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印着一页页男女性交体位,而且由美人拍摄,写实而大胆,虽有教育功能,不过,在保守的东方人看来,却是相当煽情火辣。
“这是什么东西?”他一把抢过去,封面上大刺刺的写着“最佳GREATSEX性爱指南”,旁边还印有一小行“请勿贩售于未满十八岁之青少年”的字样。
“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你看这个干什么?”难还是嫌他教得不够认真、不够彻底,居然还需要“参考书”?实在把人看扁了,这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范桃花又将书夺了回去,“这是我在网路上买的,下午才刚送来,看这个纯粹是要增加知识,我的心态可是很健康,谁像你把它想歪了。”
“看这种书不想歪才怪!”他理直气壮的说。
她嘲弄的挖苦,“那是因为你们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只要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冲动起来。”
“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又不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丁冲大言不惭的说:“你研究了一下午,有什么心得吗?”
“我看了这本书后,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种姿势,你看这里。”范桃花翻到第一百七十九页,“上面写着有回龙式、双鱼式、蝶舞式、鸥翼式、苍松式、驰马式,一大难不同的姿势,还有什么凤凰火红穴式、满洲鸭式,好奇怪的名字,想不到有这么多的花样。”
他夸耀的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会的花样比书上还多。”
范桃花露出眼睛白的地方给他看,好像在说“这种事有什么好夸耀的”。
“你在怀疑吗?”这大大的刺伤了他的男性等严。“不信的话,我可以用行动来表现给你看。”男人最怕这方面被人看轻。
“好,我相信就是了。”她“性趣”缺缺的说。
她轻率的回答让他很不满意。
“既然你不信,我现在马上做给你看。”丁冲决定要让她心服口服,对他露出崇拜的眼神。“你想用哪一招?”
“不、不用麻烦了。”范桃花见他脱掉上衣和长裤,马上往床的另一头缩去,“你也累了一天,我怎么好意思再劳动你?不如明天再说好了。”这男人精力有够旺盛每天晚上都要来上一两回。
丁冲一个泰山压顶,就将她制伏在身下。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随时欢迎你来使唤我。”他的嘴在她细致的肩窝处磨蹭着,上头的胡碴痒得她又笑又躲。
“不要……好痒……”
他脱掉她的睡衣,故意用下巴去搔她腰间的敏感处,逗得她扭曲身子,又是尖笑、又是大叫……
第八章
“铃铃铃……”
范桃花如释重负,用力的推他,“电话!快接电话!”
“别管它。”他的舌在她胸前的红色花蕊上绕着圈圈。
她逸出娇弱的呻吟,“可是万一有急事——”
丁冲吸吮的动作一顿,撑起亢奋坚硬的身躯,拿起丢在一旁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发光的萤幕,上头显示出“丁瀚”两个字,代表来电者的身份。
“阿瀚,这么晚了还在用功……”他声音嘎哑的和对方打招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标准的蛀书虫,满脑子装的除了书还是书。“我很好,你呢?最近天气变化大,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只知道念书……”
范桃花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慈爱大哥的脸孔,可见得他们兄弟感情深厚,让她好欣羡这种有手足的感觉。
“怎么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尽管说。”
她趴在他赤裸的胸前,在两人听似平常的对话中,看到丁冲的表情一眨眼闭由轻松变为凝重,又转为讥消嘲讽,忍不住拉长耳朵,想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
“我知道,谢谢你,阿瀚,不必替我担心,你看过有什么事难得了我的吗?我早就料到他们有可能这么做,没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应付,早点睡,再见。”随即结束通话,顺手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
“怎么了?”她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丁冲轻抚着她的探曾,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那三只老狐狸知道我再也不是他们控制得了,决定把我从少帮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好哇!好哇!我赞成。”她反过来叫好。
他有些错愕,“你不在乎?”
“我干嘛在乎?”范桃花的表情看不出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当少帮主,这样我才敢把你介绍给我一些朋友认识,还有育幼院的李院长,她就像我亲生母亲一样,要是让她知道我交了个黑道大哥做男朋友,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要我说几次,鸾天帮不是黑帮。”他捏捏她的脸。
范桃花也还以颜色,扯了一下他的乳头,“就算是好了,可是,外人却不这么认为,我宁愿你只是个普通人就好,才不希罕当什么少帮主,表面看起来威风,不过随时有可能被暗杀,既然别人爱当,就让他们去当好了。”
他揉了揉被她扯痛的部位,“问题是,他们想推丁瀚出来,他从小就只会念书,生活一向单纯,要是落入那三只老狐狸手上,将来也只是个傀儡帮主,原有的大好前途也毁了,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他们都活到这么大把年纪了,对权势还看得那么重,真是想不开。”她不由得咕哝。
丁冲亲了下她微翘的唇角,做出恶虎扑羊状,“谈话结束,我们可以继续刚才中断的事了。”
她啐了一口,“色狼,你满脑子想的只有‘那个’吗?”
