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还不错呢!她虽言语刻薄,可那红唇的滋味却该死的美好,好得让他想一尝再尝。
不由自主的他再次贴近了她,这次他贪心的不再满足于轻尝的方式,却依旧不忘小心谨慎,逐渐缓缓的加重力道,逐渐深入她的檀口之中……
好香好浓的一口甘泉,越饮越醉,不由自主的他失去了控制,不再轻掬,转而狂悍的掠夺……
突然一声低吟,惊醒了他的美梦,他倏地从她身上退离,闭起眼睛假寐,屏息的等待她的怒吼。
可等了又等,依旧等不到属于她愤怒时特有的尖锐嗓调,这时他才小心翼翼的张开眼,偷颅身旁的她。
看她依旧还是酣睡不醒,阿绅才庆幸的拍拍胸,低呼几声:「还好、还好。」没把她给吵醒,要不他可又要有一顿竹笋炒肉丝可吃了。
庆幸之余,阿绅也灵敏的感觉这件事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以一般正常人来论,会起来帮人开门表示是清醒的才对,可瞧这女人开了门之后,依旧回床上大呼特呼,甚至连他偷吻了她两次也无法把她吵醒。
难道说这女人是不睡则已,一入眠就算天崩地塌也无法将她吵醒吗?
那她方才帮他开门的行径,不就只是单纯的本能反应?
倘若事情真如他所料想一般,那这一来……嘻!只要他小心谨慎一点,不就每晚都可潜入她房里与她共枕,还可常常偷吃这张美好甘甜的红唇哩!
哈哈哈,当真是天助他也!
从今以后,他阿绅再也毋需睡那又窄又小的沙发,还可不用盖那件又破又旧的棉被,更可不时的偷吃她几口嫩豆腐。
哈!原来酷寒的冬天也是有好事会发生的啊!
★※★※★※
同样下班的时间,同样返家的路径,杜玉鸯就算闭着眼睛来走,也能平安的走回自己的家门。
她一心二用,低着头暗自忖思,这阵子以来她每夜所作的春梦。
其实……说春梦可能夸张了些,不过是每晚她都会梦见她与人接吻的「美」梦罢了!
说美梦并不夸张,只因她就算是睡得极熟也能感觉到那男人吻她的方式,可说是极尽的温柔,极致的呵护,就像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谨慎的对待着。
就是他那股温柔,还有那种极致呵护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被梦中的他给吸引,一颗心不由得为他陷落。
很可笑是吧!她甚至无法看清楚梦境中的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这种事若是说出来给她那票魔女朋友听了,铁定会个个当场捧腹大笑,还会坏心的帮小气吝督的她,另取一个新的绰号--花痴女二代。
说她与洪杜鹃那个色女犯了同样的毛病,实在有点太过浮夸了些。
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她杜玉鸯是可以非常自豪的说,至今这世上还未有一个能令她刮目相看的男人出现过,可梦里的那个他,就是平白无故的让她感觉一股特别不一样的情系。
这到底是何道理?问她,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若硬要她编出个能说服得了别人与自己的理由,那可能就是……没有男朋友的关系吧?
因为少了男人的滋润,所以她心里才会感到异常寂寞,跟着就会胡思乱想,而后乱做一些杂七杂八的爱?
哈哈!这想法连她自已都觉得好笑。
凭她的姿色、凭她的家世、凭她本身的条件来说,想要一个男朋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她没那个心罢了!要不以她的行情来论,只要登高一呼,保证没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上门。
所以说,也许她该认真考虑交一个固定的男朋友才是,这样一来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
「请问,妳是杜玉鸯小姐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很快将杜玉鸯整个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当她抬头往上一盯,这男人是谁?她又不认识他,他为何会出现挡住她的去路?有何企图?
