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盈盈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崔耀佾倏地踏入她的闺房。
“盈盈,你该死心了!东方玮的未婚妻已经来到京城,现下就在东方府中,东方老爷连他们成亲的日子也已看好了,眼前就等着让他们拜堂成亲。”
听完崔耀佾这番话,崔盈盈不由得眉头一拧,暗叫一声一一糟了!
她竟没料到他的未婚妻会突然出现,这下子她得重新计划、计划才成。
“对了!大哥,你这消息是从何得知?”崔盈盈急着想知道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意外的,她竟看到大哥脸上充满了少见的失意与怅然,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你有心事?”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多年,看大哥如此,她真的很不放心。
怅然一笑,崔耀佾这笑不只让人看了心疼不已,更令人替他担忧。
此时的崔耀佾根本没有心情回答崔盈盈的问题,他的思绪正沉溺于不久前在天街上与沈姑娘巧遇的那一幕——
眼看自己与人约定要洽谈一桩买卖的时刻就要到了,崔耀佾赶路赶得心急如焚,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一扫,突然见到一抹他难以忘怀的倩影。
是她!是那名他在杭州巧遇的姑娘!他记得她当初介绍自己姓沈,那她就是沈姑娘罗!
意外地看到沈姑娘出现在京城里,崔耀佾兴奋得连洽谈生意这般重要的大事也被他抛在脑后,一心就想与那位姑娘好好谈谈,更想乘机打探她的近况。
怎料就在他走近那位沈姑娘时,一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男子,却狠狠地让他煞住了脚步。
这男人他认识,他是他的好友,同时也是他家小妹青睐的对象。
看到他,他本该上前打声招呼才是,可是当崔耀佾看见东方玮对那名沈姑娘笑得甚是温柔,还当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护着地往前行走的模样,他的眼已被妒忌之火给烧红了。
他是沈姑娘的什么人?沈姑娘与他又有何关系?他急着想找个人好好地问清楚。
好不容易,他碰上个熟识他也熟识东方玮的朋友,一伸手他便扯着对方的衣袖急急逼问:“告诉我,现在与东方都并肩而行的姑娘与他是何关系?”
“咦?崔兄难道不知那姑娘便是东方玮的未婚妻?听说他俩连婚期都好了,现在就等着好日子来临,两人便要拜堂完婚。”
这话犹如青天霹雳,当场将崔耀佾轰得差点昏厥过去。
打从他在杭州这地方帮沈姑娘吓退一名极为轻挑的男子之后,他对她便起了爱慕之心,刚开始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同情。让增她罢了;可经过一段时间,他一直忘不了她,这时携回祖方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陷人感偕的漩涡,再也无法自拔。
好几次,他因经商而必过杭州时,总会向路人的打探她的消息,怎知希望老是落空。
直到今日他才有机会再见到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客流,想不到再见她时,也是他心碎之时。
这教他情何以过?情何以堪?
再想到他妹妹对东方球的偕有独钟,崔问偕觉得命运的安排当真是万分讽刺。
兄妹二人竟在同一日失恋!这种安排是巧合还是故意?
是苍天的捉弄?还是命运的残酷呢?
***
见崔耀佾两眼无神、面无表情的模样,崔盈盈心慌意乱。
这样大哥她不曾见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大哥出现这种让人心疼的神情?
“大哥,你可别吓我!你若吓坏了我,我就跟你翻脸罗!”见大哥恢复正常,崔盈盈故意装成一脸恐惧的模样。
听到妹妹的呼唤,崔耀佾很勉强的将心底的痛楚压下,一脸严肃的说道:“盈盈,记住!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与东方玮纠缠不清,你若不听话,就别怪我随便找个男子将你嫁了。”
“大哥!”不寻常!这般不顾她心底感受的大哥绝不寻常!崔盈盈娇嗔着,更大胆的表示:“小妹不管你同意与否。总之今生今世我除了东方伟之外谁也不嫁,你若执意强逼我嫁我的话,我就离家出走,要不便悬梁自尽,让你后悔一生一世。”
啪一声,心绪本就纷乱的崔耀情,怎受得了崔盈盈的这番威胁,他想都不想使狠狠地掴了她一掌。
这一掌,不只把崔盈盈给吓呆了,同时也让崔耀佾懊悔不已。
想他兄妹二人,打从爹娘逝世之后,便一直相依为命。
她极为尊敬自己的大哥,她大哥也同样的爱护她、疼惜她,兄妹间虽然常有口角,可都是互相叫嚣几声便没事了。、
而今……而今她大哥竟然打了她!这教她怎能忍受?
此时就算坚如崔盈盈也不由得清清落泪,她抚着又热又疼的脸颊,用控诉的目光直瞅着自己的大哥。
自己妹妹的性子,崔耀佾怎会不清楚呢?
