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如果你吃不下去的话,外公就叫震天喂你吃,一口一口慢慢地喂,保证你吃到撑破肚皮为止。”
“外公……”天啊!这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怎可在白震天本人的面前开这种玩笑,存心给她难堪嘛!害得她满脸羞红,一双眼睛都不敢往他的方向瞧,真是!
看自己外孙女脸红的模样,林建貉玩得更乐了,更加欲罢不能,干脆直接针对另一个当事人,开口直问:“喂!浑小子,倘若我孙女真需要你来喂她吃饭,你肯或不肯?”
早跟老狐狸连成一气的白震天,当然乐意配合他的玩兴,“没问题,只有佟小姐有这需要,我白震天定义不容辞,帮忙到底。”
天啊!倘若地上能突然出现一个洞该有多好?瞧这两个男人目标一致地把她当成玩具在玩,真是可恨!“外公,我明天就要上公司一趟,你去或不去?”她故意转移话题,同时也是她心底早已成形的计划。
佟贞代经过几夜的努力之后,终于查出幕后的主使者。没错!就是她心里最不希望的那两个长辈,因此她更加为难,考虑了好几天,眼看十天的期限就要过去,这件事是再也不能拖下去了,要不……回到自己的家中之后,她就算有心想管也管不了了。
这同样也是当初外公与爸爸的约定之一。在这里,她可以尽自己所能帮忙外公,可回到家里之后,她就再也不能插手管外公的事业。
“你真的决定了?”看外孙女坚定又严肃地点着头,林建貉欣慰却也为她担心,“我看就由震天陪你一起去好了。”
“不要。”她不要他来管这档事,就怕他们会把他当成报复的对象。
“好,我跟着一起去。”白震天也有他的坚持。
“拜托!”看白震天那一脸坚定的神情,佟贞代还真是头疼,真不知该怎么劝他才好。“我不过是到公司一趟而已,没啥危险的,你还是在家里帮我陪陪外公好吗?”
“他是你的保镖。”
“我是你的保镖。”
喝!瞧瞧,这两个男人还真有默契呢!
“很好!两票对一票,白震天获胜,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林建貉看自己的外孙女还有话说,干脆把民主投票的方法借来一用,拍桌定案。“尽管去做,该砍谁就砍谁,不用顾忌太多,知道吗?”
听了外公的话,佟贞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根本不想逼得舅舅以及舅妈无路可走,这次到公司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只要他们肯把吃下去的钱吐出来,她就会在外公的面前替他们说话,这样的处理方式不是更和平吗?为什么就一定要用狠绝的方法来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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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贞代与白震天两人,一到公司就直接找上佟贞代的舅舅以及舅妈,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一开口就针对问题的重点。“舅舅、舅妈,我想你们两位老人家看到我,心里应该有几分底吧?”
林重申是林建貉膝下唯一的儿子,他个性比较怯懦又非常惧内,老婆一个口令,他就一个动作,在老婆粘缇缨还没开口前,他根本不敢抢先开口,只用求救的眼神,暗示老婆出面来解决这个麻烦。
没用的家伙!粘缇缨冷眼一瞟,暗斥一声自己的老公没用,跟着才佯装不解地问道:“我说贞代啊!你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你舅妈我可没你那么聪明,只说个一两句话,就能猜出你话里的用意。”
“好说、好说,其实舅妈你也不笨,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如果你硬是要继续做戏,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她来此不是为了掀自己家人的底牌,最主要的是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她诚心十足,就看舅舅与舅妈的心意如何了。
“帮?帮什么?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吓唬得了我吗?凭你?哼!不过是个外来的野种,凭什么管我林家人的事情?”
这丫头的好意,她不屑领取,敢作敢当,她吃的是自己公司的钱,有谁敢来说她的不是。
一听这老女人骂佟贞代是个外来的野种,白震天气怒地扬高手……
“不!不要!”看白震天如此,佟贞代赶紧出声阻挡,她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啊!“舅妈,你既然不肯坦白,我也只好直接说明白,我来此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来找你和舅舅的碴,而是真心诚意想帮你们的忙,只要你们肯把你们吃下的那些钱吐出来偿还公司,我会帮你们在外公的面前说好话的,我保证一定能让你们继续为公司的将来努力。”
“努力?努力个屁!”一想到那胡涂的老头竟然做主要把整间公司的经营权交给眼前这外人,粘缇缨心里就是不服。“我们夫妻俩就算真为这间公司拼死拼活,到头来它还不是你的,我们能得到的不过是百分之几的股份,再加上每年领取公司的红利,这样算什么?你舅舅又算什么?老头这心未免也偏得太过分了吧,你说,假如你是我,你肯甘心吗?你说!”
“我会,而且相当高兴。”不用付出任何的努力,就能平白无故地得到许多报偿,这种事就是笨蛋也会肯。“舅妈你想的只是要掌握公司的实权,可你是否曾想过,经营者必须花费多少的心血、多少的劳力,才能让底下所有的工作人员以及所有股东得到该有的回报,这点你可曾认真地想过?”
