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她差点为他的自信呕出今晚所吃下的食物;但心中自有打算的她,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曲意逢迎的假态,“我当然相信你的技巧十分高超,但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我就算再怎么安抚自己,还是会忍不住的害怕啊!”
前半段的话,她说得是脸红心跳,一双眼睛更是慌得不知该看往何处;后半段的话,她为了心中的计划,只能半真实,半虚假的吐露出心中滞留不去的恐惧。
也许是她表情上的羞涩恰到好处的掩去她眼神中的一丝狡诈,他沉静思索片刻之后,“好吧!我暂时不逼你,但可别让我等太久,知道吗?”
“这是当然的。”终于能够争取到自己所需要的时间,徐之妁的心情随即放松不少。
她那明显松口气的表情让迪瑞顿时心生不悦,刚健的身躯故意往她娇柔的身子压挤,霸道的唇更是毫不放松的贴向她脸上柔软的红艳,“不必高兴的太早,今天晚上的你势必得在我的怀中度过。”恶意的威胁一说完,他更进一步的逼近她,吻上那片柔软的红唇。
气势惊人的热吻,表明他坚定的决心。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徐之妁表现出难得的驯服,她默默的承受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热情,更配合的回应着他。
这个火辣辣的吻,不但无法浇熄迪瑞下腹狂烧的猛烈欲火,相反的,徐之妁甚至可以感觉到正顶着她下半身的坚挺,竟已变得巨大且灼热烫人。
察觉到他那双大手竟然缠绕到她的臀部,跟着用力压挤,她为两人现在这种暧昧的姿势而烧红了一张小脸。
为了不想让情况演变到难以轻制的局面,她赶紧使劲的推离他,气息不稳的开口:“你先进去,我等你。”
被她推开虽然让他不悦,但能够得到她的亲口承诺,等待就似乎变得可以让人忍受。
“记住你的承诺,不能对我背信,知道吗?”他眷恋不已的再轻咬一口那柔软的芳香,才不甘不愿的转身走进到浴室。
等到浴室门一关,徐之妁立即走向衣橱。
一打开衣橱,她还小心翼翼的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他依然在浴室之中,这才偷偷摸摸的打开衣橱中的暗柜。拿出一小包的东西,挑取出她所需要的分量之后,又赶紧将它藏回到原来的地方。
握着手中的东西,徐之妁的心中顿时踏实许多。
在等他出来的这段时间,她脑中所想的是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能不被发觉的使用这东西?事后,又该用什么藉口才能让他不产生怀疑?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肩膀上突然出现的压力让她忍不住惊吓地弹跳而起。
她的反应让他心生怀疑。
“你到底在怕些什么?”一双精目深思似的凝视着她,他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她为什么会如此的惧怕。
他眼神中的怀疑,让她更加紧张的握紧手中唯一的武器,“该我洗了。”不是为了要躲开他,而是因为心中尚未做出决定。
不过他却不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伸手一握就扯住了她细弱的手臂,阻挡她的去路,更逼她在他的眼下无所遁形。“先回答我,你在怕些什么?”
“怕……等一下会发生的事。”此时,她坦然承认自己心中的恐惧,相信任何一个没有经验的女人,任谁碰到这种不是心甘情愿的情况都会害怕。
所以她怕得理所当然,而为了不让他起疑,她大方地向他坦承这一点。
她的坦承柔软了他的心,让他不自禁的想去呵护她。“这是你的第一次,害怕是在所难免的。这样好了,你不妨先喝点酒,藉以放松紧绷的情绪。”
他的建议让她脑中灵光一闪,瞬间解决她一直苦思着的问题。“对!喝酒。喝酒既可以放松紧张的心情,又可以增添情趣,我马上去准备。”
对她如此急切的态度,迪瑞心中难免再次怀疑;但回头一想,他有自信,在他这样的紧迫钉人之下,她不可能变出什么花样。
就是因为太过于自信,他毫不怀疑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更在她一口仰尽她手中那杯深色液体之后,跟着也学起了她的乾脆,喝乾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看着他喝了那杯酒之后,徐之妁不动声色地静观着他的变化。
喝完酒才不过片刻,迪瑞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怎么越来越不清楚,连视线也越变越模糊。
看着眼前的徐之妁,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丝的喜悦,还来不及思考,他就已毫无知觉的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昏睡得不省人事。
看着他软倒在地板上的身躯,她竟也放松的跌坐在地上。
全身发软的她,到现在知道自己竟然紧张到屏住气息去观察他的变化。
如今总算是摆平他了!不过,并不代表她已经成功的脱离险境。
能够逃过眼前这一劫,虽然让她庆幸不已,但想到明天到底要用什么藉口去解释今晚他的异常,她还是头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有什么问题,等明天再见机行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他安置到床上吧!一番自我安慰的喃语之后,她开始行动,用力的将他壮硕的身躯拖去床上躺好。
安置好他以后,她转身正想走回自己的睡铺,但跟着一想——不行!这样一来的话,万一明天他问起今晚的情况,她就算再如何能言善道,还是无法自圆其说。
在经过细细的思量之后,她决定自己最好是躺在他的身边睡觉,到时她可以装傻,宣称她也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就这么办!
