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过于紧凑,他甚至连拨通电话知会左熙亚一声也没有,明白有所忌讳的她,不可能打电话到公司追问他的行踪,因此他更加担心。
“我们怎么能不担心?你老实说,你的公寓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什么连支电话也不安装?”
“你们想太多了。”倪震飞面不改色的安抚爷爷的多虑。
“阿飞,还是明天找柳妈到你那儿一趟吧!”倪老太太突来一句。
“为什么?”
“帮你打扫啊,你每天上班那么忙,现在屋子一定被搞得乱七八糟吧?”
“奶奶,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不也一个人,那时候你见过我的屋子乱了吗?”她的企图已经昭然若揭了,说穿了,就是想安排一个眼线在他身边,好向他们禀报他的一举一动。
打扫屋子?真的可以省了,左熙亚每天将公寓整理得一尘不染,他都要怀疑每天上班那么累,她怎么还有体力去做清洁的工作?那个家有她就够了,做家事的功夫她不亚于在家里帮佣的柳妈。
思绪一忆及她,倪震飞的视线不自觉的又飘往墙上的时钟。
“你在急什么?和客户有约吗?”注意到孙子频频递来的眼神,倪正当然明白不是针对他,而是落在他后头的钟。
否认的摇头,喝了一口奶奶为他盛好的汤,倪震飞仍是禁不住情绪的波涛,开口说道:“爷爷、奶奶,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想回去休息了。”
他真的放心不下左熙亚。
“这么早?阿飞,一个人说谎要懂得技巧,还得经过思考,现在不过七点半钟,以往这个时候你根本不见人影,现在你跟我喊累,谁相信你的话?”抓住他的语病,倪老太爷不留情的猛戳。
他愈这样,他愈觉得他在外头的公寓里一定有他们两老不知道的秘密……这件事不晓得大孙子阿武有没有听说,等一会儿就要老太婆打电话到法国去问问看。
若是他也知情,却兄弟联合起来欺瞒他们两老,可有他受了,答应让他学画的承诺立刻收回,要他即时收拾行囊回来台湾!
倪老太太听闻他急着离去的口气,也不悦的摆起脸谱,“你都几天没回家看我们了,何况今天是你的生日,爷爷奶奶和你过不好吗?”
“你们知道我没那个意思……”老人的顽固性格一出来,令倪震飞大喊吃不消。
“那就给我乖乖坐着,陪我们到十点才可以回去——”她下达命令。
“老太爷……”柳妈拿着无线电话,来到了饭厅。
“什么事?”
“夏恋小姐的电话,她问二少爷在不在?”
好像感觉被救赎般的松了一口气,倪震飞伸手就抢过电话,深怕被爷爷或奶奶夺得先机,“我来接。”
耳朵听着夏恋传来温柔的声音,双眼没放过两老专注倾听的模样,不过短短一分钟的通话,他道了声再见即挂上电话。
“怎么不多聊会儿?”
“是呀,而且你像块木头似的,一句话也没说呢?”
倪老夫妇开始埋怨孙子不懂得把握机会。
“爷爷、奶奶,如果我说夏恋现在约我出去看电影,我可不可以提前走?”来回审视两老的表情,倪震飞发出了一个问题。
“夏恋约你看电影?”倪正第一个惊呼出声。
“你怎么不早说呢,快去快去,不要让人家等太久了!”收起方才的不高兴,现在的倪老太大笑得比任何人都愉快。
得到首肯,没有迟疑,倪震飞立即拿起车钥匙,“那我走了,谢谢你们精心安排的晚餐。”
“和夏恋好好玩才是答谢我们的最佳方式,记往,要送她回家,知不知道?”
倪老太爷的叮嘱还是没有少,就算孙子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跑到车库发动车子了。
第八章
从来不曾体验过何谓飙速的快感,今晚的倪震飞算是明了到那种感觉了。
开车自别墅回他居住的地方,他竟然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是愈来愈佩服自己在这个交通拥挤的台北市开车的技术了。
刚才打了通电话到“绿色”咖啡馆去,结果没找着左熙亚的人,店内的服务生说她不到四点钟就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除了纳闷,还有一种他无法解释的情绪,他不知道她跷班为的是什么,和旧情人私会吗?最好不是,否则他不会原谅她的!
想到自己的晚餐吃得是那么不放心也不尽兴,全是因为担心她。好不容易夏恋的一通祝福生日快乐的电话让他解脱两老的牵制,得以利用藉口立刻驾车出门,若是她斗胆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不会饶过她!
