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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门名花 page 18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她要走,他不让她走,微恼地道:「找那家伙做什麽?不准去!」

  「找我救你。」容灿口中的那个家伙正跨脚进屋,身边跟著沐澜思。

  「赛穆斯。」沐滟生如见救星,唤声带著柔软的祈求,听得更是教容灿火冒三丈,死将她扣在怀里。「灿郎,他……他能救你……」

  「这点伤死不了人。」他咬牙道,和她双双立起,目光喷火地瞪住来人。

  「不是刀伤,是你嘴上的伤痕。」赛穆斯声音持平。

  容灿不说话,等著他解释。

  他看了看沐滟生,又面无表情地转向客灿,片刻才道:「滟滟是药人。」

  容灿双眉皱起。

  「其实,说『药人』是好听了,正确说法应是『毒人』。滟滟身中蛊毒,毒不能解,蛊咒不破,她把血给你,即使不因流血过多而死,体内的蛊毒迟早要发作,一样得死。只有一条路,便是让她的身体成为蛊毒依附之所,以体内的血来养蛊。这五年来,她体内的血融会各类虫蛊蛇毒,蛊毒可杀人、亦可救人;艳艳是『毒人』、也是『药人』。当日滟滟若肯听我的话,饮食你的血,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容灿眉心打了一百八十个结。孰可忍?孰不可忍?他狂吼:「你再喊她滟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怎麽,嗯……重点好像不是在这里?

  「你、你又发疯啦?」沐澜思可怜地看著他,唉唉,只有她那个呆姊会喜欢他。

  赛穆斯倒很镇定,继续道:「滟滟不仅血含剧毒,气息亦毒,带有浓烈香气,她一人避居於此,我与澜思每日前来,定要事先服用丹药,否则定要与她保持距离,不交半言。如今滟滟要我救你,我清楚地告诉你,我没这个本事。」

  「不要!」闻言,沐滟生挣扎起来,不要容灿抱著她,她一身是毒,他会死的,她不要他死,不要啊……

  这该死的小白脸,把他的话当成放屁?!容灿怒火高炽,又凶又狠厉,「我警告过你,绝不许喊她滟滟!」在众人不及反应之际,他放开沐滟生朝赛穆斯抡拳揍去,赛穆斯脚一蹬,一手抓住沐澜思退出屋门。

  他冲动得想追出大打一架以消心头之恨,却让沐滟生由身後抱住。他回身瞧她,见那张爱笑的脸沾得都是泪,眼睛迷迷蒙蒙,他心一叹,拳头陡地软了下来。

  「唉……我不打人,我也不生气,沐滟生,你别再哭了,唉唉……你哭得我心烦意乱,一口气提不上来,我、我头好晕……」他步履不稳,倚著门边,恰巧、刚好、不著痕迹地将门板带上,顺手落下门栓。

  「灿郎!」她双手扶持他,慢慢步向床边,心中好害怕,怕他是闻多了自己身上太过浓郁的毒香,怕他唇上的咬伤沾染她的毒,怕到得最後,她仍保不住他。

  「你躺一会儿,我去找赛穆斯,我去求他,他一向待我好,他会救你的。」

  容灿不理会,躺下时,顺道将她两只手扯住。

  「灿郎,放手。」虽变得爱哭,她的语调仍如以往一样,改不掉的软腻。

  他听话放开,下一瞬勾住她的腰和颈,沐滟生只觉天旋地转,待回神,身子已上了床,他轻轻压住她,伟岸的躯体悬宕在她上方。

  哪里像不舒服的模样?他朝她笑,诡讦得逞的眉目张扬。

  「你、你放开我,我要下床找赛穆斯。」

  她在他身下,竟还敢唤著别的男人的名字?!容灿不甘心到了极处,身躯整个贴上她,埋首对她攻城掠地,吻过她的小脸和颈项。

  她身上的香彷佛催情剂,助燃原就旺盛的热火,胸前布条渗血,他毫不在乎,完全感受不到痛,因腹中的情欲支配了他,容灿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

  「灿郎……你你、不要这样……」刚开始,她还留有理智,还想由一团混沌中爬出,但他的大掌在她柔软的身躯撩拨,她觉得自己是一把三弦琴,与他谱出最动人的曲调。

  「你会死的……」她呢喃著、呜咽著,明明想推开他,却变成迎合,心在痛著、烧著,在这不可言喻的喜悦中偏偏有著一丝悲壮。他和她都是扑火的飞蛾。

  「沐滟生,我要你,只要你。」他微微撑起上身,双目锁住底下的美颜,刚毅的唇在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笑。沙哑地道:「你已折磨我够久的了,还想折磨到什么时候?若是非死不可,那就死吧!」

  「灿郎……」她动容低喊,情丝万缕。

  「嘘……」俯下身,他万般怜爱地吻著。她的云发技散,小脸瞧起来脆弱无比,大掌抚触著她,褪下一件件衣裙,小手上的软布套亦解了下来,十只歼指如此美丽,每根指甲却蓄满毒素,艳红如花。

  她反射地握起小拳,想将十指藏住,容灿不许她,握住那份致命的美丽,唇亲吻每一根手指,他心发痛,酸楚怜爱,知她为他受尽苦楚,他不愿放开、不忍放开,他如何放得开?

