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照样碰到同样的情况。
「对不起,我临时想起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抱歉。」又一个退场了。
现场留下的那一位也不笨,他完全不给何水鸢有开口的机会,轻点个头,潇洒的说 声再见,一下就不见人影。
天啊!世间的公理何在?为什么这种费力又伤神的工作得由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弱女子来做,她要抗议啦!
何水鸢想哭,真的是很想哭,偏偏眼泪却掉不出来,只好吞下满腹的委屈,使力再 使力,好不容易把黄泽国瘫倒的姿势变成坐着,正想一把将他拖起,谁知他非常不合作 的又倒了回去。
「黄泽国,你能不能合作一点啊?」又气又沮丧的心情,让何水鸢忍不住的大叫, 刚刚还不肯合作的泪腺,现在却自作主张的发挥功能。
「唉!」轻叹一声,何水鸢忍住不适时的泪水,继续再努力下去。
这次,她改而从他的衣襟拎起,好不容易将他给提坐了起来,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之 后,这次她可学聪明了,赶紧坐在他的身旁,用自己的身子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再有 倒下去的机会。
「啊!」一声尖叫,她的人竟然被他给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该死!你好重,起来,你给我起来。」何水鸢拚命的推,还抡起双拳猛捶他壮硕 的胸膛发泄心里的怒气。
「乖!甜心,我好爱你,来给哥哥亲一下。」那个醉得七荤八素的男人竟还有作怪 的能力,不但嘴到,连手也探进何水鸢衣服的底下,想吃她的嫩豆腐,看这情况还真是 危急呢!
「黄泽国!」何水鸢涨红着脸发出尖叫,一双小手忙碌得抓紧他的手不放,坚持不 让他有越过雷池的机会。「你别给我藉酒装疯,我何水鸢不吃你这套,现在立刻给我起 来。」
「唔,女人,你真是吵耶!能不能请你小声一点,这样的音量让我头疼死了。」
黄泽国虽然抱怨,却依旧无法换得何水鸢的怜悯,相反的她故意的提高音量,大吼 大叫:「本小姐都快被你压扁了,哪还管得了你疼还是不疼?起来,你给我起来。」疼 死你,算你活该,别想奢求她的同情。
「不要!我喜欢你身体的柔软,还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为什么要起来?」这话听起 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双手虽然被箝制,黄泽国依旧能继续作怪,不只在她身上拚命的磨蹭,还用鼻子和 嘴来表达他对她的喜爱。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我怕痒啦!」任何水鸢再如何的厉害也躲不开他的攻击 ,情急之下,她屈腿往上一顶,终于把那个惹祸的男人给顶下去。
「还好,还好。」庆幸之余,何水鸢不忘稍稍关心他一下,就见他满脸痛苦的抱着 鼠蹊部位喊疼,想来应该是……「哼!活该。」想要博得她的怜悯,看下辈子有没有希 望,这辈子是永远也别妄想了。
心狠的她,决定不再管他算了,径自起身就要离开,可一只大手却突然拉住她的小 手不放,「不能不管我,要走,我们一起走。」
「要一起走就自己站起来,别想我会帮你。」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何水鸢是铁了心 ,说什么也不肯再帮他了。
「自己来就自己来。」话虽然说得漂亮,可身子就是不肯听主人的使唤,尝试了几 次,黄泽国终究还是伸出手。「拉我一把吧!」
看着那只等待救援的手,何水鸢实在是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一番犹豫之后,她 还是心软的伸手拉他一把。
好不容易将他拉了起来,可他却连站都不能站好,何水鸢干脆好人做到底,主动拉 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两个人就这么摇摇摆摆的一起离开。
结了帐,走出KTV店的门外,何水鸢才想到交通工具这个大问题。
黄泽国虽有开车过来,可现在他已经醉成这副德行,车子还能开吗?而她又不会开 车,这下应该如何是好?
想坐公车,以现在的时间根本已经没有车班;坐出租车回去,又怕会遇到出租车之 狼,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无心的抬头一看。
哇!怎么那么刚好!对面好巧不巧的就有一家「厚德路」,反正他身上有钱,她只 要负责将他带过去扔进房间里,跟着两手拍拍,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呵呵!想想,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呢!
好,决定了,去开房间吧!
