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不行吗?”
他的冷漠令香缇觉得万分难堪,可是她不想放弃。“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她卑怯的请求,“几分钟就好!”
丁悔之望着她的姿态充满鄙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只是想解释,免了,我不想听;或者你想道歉,为我付出的感情感到不好意思?不管怎样,都不必了!”
对她的好感,在昨日明白她的意图与动机之后,他便强迫自己悉数收回,不再对她表示关心与呵护。
一度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结果,原来他所拥有的幸福,其实不过是一堆谎言堆砌出来的虚假……他是天底下第一号傻子,而她则是最厉害的女骗子� �
太讽刺也太好笑了,纵横商场多年,多少老奸巨猾的企业家没遇过,面对那些人,他可以谈笑风生地巧妙化解他们无理的要求与条件,论何却败在一个社会经验明显不足的小女生手里?
只因她打着情爱的旗帜接近他,让他不设防,再辅以最无辜可爱的清纯,诱引他相信她说的每句话———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小心,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做事不该如此没有防备。
众人皆知他有惊人的冷静也有傲人的理智,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是他鬼迷了心窍……事实证明,他不是柳下惠也非圣人,面对女人的挑逗,他只是一头被蒙蔽心魂的野兽。
可耻……也多么可笑啊!
他爱她,而她……根本不爱他!
倘若没有实验,她不会接近他;如果不是克了实验研究的成分是否有效,相信她亦不会每天喷洒着香水、涂着色泽诱人的口红,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
每天问爱与不爱,只为了实验的进度;曾经,他为了她的不安全感头痛不已,一直苦恼着如何教她安心……孰料,他的贴心竟是如此愚蠢!
他可笑地成为了一只实验室里的白老鼠!
她够狠、也够牺牲,为了实验可以不要自己的贞操,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该死的实验究竟有多重要� �
“丁大哥,我求求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香缇巴着他的手臂,他的疏离让她好痛苦,心揪成了一团。
“你认为自己还有资格要求我怎么对你吗?”丁悔之瞟着她,扯着嘴角冷嘲,“在你这么对我之后,你竟想求我原谅你?”抽回手,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撇开她。
香缇失了重心,往后跌靠沙发,眼泪也掉了下来。
他的对待方式让她明白了他的寒心与失望,可是,她真的不是存心欺骗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我不应该拿你当实验对象……”香缇哽咽地抽噎,“但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她懊恼、她自责,可无论她怎么做,真的都唤不回他对她的好了吗?
“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虽然你和别人一样会嫌我吵,可是你从来不会离开……你会瞪我,却继续坐在原处陪我……”过去的相处历历浮现眼前,或甜蜜或难过,让她更不想与他分开。
“你真的很好……”香缇咬着下唇,不让泪水落得太急,“我不擅长的家事,你会骂着帮我收拾……你好得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也一直努力着在改变……”
用力吸气,鼻涕依然流了下来,她以手背拭去,但如浪潮般汹涌的难过,却怎么也压抑不了,终于——
她放声哭了出来,所有所有的不安与焦急,多希望能在泪水之中得到平抚……
猝不及防,她用力抱住了他,哪怕得到的回应,是听见他的嘲弄或是直接被他推开。
“丁大哥,我求你不要讨厌我……不要!我不在乎实验结果……我不管了,我只想要你!”
丁悔之的心猛地一扯,沁出了苦涩。
即便她玩弄了他的感情,践踏了他的自尊,但她的眼泪依然彻底熨烫了他的心。
“我想和你在一起……”
咬着牙,丁悔之不愿心软,“来不及了!”吸口气,他将她的手臂扳开,“一辈子被玩弄这么一次就够了!”他不希望现下的决定再误了自己一次。
这一次,她伤得他够重了。
“大哥!”自二楼下来的丁敏敏叫住他,他们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丁悔之顿住步伐却没有回头,“如果你的朋友打算继续借住,从今天起,我回市区的公寓睡。”
闻言,香缇宛如被判了死刑,伤心得无以复加,浑身颤抖,“不要这样!”她叫道,“在你下班回来之前,我会撤走……”
垂着脸,香缇好困难地将话说完。
她不敢看向任何人,怕丁悔之脸上的鄙弃,也怕丁敏敏对她的心疼……
心碎怎么了无痕,这抹锥心之痛会一辈子提醒她今日的错误。
***** ***** *****
午夜十二点,丁悔之回来了。
“你这阵子不是很准时下班吗?怎么今天这么晚?”等在客厅的丁敏敏,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气,讥诮的问。
丁悔之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就要上楼。
“你是怕和阿香碰头吧?”她站了起来,冲着他问,不讶异看见他身子微微一凛的细小动作。
“你想多了吧!”她跑到他面前,脾气一口气外放,“今天早上你丢下那么绝情的话,分明就是下逐客令,你想她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吗?”
