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怎能怪人家眼中没有你呢?”
三哥天赐与二姊凝嫣不但没帮他,还顺道取笑一番。
“喂,怎么连你们也欺负我?”
“我们只是比较识相,懂得察言观色而已。”凝玉大笑道。
看到大家,妩媚既兴奋又庆幸,连忙招呼。“凝嫣姊、凝玉姊,还有天赐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请坐!”
“天赐刚回国,而我们大家正好都有空,便想过来找你们聚一聚,毕竟我们五人要聚在一块很不容易哪,就不知大哥是否方便。”凝嫣柔柔一笑,玩味地看着大哥霸搂着佳人,深怕她消失似的举止。
“欢迎、欢迎!我立刻叫张妈准备,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她挣扎着想跳下老公的怀抱,可惜手臂的主人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急什么,听我的命令。”
她只好乖乖安分地待在他怀里。唉!计谋没得逞。
天赐环视四周,问道:“你在装潢?”
“稍微改变一下。”
“自己做?”看看大哥卷起袖子一副做工的模样,昂贵的衬衫上还沾了些灰尘。
妩媚代他答道:“是啊,我们全部自己粉刷喔,天爵还帮忙换灯泡、钉钉子呢,而且所有的设计都是我们自己想的哟!”她开心地陈述,提到老公时,那脸上幸福洋溢的笑容可真是十足娇媚呢!
“既然如此,我们也来帮忙吧。”凝嫣建议。
“我正有此意,人多好办事。”天赐也卷起袖子,说着立刻着手,其它人也同意,还很感兴趣。
冠天爵直觉不妥。“你们去房间休息就好,我叫陈叔他们先整理你们的房间。”
凝嫣不以为然。“咱们是自己人,跟我们你还客气什么?”
“太见外就不够意思了。”天赐拍拍大哥的肩膀。
“没错,要钉钉子或搬东西怎么不找我,自己偷偷做真没义气。”天擎也轻捶了他一拳。
“别跟他说废话,快动手吧。”凝玉率先拿起刷子粉刷。
他们深知大哥的个性,这人从不开口要求人家帮忙,跟他讲客气话等于浪费时间,直接动手做还干脆点。
四人很有默契地各自拿着刷子或滚筒开始粉刷墙壁,并在心中偷笑天爵一脸尴尬的样子。妩媚当然注意到了丈夫脸上微现的红潮,他就是这样,不擅表达也不知如何应对这种亲情,那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她不像其它人在一旁窃笑,而是当着丈夫的面呵呵傻笑。
“妳笑什么?”
“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敢情她忘了自己还在他的箝制之下,逗他之前,没看清自己的处境是大大的失策。蓦地,衣衫下的肌肤遭到一记狼爪偷袭,引来她惊惶的娇嗔。
天哪!他竟然当着众人将手伸入她衣服里,在此时此地对她吃豆腐。
“你做什么呀!”这回换她羞红着脸低吼。
“我可没忘记刚才是谁先挑衅的,敢逗我就要有受罚的心理准备。”抚着她平坦小腹的手继续往上攻,抚向其中的柔软浑圆,让她既羞又急。
“求求你不要呀!”她力气敌不过他,只能双手抓着他的掌,免得他坏心地得寸进尺,并频频看向四周,担心让人给发现了,多羞呀!
“有胆逗我,却没胆受罚。”他坏坏地笑道。
“别这样,会让人看见的。”
事实证明,跟他玩游戏,她永远是输家,因为这人就是喜欢以强欺弱。
她脸红的模样真是美丽极了,令他心里满溢着幸福的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欺负她已成了他最大的乐趣,爱煞她慌乱胆怯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痒痒,他想起自己已经整整三天没碰她了。
“今天晚上,不让妳睡觉。”
她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害羞得心慌意乱之际,更急着想在被人发现之前赶紧脱离他炽热的掌控。
“你快放开呀!”她轻叫。
当他一松手,她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离那双魔掌远远的,深怕遭受他第二波攻击。太危险了!这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为了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赶快远离丈夫的视线,免得他心血来潮又有惊人之举。跑到远远的窗户边,拿起一块抹布状似在擦玻璃,玻璃却反射出她迟迟未消的嫣红双颊,她出神地想着丈夫刚才说的话,以致没注意凝嫣姊的靠近。
“妳在这儿生活愉快吗?”
柔美的嗓音拉回她神游的心绪,妩媚抬起脸,害羞地低语:“很愉快,大家……都对我很好。”
“他呢?”