看着她眸中的控诉及不满,他便知晓这小妹定是要他给她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可是……他难以启齿。
其实崔盈盈也曾用威胁的方法来逼迫过他,甚至她还曾因此用他玩些小把戏,整得他灰头土脸,但他都能强忍下来。而今、而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了她一巴掌,愧疚不已的崔耀佾不自觉的伸出手,想好好呵护自己的妹子,更想开口用她说声抱歉。一看大哥伸手过来,崔盈盈身子赶紧一闪,根本不屑接受他这事后的道歉,“说!大哥,你欠我一个解释。”这就是她!坚持、固执,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定会不顾一切执着到底。
“别通我,盈盈,别逼我。”
他根本无法对自己的妹妹坦白他心底的痛楚,再说他若真的跟她坦白,他担心以妹妹的性子来说,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且无法挽回的事,然而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用!
“好!大哥既然不肯明说,就别怪盈盈从此不再与你说话,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非到必要之时崔盈盈是绝不会出这个“绝招”。
话虽这么说,不过有些事她还是全插上一手,她暗暗发管非把大哥今日不寻常的主因给弄清楚不可。
***
一间小客栈里,一名长得极为俊俏的公子靠窗而坐,陪伴在他身旁的还有四位做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
只见那俊俏非凡的公子一边喝着桌上的热茶,一边好整以暇的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潮。
这人是谁?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崔盈盈是也。
她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等人,等一对男女,这对男女是东方玮及他的未婚妻,听人说他那位未婚妻姓沈,闺名伶卿。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崔盈盈满脑子净想着沈怜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过崔盈盈可没笨到跟这女人争风吃醋,或想与她互争长短;今日她之所以要和那女人见面的主因,乃是为了自己的大哥。
经过这几日的推敲,崔盈盈大胆假设大哥那日的失常,应是为了沈怜卿这女子才是。
倘若她没猜错的话,这名女子定与她大哥有某种程度的认识。
为了厘清这些疑问,她才会邀请那位沈姑娘来此一叙,并“顺便”这请东方玮,为的就是不想引起流言蜚语、惹人非议。
突然,她的双眼一亮,立于她身后的春桃等人一看自家小姐站起这般行动,不用多想也知道目标已然出现。东方玮身旁有一位身材纤细娇小、看似柔弱的女子。
才刚踏进客栈,东方玮便瞧见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
纵然她现在做男装打扮,依旧不掩其艳丽绝伦的丰采。
看到她,东方玮不由得露齿一笑,很自然的忽略了紧跟在他身旁的未婚妻。直向她走近。
崔盈盈也选在同一时间向他迎了过去,就在两人几乎就要碰面之际,她却突然闪过东方玮,直接走向那名身材纤细的女子。
第九章
两人这一错身,可让东方玮惊诧不已。
他原本以为崔盈盈之所以托人送信至他东方家,定是为了见他一面,怎知这小妮子的目竟是沈怜卿!
盈盈到底想对伶卿做些什么?威胁、恫吓?这手段也许极端,可凭他对崔盈盈的了解,他非常清楚以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来说,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还是……她想对传对透过他与她之间的关系,着此破坏他俩的婚事?可能吗?崔盈盈会便出如此早劣的手段吗?
不管可不可能,他东方玮绝不允许她这么做,更讨厌这级卑劣狡猾的崔盈盈,因此他说什么也得阻止她。
阻止的理由并非他喜新厌旧,更非他已然变心,事实上就是因为他太爱她,才不希望见她误入歧途。
“想必姑娘便是东方兄的未婚妻,沈怜卿、沈姑娘?”
崔盈盈特地张大一双水眸,很仔细的端详她那张清丽的脸蛋,看着、瞧着,她竟意外的发现这名女子竟有双让人无法看达她真实心思的眸子。
看来,这女人并非如外表般的柔弱啊!
此时崔盈盈还真想,东方玮是否发现了他这未婚妻的“秘密”。
“公子你是……”
沈传对张着一双水眸,直瞅着眼前这位俊俏得很实在太不像话的“公子”。
“他”真的是个男人吗?不像!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张如此娇柔妩媚的脸蛋?此时沈怜卿已经可以确定这位“公子”的性别了。
看她双眸中的神采,崔盈盈知道沈怜卿已经看出她的性别,了然一笑,她前二人拱手作揖。
“沈姑娘、东方兄,请!我已订好了位子,就等二位贵客的大驾光临呢!”
“不敢当“公子’先请。”
沈怜卿微微的福了祸身,接着在崔盈盈的带领之下,三人一同来到崔盈盈先前所坐之处。
看两名女子都已入座,东方伟也不用他人招呼,自己寻了个位子一坐,他的位子正好就在两个姑娘中间。
初时三人无语,各自喝着自己面前的热茶,再埃些甜点糕饼,那气氛看来也算融洽。
表面看来.三人相处得还算融洽.其实他们心底皆各有所思。
东方玮一心想的就是提防崔盈盈,他不愿崔盈盈耍卑劣的手更通退沈怜卿。
而沈怜卿则暗暗揣测,眼前这如天仙下凡的美丽女子就是玮哥哥心爱的女子吧!可是她为何要邀请她同来饮茶?
