碟子,悄悄地往右跨了一步,对方的视线也跟着往右移动,专注的眼神始终没变过。
被如此专注的眼神注视,她实在没有办法无视于他的存在,若无其事地走开去找个位子坐下来享用她的栗子蛋糕,他的眼神彷佛是在控诉她半路杀出来横刀夺爱的「恶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吃得下这个栗子蛋糕。
「咳……」她清了清喉咙,鼓起勇气开口。
男子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细如蚊蚋,「这,这位先生你……」
他还是没有反应。
海洋只好将手中盛着栗子蛋糕的小碟子举高到面前,果然也如她预料般地将男子的视线拉高,两入的目光对上──她的心微微一震,「呃,你看起来好像很想吃这块栗子蛋糕……」
别离点点头,「这个栗子蛋糕很好吃的。」
「我知道。」这是她大哥做的当然好吃了,看到有人这么喜爱大哥做出来的甜点,她也觉得很高兴。「你很喜欢这种栗子蛋糕吗?」他……不是夏火国际集团的成员吧?夏火国际集团的几个核心人物她虽然没有完全认识,但是至少从电视里一些服装发表会上看过他们的长相,他不在其中。
还是他也是模特儿?以他的外在条件而言绝对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