她明白凝嫣姊指的是老公,点头道:“他也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我当初还很担心呢,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
“他很照顾我,不过有时候又很喜欢欺负人。”她嘟起樱桃小嘴,气呼呼的模样煞是逗人发笑,让人看了,不禁对“欺负”二字有不同的解释,这欺负的另一个意思便是喜欢,既然喜欢,也就“欺负”多了。
“托妳的福,天爵变了很多呢,很少看他笑过,大多时候总是沉默不语,妳来了之后,我感觉到他开朗不少。”冠凝嫣柔柔说着的同时,一对美目瞟向客厅那两个追逐的影子,追的人是大哥,而被追的人是五弟,看起来好像是五弟故意把油漆涂在大哥身上,惹得大哥扬着拳追缉。
多么不可思议!除了小时候,已有许多年她没见过大哥这般形于外的情绪了,更遑论玩起追逐游戏。
妩媚也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禁摇头斥责。“那油漆很贵的,被他们拿来当颜料玩,要是不够就糟了,真是的。”她两手插着腰,颇有一家之母的味道。
凝嫣若有所思地望着妩媚,诚心地道谢。“多亏了妳,大哥才会这么开朗,谢谢妳。”
“哎呀!怎么谢起我来了,千万别这么说,害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是说真的,这几年大哥一直郁郁寡欢,没什么事值得他高兴,加上他父母下落的线索始终没个头绪,所以很少看他笑过,现在看来是不用我们操心了。”
凝嫣笑看那追逐中的两人,发现不但天赐也加入阵营,就连凝玉也被追着跑。
“二姊,天擎好过分,居然把油漆刷到我脸上!”凝玉气得跑来告状。
“难得大家玩得这么开心,妳就别计较了,呵呵──”才说着,一道水泥漆洒在她保养有术的秀发上,冠凝嫣僵住了笑,呆呆地瞪着自己肩上的头发,已经变成苹果绿色。
谁也想不到这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一旁的妩媚惊讶得张大嘴巴说不出一个字,而冠凝嫣则僵硬地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真抱歉洒到妳,我本来要陷害凝玉的,放心啦,那是水性的,用水冲掉就行了。”
“你……”她头顶上的乌云正在聚拢中。
“难得大家玩得这么开心,妳就别计较了,呵呵呵──”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不知“死”字怎么写。
“冠──天──擎!!”
气质最好、形象最佳的冠家二小姐,终于破口大吼,捞起整桶的水泥漆追上去。敢惹她,就别想全身而退。
宁妩媚躲在桌子底下避难,虽然置身事外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嘛,不能怪她呀!
这场混乱,她还是别介入的好。
第十章
“夫人,妳确定要进去吗?”
在前头领路的陈叔,一路上这句话不知问了多少次,瞧他面有难色,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我很确定。”妩媚再次肯定的回答,不明白陈叔怪异的神情及态度是在操什么心?
她做妻子的,有义务帮丈夫完成心愿,融入了这个家,好不容易和这里每个人打成一片,也增加了与丈夫之间的情感,她要与他合力设计一个温馨的家。
她不希望老公心中有遗憾,自从从凝嫣姊那儿知道老公更多的事情后,耐不住鸡婆的个性,她又决定了要实行一个任务,便是助老公寻找亲生父母的线索。
不过据说要走到顶楼藏书阁,沿路九弯十八拐,还暗藏机关,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熟悉客厅到六楼各处大小机关,至于七、八两层最顶楼仍是陌生,非有熟人带路不可,管家陈叔负责看管各房门的钥匙,找他领路是最适合的。
“大少爷将房间锁住,就是不想让人进去。”
陈叔不住地提醒,要不是看在夫人对大少爷一片至诚的爱意,同时担心夫人误闯机关,否则他也没这个胆带路。
“你知我知,别让第三人知道不就得了。”
“话不能这么说──”
“是喽,不能说就别说啦,开门吧。”她一面催促一面安抚老人家,有什么事由她来担当。
“夫人妳不知道,那房间的书籍五位主人都翻遍也看过了,找不到什么线索,妳去也是白费。”
“不再试试怎么知道,不同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也许我可以查到些什么,你不也希望大少爷心想事成,帮我就是帮大少爷,不去尝试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这观念是她十五岁进了冠家后,努力读书时得来的心得,凡事别央求结果如何,至少过程中要努力。
不管有没有收获,至少她努力过,也不会有遗憾了。
“说实在那房间里的藏书……怎么看都看不出跟大少爷父母的线索有任何关联,若夫人真要看……嗯……也许有其它帮助,至少可以增加夫妻感情……”最后几句话几乎是陈叔在自言自语。夫人想看就看吧,别吓到就是了。
开了门,陈叔为她开启一盏壁灯,虽不亮,但用来阅读是没问题的。
“你要走?”她忙拉着正要离开的陈叔,哀求的目光希冀他也能留下,不然这么大的地方她会怕呢。
“夫人别怕,没人会来这里,很安全的。”最主要是两人都留下太尴尬了,因为那些书的内容太火辣了呀,他宁愿先避开。
“就是因为没人来,静得怪吓人的。”
“妳很快就会习惯的。”
真不明白陈叔在急什么,好像一刻都不能待着,不过是个藏书的地方,他在怕什么呀?