***经过一夜好眠后,一睁开眼睛的徐之妁,可以感觉到全身的舒畅,毕竟她已经有一阵子不曾睡在属于自己的这张床上。
慵懒的人儿舒服的伸展一下四肢,当她往旁边一看,竟然意外的望进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眸。
“你醒了?”心虚的她很小心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他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表情是否出现什么疑虑?
“嗯!”简短的回答后,他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在那双精锐无比的目光探测之下,她越来越不自在。
“我去帮你准备早餐吧!”为了避开那双充满猜忌的眼眸,她急急坐起身子就想逃下床去。
但他的动作依然还是比她快了一步,才一翻身,就以他的身躯成功的拦下她的身子,让她不能顺利的躲开他。
“不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等我说完了,你再去忙吧!”
望着他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徐之妁更加觉得忐忑不安,但却必须勉强的压抑下来,乖乖地连一丝挣扎的动作也不敢有。
“我要回去了。”平静的表情,说出的竟然是这么惊人的消息。
这消息让她顿时不知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只能错愕的看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不对我说声再见吗?”她的错愕让他扬起一抹邪笑,但还是维持着不动如山的姿态,静待她回过神来。
惜愕过后,她总算是寻回了自己的舌头,“对!我应该对你说声再见。”紧跟着她想到一个必须要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走?”
他依然压在她的身上不肯离开,但却反常的规矩,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轻佻的举动,“今天就走。”然而他扰人心乱的目光仍是固定在她那张小脸上。
一大早醒来,就接二连三地从他嘴里得到这么惊人的讯息,让她大意的忽略了他暗藏在眼底深处的那丝狡猾,“这么快?”不敢置信的惊讶,她甚至荒谬的感到心中竟掠过一丝不舍。
不舍什么?他肯离开,不正符合自己心中的渴望吗?
“对了!我现在心中有一个疑惑,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个解答?”异常有礼的态度,隐藏的是耐人寻味的深意。
“什么问题?”她反问回去,整颗心还在为理清心中的疑问而忙碌着。
“我想知道昨晚我们喝了酒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平淡的语气察觉不出任何的波动,唯一改变的是他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他的问题是她早已料到的,但真的面临了,她还是难免紧张的直瞧着,一张小嘴就这么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是半句话也吐露不出。
“很难回答是吗?如果真的这么难以回答的话,那就不用回答了。”没有答案的答案就是最准确的答案。
对他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态度,让她震惊不已。
为什么才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这男人的心思竟转变的这么让她难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地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又为什么他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追根究底的向她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越是没有任何动作,她心中的恐惧就越深;这般难以捉摸的人,令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简单的将属于他的东西整理好、装入行李袋里,徐之妁礼貌性的送他到门口,当她伸手打算帮他把门打开时,他的大手却适时的阻止她。
不懂他为什么阻止自己,她疑问的回头看他,“还有事吗?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
“看在我就要离开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谦逊的态度、有礼的声音,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危险性。
还没有送他走以前,她的心始终是不安的;就是因为不安。所以对他的要求,她不敢乾脆的一口应允。
“最后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他隐藏了不轨的心思,坦荡荡的提出保证。
“说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口头上所说的最后,让她不忍心加以拒绝。
“吻我。”
