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是故意不跟我圆房的对不对?”白水滟将脸凑近他,沾着香气的呼息吹拂在他脸上,让他的神志更浑沌了。
他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间,含糊的应了一声,“对。”
白水滟在他耳畔呢哝,“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还忘不掉那个女人?”
“嗯……”他霍然张开双眼,意识及时恢复清明的状态。“什么?你刚刚问我什么?”
她眸心清冷如冰,笑得好假,“我刚刚问了什么?”
司徒狂鹰靠坐起来,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的睡意全在一眨眼间烟消云散。
“水滟,你先听我解释。”
“我为什么要听?”白水滟气白了脸,不过还是粲笑如花的睐着他,“既然你为了别的女人不肯跟我圆房,我抱怨、生气有什么用?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我比人家晚到,你心里忘不了她也是正常的。”
他手足无措的说:“不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你让我独守空闺的那段日子我可是会永远铭记在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意思再留相公下来。 ” 她披衣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就往他怀里塞去,“我已经让喜雀为你整理了一间客房,相公就委屈一点了。”
司徒狂鹰慌忙的套上裤子,抱着自己的衣物被推出房。
“水滟,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已经习惯有她的陪伴,他说什么也不想度过一个人孤枕难眠的夜晚。
她关上门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进这间房门一步,相公,你好自为之吧!”
“水滟,你开门啊!水滟。”哪有当丈夫的被赶出房间的道理?可是谁教他是理亏的一方?现在娇妻又在气头上,也只有等她气消了再说。
???
冷战还在持续进行中。
“大哥,拜托你去告诉大嫂,我还不想娶妻,不要再叫媒婆上门了。”韦皓庭不堪其扰的埋怨,“我都快被她们烦死了,再这样下去,我连家都待不住了。”成亲也要讲究缘分,况且他这人追求完美,除非遇到他钟意的对象,否则,他宁可一辈子当个罗汉脚。
司徒狂鹰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你就再忍忍,比起我有‘房’归不得,你这还不算什么。”自从那次决裂之后,这一个多月来,她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才让喜雀来传他过去侍寝,待“使用”过之后又一脚把他踢开,简直把他当“男宠”一般,该说郁卒的人是他才对。
“唉!”两人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
这时,厅外传来砰、砰的跑步声,就见韩骤火大的冲进来,“大哥,这次你一定要拿出魄力管管大嫂。”
“她又做了什么?”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嫂也不知道使出什么手段,居然让怡春院的姑娘见到我好像见到鬼似的,硬是不肯做我的生意。”
“那就算了,反正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司徒狂鹰也不赞成他眠花宿柳的习惯,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韩骤快把眼珠子瞪爆了,气急败坏的大吼,“我话还没说完,原本我还想怡春院不做我生意就算了,于是到别家去,结果每一家都一样,我实在气不过,就和老鸨理论起来,才知道大嫂居然暗中去跟每家妓院说我得了花柳病,已经病入膏肓,说姑娘们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千万不要接客,大哥,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韦皓庭噗的把含在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猛咳几声,“大嫂这招真是高明,令人佩服。”
“你还有心情夸奖她?她把我们整得这么惨,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他耐心全失的叫道。
韦皓庭不觉得失笑,“大嫂完全针对我们的弱点下手,可见得她不是一般女子,所以要对付她,得用非常手段。”
“你有办法吗?”
“没有。”韦皓庭老实的说。
韩骤嗤之以鼻,“这不是废话吗?”