她最好在家。打开门之前,倪震飞在心中如斯想道。
客厅的灯没亮,他的心几乎沉了一半,但饭厅隐隐约约的亮光催促着他的脚步。
看到心里挂意的女人就趴在饭桌上,他吐出了一口安心的气。
“熙亚,起来了。”他轻拍了左熙亚的肩膀。
“你回来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等了一整晚的男主角,左熙亚打起精神,绽放一个微笑。
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想必他今晚一定过得十分丰富。
她眼神一闪而过的落寞,倪震飞注意到了,只是他不懂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怎么趴在这里睡觉?下午四点你人就不在店里,去那儿了?”
他发现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装不知情,对于她的行踪他都想知道。他猜测她一定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才会烧了这一桌子的好菜想赎罪。
“玩得快乐吗?我想高级餐厅的烛光一定比我选的美;大厨的手艺也强过我看食谱学来的菜;你身边女伴的陪伴过生日当然更胜于和我一起度过……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左熙亚的双眼突感刺痛,接着眼睛立刻变得湿润,流下脸颊的是绝望的泪水。
前几天,她无意中从广明几个小姐的闲聊中得知他的生日快到了,一心想为他制造一个惊喜,所以今天她提早下了班,到超级市场去买了些食料后,马上回到公寓开始准备。
当一桌子精致美味的菜色与气氛良好的柔美烛光一切就绪后,她便期待他的回来,期待他看到她费心安排时脸上会有的感动……可是没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没有在她的期望中打开门。
她想了各种的可能性,也许他是公司忙,必须加班处理,也或许他根本忘了自己的生日……但这些凭空猜测的想象,皆不如一个想法来得富有爆炸性——他和那天一同到“绿色”喝咖啡的小姐一起去过生日了!
虽然同样是未经证实的臆测,可是她偏偏较相信这一个原因,于是一整晚都陷在忧伤的情绪中,直至她意识模糊的沉入梦乡。
“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早早离开店里没有等我去接你,为的就是回来做这些菜,庆祝我的生日?”倪震飞又惊又喜,她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他而做!
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现在这些都派不上用场了,你既然吃饱了,我端去倒掉了。”左熙亚端起两个盘子站起身。
倪震飞按住她的手,让她不得不将盘子放下,“不要,你这么辛苦做这些,不就为了帮我过生日吗?”
“可是已经有人为你过了……”不想再绕着这个话题转,她不想,不想脑海里回旋着他与那个气质高雅的女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没错,可是不是你想的女伴,而是我的爷爷奶奶。你应该知道,我宁愿和你一块享用烛光晚餐的……”将酒斟满酒杯,他递一杯给她,“现在和我喝一杯,重新给我一句祝福。”他的目光锁定她。
“我……”手执酒杯,左熙亚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方才的解释已经安抚了她一整晚不安的心,明白他不是和任何女人一起度过生日,她好快乐。
将自己的酒杯轻碰了她的,倪震飞朝她点了点头。
迷醉在他此刻的温柔里,她娇羞的低下头,“生日快乐……”
水果酒松弛了她的情绪,减轻她肌肉的紧张,她的心智从未如此清楚。她突然有个荒诞不经且不很淑女的想法,如果她吻了他,并要求回吻,他会如何回应呢?
“你准备了什么礼物要送我?”轻抬起她的下颚,他的嘴开始寻找她额头光滑的皮肤,一接触他的眼神就连忙阖上的眼皮和鼻尖。
他读出她的心思了吗?左熙亚心想。他温柔的爱抚令她的心脏跳至喉咙,他那具有说服力的双唇很快地盖上她的,她忍不住让她的吻变得更亲密,他的舌头填满了她口腔深处。
陡地抱起她,倪震飞充满男性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我不想要你的任何礼物,你就把你自己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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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倪震飞就放下了左熙亚,自己走至床边坐着。
“挑逗我。”
背脊一震,左熙亚几乎因他这短短的三个字而情欲全消,她的眼睛因一直张大地瞪视而变得干涩。
“没听清楚吗?我要你挑逗我!”想到她放弃那些得体规范的样子,就令他脉搏加速,血液快速地奔驰着,击溃他如岩石般的坚强意志力……
不,只要碰上她,他引以自豪的意志力通常能瞬间溃防。
“可是我……”她身上的每束肌肉都紧绷着,她全身颤抖,双腿麻木又虚弱。
“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是送给我一份最特别的礼物吧!”
是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也许是他们一起度过第一个也是最后一次的生日。他们原本是两条永远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她却能在这样的日子里拥有他,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
若是她爱他的话永远也不能说出口,那么用行动来证明、来表示,应该可以吧?
鼓足勇气走至他面前,她以舌润湿干燥的嘴唇。
“我……该怎么做?”