***
「嘿哟!嘿哟!加油、加油。」还差一步就可抵达终点,何水鸢,你要加油啊!不 要忘了运动家的精神,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关头。
莫名其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杂七杂八的蠢事,当真是不知死活 。
重新再来一次,何水鸢咬住牙,扶着酒醉的黄泽国,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奋勇地 往前又走一步,跟着赶紧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用拖的方式,将自己肩上的沉重负担,拖 往房间中的大床,跟着用力一甩。
呃,基本上,以上所叙述的一切步骤都没有错,可却偏偏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情,当黄泽国身子往床铺上倒去时,还不忘顺便拉何水鸢一起上床。
这还不打紧,更可怕的是他几乎有一半的身子是压在她纤细的身体上,再次逼得她 动弹不得。
「该死!他怎么又来这招,真是可恶!」何水鸢虽想再推开自己身上的负担,无奈 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再加上疲倦以及昏昏欲睡,终于让她只能暂时屈服在这样的情况之 下。
「好累喔!呵……」打了一声呵欠之后,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然逐渐变得沉重,勉 强眨了眨,到最后还是抵不住睡神的魅力。
「好吧!只要眯一下下就好,等我养足了精神之后,再来解决身上这个麻烦好了! 」就这么决定。
眼睛一闭,何大姑娘立即找周公连下好几盘棋。
而她所谓的眯一下下,可是好长的一下下喔!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 ***
翌日清晨,第一个张开眼睛的是何水鸢。
「奇怪?这是哪里啊?」她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
很明显的,何水鸢的脑子暂时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无法发挥正常的功效,所以她猛 眨着眼睛,仔细看看那陌生的天花板,跟着……「啊!」一声轻呼,她总算是记起昨夜 所发生的一切。
跟她一起睡在这张床上的,应该还有另一个人才是,她立即转头一望——呼!还好 !他还在。
废话!他当然还在,而且还睡得很熟呢!
看他睡得那么熟,刚巧何水鸢的心情也不错,就勉强让自己当个闹钟,意图吵醒那 沉睡的男人。「黄泽国,黄经理,黄先生,泽国,国,该起床了喔!」似吟似唱的念一 大串,都是指同一个人,可见她的心情还真是好得诡异。
好吧!难得心情那么好,就顺便欣赏一下这男人的睡姿好了,听听他是否会打呼?
她看了半天,奇怪?这男人怎么愈看愈帅,瞧他——拥有一对浓密的眉毛,还有一 双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刚毅有形的唇,这样的综合体,称他一声美男子不过分吧 !
倏地,泪眼魔女有了捉弄人的心思,顺手抓起自己的长发,用发梢的部位,轻轻的 在他的鼻翼扫来扫去,直到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哈哈!这下他总该会醒了吧?
何水鸢赶紧在他醒来之前,保持正襟危坐不敢随便动弹的姿势,打算等他醒来质问 时,来个死不认帐,说什么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曾捉弄过他。
可等了又等,奇怪?怎么没什么动静?
小心翼翼的转头,往旁一望,啊?他竟然还没醒来!天啊!这男人未免也太能睡了 吧?
好!既然你这么能睡,我何水鸢不趁这个机会整你一顿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泪眼 魔女这响叮当的称号了吗?
可是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整他才好呢?
想想,一个女人想整一个男人的时候,应该怎么整呢?而刚睡 醒的男人最怕遇到的又会是什么事呢?
哈哈!想到了!她开始布置整人的会场——***
「唔……」好痛,一颗脑袋疼得好象快要爆炸一般,这滋味还真是难受。
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伤身又伤财,真是划不来!这是黄泽国醒来后 的第一个念头。
「呜……」
奇怪?怎么好象有人在哭,而且那哭声还很熟悉,听起来好象是……水鸢,是水鸢 在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勉强睁开自己的双眼,黄泽国挣扎的坐起身,身上的薄被就这么顺势的滑了下去, 此时他才发觉棉被底下的自己竟然完全裸裎!
这……是谁帮他脱的衣服?
算了!先别理这个问题,还是先看看水鸢要紧。黄泽国凝神往前一看,才发现水鸢 竟然就坐在床尾独自掩面而泣。「水鸢,你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天啊!头还 是好痛,可他依旧硬撑着,一心只想知道惹何水鸢哭的原因。
「呜……你还敢问!」何水鸢螓首一抬,纤指一比,指着那满脸迷糊的男人大骂: 「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晓得吗?你……哇!我不管啦,你要负责。」
「什么……负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该死!这女人说得不清 不楚的,他怎么听得懂呢?真是要命!
「天啊!水鸢你……怎么身上就围着一条浴巾,这又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一连串 的惊愕,黄泽国整个人都呆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昨天晚上他酒喝多了,所以才会……占有了她,或者……强……暴了她?