“迟早她也是要走。”实验完成了,她也该走了。丁悔之不想理会内心深处的愧疚,强烈说服自己,他只是帮她找好离开的理由。
“走去哪里?”她反问。“研究室的教授不在台湾,她就没有薪水可领,先前租赁的房子也因付不出房租,而被房东赶了出来!”
丁悔之胸口陡地抽紧,眉头深皱却不自觉。
丁敏敏注意到了,“你想问她睡哪里?”由不得他否认,续道:“放心好了,也许我常叨念她没用,但至少我够朋友、有义气,已经帮她找到饭店安顿好了!”
丁悔之的神情明显松放下来,见状,丁敏敏真的有种不吐不快的激动,如果不是她的鸡婆插手,她真的不晓得他要任性到何时。
没错,就是任性。
他任性地执着于发现真相当口的惊愕与痛恨,不愿敞开心胸接受香缇之后的任何解释;即使她说了那些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动容的肺腑之言,他仍是气怒她最初的欺骗。
“大哥,任何事你闷我没话讲,但为什么谈感情的时候,你不肯诚实一点地面对自己心底的真正想望?”
“你不是我,没有和我相同的遭遇……”他的真心换到的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许还要成为众人讪笑的笑柄。
稳住心绪,丁敏敏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如果她不想三天两头听卓香缇哭诉。“好,既然她骗了我们是无法抹灭的事实,但你为何不肯换个角度想想,你最初看到的香缇和现在的她有什么不一样?”
她变漂亮了……哭泣的样子楚楚可怜,仿若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与痛苦
“以前的你不爱说话,是她改变了你,你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心态上年轻许多?”她始终相信很难有人不会为卓香缇所影响,她的感染力真的无远弗届。
“大学时代,我们一票女同学苦口婆心要她注意仪容,她理都不理,毕业之后,依然故我,我甚至认为她的懒散会持续到老……”丁敏敏认真的说;“她是因为你变得喜欢照镜子,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漂亮一些……”
丁悔之始终没有说话,听着妹妹叙述她的改变,一一收进了心底。
其实,他未尝没有察觉她的转变,他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丁敏敏很高兴自己的口水没有浪费。他的表情不再刚毅坚硬,有了松动的迹象,“大哥,阿香或许有错,但罪不至死,你知道她很单纯,思考模式属于单向道,她没办法想得太深、太远……难道就因为这件事,你要放弃这么单纯美好的女孩?”
她这个月老真的卖了老命在撮合,一切最好依照她的希望发展,否则她会累得吐血身亡。
“如果你真的想要放弃,至少再给她一次努力的机会……阿香真的很爱你,大哥,请你相信我,我和她认识多年,第一次看她那么难过……”尤其她想跪下求她帮忙求情的举动,真的吓坏了她,也深深揪疼了她的心。
她们认识好久了,阿香第一次如此执着、这般认真。
“她还想努力……她说,倘若你肯给她机会,她会努力让你爱上真正的卓香缇,不用药物,只靠自己。”不过是转达好友的意思,说着说着,她的鼻头竟然酸了起来。
丁悔之为之震撼,她的告白撼动了他的心,“她呢?”眼里写着急切。
“我不知道……”他的态度呈现明朗化,丁敏敏累得只想倒回床上休息。
为了他们两人的事,她不但得要克服时差问题,还必须连续熬夜……现在总算拨云见日。
“别装蒜,她人在哪?”他现在没有游戏的心情。
摊摊双手,摆明自己的责任已了,余光却偷偷瞄了眼二楼。
她很努力透露讯息,希望这会儿大哥别再当块木头,枉费她的用心才好。
“卓香缇!” ”
丁悔之立刻转身上楼,丁敏敏很好心又给了一个极度暖昧的暗示一
“大哥,阿香绝对是个认真的好学生,当初为了诱惑你,她还学了套芳香疗法的按摩技法,有机会你不妨试试。”
“丁敏敏!”丁悔之蓦地红了耳根。
“好啦,我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出去晃晃……不过你们和好过后,别忘了帮我换套床单啊!”
烫入耳膜的提醒充满性爱意味,丁悔之险些失足坠楼。
这个不正经的妹妹!