崔盈盈则专心思考着,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话题才能探知她想实的答案,至于她与东方玮的事她根本不急。
只因她早已有周全的计划,更自信就算东方玮所持的理由再充分、再正当,也无法进出她的五指山。
试想,这般自信满满的她还需要与他的未婚妻争风吃醋吗?
“对了!我尚未请教怜卿姑娘哪里人?”一番仔细斟酌,崔盈且决定先从她的故乡着手问起。
“怜对世居杭州,乃杭州人氏。”沈伶卿据实回答。
杭州!这地方前些日子她当听大哥提起,也听大哥到那地方走了几趟,初时她还以为杭州那方面的生意出了问题,后来派人问台方知一切顺利,这么说来,那她原先预设的答案,便极有可能是事实的真相。
“怜卿……对了!沈姑娘应该不会介意我直呼你的芳名吧?”
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崔盈盈主动握住沈怜卿的小手,一脸热忱的问着。
“当然可以,只可惜伶卿尚未知晓‘大姐’芳名,要不我们便可以‘姐妹’相称。”这是沈怜卿的真心话,为身独生女的地,最渴望的就是兄弟姐妹。
早就知晓沈伶卿已看出她真实性别的崔盈盈,对她现在所说的话毫不惊异;反倒是一旁的东方球,一听见沈传卿说要与崔盈盈以姐妹相称。不由得翼出惊讶的表情。
伶卿是怎么看出盈盈的真实性别?此外她是否已看出他对盈盈的情意?
为了为打草惊蛇,也为了搞清楚崔盈盈所打的主意,东方玮依旧保持沉戳,静听这两名女子的交谈。
“哎呀!候我真是胡涂,意大意的忘了先自我介绍;我好崔,名叫盈肥,传员妹子若不滥弃,不妨就直呼我盈盈好了。”看她笑着颌首,崔盈盈才提出邀请:“想怜如妹子该是初到京城,改日若有机会,我们姐妹俩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出来逛逛如何?”
本想静心观察的东方玮,一听见崔盈盈对沈伶卿所提出的邀请,当真按捺不住了,他的手一伸拉住崔盈盈娇弱的手臂,再用力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接着还不忘对沈伶卿交代:“我与盈盈有些私事要谈,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们去去就来。”话一说完;他也不管崔盈盈同意与否,直接拉着人就跑。
***
崔盈盈根本就不想听东方玮说话,再说她今天的目标也不是他,可为了不想在众人与沈怜卿面前与东方玮起争执,因此她不得不容忍他的蛮横,跟着他一起离开。
两人踏着匆促的脚步踏出客栈的大门,直到二人来到一条无人的巷道,崔盈盈才用力地甩开东方玮用以范制地的大掌。
崔盈盈气愤地问道:
“你无端把我拉了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为何故意亲近传卿?”
这问题他问得犀利,神倩更是紧张,再笨的人也能拈出他到在惧怕些什么。
看他如此紧张,崔盈盈虽有些恼火却不表现出来,只瞩着仰头大笑,“哈哈哈!”她不只笑得是嚣张,还颇有儿分讥讽的味道。
“不要笑了!盈盈,不要笑了。”听那讥讽的笑声,东方玮气得七窍生烟,恼火这女人为何总要做些让人猜不远的事情。
“东方伟,你可知我崔盈盈为何而笑?”停住笑声之后,崔盈盈冷冷的问。
“你究竟为何而笑?”他虽能听出她笑声中的呶河,可女人心海底针,他这大男人又怎能搞懂女人那千变万化的心思。
“哼!我笑作的惶恐,更笑你的不安,只因你根本不需要怕,难道你忘了我在你东方家的大门之前,所说的那番话吗?”。1
闻喜,东方玮不由得感到惭愧。
他心想,盈盈都不计较他毁她清白了,他又怎好以小人之心未付度地的一言一行,“对不住,是我反应太过,希望你能见谅。”
可能吗?想她崔盈盈可是有仇必报之人,要她轻易烧过他无异是痴人说梦,“你不用因我道歉,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说,只不过在提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千万别又反应太过。”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竟能令这女人的脸色变得如此沉重,还不忘交代他得冷静下来?对她即将说出的事情,东方玮可好奇极了!
“咳、咳!”轻咳几声,崔盈盈这才开口:“我可能已经‘有了’。”
“什么有了?”东方玮根本听不懂。
纵然她崔盈盈比一级女子还有胆大妄为,可真要地把这话再说得清楚点,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以启齿。“所谓的有,就是有前因必有后果,你试着回想在我离开你家的前一晚所发生的总总,应该可以明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