“谁教男人的身体这么脆弱,不能怪我嘛!”他往下瞟了一眼。
她小脸一红,别开脸轻哼,“谁管你?”
“这可是你引起的,怎么能不管呢?”他痛苦的大叫。
她捡起扔在地上的睡衣穿上,很没同情心的说:“那你去洗个冷水澡好了。”
“我才不要。”她没理由不让他碰。
“那就随便你了,我要睡了。”说完,她当真就躺下来睡觉。
丁冲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当真“见死不救”。
“起来啦!”
“走开!你好烦。”
“别这样,一次就好了。”他好声好气的哀求,要是让他那几个死党看到他这副模样,他白虎的威名从此就荡然无存!
高忍在电梯间遇到正要出门的范桃花。
“大姐头,你要出去?”
“嗯!我要出去一下,大概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她有几样东西放在原来的住处,一直想找机会回去拿。
他抓了抓头,“你跟少帮主报备过了吗?”
“我又不是囚犯,干嘛连出个门都要跟他说?”范桃花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我们是怕你遇到危险。”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少帮主的女人,万一对手想抓她当人质,那就麻烦了,还有长老那边也得提防。
范桃花按下往一楼的按钮,“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会有什么危险?”
“不如我叫人开车送你去好了。”少帮主出门前交代他要守着她,她万一出了事,他只能切腹自杀——谢罪了。
“当!”电梯门开了。
“你这个人真婆婆妈妈那!我走了。”范桃花丢下他,快速的闪进去。
高忍的动作也很快,紧跟着钻进去。
“那我开车送你好了。”这样比较安全。
她注视着电梯楼层一路往下降,“我有摩托车,不必麻烦了。”
“可是……”
“当!”一楼到了。
范桃花习惯独来独往、不受拘束,可受不了有人跟前眼后。
“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她一面小跑步,一面从背包里捞出摩托车钥匙。
高忍急得额头直冒汗,“不是我爱跟,而是少帮主有令,我不能不听。”
“你要有办法跟的话,就尽管跟好了。”她的骑车技术可是一流的,就算在车阵中,也能穿梭自如。“要是跟丢了,我可不管——呀!”她只顾着回头说话,没注意到前面,便在往停车场的转角处和人擦撞,一个没站稳,就摔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一个男中音徐徐说道,接着一只长满粗茧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起来。
范桃花定睛一看,认出对方了。“大叔,真巧,我们又碰面了。”
仇子强眼神复杂的觑着她,“的确很巧。”
“大叔,我一直想问你,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句话她一直想问。
仇子强一言不发,表情很怪异。
在一旁的高忍不由得打岔,“大姐头,他是掌管刑堂的仇堂主,我想你应该不可能见过他才对。”
范桃花俏皮的吐了下舌尖,“我想也是,我的记性可不是普通的好,像他这么特别的人,我一定不会忘掉才对。”
“你叫范桃花,是个孤儿?”仇子强在上次见过她后,问过手下,才知道她就是少帮主不久前才收的情妇。
她一怔,倒也不认为有什么好隐瞒的。“嗯!因为我是弃婴,所以,我的姓名都是有幼院的院长帮我取的。”
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你今年几岁了?”
“应该是二十,如果你要问我正确的日期,恐怕连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二十?”仇子强思索的哺响道。
范桃花露出可爱的白牙,“对不起,我是很想留下来跟你聊天,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办,改天有空我们再聊,掰掰!”
“大姐头,等等我。”高忍不死心的追上去。
仇子强痛楚的眼神凝睇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地方,这女孩为什么跟素琴长得这么像?