拉起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膛,他魅惑的眼神盯着她,“帮我脱衣服。”
左熙亚颤抖的手指以极不熟捻的速度,慢慢的解开他上半身的屏障后,缠住他的脖子,并摸着他的头发。
“你做得很好,但你似乎忘了我还穿着裤子。”热气上升至他的胸膛,她的手温柔地不断探索他,她愈抚摸,撩动,他对她的欲望就愈强烈。
他的心已被她完全占满,她在他的手臂中是多么的适合。她柔软的胸部正倚着他平坦坚实的躯体,他的大腿则紧紧压住她的小腹。
他不晓得,有哪个男人将如此甜美的女孩压在他饥渴的身下时,还能保持冷静?
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左熙亚卸下自己身上的束缚,就是不去动他长裤上的皮带。
不正经的吹了个口哨,倪震飞边解放自己的裤裆,一边啧啧出声,“剩条小内裤?你已经开始挑逗我了吗?”
看到他对自己近乎半裸的样子感觉如此安适,左熙亚相当沮丧。因为相反地她发现,每当她看到他身上任何没有遮掩的部位时,她就会开始脸红、心跳急促、呼吸困难,难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间最大的不公平吗?
她感觉到他只剩内裤蔽身的下部粗而坚挺、蓄势待发。这让她难为情的再度接近他,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让两人之间不再有距离。她不想也不敢如此望着他的男性象征,可是这样的接触,更让她直接感受到它的颤动。
耳朵听见他隐隐的笑声,她明白他在笑什么。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肩,拉他更靠近她身边,直到两人的心跳融合在一起。她不让他离开,不让他看见她热得可以煎蛋的脸颊。
“真是有趣,不过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无须多做些什么,这样已够我血脉偾张了……”
倪震飞把她放到床垫,体温如波浪般围里着她。他的唇贴靠在她耳边,呼吸用力而沉重,身体压着她,然后他的嘴盖住她的耳朵,舌头探入里面。
他的手轻弹着她雪白的山峰,用拇指轻画着尖挺的乳头。这样的挑情让左熙亚的胸部因情欲而悸动,热力如涟漪般扩散至核心。
“飞……”她感觉自己快到了解脱的境界点,自己的欲望一向是被囚禁着,而他却解放了她。
的确是恋爱了,她不要再阻止感情的流露,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想要在一个人身边的渴望,她要这种感觉充满她全身的每一寸。
“再叫一次。”她因情欲而挤压过的声音,深深撼动倪震飞的心。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喊他。
“飞……”她挣扎着想说话,但他的舌在她的乳房曲线上滑旋蠕动,从一边移向另一边,她所有的思想都被磨掉了。
温柔的星光照耀在他身上,让他全身的肌肉沐浴在忽明忽暗的微光里,她发现自己深深地为他所散发的禁忌诱惑力所掳获。
单单看着他就是一种肉欲的体验。
轻轻的吻了她的脸颊,倪震飞沙哑的声音说:“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然后他的手住下移,用手指抚摸她臀部的曲线,再下移到大腿,利落的脱下她的丝质底裤,直接往女人的核心地带进攻,他慢慢地用拇指摩掌,来来回回,一直重复着画弧的动作。温柔又高明的技巧,带给她一波波的愉悦刺激。
无法驱走胸部因兴奋而起的胀痛,他的手便立刻进入她、轻触她、刺激她。她颤抖着,起先还是存着害怕;渐渐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集中在他的动作上,他的嘴吸啜着她的胸部,拇指游移在她的核心,她内部的热情不断堆积、叠高,感受愈来愈强,准备冲向最高点……
他翻搅着她的情欲,抚弄她潮湿的中心,在她体内燃起一道的烧向甜蜜的痛楚与渴望的火焰……终于她看到他的手拉下了他的内裤。
放了一个抱枕在她光裸的臀下,倪震飞用膝盖分开她的腿,以他的勃起碰触她。缓缓将他的臀推向前,他几乎进入她了,又退了出来,然后再次进入她,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但就在她弓起身迎接他时,他便离开她。这种新的折磨令她疯狂。
她抵着他扭动,无声地催促他加快速度,但他并无怜悯,他继续绵长的动作,抽出来,又尽可能地埋入她。折磨的长度令她一再喘息,她的气息在喉中骚动着想要解放和满足,此刻她迫切地想要与他合而为一,分享在快乐的洪流中载浮载沉的滋味。
望进她的瞳孔,看到她已完全迷失在情欲的迷宫里,倪震飞心满意足的笑了。激情早已席卷了他们的躯体,如热火般让他们熊熊燃烧,直到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挠他们的欲望。他的嘴唇与她胶着,滚烫又占有,她贴着他蠕动,焦急的想分享那最后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