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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玉 page 2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锦绣,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其实……相公对我也是满好的,至少他不像有些男人藉着应酬之便,在外头花天酒地,起码他每晚都会回家来。'宋雨蔷都是这样自我安慰,比起别的女人来说,她算是幸运的了。

  '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老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谁晓得姑爷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锦绣忿忿的说。

  '相公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

  宋雨蔷脸色一黯,涩涩的说:'除非我真的不能帮相公生个孩子,那么按照规矩,我就得请相公再纳妾进门,好为了家传宗接代才行。'

  '什么?!小姐,你可不能真的这么做呀!'依小姐柔弱、不与人计较的性子,准会被那个妾给欺负死了。

  '我就算不想又能怎么样?只能怪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否则相公一样可以休了我再娶。'到时,她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锦绣这下真的急红了眼,'小姐,大夫不是说你的身子没有问题,一定可以替姑爷生孩子的。'

  '可是,为什么成亲都三年多了,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哽咽的轻喃,'如果它再不争气一点,就算相公不肯,婆婆也绝对会逼他纳妾,到时,我怎么还有脸再待下去?'

  '小姐,不会的……'

  宋雨蔷靠在锦绣肩上,无助的掩帕低泣,'我好怕……锦绣,我好怕自己真的不能生……'

  看着小姐哭得泣不成声,锦绣无言以对,只能陪着掉眼泪。

  ※※※

  '相公,你醒了?'宋雨蔷一直等到都过了晌午,丈夫才睡眼惺松的起床,赶忙伺候他梳洗更衣。'肚子饿了吗?我去叫人送饭到房里来。'

  丁书恩呵欠连连的制止她,'等一等,我还不饿,待会儿再吃好了。'

  '嗯!也好。'她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呃……相公,我也知道不该过问,不过,婆婆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所以不得不开口问一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

  '我娘她说了些什么?'他顿时睡意全消,惊惶的问。

  她面有难色,'婆婆只是问我你都上哪儿去了,可是我却回答不出来……相公,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我也想早点回来,可是……'丁书恩期期艾艾的说:'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做生意就要打关系,我当然得常常跟朋友、客户应酬,他们才会介绍生意给咱们,不然咱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宋雨蔷明白丈夫有丈夫的难处,只得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以后尽量早点回来,别再待到三更半夜,不然婆婆怪罪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起婆婆尖酸刻薄的言词,她就忍不住颤抖。

  '好,我尽量就是了。'他最怕的人就是娘,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外头干的事,准会打死他不可。

  她总算露出笑靥,'谢谢你,相公。'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丁书恩心虚的瞄她一下,'对了,娘子,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相公要银子作什么?'宋雨蔷顺口问道。

  '当然是要用了,应酬总是要花费,这几天我都先跟人家赊帐,总不能不还吧!连这点小钱都要欠,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会跟咱们做生意。'

  '你可以跟婆婆说,她……'

  他改用哀兵政策,'你也明白娘管钱管得严,要是知道我开销这么大,一定会东问西问,最后还要唠唠叨叨的好几天,娘子,你也不希望我被骂吧?'

  宋雨蔷在心里盘算一下,'可是我身上也没多少银子……'

  '有多少就先给我,有了,你不是还有一些首饰吗?先借给我,等下次收了帐,我再买新的给你。'他急迫的说。

  '不行,那些首饰是我娘给我的嫁妆……'那是她出嫁时,娘亲手交给她留做纪念的东西。

  丁书恩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凳子上,'唉!你不借也没关系,反正早晚都得跟娘说,就让她骂死我好了……我真是没用……'

  '相公……'宋雨蔷绞着手绢,一颗心不由得软了下来,从梳妆抬的抽屉里取出首饰盒,忍痛的说:'既然相公有急用,那你就先拿去吧!'

  他大喜过望,亲热的抱住她,'娘子,你对我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当初我娶你真是娶对了。'

  '只要相公对我好就够了。'她眼中浮现一抹悲伤,'相公,婆婆一直想抱孙子,而我到现在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万一……我不能生……相公还会要我吗?'