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明亮大眼,还有红红的菱唇,想到自己多少次曾爱恋的亲吻着它,那段回忆依旧像梦魔般撕扯着他的心。
她不是素琴,素琴也不可能有了身孕却不告诉他,所以,这个女孩不可能是他的女儿,长得像,只是一种巧合罢了。
回到以前和沈亚珠同居的公寓,沉亚珠上班不在家,她很快的到房里拿了东西,就锁上大门下楼。
“我就知道在这里等一定会遇到你。”许久不见的冯仲凯衣冠楚楚的倚在轿车旁,好像已经等她很久了。
范桃花懒得跟他这种卑劣小人哈拉,戴上安全帽就要走。
“怎么?老朋友见了面,连句招呼都不打鸣?”他摆明了是存心挑衅。
安全帽中的俏脸一正,“你若是把我当作朋友,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对我,冯仲凯,去找能跟你玩的人,就当我玩不起可以了吧!”
“你宁愿去当人家的情妇,却拒绝跟我交往,原来你骨子里这么下贱。”冯仲凯就是不甘心到嘴的肉却被别人给抢了。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她斥道。
冯仲凯讥讽的笑说:“敢做还怕人家说?我告诉你,只有我用人,没有女人可以甩我,我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的。”
“你要是还没受够教训,尽管来好了。”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答应跟他交往。
范桃花很快的催动油门扬长而去,把他丢在原地跳脚。
“翠湘姐,请进!”她有些意外门口的访客,除了温翠湘外,身边还站着有过两面之缘的仇子强。
“仇叔是刑堂的堂主,你们应该见过吧?”其实,温翠湘心里也很疑惑,不明白仇子强拜托她带他来这里的原因。
范桃花冲着他嫣然一笑,“嗯!我们曾经见过几次面面,请进!我一个人正觉得无聊,你们来得正好。想喝点什么吗?”
“都可以。”仇子强的眼神须臾不曾离开她的脸。
不管是不是移情作用,他对于这个长得酷似他初恋情人的女孩,留下很深的印象。向来对人、事、物抱持冷漠的他,感觉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他主动去接近、了解范桃花,看着眼前的女孩,就好像回到那段青涩的年少岁月,将禁锢感情的藩篱也推翻了。
“没问题,你们坐一下。”她动作轻快的走进厨房,端了三杯冰乌龙茶出来。“请用茶。”
温翠湘喝了一口,“冲哥他不在?”
“唉!别提了,他这阵子天天忙得不见人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又不准我乱跑,害得我都快发霉了。”范桃花乘机打小报告,“翠湘姐,你来评评理,前几天我只不过出去一下,一回来就被他吼,我又不是囚犯,要我整天关在里面,我会疯掉的,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你去帮我说说他嘛!”
她不禁莞尔,“冲哥也是关心你,怕你出事。”
范桃花的眼角睐向仇子强,发觉他正盯着自己看,有些纳闷的问:“我的脸怎么了?为什么大叔每次见到我,表情都很奇怪?”
“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孩长得很像。”只不过素琴的个性文静,而她则活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
“是吗?有多像?”
仇子强瞅着她半晌,“非常像。”
“那个女孩子呢?”
他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已经死了?”范桃花的表情有同情,也有惋惜,“难怪你猛盯着我看,我想你一定很想念她?”
“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他的口气说得极轻,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沉痛而悲伤。
范桃花一脸不解,“那你为什么没有娶她?”见他沉默许久都没有回答,大概有难言之隐,她也不好追问。“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好了。”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光凄迷的说:“当时我因为杀人被判了七年的徒刑,等我出狱后,才知道她的死汛,她的父母不让她到监狱看我,这点我可以原谅,可是不该连她死了也没有通知我。”
就连温翠湘对他曾坐过牢的事都毫不知情,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这的确过分了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范桃花好奇的开口问。
仇子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望着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吐露藏在心中的话。
“我和素琴可以说从小一块长大,只不过她的父母都是中学的老师,而我父亲却是个一事无成的酒鬼,母亲也因为受不了而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素琴的父母一直很看不起我,对于我们的交往相当反对。
为了争一口气,学历不高的我只有加入帮派,以为那是唯一成功的道路,后来跟着其他兄弟到处收保护费、争地盘,每次都弄得浑身是伤回来,素琴就会偷偷的来看我,哭着劝我不要再做了。”
她听得入迷,眼睛眨也不眨,“然后呢?”
“后来老大要我杀掉一个碍事的人,只要杀了他,我就可以升为副堂主,不只有自己的地盘,还有几个兄弟让我使唤。当晚,我就在对方的家门口守候,等他回来,就一枪把他给杀了,没想到现场有个目击证人看到我行凶,更没想到的是,帮里的人怕受到牵连,就把我给交出去,还说等我出狱,会再重用我,可是我的心寒了,就算知道被人利用也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