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这场谈判最後的结果就是——绮秋水光明止大的进驻徐鸾瑛私人的领域,暂时的成为她的同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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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个人一起从严董办公室离开时,为免徐鸾瑛产生过大的反弹,绮秋水不得不识相的先行离开,独留迪克与水仙二人一起回他们的工作室。
途中,迪克一脸的沉郁,心里暗骂严董这老人家怎会那么地胡涂,平白无故要求徐鸾瑛与绮秋水一起同住,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
试想那个男人才见水仙一面,就狠夺她的初吻,再让他与她共处一室,他不就完全无望了吗?
将这颗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炸弹安置在徐鸾瑛身边,教他怎能放心?
不管了!「鸾瑛,我也跟著一起搬到你那里暂住一个门好吗?」为保护自己心仪的女人,就算会因此挨骂,他也不管了。
「不……」徐鸾瑛直觉的想开口反对,但仔细一想,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也不算坏,更少有第三者在场,那个叫绮秋水的臭男人应该会有点顾忌,不敢人过随便才是。
「好吧!你想过来就过来,不过我只允许你与他同房,不得另外占用我的房间。」这样的要求,他若能够忍受就跟著过来,若无法忍受也无妨,她顶多另外想办法应付。
最重要的一点是——过了一个月後,这两个臭男人一起离开她家之後,徐鸾瑛发誓要好好将整个屋子全部消毒一遍,不然她怎能忍受那一屋子的臭味呢?
仔细想想,这千万美余不只难赚,还赚得非常累人呢!
「好、好。」只要徐鸾瑛肯答应,迪克又岂会在意跟谁同房,「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些简单的行李。」
「随便!」瞧他那副兴奋的模样,徐鸾瑛更显得意兴阑珊,真搞不懂这些男人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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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居一室的生活应该就此定案才是。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迪克竟会在搬家途中发生车祸,小腿骨折必须住院一个月的时间。
哇!这下子迪克只能在心里不断埋怨,就恨苍天也不肯帮他,成全他多年的心愿。
对於这件不幸,徐鸾瑛可没那个心情去理会别人家的闲事,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该怎么去适应一个陌生男子平白无故进驻到她家这等大事。
想到自己必须跟那个臭男人朝夕相处一个月的时间,她浑身便泛起鸡皮疙瘩,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几乎冲垮她想赚那千万美余的野心。
不过,自恋又自私的她可没那种想与钱过不去的高贵心态,为此,她就算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乖乖迎接那个人的莅临。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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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决定,就应该勇敢面对,不该存心逃避,这是徐鸾瑛对事情的处理态度,好不好?她不管,她唯一在乎的她自己的心情。
听到门铃声响起,从大门的小洞中看出去,她知道自己最讨厌的人来了,最憎恨的事情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
虽然讨厌、憎恨,但已经亲口允诺严董事长的事情,根本不容她有反悔的余地,更甭说她根本抗拒不了那干万美余的诱惑。
为此,徐鸾瑛乖乖的打开自己家的大门,没想到迎面而来的竟是一副展开的怀抱。
眼看那副让她倍感恶心的胸膛就要贴上自己的身子,徐鸾瑛毫不考虑地直接往後一跳,「警告你,最好别来这套,不然别怪本小姐不遵守承诺。」
「嘿!你不觉得把这件事看得严重些了?」存著激怒她的恶心,绮秋水故意一脸哂笑的调侃她,「搂抱,在一般人的观念中不过是种表达善意的举止罢了,你有必要把它看得那么严重吗?难道你脑子里存有些污秽不堪的想法?」
「你……」别气、别气,记住,跟这种人生气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而已。一番自我叮咛後,徐鸾瑛确定自己能控制满腔的怒火,才故作平静的开口:「你的行李呢?」
「就在这里。」
一小包,不多,所以很容易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就那些东西?」徐鸾瑛惊讶的瞠大眼眸,睨向地板上那个小包包,却搞不懂那小包包到底能装多少东西。「算了!那些就那些。拿著它,我带你到你的房间。」
当徐鸾瑛身子一转,绮秋水眼中透著对她的激赏。
虽然她个性有点小瑕疵,但也有女中豪杰爽快的一面,重承诺、不逃避,就算再怎么讨厌,她也会勇於面对,因此,绮秋水对她更足欣赏。
绮秋水紧随在她的身後,看她身著一身白色长衫,裸露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那优雅的步伐,婀娜多姿的体态,令他不由得望得痴迷。
「这个房间就是你往後吃喝拉睡的地方,记住,请保持整齐清洁,别让它变得太脏,知道吗?」话落,徐鸾瑛不转身就等著他开门回应。
