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想不开呢?我都不在乎你曾经嫁过人,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包管你往后吃香、喝辣的,日子过得比在丁家好。'
宋雨蔷绷着苍白的小脸,忿忿的瞅着他,'我就是死也不会跟着你……'
话声未落,她已经将额头瞄准床柱,用尽全力的撞了过去。
'你干什么?'聂廷军没料到她的性情会如此刚烈,竟真的不惜以死来抵抗,飞快的抱住她娇弱的身子,阻止她寻短。
'放开我……让我死……'她四肢拚命的挣扎,朝他又捶又打,却怎么也甩不掉他的纠缠。'不要碰我!你这个坏蛋……走开……'
想不到文文静静的她,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看来是他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聂廷军轻易的便将她按压在榻上,再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制住,冷冷的说:'你要是敢寻死,我就把你那忠心耿耿的婢女卖到妓院里,你该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吧!'
宋雨蔷陡地全身僵直,不再扭动挣扎。
'你不是说真的吧?'她颤声的问。
'要不要试试看?'他不得不继续扮演既残酷又无情的人,否则她绝对会再想法子寻死,或者尝试逃走。
宋雨蔷抖着微白的唇瓣,眼角滑下泪,'求求你,不要!'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从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心存感谢,老天爷终于把她赐给他了。
'那锦绣呢?我能不能见她一面?'她好怕这人早就把锦绣卖到妓院。他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的泪,声音沙哑的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顺从我,我就会尽快让你们主仆两人见面。'
'你真的没有把她卖到妓院?'
聂廷军的指腹拂过她嫩如花瓣的下唇,眼神转黯,呼吸也变急促。
'你并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该死的吸引我?他没有把话说完,怕泄漏了心底的渴望。
她畏惧的闭上眼睛,忍受着他的触摸,心中又慌又怕,不禁自问,她真的就这样委身给这个陌生的男人吗?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欺负我?'就算她是个弃妇也还是有尊严,即使死也要保持清白。
'不许哭!跟着我不好吗?难道你还有其他路可以走?'他的大掌抚过她瘦削的肩头,揉向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恨不得此刻就占有她。
宋雨蔷抿着唇止住哭声,可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往下掉落。
他俯下身用嘴吻去她的泪,口中的碱味让他放弃强要她的念头。
'我对病奄奄的女人没兴趣,等你先把病养好再说。'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移开压住她的身躯,暂时解除了她的危机。
她愣愣的张开眼,不解他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原来她还以为自己今日是躲不掉这男人的摧残。
'把药喝了。'他态度专横的将碗递给她,恐吓的说:'我要出去办点事,要是你敢逃走,以后休想再见到你的婢女!'
'我……不会的。'还没确定锦绣的安全前,她不会一个人逃走的。
聂廷军深深的睇了她一眼,确定她听话后才开门出去。
'锦绣,是我害了你,希望你没事。'宋雨蔷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
'爷。'展骁迎了过来。
'事情办好了吗?'聂廷军问。
'我已经让人先送她回杭州,那咱们何时出发?'
聂廷军沉思半晌,'她的身子还很虚弱,勉强上路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再过几天看看。'
'爷确定宋姑娘会心甘情愿的跟咱们回杭州吗?'既然已经被婆家休了,自然不能再称呼她为丁少夫人。'如果爷付出的感情始终得不到回报呢?'
'我在赌,赌最后她终究会爱上我。'说来悲哀,不过却是事实。
'万一爷输了呢?'
聂廷军佯作洒脱的轻笑,'那么我会将她安置好,然后……不再打扰她。'
现在展骁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已经将感情全放进去了。
'别说这些了,丁家的情形如何?'自从知道丁书恩有意纳妾后,聂廷军就密切注意丁家的一举一动,这才能适时的救了宋雨蔷。
展骁一脸的鄙视,讽刺的说:'丁家那对母子简直是冷血动物,对宋姑娘根本不闻不问。我还听说丁书恩对于母亲要他休妻的事,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个听话的好儿子,哼!连个妻子都保不住,还能有啥作为。'
聂廷军眼神一沉,冷冽的掀唇一笑,'这样也好,以后她就是我的,也不需要他们关心,不过,他们居然这样对待她,这个仇,我非替她报不可!'