「你认识我吗?」虽然这男人长得颇有几分看头,却很不对她的眼。
「我们同样在金财神公司上班,妳说,我认不认识妳呢?杜小姐。」他说得笑容满面,语气更是轻松愉快。
虽然他表现得和蔼可亲、笑容满面,可杜玉鸯就是微微的感觉不对劲。
「我们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你认识我,可我并不认识你。」无端上前攀交,必定心怀不轨。
她在公司虽以吝惜小气出名,可真正认识她本人的可说是少之又少,只因她活动的范围,向来只在自己负责的部门。
她不曾见过这男人,同理可证,这男人也一定未曾见过她才是,要不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不是确认她的身分了。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聪明!这女人懂得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确实聪明。「敝姓林,名建庭。在公司的职务是总经理的机要秘书。」
林建庭?这名字她确实曾经听过,只是……「敢问你所谓的总经理是指现在的这位,还是之前的那位呢?」新旧交替,换的不过是总经理,其余的都没变动。
这件事杜玉鸯当然也一清二楚,她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这人所效忠的到底是哪一位总经理。
如果是之前的那位,她对他还能表现出一点该有的尊重,若是现在的这位,很抱歉她小姐可就没那个时间,在此陪他闲磕牙,聊些没什么营养价值的话题。
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如果林建庭所效忠的对象当真是那头色猪,那她对他可就没什么好感了。
「我与轼绅、轼堂两兄弟都是朋友,杜小姐妳以为我该效忠谁才好?」这是试探,林建庭想知道的是这女人到底会支持谁。
倘若她支持的对象,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好朋友,那接着下来,他才能告知她一些极为隐私的秘密,以征求她的协助。
杜玉鸯不说话,只张着一双水眸静睇这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林建庭。
想她的性子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对他这样不干脆的说话方式,她实在厌恶透顶,更直觉排斥这男人所提的话题,「林先生,你未免也太看重我杜玉鸯了,在金财神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主任,能力有限,权力更是不大,实在无法帮你决定些什么,所以请恕我不奉陪了。」话落,她身子即转,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迈进。
看她当真走得如此潇洒,拒绝得如此爽快,林建庭终于按捺不住,焦急的赶上她,在她身旁喃喃说道:「杜小姐,倘若我告诉妳这件事与妳同居的那位先生有极为切身的关系,这样妳依旧能袖手旁观吗?」
「阿绅?」这么怎可能?难道说……「阿绅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舒轼绅,也就是我们公司上任的总经理不成?」她问得惊诧,双眼的神采更是紧张,倘若阿绅真是舒轼绅的话,那她就更不该收留他了。
兄弟间明争暗斗的战局,绝不是她这小小女子所能干涉的了,就算眼前这姓林的男人有意拖她下水,她也会坚决婉拒插手管舒氏兄弟阋墙的丑事。
第六章
看看墙上的时钟,都已经快走到七点,可那早该进门的女人却至今还不见她的人影,看看外头的天色也逐渐晚了,寒风飕飕的冬夜,也不知那女人出门披的衣服是否够暖?
「该死!」她早该回来的,为何到现在还见不到她的人影?
熟悉杜玉鸯作息时间向来规律的舒轼绅,一个人兀自在客厅里踱着方步,心烦气躁的猛抓着自己的头发。
「算了!在这里干著急也没用,不如出去找找远比较放心一些。」主意一拿定,他随即披上才刚脱下不久的外套,开门往杜玉鸯回家的路上一路搜寻,就希望能天降神迹,让他早点找到总让他牵肠挂肚的坏女人。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才走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他远远的就认出那道熟悉纤细的身影。
看到她,他不禁松了口气,为她担忧的心情也放松许多;正当他兴奋得想往她奔去时,却意外的发现她正与一个男人当街拉扯。
他眼里心里都只看到杜玉鸯一个人,根本无心去注意与她拉扯不清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一心就急着想赶上前去来个英雄救美。
「放开她!」人还未到,怒咆的音量就比他这主人还先赶上。
一对正在纠缠不清的男女一听这熟悉的嗓音,当场忙了一恤,非常有默契的回头一瞧。
哈!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正为了他的事跟人争执不休呢,没想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这下可省事多了。「好啦!现在他本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大可直接对他说,毋需我替你转达了吧?」麻烦里,杜玉鸯是能不沾就尽量撇得干净,况且这其中还牵扯一场谋杀的阴谋,她小姐的胆子过小,参与不来这种揭发阴谋的计划。
「我……」林建庭心急的想向杜玉鸯解释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完,一股巨大的推力随即毫不留情的将他甩开。
「你想对玉鸯做什么?」舒轼绅横眉怒眼的瞅视着眼前不知名的男子,可也不知怎地,越看他,他心里越是感到熟悉,荒唐的感觉到地似乎与这人已经认识有好久的一段时间。「你究竟是谁?为何与玉鸯纠缠不清?」
「我是……」
林建庭都还来不及自我介绍,一旁的杜玉鸯已然抢先一步替他开口:「他叫林建庭,听说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最要好的朋友?这六个字一进入舒轼绅的脑袋瓜,他脑中立即呈现一幕非常不可思议的景象,他好似看到这人就站在高地,俯瞰性命垂危的他,却狠心的不肯对他伸出援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坠落万丈深渊。
「不!他绝对不是。」因为脑中所窜起的那幕情景,舒轼绅毫不犹豫的反驳杜玉鸯的话,「倘若他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对我见死不救?我就是死也不肯相信他的。走!我们现在就回家去,不要理他。」话落,舒轼绅也不管这姓林的会有何反应,直接抓起杜玉鸯的柔荑,大剌剌的从林建庭的眼前逃开。
被扯着走的杜玉鸯心里可感到纳闷到极点。她不怀疑阿绅的话,只因她相信失忆的他会说出这番话,潜意识里定然有他的道理。
那现在的问题,合该是出在那个叫林建庭的身上啰!