  「我姓容,容易的容,单名一个灿字,灿,就是灿郎的灿……你记住了吗……」他声音低哑,双层热烈,啄著她柔软的嘴,半求半命令:「记住我的名字……」

  「灿郎……」那颊如霞烧,语不成句。

  「沐滟生,容灿要告诉你,他是真心喜爱你,你要记在心底。」他对入她的眼,穿透了她的灵魂,这话在心中藏了五年,他终於对她倾诉。

  「呜呜……你总爱说反话,我是知道的……你、你说喜爱我,其实不是……你喜欢你们汉家的姑娘……呜呜呜……」她在哭,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为什麽哭,就是想掉泪,身子好烫好热,她就是想哭。

  容灿叹气,不准她动来动去、扭上扭下,他禁锢住她,决定先把话讲清楚、说明白。「我喜爱你,是真心真意的。」

  「呜呜……你说反话,我是知道的……人家好热、好难受……呜呜……」

  她这模样,圣人都要发疯。

  容灿咽著喉头,顺遂她的话,「对、对,我爱说反话,我讨厌你,不喜欢你。」

  没想到她哭得更响,小脸红通通的,「我就知道你不喜爱我,你讨厌我……呜呜……你不喜爱我,只爱你的汉家姑娘……我、我不要睬你……灿郎……」

  最後那句「灿郎」唤得容灿把持不住,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所有事都闪一边吧!再也毋需言语了。

  然後,他紧紧、紧紧地抱了她。

  一室春色……

  伏流

  房里有些昏暗,她眨眨困顿的眼,想撑起身子,却觉浑身乏力。

  她决定放弃挣扎,因为被窝好舒服、透著淡淡的温暖,她忍不住深深吸气,发现空气中有一股清雅的香味,是马缨花。它的时节正巧,开了满山满谷,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幅景致,明日,待她身子转好,她要赛穆斯陪她去银岭绝崖,去摘最大最美的花。

  银岭,断壁绝崖。她翻了个身,眼眸直直盯著上方,心些微落寞。赛穆斯说,阿爹和姆妈便是由那儿坠下的,而那日,她让堂柱砸晕了,什麽也不清楚。

  那里,每年都会开满红艳艳的马缨花,她会摘来许多许多,将花全撒向绝崖,给阿爹,给姆妈。唉……她想念他们,好想好想,自从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走了,就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了……她也想阿姊呵……

  一只男性的手掌撩开床帷,静静地拉下她罩住小脸的软被,神情若有所思。

  「赛穆斯……」见到上方的俊颜,沐澜思微微脸红,又想抢回被子。

  「为什么哭?身子很不舒服吗?」他手掌探向她的秀额,试了试温度,静静又说:「往後,别在瀑布下练刀。」她身子一向健壮,一染风寒,却连躺十来天。

  「我要练。」

  「不行。」他口气虽静,十分地斩钉截铁。

  「我要练……」她音量转小,不知是否病著,感情就脆弱起来,总不争气地想掉眼泪,她好烦好烦好烦……「我要练……不用你管……」有点赌气。

  许久,他瞧著她,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态。

  「你乖乖喝药,病好了,我陪你练。」

  沐澜思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颊上,心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知自己任性,可如今也只能对他使性子。

  她胡乱用衣袖擦去泪,咧嘴笑开,「赛穆斯,谢谢你。」

  他没回应,只端来刚煎熬出的药汁,递到她面前。「喝完。」

  黑呼呼的一碗,沐澜思接了过去,深吸口气,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咕噜咕噜全喝下肚中,苦皱了一张俏脸。「好苦哇……」她伸出小舌,秀眉皱拧。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喝。良药苦口。」他收了碗,温言道:「待会儿会出汗,若觉得乏,就多睡一会儿,晚点我再来瞧你。」他起身欲走。

  「赛穆斯……」

  他止步,回身询问地挑眉。

  「你很忙吗?若可以……陪我说说话,好不?」一对美丽大眼祈求著。

  沉吟了会儿,他坐回床边,「你想说什么?」

  见他愿意,沐澜思心中暗暗欢喜,咬了咬唇,轻声地问:「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去中原,找什麽『回春手』和『玉面华佗』,阿姊她会转好吗?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微微一笑。「我也不知。不过,那两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若不能完全治好滟滟,说不定也能想出其他方法。滟滟的情况只会比以往好,你别太挂记。」

  「嗯。」她跟著笑,似乎想到什麽,「还有呀,赛穆斯。你不是说阿姊浑身皆毒,常人若沾染上了,必死无疑。为什么那个什么灿的一点事也没有,还满面春风地拐走阿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亦在思索这个问题。