  丁书恩拍拍她的背,'这还用问,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只不过丁家不能无后……'

  她不得不识大体的说:'我明白,只要相公不嫌弃我,你可以再纳个妾进门,好帮咱们丁家传宗接代,等将来有了孩子,我也会把他当作亲生骨肉一样看待。'

  '娘子,你真是太贤慧了,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他夸赞的说。听见相公这番话,宋雨蔷的心陡地沉进幽暗的谷底,'贤慧'两个字像个巨大的包袱压在她肩上,脑中不由得闪过几段诗句。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起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她想用恨意来发泄心中对丈夫的怨气,甚至希望自己有勇气离开丁家,可是,世人的眼光令她寒心,只得努力的挤出笑容,即使心如刀割,也得继绩委曲求全下去。

  '相公,你应该也饿了,我去叫人把饭菜送进房里来。'她悄悄的拭去滑下脸颊的泪水,强颜欢笑的说。

  她一出房门,丁书恩根本无瑕顾及她的感受,赶紧打开首饰盒,里头的饰物虽不很值钱,但加上一小袋的碎银子,也够他再赌几把了。这次他一定要,把输掉的全赢回来!

  ※※※

  赵诚是这家地下赌场的老板,不过,那也是名义上的而已,私底下真正的老板是眼前这位年轻人。

  三年前的他,本来是个嗜赌如命的赌鬼,为了偿还赌债差点弄到家破人亡,若不是聂爷出手相助,雇用他来管理这家赌场,就没有今天的他了。

  '爷,请你过目一下。'他恭敬的呈上一大本的帐册,'这上面详细记载了半年来赌场所有的收支,还有这本是欠下赌债的名单。'

  聂廷军顺手拿了一本,翻了一下,不经心的问:'对了,老赵,你儿子的病好些了吗?'

  '托爷的福,已经好多了,多亏爷派人送来的药,他现在可以下床走路了。'聂爷是他们赵家的大恩人,就算一辈子为他作牛作马也还不完他的恩情。

  他颔首道:'那就好,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

  '是。'赵诚躬身的退出去。

  展骁瞥了一眼桌上的帐册,咋舌的说:'看不出赌场的生意这么好,中国人真是赌性坚强,我看朝廷抓得越紧,大家也就赌得更凶,一个个都不怕死似的。爷,你打算把它们看完吗?'

  聂廷军嘴角隐隐泛着笑意,'当然不是,因为你也得帮忙看。'

  '我?'他垮下黝黑的脸庞,'爷,你也知道要我舞刀弄剑是没问题,偏偏对数字就是不行,还是算了吧!'

  '那讨债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办好了。'聂廷军将欠债的名单丢给他。展骁手忙脚乱的接住,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翻开来看。

  '咦?这不是……'翻了两页之后,上头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名,让他发出惊愕的声音。

  '怎么了?有你认识的人吗?'聂廷军随口问。

  他一脸的吞吞吐吐,'呃……不是,我只是看到上面有丁书恩三个字,爷还记得吗?你上回要我查那位少夫人的身分,她的丈夫就叫丁书恩,我想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吧!'

  聂廷军手边的动作一顿,'他欠了多少银子?'

  '嗯,算一算大概有两千两左右。'金额虽然不大,却足够让一户平常人家一辈子也用不完。

  在他平静的表情下却是波涛汹涌,'你还查到些什么?'

  '我打听到丁家世代以经营木材生意为生,如今当家主事的是丁书恩的母亲,听说为人相当能干厉害,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得听她的命令;至于丁书恩本人则是软弱无能,又缺乏经商的头脑,所以,丁家的生意几乎部是由他母亲一手打理,外面的人都形容他像还没断奶的娃儿,任由母亲摆布。'

  '那么她呢?'

  展骁清了清喉咙,一五一十的说:'这位丁少夫人的娘家姓宋,闺名叫雨蔷,下雨的两,蔷薇的蔷,嫁进丁家已经三年多了,她出身书香门第,个性温柔体贴,知书达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聂廷军将脸转向他,严肃的问。

  他语带同情的说:'只不过丁夫人对这个儿媳妇儿似乎很不满意,当初也反对这门亲事,所以丁少夫人在丁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听附近熟识的人说,由于她嫁进丁家已三年仍无子嗣,所以丁夫人对她更是处处刁难。'

  聂廷军听完他的话,脸色变得凝重,不发一语。

  '爷,不管她过得怎么样,那也是他们的家务事,外人是管不着的。'展骁低声的劝道。

  聂廷军嘲讽扯下嘴角,'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袖手不管。'

  '那你要怎么管呢?爷,她可是个有夫之妇。'展骁再度提醒。

  '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他苦笑。

  展骁叹了一大口气,'那你就该了解,你要是出手帮她,也许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还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毕竟对女人而言,贞节比性命还来得重要,爷!你还是打消念头,不要轻举妄动。'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帮我叫老赵进来。'

  展骁嘴巴张了又合,最后无奈的开门出去,将赵诚叫进屋内。

  第二章

  '爷,你找我?'赵诚搓着手问。

  聂廷军指著名单上其中一个名字,'这个叫丁书恩的人你认不认识?'