“别走呀,不然……你把灯开亮点。”
“相信我,这种亮度刚刚好,太亮会不自在,我得走了,妳忙吧。”语毕,陈叔匆匆离去,一点挽留的机会都不给她。
宁妩媚吁了口长叹,耸耸肩。好吧,她只有靠自己了。
放眼望去,一片书海,该从何处开始呢?
每一排书柜都有编码,分别由天干地支或金木水火土依序排列,她从金字部随意挑了本书来看。
咦?她瞪大眼,合上书,赶紧换第二本。
啊?她张大嘴,又羞红地合上书,换第三本。
一连十几本,本本香艳刺激,三点全露外加辅助说明。
天哪!这里的书,竟然全是……全是……
哎呀!她不敢看啦!
☆☆☆☆☆
今天是休假日,冠天爵毋须看诊,不过他通常会待在书房研读一些资料,而他的小妻子便喜欢赖在他身边,共享两人难得的时光,平日他忙于北中南各大医院间奔波,没多少时间待在她身边,也显示出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刻十分珍贵。
她会说着自己听来或是亲身经历的故事,而他只须端一杯普洱茶,静静聆听便可,本来他话就不多。然而,今天妻子异于往常分外安静。
冠天爵的目光从书中移至妻子的脸庞,三分钟前还在叽哩呱啦讲故事给他听的人,现在已经会周公去了。
他好笑地盯着打盹中的小妻子,佩服她连坐着都可以睡得如此香甜,深知她睡功一流,还记得当初带她回来时,不畏路途颠簸,在车上一路睡到底,头上撞了好几个包都不影响她的睡眠品质。
“老婆。”他低唤,还用食指往她额上点一下,就见她晃了下,便缓缓转醒。
“啊?”她应着,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又打瞌睡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几天妳都在忙什么?”
“忙?不会呀!”她强提振起精神,想让自己目光炯炯有神一些,殊不知黑眼圈早已泄漏天机,难逃老公的法眼。
“如果不忙,怎么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漫不经心的问话中,似乎意有所指。
他虽然甚少时间在家,但是要掌控她的一举一动绝非难事,仆人说她这几天常常不见人影,不知跑哪去了,但司机又说夫人并未出门,可想而知,她是钻到这栋宅子某个地方探险去了。
“可能天冷吧,一冷就想睡。”她随意找个理由搪塞。
“回暖的气候根本谈不上冷,妳一向是精神百倍的好动宝宝,除非妳熬夜。”
哎呀,他心思怎么那么敏锐啊!
“我没熬夜,你多心了。”
“是吗?那可奇怪了,没有睡眠不足但又这般精神不济,我又不是看不见妳脸上黑眼圈的瞎子。”
虽然他状似漫不经心,语调温和,但其中的质问意味可浓烈了,这表示他起了疑心,她得小心应答才是。
转得飞快的脑袋瓜子里,努力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学校尚未开学,她又无事一身轻,如何解释自己挂着两圈熊猫眼呢!
这几晚为了帮他找出线索,所以她几乎每晚都窝在藏书阁里,可能真是熬夜的关系,觉得喉咙不太舒服,一大早起床便感到头晕晕的,还不小心轻咳几声。
虽然她没说,但瞒不过身为医生的他,轻易察觉她的状况。
“妳不舒服?”抬起她的下巴,一对精光锐目在她脸上梭巡。
“没有啊!”
“这会儿妳又当我是聋子,听不到咳嗽声?”
“只是有点鼻塞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她试图一语轻松带过。
“眼睛有血丝,妳熬夜几天了?”
“嗯……不过昨天晚睡了点──咳、咳──”
“还想瞒我,过来。”他合上书本,拉近两人的距离,探探她的额又审视她双目,并拿出看诊箱,为她量体温,发现她有些烧。
“妳发烧了知不知道!”他谴责,皱眉的神情很吓人,令她一阵心虚。
“只是温度高了一点点,没那么严重──哇──做什么?!”凉冰冰的听诊器忽尔放在她胸口上,一接触到肌肤,令她禁不住想躲,冠天爵可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深呼吸。”他命令。
她依令顺从,可那透冰凉的感觉在她前胸后背游移,害她连忙失笑求饶,只求他别这么折腾人。
“肺部和支气管没什么大碍,服些退烧和咳嗽药就行了。”
“所以我说没那么严重嘛。”她快速拉好被弄乱的上衣,以防他来个措手不及,但一手又被他握住,按压脉搏观察脉象。
他状似沈吟了一会儿才道:“妳火气太大,气血上升。”
“是吗?”
“体内燥热,需要滋阳补阴。”
“喔。”她点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怎么觉得怪怪的?
咦?不对啊!
“你明明是西医呀,怎么变成中医把起脉来了?”
“妳是欲求不满吗,怎么开始钻研色情书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