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和自己的未婚妻亲热也错了吗?你太幼稚了,让我好好教教你——”他手又伸到罗德烈后面要抓她。
“不准碰公主,我死也不会把公主交给你的。”罗德烈爆出怒气吼道,“你这个畜生,没有资格得到公主。”
“罗德烈。”安蒂激动地抱住他喊道。
“公主,您放心,即使要用死谏,我也要请求陛下不要将您许配给他,罗德烈做鬼也要保护您。”他视死如归地说。
“你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罗德烈——”她毫无保留地抱住他痛哭,打定主意要与他共赴黄泉,生不能在一起,就到阴间结成夫妻吧!
“公主——”罗德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为了公主,他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甘冒被处死的可能一搏。
“啪!啪……”掌声忽然响起。两人诧异地面对在旁边看好戏的观众。
“好极了,你们终于互相坦白了。”萨尔飞鼓掌微笑着。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怎么他又变了个样子?
“王子?”安蒂蹙眉问。
“很抱歉刚才对你无礼,若不这样做,怎么逼出你们的真心话。相爱并没有错,再大的困难也要去克服,否则,会遗憾终生。”他说的正是自己的心得。
安蒂总算搞清楚了,原来他是故意的。“王子早就知道我和罗德烈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我父王,他会把罗德烈调到很远的地方,我不能失去他。”
“公主,承蒙您不弃,我决定去见陛下,将我们相爱的事说出来。”罗德烈鼓起勇气地说。
萨尔飞举手制止他:“这事要从长计议,太急了反而弄巧成拙,我们先想好法子,能让国王陛下主动将公主嫁给你,总比你贸然行事的好。”
“为什么王子要帮我们呢?”这是安蒂不解的地方。
“还记得我刚到第一天,我把你当成别人的事吗?”
萨尔飞笑中带着一抹惆怅,“我爱上一个女孩子,和你们一样的情形,她是个平民,就因为这样而被拆散了,但我心中始终忘不了她,所以,想尽各种办法也要娶她,看到你们相爱却不能相守,有很大的感触,因此才想帮你们。”
“好可怜,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她一定非常痛苦,我非常了解那种滋味,你一定会成功的,王子。”安蒂反过来同情他。
“谢谢,不管要花多少时间,这一生我是要定她了。”
他不会轻言放弃的,没有语绢,生命实在太乏味了,无论有多困难,总有一天,他都要将她绑在身边,让她的笑容填满他的生命。
“有刺客!来人,有刺客!”距离凉亭不远之处传来侍女的尖叫声。
罗德烈赶忙护住公主,萨尔飞迅速地奔往声音的来处。
果然有两名侍女吓得腿软地坐在地上,手指着三名黑衣人发抖。
“什么人?”他大喝一声。
见到他出现,那三名不速之客一惊,不敢再多作停留,按下手上的机器逃逸无踪。
萨尔飞脑中灵光一现,他好像见过他们,在哪里见过呢?
“萨……尔……飞?”耳边响起微弱的声音。
好熟悉!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语绢?”他又眼花了吗?居然又看到她,他想她想疯了。
“萨尔飞,是你吗?”商语绢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直到看到他,整个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 “语绢,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他一把拥住她,那份真实感让他好满足。
“这是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她有好多疑问,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抓她做什么?
“你说谁抓你?语绢,快告诉我。”他嗅出一些不对劲,刚才那些人是谁?
商语绢火大了:“我还要问你,是不是你叫人把我掳来的?萨尔飞,快把我送回去,我老爸会担心死的。”她使劲地捶他。
“等一等,先让我把事情弄清楚,语绢,你先别气嘛!”他握住她的小拳头,包容她的脾气。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王子,抓到刺客了吗?”
安蒂还是和罗德烈来探个究竟。
喝!怎么回事?商语绢倒抽口气,目瞪口呆地瞅着面前穿着华服的女孩。
“她……”真的见鬼了!
震惊的不只她一个人,安蒂同样呆掉了,谁要是突然见到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站在眼前,不吓昏才怪。
“扶着我,我想……我要晕倒了。”商语绢眼皮一翻,当真倒进萨尔飞怀里。
“语绢。”他慌忙搂紧她。
“我——”安蒂紧跟着身于瘫软,被身旁的罗德烈接个正着。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罗德烈真的想不出怎么会冒出另一个公主。
第七章
“语绢,你醒了吗?”