  五年前,玄风堂没完成他的委托,多次让一个中原男子坏事。

  後来,她阴错阳差与那男子共中九重蛊咒,他鼓动她去向他求取解药,自己则冷冷在暗处笑看著,他要看,到底会是谁生、谁死。结果那个笨女人,竟甘愿为一个男子舍弃性命。一阴一阳,一人生,一人死,呵,他真喜欢这蛊毒。

  他带回她,故意将她养成「药人」,她们两姊妹是门主之女,尤其金鞭霞袖,更是滇门火焰花的精神象徵,他不能弄死她们,至少,还不到时候。

  表面上,他照顾她们,实际上则挟天子以令诸侯,助他统合滇门各部,他知道自已做得极为漂亮,这几年,滇部大小事皆向他过问,以他马首是瞻,现下,他是滇门长老,再不久,他将堂而皇之成为门主,众望所归,再不久了……

  「赛穆斯,你怎么不说话?」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挥动,沐澜思笑得无邪。

  「不是,我在想你的问题。」他假咳了咳,清清喉咙,「我也觉得疑惑。可能是他的体质具於常人,也可能他之前生饮过滟滟的血,身体起了变化。」这是计画中的一大败笔,为什么那中原男子不死?他不得其解。

  「这不是很好?」他淡笑,「滟滟跟著他,该是过得快活。」

  「嗯……」沐澜思点点头,「虽然不是挺喜欢他,不过阿姊爱他,他们快活便好。」

  「是。」他赞许地抚摸她的头顶,目光一直是若有所思。

  「赛穆斯……」她唤著,语调不自觉变得柔软,眸光盈盈,「阿爹和姆妈都不在了,阿姊也走了,我、我只剩下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脸色一僵,瞬间已宁定下来,淡淡的、温和的说:「好。」

  「有时,你知道的……我会使小性,会胡乱发脾气,我不是故意的。将来,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绝对、绝对不要不管我,好不好,赛穆斯?」

  她小脸微仰,嫩颊红红的,菱唇红红的,唉,她已经长大了。

  甩掉心头怪异的沉重,他微笑,「我不会骂你打你,更不可能不管你。」

  「真的吗?!」那双眸发光,见男子点头,她好高兴好高兴,想扑进他怀里,又觉羞涩,双手紧紧攒住被子,偷悦而信赖地说:「赛穆斯,你待我真好。」

  他又是一怔,垂下眼,内心冷笑。

  他的小澜思呵……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他的阿爹没死、姆妈也没死,而是一个被他囚在苍山之巅,一个被他困在洱海之底,她会如何?

  若是她知道滇门总堂与分部间长期以来的恩怨,全是他一手掌控,之後又设计楚雄,对西南分部大放风声,嫁祸给沐开远,这其间,他下了无数功夫,才能做得完美无缺。

  他的小澜思若是知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想看,只是,还不到时候……

  写在後头儿

  雷恩娜

  谢谢你读完这本书,雷恩娜好高兴。

  一直觉得,能将心中的故事与许多朋友分享,是一件快活得不得了的事。

  呵呵呵,所以,好HAPPY喔!

  在高中时代,雷恩娜有一位同学,她是云南腾冲县人,姓「番」,呵呵,很少见的姓氏吧!我和她并不是同一「挂」的人,所有走过那段岁月的朋友一定知道,高中女生总喜欢搞一些小团体,几个比较MATCH自组一团,上福利社、上厕所、聊八卦都是团体行动,ㄟ……不过雷恩娜的那一团属於活泼好动精力旺盛型的,就是课堂上会作怪,把老师搞得哭笑不得、又爱又恨的那种啦。下课时我们最常做的团体活动,就是围在走廊,由一个吉他高手弹吉他,大家一起唱歌,而且这个吉他高手还不一定都是由同一个人担纲,三不五时就会换人做做看。

  ㄟ……怎麽讲到这里来了?转回来、转回来。

  我想提一下这位番同学。她头发非常的黑,真的是黑如墨染,上头总是闪著乌亮的光泽,极度的柔软,截至目前,雷恩娜还没见过一个头发比她更美的人,每回写到女主角的黑发,脑中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她,很可惜没见过她留长发的模样,我想,一定是很飘逸,甩头时,会荡起优美的弧度,唉唉……

  她除了发色乌黑,肤色也比一般同学黑,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双眼细长,笑起来时,眼睛眯成弯弯的线,嘴边有小小的梨窝,印象中,她十分爱笑,因为对她笑弯了眼的脸庞记得很清楚。

  我的「金鞭霞袖」有部分是她给我的灵感。

  然後,在写此书之前,雷恩娜见到另一位女孩。只能用「见到」,因为不算「认识」。她姓「华」,单名一个「丽」,华丽,跟她的人十分相符。

  首次见到她,简直是惊为天人。

  那是在五百多人的场合,可是我偏偏就瞧见了她,眼睛几乎是转不开。她瞧起来好小,应该不到二十岁,脸上未化任何彩妆,连口红也没有,可是我终於相信古人所说,何谓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该是素雅的容颜,却美得妩媚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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