尾声
丁悔之敲了房门,在门扉开启之前,他的身体不停的扭动,变化着各种不同的姿势,努力想要寻找一个最自在的模样,却发现怎么站都不对。
他很紧张,思索着脑袋,苦思不得一个最好的开场白。
错不在他,怎么他反倒像是来道歉的人,手足无措。
终于,在他心思运转间,房门开了,站在他面前的卓香缇,眼角有着残留的泪痕,
“你又哭了?”他的第一句话,不在他想的那许多开场白之内。它很自然便脱口而出。
“丁大哥……”香缇无法形容心下的情绪,惊喜交加。
敏敏不让她搬走,说她根本不用搬,现在搬了以后还得搬回来,徒浪费劳力、多此一举罢了……她不懂意思,一整天惶然得哨不过气。
她说她有办法,要她撩着性子等好消息……而他主动找她说话,就是她说的好消息吗?
“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可是你不理我了……”说着,一个抽噎,又要哭了。
“你再哭我真的不理你了!”丁悔之觉得自己的恐吓作风,真像在威胁一个七岁小孩。
丁悔之敲了房门,在门扉开启之前,他的身体不停
“好,我不哭……”香堤紧紧地闭上嘴巴,抑制着不让啜泣流泄,“我要你理我……”
唉,他真是无聊,想了那么多无谓的困扰,结果全部没有发生,他压根不用担心拉不下脸,因为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会主动求和……
这样的她,总能消降他原本滚烫的火气。
“敏敏说你要帮我按摩?”大概心里有鬼,说这句话时,他的音量放得很低,提防隔墙有耳。
说到底,他仍是用了妹妹提议的不正经手法,来回温两人的感情。
这回她最好自己聪明的领悟,这即是他原谅她的最佳证明,不要又得他说破……话题重新摊开,相信两人都不好受。
“按摩?”香缇会意不过来,敏敏明明没说啊!
“你不肯?”她的反应教丁悔之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要就算了!”
“我要!”出于反射地拉住他,并飞快用自己不甚机灵的脑袋,想着该要怎么帮他按摩。然后,她想起了昨晚和敏敏促膝长谈的某一段内容。
“你脱掉衣服趴在床上。”
“好。”丁悔之乐见其成,动作迅速地像个急色鬼。“你要怎么帮我按摩?”
“我有很多精油,你忘了吗?”不知何时,她的手里已经握了一个深色玻璃瓶。
“精油?”丁悔之敬谢不敏的摇头,“我不要。”翻了个身,他掀起被单掩住自己。
“用精油按摩真的很舒服耶!”香缇努力游说,鼓励他尝试一次。
“我不喜欢把自己弄得浑身油腻腻的。”被单愈里愈紧,加码注意力防备着她,生怕她霸王硬上弓地强迫他。
他没忘记她总爱将自己的喜好,加诸在别人身上的不良个性。
“精油很容易吸收啦,而且它有很多功效……”
丁悔之连忙打断她,“举例来说。”他一点也不想听她长篇大论。
“例如丰胸效果,用过的都说好。”
丁悔之撇撇嘴,“那你一定没用。”
香缇讶诧,“你怎么知道?”
“看就知道。”
随着他的视线往下,香缇看着自己的胸部……好半晌,总算明白了他在调侃她的胸部小。
“你好坏!”噘着嘴巴,她嚷着不依。
丁悔之教她这副小女人的娇态搞得心猿意马,“亲我。”
香缇呆愣,看着他,“我……”
“亲不亲?”竟然迟疑,太不给他面子了!
香缇低头,在他的唇上快速啄了一下,害羞的红了脸。
“不够!”丁悔之并不餍足,手下一个使劲,让她的身子顺着他心引力的牵引,自然而然地倒向他的胸膛。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丁大哥…”。”他们的姿势教香缇想起两人的亲密关系,感觉身子慢慢热了起来。
丁悔之的唇贴在她的嫩颈边,“不准你再回去那个研究室工作,听到没有?”
“为什么?”
“那里是个罪恶深渊,只会把你教坏。”毫无预警地用力一吸,她全身的欲火立刻被扬到最高点。
“啊……”她愉悦又舒服的低吟,喘息浓重,“你怎么和敏敏说的一样……”
丁悔之顿了半秒,“因为我们是兄妹!”敏敏果然是他的好妹妹,早他一步有了洗脑动作。
“答不答应?”
硬是拉低衣服的前襟,他的唇亲吻着她胸前的肌肤,舌头在上头打转,粗糙的指腹则像恶作剧般,抚着她的肌肤。
“可是……”
“还有可是!”加重爱抚的频率。
“嗯……”他的爱抚为什么如此刺激,好像揉开了她体内每一个细胞,在里面加入一种名为欲火的东西,让她全身热得像要冒出烟来。
“要不要听话?”
“要……”感觉他的抚触,香缇的眼神迷乱,渴望着滋润。
“不准再去,答应我!”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甜腻呻吟,身躯性感的半弓,“我答应你,再也不去……”
丁悔之满意她的回答,更加费力地挑逗她。
在她心中,他果然比那个鬼实验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