“我看只有看大哥的表现了。 ” 韦皓庭将所有的希望放在结拜大哥的身上,“只要大哥尽快搞定大嫂,她才会放过我们。”
“大哥,拜托你了。”他是正常的男人,总要有适当的发泄管道,要是连这小小的嗜好都没有了,可比要他的命还难过。
司徒狂鹰在心中暗叹,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了他们?不过在两人希冀的眼光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允。
“好消息!好消息!”屈奔雷欢声雷动的叫声让大厅中低落的气氛为之一振。“大爷,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他们正需要。
屈奔雷气喘如牛,边喘边说:“京城的探子回、回报,皇帝已经下旨将那个姓谭的召、召回去了,恐怕短时间内,不、不会再有所行动了。”韩骤的表情一扫方才的阴霾,“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没想到大嫂的办法真的有效。”韦皓庭钦佩的说。
他们只不过是在京城里散播谭家栋诱骗良家妇女、始乱终弃、杀人灭口等种种罪行,经过有心人士的耳语相传,总会传到皇帝耳中,在他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对他的信任自然大打折扣。
“还有,听说丞相在得知谣言之后相当震惊,已经派人去查证,如果传言属实,就要和他断绝师生关系。”屈奔雷接过韦皓庭好心递给他的茶水,道了声谢,“据说连公主本人也不屑下嫁,还有一些曾受过我们恩惠的百姓,都在为枭王堡请命,此刻的京城可是热闹得很。”
司徒狂鹰双目炯炯,放下心中的大石。
“能够免去一场不必要的死伤,是再好不过的了,奔雷,你调一些人去监视姓谭的行动,以防他又有其他小动作,直到他回京为止。”
“属下这就去办。”屈奔雷领命而去。
韦皓庭合上纸扇,“希望枭王堡此后真能否极泰来,那个昏君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他们要是敢再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韩骤的大放厥词的后果是惹来四道白眼,他只好抓了抓头,干笑两声,“嘿嘿……开玩笑而已。”
司徒狂鹰作势起身,“好了,夜也深了,大家回房休息了。”
“嗯哼,大哥,有人找你。”韦皓庭朝门口努了努嘴,暗示他道。
他本能的看向门口,就见喜雀向他福了福,“大爷,夫人有请。”
“大哥,大嫂又来宣你进房侍寝了,你可别忘了要替我们说情喔!”韩骤暧昧的叫道。
两朵红云飘上司徒狂鹰的面庞,他没好气的瞪了韩骤一眼,快快的跟随喜雀离去,要是去迟了,只怕以后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唉!真是丈夫难为。
???
才一进房,伴随着白水滟夹着哭音的娇嚷,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往他头上砸来,最后连三寸金莲也来跟他打招呼。
“死老鹰!臭老鹰!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她泪流满面的捶胸顿足,“都是你!都是你!呜……”
司徒狂鹰见她哭得凄惨,好不心疼的拥住她,“你先别哭嘛,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她索性打他出口怨气,“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好、好,只要你高兴,随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可是总要让我知道原因吧?”他当她是在闹别扭,顶多让她一些就没事了。
白水滟泪雨纷纷的横睨他,噘着小嘴说:“你把我肚里的娃娃收回去,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肚里的?”司徒狂鹰先是诧异,接着是欣喜若狂的看着她,心中兴起一股即将为人父的骄傲。“你是说你有喜了?老天爷!我就要当爹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可没说要生。”她马上泼了他一桶冷水。
他怔愕的问:“为什么不生?你上回不是说想要为我生个娃娃吗?”
“上回是上回,现在不一样了。”她骄蛮的哼道。
司徒狂鹰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就是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不帮他生?
“有什么不一样?”他正色的问。
白水滟别开小脸,气嘟嘟的咕哝,“你又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帮你生?”
“嗄?”
她嗔怨的斜睨他无辜的表情,“难道不是吗?”
“可是你从来没有跟人家说过,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穆心梅。”她满眼幽怨的控诉。
他将头抵在白水滟额上,失笑道:“所以这些日子你才会这么对我?你该提醒我,我们也可以早点和好如初。”
“这种事哪还需要人家提醒,摆明你根本就不在意。”她用力推开他,可是,司徒狂鹰拥得更紧。“你还抱着我干什么?你去找她好了。”
“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穆心梅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司徒狂鹰眼中饱含的深挚情意,让她那颗自怨自艾的心跟着软化了。
“你不是为了要我把娃娃生下才这么说?”女人的疑心病总是比较重。
司徒狂鹰拂过她仍然平坦的小腹,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当然不是了,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不会再看上别的女人,你就是最好的了。”
“这些话让我等这么久,活该你要受罚。”她转怒为喜的嗔道。
他松了一口气,“那么我的处罚可以结束了吗?”
白水滟抬起头,投给他爱娇的一瞥,“你说呢?”
“你现在有孕在身,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也好随时照料。”他拚命的想理由说服娇妻。
“喜雀也可以啊!”她故意说。
司徒狂鹰情急的叫道:“那不同!”
“哪里不同?”
“因为她不能像我这样、这样对你。”他的唇沿着粉嫩的颊,探向她含笑的小嘴,大手跟着隔着衣衫爱抚她的胸脯,发觉那儿更加丰满。
她发出沙哑撩人的娇笑,用那双媚得可以勾人魂的美目许诺。
“只要你好好服侍我,我就原谅你。”
“遵旨。”司徒狂鹰不是笨蛋,既然拿到特赦令,自然要好好表现,马上轻柔的将她抱上床铺,决定发挥他的男性魅力,把娇妻伺候得心情愉快,通体舒畅,冷战这种事实在太伤神了。
最后,他还是要感谢老天爷让他娶到这么美艳又难缠的娇妻,让他的人生不再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