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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公主酷狼君 page 7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等在外面的人一见他出来,才安下心来继续手上的工作。白狼一跃而下,同一时间,火舌燃烧了整座怀香楼。

  “王上,公主没事吧?”贝烈云问道。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帮我传御医到我的寝宫。”白狼脚下不再多做停留,直奔寝宫的方向。

  贝烈云满意的笑笑,这场火烧得正是时候,它烧出了白狼的真心,白狼再也不能否认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了。

  仰望星斗,北方之星在黑暗中格外明亮,那是复活的象征,他的责任就快结束了。

  ※  ※  ※

  “究竟是谁的主意?说!”白狼往桌面一击,一道裂痕代表他并没使上全力,不然,它的下场不只如此。

  贝烈兰噤声,躲到她大哥背后。

  “兰儿!”

  “是……是云霏姊姊,她说想看看香姑娘长什么模样,兰儿阻止不了她,不能怪我嘛!”她可是万分委屈,云霏姊姊还说要全部承担后果,结果倒霉的人是她耶!

  他相信兰儿是不可能会明知故犯,只有那个女人,处处惹麻烦,现在她连怀香楼也放火烧了,再留她下来,下次说不定连王宫也会遭殃。

  白狼知道错不在贝烈兰,脸色瞬时柔和不少,“兰儿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好,下次别再犯了。”

  “王上太宠兰儿了,烈云深感愧疚,若此次不严加惩罚,别人会说王上偏心,那王上何以服众。”

  “烈云,兰儿年纪尚小──”

  “请王上让臣决定。”

  贝烈云头一次以严肃的口吻道,白狼只有同意。“你打算怎么做?”

  “臣欲将兰儿送往栖星山,交给臣的师弟看管。”

  贝烈兰抗议的叫道:“我不去!狼王哥哥,我不要去跟那个臭老头在一起。”

  贝烈云怒斥道:“兰儿,你太无礼了,他今年不过二十刚过,叫什么臭老头!”

  “他不是臭老头,为什么满头白发?他还是假正经、恶心的臭男人。”

  “兰儿,你不去也得去,大哥会亲自押你上栖星山,你了解大哥的脾气,你若敢跑就试试看!”

  “我不去,我不去……”她大叫地跑出大殿,除非把她五花大绑绑上山,不然,叫她待在山上闷也闷死她了。

  白狼不解贝烈云为何下此决定,她闯过不少祸,也没见他生那么大的气,唯独这次例外。

  “烈云,你对兰儿太严厉了,也罚得太重了。”

  “王上,臣如此做自有道理,臣不在的这段时日,王上要和公主好好相处。”

  “跟她?我受够她了,这两天我就派人送她回黄金城,省得哪天她异想天开打我这座王宫的主意。”

  贝烈云轻笑道:“王上舍得?”

  白狼闪烁其辞,“有……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臣与王上相交多年,王上的心思臣何尝不了解?公主引起的这场火灾或许也是天意,逝者已矣,来者可追,王上应当把握上天安排的姻缘。”

  “你不是说真的吧?我光想到她就头疼,我们怎可能──烈云,你的推断有误。”

  “公主也这样跟臣说过,但人算不如天算,愈是不可能的事,就愈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她不是我欣赏的那一型,她太刁蛮、太任性,我要的是一位柔顺的妻子,她不适合。”

  “既然王上如此坚决,臣也不再多言,明日烈云就带兰儿上栖星山,办完事臣可能不会太快回来。”

  “你要上哪儿去?回家乡吗?”

  “不,烈云欲前往三山五岳寻找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多年,没半点音讯,烈云担心有变故发生。”

  白狼知晓他一向敬师如父,也不便反对,只道:“早去早回,你这位置我会好好帮你保留。”

  “谢王上。”天下没有不敬的筵席,该离开的时候就该毫无眷恋的走,贝烈云深深一揖,那是他做臣子最后该尽的义务。

  ※  ※  ※

  云霏才张开眼睛,头一件事就是赶快摸自己的颈子。感谢老天爷,它还连着她的身体,她真怕醒来时发现自己身首异处,那不如别醒来的好。

  “公主,你醒了。”床边一名伺候的婢女说道。

  “我在哪里?这不是我的房间。”

  “公主在王上的寝宫,王上命婢女来伺候公主,公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她是不该挑剔,不过,她实在不喜欢身边跟个面无表情的婢女,讲起话来平板单调,她还是喜欢聒噪一点的婢女,比方说她那死忠兼换帖的好姊妹小妍,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一逃婚,小妍可就惨了,当初真该带她一起逃。

  “那他人呢?昨晚是他救我出来的吗?”回到现实,她还真怕他进来一刀杀了她,要不就抽她几鞭泄恨。

  那婢女还是保持一贯的声调道:“是的,公主,王上现在正在大殿和军师商讨事情。”

  云霏做了个打瞌睡的表情,要命!听她说话会睡着耶!也不知是不是白狼故意找她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云霏问道,“今年多大了?”