她听得出是萨尔飞呼唤她的声音,商语绢挪动头颅,直觉地转向声音的方向。
有些如梦似幻,她瞪了他好几秒,才回忆起发生的事。
她躺在一张大床上,四周垂着白纱,床垫软绵绵的。
“萨尔飞。”她嗓子微哑。
“你醒了,我担心死了。”他的表情如释重负,拢起的眉头缓缓抚平。
她试着坐起身,手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侧头一看,不禁像被烫到般神速地收回手,人已经跳进萨尔飞怀里。
“啊——她是什么东西?”天呀!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妖怪”?不对!她柳眉一挑,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手指轻轻地戳戳她,咦?有温度,也有弹性,应该是个人才对。
安蒂这时候也睁开眼,也被眼前呈现的脸吓住。
“啊!你是谁?罗德烈——”她惊慌地叫着爱人。
萨尔飞安抚着她:“公主不要怕,她就是我所爱的女人,至于她为什么和公主长得相像,我也无从解释,罗德烈已经去请王后过来了。”
“真的和我好像喔!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属什么星座?什么血型?”难得遇见这种事,商语绢从头到脚打量她,好想多了解她。
安蒂无言以对,不知是吓得魂还没归位,还是答不出来。
“这位是塞伦诺斯的安蒂公主。语绢,你别吓到人家。”他戏谑地警告,她恢复得很快,而公主还未从震惊中醒来。
“你是公主啊!看起来好像我。”商语绢眼光仍在她身上打转,“我可不可以叫你安蒂?我们虽然长得像,但你比我有气质多了,而且又是个公主,身份很匹配……”
萨尔飞伸臂勾回她:“匹配什么?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商语绢,老天爷决定把你送来给我,你就认命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她装傻:“你在胡扯什么?我是被绑架的,可不是老天爷送我来的,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还好意思威胁我,最好快快送我回家,我就好心不追究这件事。”
“如果我不呢?你要拿我怎么样?”他好整以暇地问,终于把她盼到,他又不是白痴,会白白错过这次赢得美人心的机会,这次没有她父亲从中介人,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商语绢跪在床上,和他平视:“萨尔飞,我命令你放我回去,你不能把我扣留在这地方,我不是这里的人,你没有权利,知道吗?”她可以想到老爸会有多担心害怕,搞不好一紧张血压又升高了。
他挑高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我当然有权利,你是我未来的王子妃,身为你的未婚夫,我有权利决定你该在什么地方,奉劝你不要想逃,这里不像你的世界,我随时可以抓你回来。”
“你在强人所难,我跟你早在八百年前就没瓜葛了,谁又答应当你的王子妃了?都是你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
“我会让你软化的,这次休想我再放你走,上次我是傻瓜,失去你的痛苦我不想再尝了,我要定你了,你最好有所觉悟。”他说得如此真诚,即使霸道透顶,商语绢还是听得脸红心跳,感觉相当受用。
她噘起唇,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你要我,还得看我要不要你,以为自己是唐璜转世啊!女人都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少臭美了。”
对于他们这番打情骂俏,一旁的安蒂是看傻了眼,敢这样对一位王子说话的,也只有这女孩了。
“你们不……不要吵架,有话好说。”她当真以为他们是在斗嘴。
斗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停顿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房里还有别人。
商语绢绽开笑靥,笑得连含苞待放的花都开了:“我们不是在吵架,他这人有时候太无理取闹,需要有人敲敲他的脑袋瓜子,你不要太认真。”她对这女孩子有种亲切感,就像忽然跑出个姐妹来,让她感觉好温馨。
“我才不是无理取闹。”颈侧传来他模糊的抗议声,他正将脸埋在她的粉颈上偷香,双唇若有似无地轻吻着。
“你在公主面前能不能克制点?好痒耶!”她躲着他的攻击。
“那换吻你的唇,算是补偿我这些天的相思之苦好了。”他果真要付诸行动,引来她的尖叫连连。
“啊——救命呀!安蒂,快救我——”她叫着躲到安蒂的身后,而安蒂出自于本能地搂着她,就像姐姐保护妹妹,实际上商语绢可比她强悍多了。
“别怕,王子只是跟你闹着玩的。”安蒂拍拍她的手臂,由她腻在她身上。
萨尔飞深思地摸摸下巴:“你们真像一对双胞胎姐妹,有这种可能性吗?”他自言自语地低喃。
仓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首先奔人的是女侍长碧雅,身后跟着罗德烈。
“公主,您没事吧?”她冲进来就问,罗德烈只说有刺客闯进,先通知她过来。
等到她在床上看到两位容貌相同的公主时,突然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瞠目结舌,血液尽数从脸上消退,身子也摇摇欲坠。
安蒂还不明就里,以为碧雅跟她一样是被吓到了:“碧雅,你别害怕,这位商语绢小姐是王子的朋友,很奇怪对不对?我们居然长得完全一样,我刚看到时也吓了一大跳,碧雅,你还好吗?”