半晌——
三分钟过後,还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这使得她好奇地转身一瞧,才发觉他竟然只顾著看她而发起呆来。
哼!对他的眼神,徐鸾瑛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身为公众人物的她,早已对这种爱慕痴迷的目光免疫。「喂!请你稍微把持一下可以吗?要发呆也请等我把所有的规矩说完再发呆也不迟。」
「喔。」被人当场抓到这种糗事,绮秋水就算再怎么厚脸皮,也不禁腼腆地涨红一张俊脸。只是才一眨眼的时间,他又迅速恢复神色,控制自己的心情。「你说,我听。」
哇!这人的自制力真是不容小觑。
看他才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能迅速恢复一脸的坦然,徐鸾瑛不禁有点佩服他。
不可讳言,她方才确实是故意给他难堪,一般人若碰上这种情况,没恼羞成怒,也会一时哑口无言,可他的反应就是与人不同。
不过佩服归佩服,讨厌还是讨厌,这两种感觉怎么也搭不上边,该说的话,自私魔女是怎么也不可能忘记。
「规矩一,你能活动的范围仅限这个房间以及客厅、楼下的卫浴设备还有厨房,其他的如二楼、游泳池……等,我都不许你随意进出,更不容许你胡乱使用。
规矩二,三餐自理,厨房你可以任意使用,但绝对不能把它弄脏、弄乱,使用完後,切记要恢复原状,就算一点点的垃圾也绝对不可以留下。
规矩三,电话不能随意打,电视不能随便开,冰箱里头的食物不可自行取用,还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想办法弄乾净,别让它们像万国旗一般随便飘摇,以免荼毒本小姐的双眼。
规矩四,上完厕所之後,一定要冲洗乾净,双手也必须洗乾净,不能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舒服。规矩五……」
听她念一大堆的规炬,绮秋水感到无聊,差点犯起昏昏欲睡的毛病,他突然插上一句话:「你好像非常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什么?」正说得起劲的徐鸾瑛突然遭人打断话题,还真有点摸不著头绪,顿了顿,她才了解他的话,反问一句:「你不也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吗?」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他们俩谁也别笑谁。
「紫色代表浪漫、多情,让人感觉舒服。」因此,他才会对这个颜色特别锺爱,才不像她。「白色代表高贵、纯洁,可是我在你的身上实在是找不到这两样特质。」
也就是说她与白色根本不搭,简直就是糟蹋那纯洁无瑕的白。
徐鸾瑛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对!」对他的讥讽,徐鸾瑛不但不生气,相反的还非常勇敢的当著他的面承认她的坏。
「我就是自私的令人发指,自恋的让人感到变态,还拥有可把人逼疯的洁癣个性,这就是真正的我。你若无法忍受,我绝对不会阻止你现在马上掉头走人,离开我家。」话落,她还不忘一脸挑衅的瞅著他,用非常清楚明白的眼神告诉他,怕了吧?倘若怕的话,就赶紧夹著尾巴逃吧!本小姐保证绝不把你这件糗事张扬出去。
这样就想把他吓跑吗?简直妄想!
「放心,水仙姑娘,在下保证不只能够忍受你所有的缺点,还能大胆预言我们往後这一个月,定能相处得非常愉快。」
「相处愉快?哈哈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他怎么想,她徐鸾瑛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容许人改变的。
「切记!千万别忘了我的缺点,更不可触犯我的禁忌,还有千万、千万别违反我所定下的规矩,要不……哼!相信我,本大姑娘绝对能让你了解『生不如死』这四个字的真正涵义。」一番警告之後,她立即甩头就走。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绮秋水有点担心,这样的女人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打开她紧闭的心门呢?
看来这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不过就算再困难,他也得试一试,徐鸾瑛这女人是注定得与他纠缠一生,就是死也无法令他们俩分开的。
无论她心墙筑得再厚、再高,他也会慢慢搬开,一块块缓缓的挖,耐心的与她较劲到底。
他会赢得她的心的,他相信。
第四章
两层楼的欧式洋房里头,最多的不是锅碗瓢盆,也非桌椅橱偃,更非什么家电用品,而是——相片。
此乃绮秋水一大清早起床,趁著屋主依然熟睡的空档,参观整间屋子之後的惊人发现。
那些照片就像水一般渗透整间屋子,悬挂屋中各个角落,所有照片虽大小不同,风情各异,衣著打扮更是干变万化,却始终只有一个主角,那便是——现今模特儿界最呛、最辣、最顶尖的红牌人物Narcissus。
在摄影师所掌控的镜头之下,徐鸾瑛就像个千面女郎一般,展现出各种不同的风情。
时而性感的令人迷醉,妖娆的令人心跳加速,时而魅惑的令人无法抗拒,当她特意表现出清纯淡雅之时,那娇柔似水的模样更是教人又爱又怜。
上百张的照片,张张皆动人心魄、令人晕眩,其中最令绮秋水眷恋不已的就是眼前这张黑白的大型沙龙照。
它的大小比照真人的尺度,就悬挂於楼梯口处。
只见相片中的Narcissus正张著一双水汪汪的星眸紧紧锁住绮秋水的脚步,让他荒唐的感觉自己正与相片中的她眉目传情。
眉目传情!想起这词,绮秋水不由得摇头感叹——若是真人,哪可能乖乖站在他的面前,用这般煽情的眼眸朝他猛放电,更不可能噘著一张小嘴,表现得仿若渴望他的亲吻一般。
瞧著她,绮秋水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那张近在眼前的诱人樱唇,轻轻地、温柔地,他边抚边希望,倘若指下的红唇能柔软些,能带点热度的话那该有多好?