天啊!千万不要,老天保佑!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他就算杀了自己也无法弥补这个 大错啊!
哈哈哈!
何水鸢因为黄泽国那一脸的苍白,偷偷在心里大笑三声。
好玩!真是好玩!看看他的反应,还真是有趣得紧,这整人的游戏还真是好玩呢!
「你说,你自己说,你要如何赔偿我?」
是金钱的赔偿,还是……不对!万一他要来个以身相赔呢?
惨了!
何水鸢大叹自己玩错游戏了,她怎会忘了这男人早有娶她的念头呢?
本想整人的她,却反而整到自己了啦!
这下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第八章
补救!
对!做错事并不可耻,最重要是要懂得补救,可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该怎么补救才好 ?
「水鸢,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喝!」他是在什么时候靠她那么近的?「拜托!你走路没声音的啊!这样是会吓 死人的,你不知道吗?」该死!要靠近也不先说一声,就这样闷不吭声的出现在人家面 前,打扰人家的思绪,这种人最要不得!
「我只是……呃……想问你昨晚还好吧?」实际上,黄泽国是想问她,昨晚他是否 强暴了她?或者是两情相悦的?
可就是问不出口啊!苦恼!
「昨晚……」喝!不提起昨晚,何水鸢心情还能平静,一听他提起昨晚,她整个人 的情绪霎时沸腾起来,「你还敢说!你知道昨晚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吗?」吃她豆腐, 还害得她精疲力尽,这帐她还没跟他算呢!
怒气腾腾的何水鸢,早把心里的困扰丢到一边凉快去了,一心就想着他对不起她的 总总。
黄泽国的脸色,刚才还只是不自然而已,现在是由白转红再转青。「天啊!难道我 真的强暴了你?」他最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强暴?他现在到底是在扯哪条啊?「等等,你刚刚说强暴我,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不是说,我昨晚对你非礼的吗?难道不是强暴而是两情相悦?」若真是如 此的话,那事情就没那么绝望了。
喔!原来他到现在还在烦恼这个啊!
呵呵!听了他的话,再看黄泽国现在的脸色,何水鸢才想起刚刚自己的烦恼。
该不该趁此机会跟他坦白?「呃……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认错才是,不过你可得 保证不会生气才行。」坦白从宽嘛!
「认错?」黄泽国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要他保证,可以!「先把你做错 什么事说清楚,我才能确定我会不会生气。」
他吃这女人的亏已经吃太多次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再上当。
「不要。」他有他的坚持,难道她何水鸢就没有吗?「你不给我保证,休想我会坦 白。」
「你!」好,好样的,她真是连半点亏也不吃就是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生气, 但我可以保证绝不惩罚你,这样总行了吧?」
这已经是他最低的底线,再要求过多,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哇!瞧瞧!此时的黄泽国不只双手抱胸不说,还一脸坚决呢!
何水鸢见了,还真有几分忌惮。「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不说了。
一拍两散,话题到此打住,我要准备上班了。」
他不给保证就别想要她坦白事情真相,反正她不说,他也不知道,不如就这样得过 且过算了。
何水鸢算盘打得精,黄泽国又岂能甘心,只见他健臂一展,随即将那个弯身捡衣服 的女人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便往床上一带,身子一压,立即逼得她动弹不得。
「该死!你怎么那么喜欢压人啊!」两个人的身子各只围着一条浴巾,这样亲密的 程度,让何水鸢无法不心慌。「起来,你重死了,赶快起来啦!」
黄泽国坚定的瞅着她,「你不说,我就不起来。」要比耐性,他相信自己还略胜她 一筹。
「我要哭了喔!」何水鸢心慌的威胁。
「少来!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哭。要哭,你尽管哭,我有那个耐性等下去的,放心。 」就算今天不上班也要奉陪到底,他黄泽国玩得起。
「你……你欺负人!哇——」说哭就说,谁怕谁,何水鸢再次发挥可怕的哭功,哭 得凄凄惨惨的还真吓人。
这一百零一招,黄泽国早已经看腻了,没错!他会不舍,不过却也能铁下心肠硬是 不肯屈服,就看她又要耍什么诡计。
「哇……」何水鸢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偷觑他,看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她心更 慌了。
这下应该怎么办呢?何水鸢哭得厉害,还能拚命的转动脑子想对策,这样高竿的功 夫,这世间绝无人可及。
不过虽然高竿,脑子却不灵光,想了许久,结果还是一筹莫展,惟一仅剩的方法就 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