  “奴婢叫阿离,分离的离,今年十九岁。”

  通常南方的女子在十五、六岁便出嫁,极少有超过十八岁的,莫非北方流行晚婚?

  “王上派你来伺候我,你就得尽到责任,等一下王上进来时,你得跟他说我还没醒,知道吗?”

  “奴婢不敢欺瞒王上。”阿离向天借胆也不敢,她又不是没听说王上和云霏公主之间的争吵,两人互相比较,她还是选择站在自己真正的主子那边比较妥当。

  云霏不平的道:“你究竟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如果你要听他的话,就出去。”

  “公主,奴婢不是那意思──”

  她打断阿离的话,“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话你就得照办,少脚踏两条船,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奴婢──奴婢──”阿离终于见识到她的难缠,莫怪王上不喜欢她,服侍这样的主子是她的不幸。

  “啊!死定了,他来了。”那脚步声沉稳,云霏绝不会听错。“照我的话做。”说完,便盖上被子装睡。

  阿离这下不知道该为谁了,两边都是主子,两边都同样难应付,原以为她的好运到了,不料噩运才开始。

  白狼跨进门,从阿离的表情便已窥知一切。

  “公主还没醒?”他口气有质疑的成分。

  “啊──公主她──她──”阿离有一下没一下的瞄向床头。

  装睡的云霏心中暗气,连话都不会说,分明想害死她,此时,她格外想念小妍的伶牙俐齿。

  “没你的事,你下去吧!”白狼话是对她说,双眼却是瞪着床上的人儿。

  像得到特赦,阿离火速逃离即将一触即发的战区。

  该死的婢女,怎么可以弃主不顾?云霏闷在被内冷哼。

  “你是要自己起来,还是要我揪你起来?”

  云霏也不再装睡,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

  “你要保证不打我,我才要起来。”

  “你还有本事跟我讨价还价?你烧了怀香楼,而我可以为此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黄金城城主又能奈我何?”

  云霏像泄了气的皮球,心虚的道:“我知道是我不小心,但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狼怒焰更炽,“不是故意的?若你真是故意的,不连王宫一起烧了吗?你知道怀香楼对我有多重要吗?”

  “我当然知道,难道你真认为我故意放火,自己还傻傻的等着被火烧死吗?”她的声量也大了起来。

  “以你的头脑极有可能。”他不容情的批评。

  “你混蛋!人家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嘛?”她真的快哭了,她真的不是有意的,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白狼大跨一步到她床边,俯视她道:“道歉是这样道法吗?你连一点诚意都没有,还要我原谅你?”

  “我就是这样的人,反正我做什么事你都不满意,除了凶我以外,你连说一句好听的话都吝啬。”

  他不想去听,其实,这点他清楚得很,因为他怕表现太多,会泄漏太多,香香的阴影始终夹在他们两人之间。

  “起来!”他冷硬的叫道。

  “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不怕死的顶回去。

  白狼气她老和他作对,手下也不留情,握住她的手腕往上垃,将她拖离床面。

  “哎呀!好痛──放手──”她的眼泪在他使力一扯下滚了出来,另一只手绕至背后抚着背脊,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你受伤了?”他的口气极轻,不太肯定,随即放开她的手腕。

  云霏哭皱着小脸,吼道:“你明知道人家受伤,还故意弄疼人家,你好坏、好坏,呜……”

  “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御医居然说你毫发无损,我非杀了他不可。”他声音中关怀之情不自觉的流露,但两人都在气头上,所以没人注意到。

  “你老摆那张臭脸,御医哪敢老实跟你说,我就算死了,他也会跟你说我睡着了。”

  白狼对她的嘲讽末加反驳、他只想知道她的伤有多重。

  “让我瞧瞧你的伤。上药了没?”

  “你又不是大夫,我干嘛让你看?天底下只有我的夫婿银鹰有权利,你是我什么人?”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是你夫婿,你是要自己脱,还是要我把衣服撕了?”他咬着牙威胁道,只要提起“银鹰”两个字,他就忍不住冒火。

  面对他的武力威吓,云霏不甘不愿的背对他,解下内衫,只剩下纯白色的肚兜;有些羞涩的等了一会儿,她气恼的问道:“你到底看够了没?”

  白狼收回目光,不敢再多流连在她弧线优雅的背上,专注的审视右肩后一片黑色的瘀青。

  “我去取药来帮你擦。”他假咳一下,走向墙边的木柜中,在柜内翻找着,因为他也常受伤,所以收藏了很多金创药。

  云霏睨着他,纳闷他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明明恨不得杀了她,现在又说要帮她上药,真奇怪!