听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真的是满惊讶的。正想摇头拒绝时,转而想到他就要离开,往后两人相见的机会是那么的渺茫,有种依依不舍的心情刺激了她,更让她首次采取主动。
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然后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覆住他的。
她的行动让他放下了手中的行李,跟着两手一绕,抱住了她玲珑的腰身,顺着两唇的贴合,他更加用力的加深这个吻。
他的唇,辗转流连在她的柔软之上她的舌,执着的深入她的檀口之中,恣意的品尝着。
他付出的热情彻底的牵引着她,让她在不能自主的情况之下,激烈的回应着他。就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一股苦涩的味道竞从他的口中传入了她的。
察觉异样的她正想抗拒那抹苦涩的闯入,无奈的是他始终不肯松口,她被迫吞下了它。
确定她已经吞下了药丸后,迪瑞才放松紧箝住她的双手,让她顺利的挣离他的怀抱。
“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东西?”她压紧自己的喉头,恨不得把那不知名的东西给吐出来。
漾着极端邪恶的笑容,他愉快的看着她应该会有的反应,“看你昨天喂我吃下什么,我今天就还你什么。”
听到他的答案,徐之妁吓白了一张小脸,心中的恼怒谬她想破口大骂,但这些都可以等,眼下最重要的是——火速的转身,她打算冲到浴室里面吐出刚刚误食下去的东西。
可是她才跨出一步马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在晕眩的感觉过后,紧跟着便是无边的黑暗,她虚软无力的倒了下去。
早就已经等丰她的双臂,恰好接住她柔软无力的身躯。
“如果不是你逼我至此,我也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况且,这还是你教我的,实在是怨不得我。”望着她那张昏睡的容颜,他不再隐藏脸上的得意,喃喃轻语着。
可以想像的是,醒来之后的她肯定会有一番激烈的反抗,但在他的地盘上,他相信她能变的花样也有限得很。
***徐之妁在昏厥的前一刻,就可以猜想到醒来之后的她,将面临的肯定是他的报复。
但所有的猜测,却远不及事实带给她的震撼!
她竟然被他带出国!
才张开眼,她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所面对的人,皮肤、发色都清楚的告知她,她被那个男人给带出国了。这种情况,让她心中升起了莫大的恐慌。
“小姐,你没事吧?”被王子命令来服侍她的侍女,看到她脸上那恐慌的神情,不由得开口关心地问。
王子所下达的命令,是要她照顾这位小姐,万一这位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身分卑微的她可承受不起啊!
“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个捉我过来的男人呢?‘极度恐慌的心,让她有如一个溺水者般紧紧抓住眼前这棵”浮木“。
她的力量抓痛了无辜的女侍,她不禁苦着一张脸,低声的要求:“关于你的问题,我会尽量清楚的回答,但是否可以请你先放开我的手?”
听到女侍的话,徐之妁惊觉到自己真的是太用力了,她深感歉意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心中愧疚,但所有疑问还是需要她来解答,“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小姐是被难捉回来的。也不知道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但我却可以回答你,你是由我们王子殿下亲自抱回来的。”就是因为王子殿下对这位小姐的呵护与温柔,让她不敢怠慢眼前的这位娇客。
“王子殿下?”这个答案实在不足以解答她心中的疑惑,她不是被那个人捉回来的吗?怎么会变王子呢?但任她想破了头,也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对了,你们这个国家是怎么称呼的?”既然找不到那个人,那总得先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安道尔。”这三个字,女侍说得铿锵有力,更有着一股难掩的骄傲。
不是她在自夸,而是安道尔里的每位国民,都存有这样的自负。
由于职业上的关系,徐之妁一听到这个国名,马上就知道她现在竞身处远在欧洲的一个小国。
这种情形真让她哭笑不得,怎么她才一闭眼倒下,醒来之后,竟然从亚洲来到了遥远的欧洲?
不行!她得想办法回去才行,要不然家里的人如果找不到她,又等不到她的讯息,可会急坏了他们。况且,她的假期已经快结束了,再不回去的话,可能就真的得面临失业的窘境。
心急的她加快动作,翻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站起身子,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
“是谁帮我把身上的衣服换掉的?”接二连三的意外,已经让她的神经濒临崩溃边缘。
想上前帮忙的女侍一看到她紧张的神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紧账起来,“是我换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