碧雅按住胸口,激动得无以复加,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我的天!我的天……”她已经失控了。
原先商语绢还抱着好玩的态度想恶作剧,欣赏别人受到惊吓的表情,虽然有些缺德,但十分有趣,可是,这妇人见到她却不同于一般人的反应,她认得她?
她可以确定这一点,难道……
“嗯……萨尔飞,我想……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免得更多人被我吓昏。”她怕知道自己真的和他们有关,老爸虽然不记得她是哪一国的公主,但她偏偏和安蒂长得像,可见这里九成九是她出生的国家。
萨尔飞口还没开,碧雅已经双膝跪下,拉住她一只手贴在颊边,忘情地哭喊。
“公主,我的小公主……”
“你认错人了,安蒂才是公主。”这下换她要昏倒了,“安蒂,快叫她起来——你的公主是她才对。”她指着同坐在床上的安蒂,本能地想逃走。
安蒂满头雾水:“碧雅,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叫语绢公主?”
“其实,语绢和安蒂公主是双胞胎姐妹对不对?为什么要分开她们?”萨尔飞是第一个弄清状况的人,对于事情的真相他是乐观其成。
“我们是姐妹?”安蒂更惊讶了。
商语绢驳斥他的结论:“我不是,长得像并不代表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不是异次元空间的人,我不是。”
“您是,公主,您确确实实是安蒂公主的双胞胎妹妹,是塞伦诺斯的小公主。”碧雅拉着她的手不放,“看见您平安长大,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些年来,王后陛下时时思念着您,所以,才盖了这座‘忆梦园’,她给您取了名字叫希梦——”
“不要说了,我说我不是就是不是,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我要回家,听到没有?让我回家。”她从心底就不想去接受,老爸才是她的亲人。
“语绢,冷静一点。”萨尔飞了解她的恐惧,要她马上相信这一切是太突然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在门口把风的罗德烈走进来:“王后陛下到了。”
“不,我不要见她——”商语绢叫道。
碧雅先行出去迎接,或许是怕王后一时承受不住,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她才出去不到一分钟,丽丝王后就冲进门,情绪激动得全身颤抖。
“希梦,真的是我的希梦——我是母后啊!”那是种出自于内心的母性呼唤。
“我不是什么希梦,我叫商语绢,我妈已经死了,你们真的认错人了——”这是生她的女人吗?为什么生了她之后不要她,现在又哭着要认她?她不希罕,她已经有妈妈了。
丽丝王后悲恸地哭倒在她面前,如今的她是位伤心的母亲,而不是一国之后。
“母后知道你恨我,可是……母后是为了要救你呀!希梦,我的女儿——”
现场一片唏嘘声,四个女人哭得呼天抢地,莫怪孟姜女能哭倒长城,女人的眼泪真是很厉害的武器。
安蒂动情地抱住她:“你是我妹妹,母后不会骗人的,妹妹——”
“我不是!你们不要烦我好不好?”她抗拒着亲情的拥抱。
“希梦,我的孩子。”丽丝王后哭哑了,紧紧抱住两个女儿。
“王后……公主……”碧雅为她们终于骨肉团圆而哭。
萨尔飞看着这一幕,眼眶也忍不住泛红,他吸吸鼻子:“王后,我想您该把当年的事说出来,我相信您不是无缘无故便遗弃亲生骨肉的人,为什么您要将语绢送到另一个空间?”他是代替商语绢问的,除非说出真相,才能化解她的心结。
安蒂抹去涕泪,红着双眸,温柔地凝视着妹妹:“妹妹,不要恨母后,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在塞伦诺斯千年来的迷信中,王室如果生出双生子是种不吉利的预兆,我们的祖先曾发生过双生兄弟为争夺王位而自相残杀的事。那是场血腥的杀戮,为了不让历史重演,凡是不幸生下双胞胎,一律将幼子处死,母后舍不得让你一出生就丧命,才忍痛送走你。”
碧雅接下去说:“当时时间急迫,临时想不出法子救您,所以,我抱着甫出生的您搭上空间转换器,将您交给刚失去孩子的商氏夫妇,求他们照顾悠长大成人,请公主千万不要恨王后。”
“孩子,母后是逼不得已,我还有留下信物,梦想有一天能把你接回来团聚,是真的,你要相信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