就在他心猿意马、满脑子的旖旎色彩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声极为轻细的脚步声。
若非他耳力比他人来得好的话,现在可能真要被这栋房子的主人一脚给踢出大门。
被屋主驱逐出境的理由就是——思想太过淫秽不堪。
抬头一看,那沿著楼梯逐渐往他方向接近的不就是方才那令他心猿意马的娉婷佳人吗?
有人说,女人最丑的时候莫过於一大清早起床,脸未洗、牙未刷,蓬头垢面的模样。
这句话若想在徐鸾瑛身上得到印证,无非是妄想。
她不丑!一点也不!
微乱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添几分性感慵懒,惺忪的睡眼,让她的美更增一股惹人心怜的感觉。
看起来昏昏欲睡,走起路来还摇摇摆摆的她,全身上下就仅穿著一件洁白无瑕的丝质睡衣。
太过透明的布料,根本掩饰不了她胴体的曲线,隐隐约约让绮秋水得以尽览她那魔鬼般的好身材。
噙著一抹欢愉的微笑,绮秋水得意地心忖,这女人铁定还没睡醒,大脑的运作还呈半休息状态,更可能已经把他这个「同居人」忘得一乾二净也说不定。
要不,以她那凶悍又自私、自恋的个性来说,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做出这种饱他人眼福的蠢事。
有便宜不占的人若非白痴就是傻瓜,绮秋水当然不是这两种人。
他聪明的懂得把握这稍纵即逝的好机会,光明正大的接受她清晨起床所带给他的惊喜。
不错、不错,这样真实的视觉享受,确实是比看照片中的她还要来得过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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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甚是优雅的打了个呵欠之後,徐鸾瑛用力的甩甩头,努力的想让自己这颗昏昏欲睡的脑袋瓜子清醒过来。
清晨时刻,脑子还未恢复正常运作的她,所作所为皆是比照日常的生活习惯,准七点张开双眼,在未梳洗之前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下楼拿取清早送来的报纸以及她每天必饮的羊奶。
喝羊奶这种事对一般平常家庭的孩童也许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可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来说,却是她给自己努力赚钱的第一个犒赏。
因此,数年来她从不间断喝羊奶,也养成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下楼找自己早餐的习惯。
好困!
奇怪?头昏脑胀的她,怎么感觉自己仿若遗忘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情况令她感到诡谲,更令她感到挫败沮丧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令她直觉的感觉重要,却又偏偏该死的想不起来。
再摇摇头,为了想起这件重要的大事,徐鸾瑛边强逼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边梭巡著四周。
没想到她却看到一个男人!徐鸾瑛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屋子里头竟平白无故的多了个男人。
这男人的出现,不只让她心跳多了好几拍,还一时分神踩空了脚,接著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在身子往下跌的那一刹那,她直觉的紧闭双眼,心想自己将像颗皮球一般,砰、砰、砰的往下滚。
「危险!」一发现情况不对,绮秋水惊慌地开口大喊,更直觉的张开双臂就等著抱住那颗往自己方向滚来的「肉球」。
「嗯。」一声闷哼,他虽然成功的护住那颗肉球的安全,可高大的身子也因那巨大的冲击力往後倾倒,若非地上铺著厚厚的地毯,绮秋水真难以想像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咦?怎么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呢?徐鸾瑛暗自疑惑,更为此时自己双手的触觉感到纳闷不已。
她记得自己家到处铺满厚厚的地毯,摸起来的感觉该是毛茸茸的一片,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平滑、温暖、而且还有点硬硬厚厚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东?
为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助她免受皮肉之痛,徐鸾瑛小心翼翼的张开双眼,注视自己的双手,意外看到的竟是一副男性平坦的胸膛。
时间整个静止,空间的气息全部凝结,大脑尚未恢复正常运作的徐鸾瑛,一脸茫然地看著自己双手所碰触的胸膛,那模样就像在想,奇怪?这副胸膛怎么会无端端地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