  '认识、认识,他是丁家的大少爷,家里是经营木材买卖,北京城没有人不认识他。爷问他作什么?'

  '他常到赌场来吗?'聂廷军又问。

  赵诚偏头想了半天,'最近半个月常看到他,一开始好像是朋友介绍他来玩玩,后来他就赌上了瘾,小的也劝他尽早收手,可惜他就是不听我的劝,所以赌债就越欠越多,爷要是想见他的话,他今晚也在赌场里。'

  聂廷军闻言起身踱到窗边,推开窗子由二楼往下望,下面人声鼎沸,每一双眼睛都闪着贪婪、着迷的光芒,忘我的陶醉在赌博的魅力下。

  '大还是小?'

  '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一定是大……'

  '不对、不对,绝对是小……'

  赵诚指着最角落的一桌,四周围了不少人,'爷,你看,那个穿蓝色长衫的年轻人就是丁书恩。我刚才听手下说,他今晚拿了些女人的首饰来抵押,好像是他妻子的嫁妆,不过两三下就全输光了,又欠了一百两银子,小的看他是没救了。'

  '老赵,把他带来的首饰拿上来给我。'聂廷军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更难看,'还有,等他赌完这一把,今晚就别让他再赌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赵诚没问原因,只管做事。

  一待赵诚离去,展骁一脸的忧虑开口,'爷,你不要越陷越深了。'

  '只要他有办法戒赌,以后好好珍惜妻子,自然没有我介入的余地,但若是他再不知悔悟,我不会眼睁睁看她受苦的。'

  '爷,就算他真的不知悔改,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呢?把他的妻子抢过来吗?'不敢相信爷才见那女人一次面,就对她神魂颠倒。

  聂廷军黑瞳闪耀着两簇冷酷的寒芒,'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爷,你这样不是在救她,反倒会害死她!'展骁惊诧的大叫。

  他不禁莞尔,'我只是说说罢了,你别这么紧张。'

  '真的吗?害我吓出一身冷汗来。'

  这时,赵诚将首饰盒捧了进来,'爷,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我让手下把他请了出去。这是你要的东西。'

  聂廷军打开盒盖,里头的首饰大多很老气,有的还相当老旧,可能是她母亲以前佩戴的东西,看不见一样新的,可见得他这当丈夫的有多失败,居然连件首饰都舍不得买给妻子,竟还要拿妻子的嫁妆来作抵押!

  '它就先放在我这里。'他将首饰盒交给展骁保管,心中一动,'另外,我要你约这位丁大少爷明天在这里见面,我要亲自向他催讨赌债。'

  展骁狐疑的问:'爷,这种事交给下头的人去办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出马?'

  '是呀!爷,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才是赌场真正的老板,万一有个闪失……'赵诚担心的说。

  他邪邪地一笑,'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照办就是了。'

  一切等到明天就揭晓了。

  ※※※

  丁书恩赌瘾发作,当晚又来到赌场,结果前脚才踏进去,就被人请到二楼的厢房里。他畏怯的缩着肩膀,紧张的猛咽口水。

  '赵老板,到底是谁要见我?'他开始为自身的安危担心。

  赵诚面无表情的说:'不要问,你进去就知道了。'

  完了、完了!他们该不会因为他没钱还赌债,想对他不利?怎么办?丁书恩冷汗涔涔的忖道。

  '好了,就是这儿。'赵诚往门上敲了两下,便推门进屋,'爷,小的将丁大少爷带来了。'

  丁书恩惊疑不定的听见屋内响起沉稳的男性嗓音。'让他进来吧!'

  '是。'赵诚比了个手势,'丁大少爷,请进!'

  '呃……好。'丁书恩有些胆怯,不过还是跨进门槛。

  赵诚没有跟着进屋,顺手带上房门。

  屋内有两个年纪与他相差无几的男人,一站一坐。最惹人注目的应该是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张方正刚毅的性格脸孔,和一身卓尔不祥的气质,隐约间还透着贵气,在他熠熠生辉的双眼下,丁书恩不自觉的矮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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