'对了,我已经跟掌柜的说好,把这东厢房都包下来,不会有闲杂人等在这里出入,可以让宋姑娘好好静养。'
聂廷军赞许的微笑道:'办得很好,现在帮我备马车,我要出去添购些东西,你则留下来守着她。'他不怕她逃,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有人留守。
'是!'这还是展骁头一回见主子为了一个女人煞费苦心。
※※※
'咳……'宋雨蔷在一阵咳嗽声中惊醒过来,模糊中,她见到屋内人影晃动,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处。
一眨眼,聂廷军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床前,手上还端着一碗药。
'你醒了正好,该吃药了。'
她一脸防备的坐起身,赶紧将被褥拉到下巴,'我……自己来就好。'
'你确定?'
宋雨蔷领首,微颤的伸出一只手,将碗接过去,一汤匙一汤匙的舀进嘴里,还频频用眼角余光偷觑他,以防他有不当的举动。
'别把我想像的太坏,比起丁家母子,我的心肠可比他们好太多了。'他真的开始后悔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太差,如今想扭转情势,恐怕不容易。
'他们毕竟是我的婆婆和相公,请你不要批评他们。'她小声的顶嘴。聂廷军有些妒意,'已经不再是了,从此,他们母子对你而言只是陌生人,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因为不想惹恼他,兀自低头猛喝药。
'你不反驳我吗?'他不要她怕他。
宋雨蔷两手捧着碗,眉尖忧郁的蹙起,'是我先对不起婆婆和相公,所以就算相公休了我,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就因为你无法替丁家生个儿子吗?'真是可笑!
'你不是女人,无法了解我的感受。'她鼻头一酸,凄苦的说:'你不能明白我多想要有个孩子,而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当娘的喜悦,那是女人最大的遗憾。'
聂廷军表情恍惚的喃喃说道:'你错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孩子,也不是每个女人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她瞟向他郁郁寡欢的脸庞,心中有一丝迷惑,此刻的他看来好脆弱,让人想去安慰他。
不对!她怎么反倒同情起这么行为乖戾的大坏蛋?她不是应该讨厌他、恨他才对吗?
直到手中的空碗被接了过去,宋雨蔷才回过神来,将方才莫名的感觉抛到脑后,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时的错觉。
'等你病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回杭州,以后那儿就是你的家了。'聂廷军自顾自的说。
宋雨蔷怔忡了一下,'杭州?'
'我产业大部分都在杭州,你当然也得跟我回去。'他看出她并不愿意,口气自然也霸道起来,不容她反对。
'我……'除了跟着他,她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他声调低沉,充满胁迫,'想想你的婢女,她的命运操在你的手中。'
她越想越惊,'你不要再骗我了,锦绣早就被你卖了对不对?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死了,你把锦绣还给我!求求你,把她还给我!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好了,她是无辜的……'
'我没有骗你,她还活得好好的。'他握住她的肩头,'冷静一点!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就算你真的不能生育,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脸回去见爹娘,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她哭得声嘶力竭,不断的责备自己。'为什么我不能生?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
聂廷军黑瞳因怒气而眯起,蓦然俯下头封住她颤抖的唇瓣,舌如长鞭的滑入檀口,兴起一阵狂风暴雨,恣情的掠夺她的美好。
被他唐突的举动骇着了,宋雨蔷忘了哭泣,隔了好久才想到要反抗,可是双臂被困在他的腋下,任她的头颅怎么转动,那张大嘴就是有办法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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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赌场上方的厢房内,透过半敞的窗缝,丁书恩豪赌的姿态尽入眼帘,像是故意纵容一般,没有人试图劝他收手。
'他到目前为止签下多少借据了?'聂廷军冷笑的问。
赵诚拨了下算盘,'大概快八千两了。'
'很好,如果他还要赌下去,就再借他两千两,让它刚好凑足一万两。'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人一旦对赌上了瘾,想戒可就难如登天了。
'是。'赵诚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不过还是遵命行事。
展骁看了直摇头,'我看他再这样赌下去,没把他们丁家的租产赌光才怪。'
'一万两对丁家来说还不至于破产,不过要是让人知道丁大少爷有赌钱的坏习惯,高家还会把女儿嫁进丁家吗?'