还有最让杜玉鸯想不透的是,阿绅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又为何会指着口口声声说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的林建庭,骂他见死不救?
一步一回头,杜玉鸯更仔细的观察林建庭脸上表情的变化,有无奈,有说不出的痛苦,还有一丝丝的挣扎……真是耐人寻味啊!
看了林建庭这样耐人寻味的表情,杜玉鸯不禁重新认真的考虑他方才对她所提的要求。
她与他纠缠那么久,就是各自有各自的坚持。
林建庭硬要她帮他恢复舒轼绅也就是阿绅的记忆,而她就是固执的不肯接受这项委托,更干脆的建议他自己把阿绅带回舒家,让阿绅的家人去烦恼这头疼的问题。
其实,单论她老爸与金财神老董事长之间的交情,她这个忙实在应该要帮才是,可向来就讨厌惹麻烦的她,实在是懒得管他家人的闲事。
唉!这问题还真是令她感到头疼至极啊!
在杜玉鸯忙着考虑该不该帮忙之际,她已然被舒轼绅拖回他们的住处。
两人一进入屋子的大门,舒轼绅就一直盯着杜玉鸯脸上的表情不放,看她心无旁骛的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这让他不由得吃了一肚子的干醋。
「妳在想刚刚那名男子吗?」
他那张俊俏的容颜就贴在她的眼前,挪动的红唇就在她的唇上,若是平常的杜玉鸯早一脚把他踹得老远,可若有所思的她,完全忽视他的存在,直觉的给予回答:「没错!我是正在想着他。」想该不该帮他唤醒阿绅的记亿。
一听她当真在想着方才那名男子,舒轴绅整颗心霎时揪得紧紧的,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一般,又疼又苦,一口怨气就积压在他胸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他讨厌有别的男人出现来瓜分这女人的心思,这念头逼得舒轼绅一时克制不住,大胆的往她的红唇一贴,用力的吮尝她口中那百尝不腻的滋味。
从第一次偷溜入她的房间开始,他对她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又怕又爱,怕的是她火爆的脾气与视钱如命的小气吝啬;爱的是她的直爽,是她毫不遮掩更不虚伪的性子。
她坏得明目张胆、不怕人知,相反的还为自己的坏颇为自豪。
而今一听她脑子里除了钱以外,还装入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这逼得他忍不住发狂,忍不住想强占她所有的心思,霸道的想要求这女人的心只能容下自己。
当两张红唇贴近之时,一股熟悉的感觉霎时窜入杜玉鸯的脑海。
为什么?为何她感觉这张唇的味道是这么的熟悉,就跟她梦里尝到的味道一般。
不!应该说这个吻比她所做的任何一场春梦都还要来得激烈狂热,她不由自主的沉沦,深深陷落在他费心编织的情网之下,不得脱困。
难道说,他就是……
就在杜玉鸯顿悟出一个令她非常惊诧的事实时,舒轼绅也正巧放开了她。
红唇一恢复自由之后,杜玉鸯随即气势悍然的逼着他问:「你说!你是不是每晚潜入我的房间,偷吻我的窃贼?」她问得甚急,表情更是可怖,一只小手紧紧的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不放,那模样还真是如母老虎一般可怕。
母老虎又在发威了,聪明的人当然懂得退避三舍的道理。
看她强悍的怒容,舒轼绅不由得打起寒颤,猛摇着头说:「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他敢做不敢当,也不是他胆小怕事,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身处如他这般的境地,定也会跟他有同样的反应才是。
「真的不是你?」一双精炯的水眸微微瞇起,闪烁一股强烈的质疑。杜玉鸯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
是他,就是他没错。舒轼绅有胆在心中默认,可就是无胆在她面前点头,只好垂下眼脸,藉以躲开她那双太过犀利逼人的眼眸。
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眼前的他就是最佳的写照。
哼!想瞒她吗?这男人根本不善说谎作假,还想在她面前搞怪?简直就是不要命。
该怎么整治他才好呢?这问题不急,可缓缓的来,不过眼前倒有件急事是怎样也缓不得的。
「你明天到工地立即跟你老板递出辞呈,递完辞呈之后,马上回家不得拖延,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