  等他再度走回来,她道:“我自己擦就好,不敢麻烦你这伟大的狼王。”

  “趴下。”

  “喂?我又不是你养的狗,你说起来就起来,趴下就趴下。”见他黑眸又瞇起来,她才噘着唇道:“趴下就趴下,有什么了不起。”

  清凉的药膏抹在皮肤,瞬间疼痛减轻,舒服的像快飘起来,她道:“要是你能常对我那么好就好了。”

  他不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了表达我由衷的歉意,等我父王派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叫他给你一笔银子重建怀香楼,这总可以了吧?”

  白狼停顿了半晌,从昨晚的大火到现在,他居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想的只是她差点葬身火海,想的只是如何教训她,他怎么忘了这重要的问题?

  “你别不说话,我明白这弥补不了什么,但也是我一片心意,接不接受在你。”

  “你再如何做也弥补不了,怀香楼即使重建,也不再是原来的怀香楼。”

  她翻身坐起,里着被褥道:“我又不是白痴,这道理我当然懂,那怀香楼有你心爱的姑娘的影子,有你们昔日快乐的时光,那又如何?它都已经烧掉了,请神仙来也变不回来。”

  “若不是你,它岂会烧掉?”

  “哈!我们又绕回原来的话题,反正你就赖定我是故意烧掉它的对不对?对!我是故意的,我嫉妒它,也嫉妒曾经住在里面的人,这下你满意了吗?”

  白狼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就是打不下去。

  “你打啊!干脆杀了我算了。”她的眼眶又红了,气他冤枉她,气他不懂她的心。“不打是吗?那容本公主告退,再待下去,我会尖叫。”她连被子一起带走,也不费劲再穿上衣服。

  “你穿这样要去哪里?”他叫道。

  被子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地上,云霏裸着肩头,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

  “该死!站住,你听到没有?”

  没礼貌的男人,只会用命令的语气,她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她是人,不是宠物,可不能随他呼来唤去的。

  “云霏!”

  一听他明了她的名字,她的心就倔不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本公主的名字。”她口头上还是逞能,揽着被在胸前,不再往前走了。

  白狼将她的衣衫递给她,“要走把衣服穿好再走。”

  她以为他要挽留她,谁知他却说这种会活活把人气死的话;她一把抢过衣衫,三两下把它套上。

  “我会走,然后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偏偏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她不死心的又问一次,“你就那么讨厌我,巴不得我走的远远的吗?为什么你就不喜欢我?”

  她都已经拋却她公主的尊严了,他还是不吭一声。

  “你说话呀!只要你说一句,我马上走。”

  “对,对!我爱的人是香香,不是你,不是你。”

  云霏倒吸一口气,她输了,输给一个鬼魂,什么宿命的姻缘?什么龙凤绝配?她轮得一败涂地。

  “很好,那你就一辈子抱着她的骨灰好了!”

  第五章

  婢女阿离才进房,便见云霏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

  “公主,你要上哪儿去?”

  “我要离开这里,我那套乞丐装跑哪儿去了?”

  阿离是很高兴她要走了,可是,王上那边总得知会一声才行,“王上知道吗?”

  云霏斜瞪她一眼,“你敢多嘴我就用线把你的嘴缝起来!他乐得摆脱我,告不告诉他都一样。”

  她最后放弃了她那一套乞丐装,换上一般的粗布衣裳,拎着小布包便准备走了。

  “公主私自离开,王上知道了会怪奴婢的。”

  “你真笨,你不会说不知道吗?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她还真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敢惹毛白狼,一样不知死活。

  云霏朝马厩走去,看管马匹的马夫必恭必敬的叫道:“公主。”

  她点头回礼,问道:“这里哪匹马跑得最快?”

  马夫骄傲的道:“王上的马都是世上最好、跑得最快的,奴才可以一一为公主介绍。”

  “谢谢,我没多少时间。”她扫视两旁的马匹,发现其中一匹被隔开。“那匹马长得跟其他马不同,为什么?”

  马夫打开栅栏展示道:“这匹千里神驹是王上特地培育的品种,由马和骆马交配而成,能日行千里,更可以横越──”

  “就是它了,我暂时先借一下,等回黄金城后再派人送回。”

  “不行,公主,它不能──公主──”马夫焦急地想拉回缰绳。

  云霏跨上马背道:“别跟你主子一样小气,我又不是不还,后会有期……不,又说错了,是后会无期。”

  达达的马蹄声穿过马厩,奔出敞开的侧门。

  “公主,你听我说──哇!我完了,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么办啊!”阿离可一点都不担心,“她走了最好,不然,只要她一惹王上生气,大家那一天都没好日子过。”

  “你这笨奴婢,你可知道那匹马是做什么用的吗?”

  “马当然是用来代步、打仗的,不然还有什么用途?”她自认为聪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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