展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爷的计画是破坏丁、高两家的亲事。'
'丁家想借重高家的人脉当支柱,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聂廷军披上斗蓬大衣,'回去吧!好戏才要上演,别急。'
主仆俩乘坐马车回到兴来客栈,聂廷军等不及想见到宋雨蔷恬静的睡颜。自从昨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明白在她心中仍然怀着很强的抗拒心态,只是无可奈何之下才接受他,想要融化她的心,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不过,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爱她的欲望如此强烈,只要她的人是他的,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心。
推开房门,屋里留有一盏烛光,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归来,聂廷军霎时有股回到家的感受,对一个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他而言,这种感觉是多么弥足珍贵啊!
他卸下衣物,钻进被窝中拥抱住她柔软的娇躯,烙铁般的吻肆掠着她细致的肌肤,一一烙下专属的印记。
'唔……'宋雨蔷在睡梦中随着他的挑逗而逸出呻吟。
聂廷军像个饥饿了许久的人,张大嘴巴饱尝她柔软的胸脯,直到胸前那两粒含苞待放的蓓蕾因他而盛开。
'求你……'她下意识的配合他的求欢。
他的手充满占有欲的攻城掠地,脸上闪动激狂的欲求,'雨蔷……张开你的眼睛,我是谁?告诉我……'
宋雨蔷张开氨氤的美眸,'廷……廷军。'
'是的,从今以后,只有我能这样对你。'他抬起她一条修长的玉腿,将它环在腰上,一个挺进,将自己送进依旧如处子般生涩窄小的花径,他几乎是一进入她的体内就达到了高潮。
'呃……'她在他猛烈的索求中无助的娇喘,想抵抗的念头随着不断攀升的快感而消失殆尽,女性的本能也让她忘记羞耻的弓起身子……来自互古的旋律于焉展开……直到聂廷军沉重的身躯翻到一边,顺势将她疲累的身子搂进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经过多久,一道灼热的呼吸不时的吹拂过她的项颈,将宋雨蔷自沉睡中唤醒。
她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待发觉锦被下的娇躯一丝不挂,而背脊又紧贴着男人赤裸阳刚的胸膛,一条裸臂更由后横到胸前,握住她浑圆的乳房,接着脑海中出现一幕幕男女交欢的画面。
'老天……'她羞惭的捂住脸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变成一个这么淫荡放浪的女人。
宋雨蔷,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臣服在他的诱惑之下呢?她在心里不停的大骂自己。
过去每次与丈夫同床,根本连对方的身体都没见过,他只是在黑暗中褪去她的亵裤,然后埋进她体内抽动几下便离开,除了疼痛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例行的公事。
可是当聂廷军对她做同样的事,她只觉得全身发热,那是种既痛楚又愉悦的感官,虽然理智要她抗拒,身体却享受他带给她的激情快感,明知不应该,她却无法控制自己。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第五章
江玉芝尚不知儿子在外头闯下大祸,一早便听到仆人通报,说高家老爷前来拜访,马上笑脸相迎。
'亲家公,欢迎、欢迎。'她赶紧命下人奉茶,没瞧见高老爷不豫的脸色。
高老爷马上抬起右手,'等一等,这"亲家公"三字还是别喊得太早。'
'啥?亲家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挑高眉梢,诧异的问。
'什么意思?'高老爷一脸忿忿的坐下,用质问的口吻问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江夫人,我昨天听到一个传闻,说令公子嗜赌成性,还在外头欠下大笔的赌债,可有此事?'
她闻言大惊,不由分说的便矢口否认,'当然没有这种事了!恩儿一向交友简单、生活节制,怎么可能会上赌场赌钱?一定是别人故意污蔑,亲家公,你可不要误信谣言。'
'真的是谣言吗?对方可是说得斩钉截铁,还说亲眼见到令公子出入赌场。'
江玉芝这下真的生气了,'那个人是谁?请亲家公叫来跟咱们对质。'
'那人是谁你别管,如果让我查出来这件事是真的话,咱们两家的亲事就此作罢。'高老爷直截了当的说。
'绝不可能是真的……'她才这么说,厅外就传来叫嚣声。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
'这儿可是丁府,不是你们这些人撒野的地方,快出去!'听那声音像是有两三名仆人努力要阻止外人闯入。
江玉芝不快的喝道:'外面在吵什么?'
'夫人,不好了!'仆人一脸惊慌的冲进来,'外头来了几个人,他们说少爷欠了他们钱,要上门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