对!就是这样!一旁的白震天听了佟贞代的一席话之后,心里更加佩服她看人看事的眼光,她不狭隘,心思更是缜密周详,所以才能悟出这层别人悟不出的真理。
“我听你在放屁!你才二十岁懂得什么?你懂得名利吗?你懂得权力地位吗?你什么也不懂,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告诉你,你舅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在我面前讲道理,等你五十岁之后再来跟我讲吧!”她贪慕的不只是富裕的生活,更爱实际的掌握权力,要不,她宁愿什么也不要!
“舅妈……”不肯就这么放弃,佟贞代想继续游说。
“好了!你什么也不用多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干涉你也不怕你,告诉你,你舅妈我就等着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哼!”她敢有所动作,她粘缇缨也敢,而且保证会比她快上一步,就不相信等这鬼丫头死了之后,老头还能找谁来跟她作对!
“舅舅……”针对舅妈不行,佟贞代想从舅舅的身上下手,可一旁的白震天却突然扯住她的小手。
她转头看向他,他低声的告诉她:“不用白费心力,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领你的情的,放弃吧!”
“我……”佟贞代心情真的好沉重,他们不肯领情,那她就必须被迫采取强势的做法,到时一家人一定会闹得非常僵,这可怎么办?
“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回去之后,我们再跟你外公好好的商量。”
找外公商量也好,毕竟以她晚辈的身份,所说的话分量毕竟还是不够,如果她好好跟外公谈,请外公出面跟他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这法子也许可行也说不定。
决定了,就这么做吧!
“舅舅,舅妈,贞代不想逼你们,更不会害你们,你们还是听贞代一句话,早点到外公面前认罪吧!要不……”
“砰”的一声,粘缇缨用力地拍着桌子,手指—比。“滚!你立刻给我滚出我的办公室,要不然待会儿我就直接请警卫上来,到时你没了面子可别哭着回家找老头告状啊!”
“走吧!”这两个不知悔改的蠢东西,根本不值得贞代浪费太多的口水,白震天气愤地拉着佟贞代的小手,直往电梯走去,完全不给她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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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赶走了不受欢迎的客人,林重申随即焦急地对着自己的老婆说:“其实我觉得贞代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们干脆……”
“住口!”
粘缇缨可是个标准的悍妻,在她面前林重申哪有说话的余地。“告诉你,要我认错不可能,杀人我倒是很有兴趣,怎样?想不想知道我心里的计划?”
“又要杀人?”天啊!这婆娘怎么老是不肯放弃,都已经做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了,她依旧执意这么做。“你想怎么做就说吧!我除了配合之外,还能如何?”
夫妻本是同林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怎么也不可能弃自己的妻子不顾,她再怎么坏,也是他林重申的糟糠之妻啊!
“很好!”林重申最可取的就是这点,不管她决定什么,他全都无异议地配合,就是因为这样,她粘缇缨才能忍受这无能的丈夫。“来!把耳朵靠过来,我告诉你,我们今晚就回家去,假装向老头认错,跟着就……”
听完她的计划,林重申脸色乍然刷白。天啊!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是个如此狠毒残酷的女人!
这下应该怎么办?
当真要依照她的方法去做吗?
“喂!”看这没用的废物一脸犹豫的样子,粘缇缨很生气地揪住他的耳朵,表情阴狠地警告他:“告诉你,不准破坏我的计划,你若不想参与,只管袖手旁观,可若敢破坏我的计划,当心我连你一起宰了,知道吗?”
“你当真忍心杀我吗?”林重申不敢置信地质问她。
“有什么不敢?你都敢背叛我了,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夫妻间为了名利演变至这种地步,怎能不教人心寒?
第八章
“你还在为你舅舅他们的事担心。”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打从白震天与佟贞代两人上车之后,佟贞代脸上就写满了忧愁,黛眉深锁,长吁短叹,看了还真让他感觉不习惯。
想她个性虽然沉静,可也少有这样愁苦的表情出现,看她如此,白震天心情也跟着不爽。
“是的,我确实很替舅舅以及舅妈他们烦恼,怕他们执迷不悟会把外公惹恼,更怕这件事演变到最后会不可收拾。”这件弊案若当真闹开来,到时吃亏的绝对是舅舅他们,以外公的个性来说,是不可能饶恕他们所犯的错。
“你啊!”白震天方向盘利落地一转,把车子开进林家大门,停妥车子拉上手煞车之后,他才继续开口:
“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肩膀扛,你人本来就瘦弱纤细,怎么担负得起这么多的重责大任,不如把一切看开,该做的去做,不该做的就来个袖手旁观。天若真的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你操什么心啊?”他相信只要把实情说给老爷子听,那只老狐狸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哪轮得到她这个二十岁的女娃来烦恼呢?简直就是自寻烦恼、自讨没趣。
“我想……”佟贞代天真地想把那一百多万扛到自己身上,反正这笔钱她还付得起,不如就……
“你什么也不准给我想,一进屋子,就找你外公把一切实情道出,让他老人家自个儿来处理就好,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做个旁观者,知道吗?”白震天不知道这女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就是直觉不喜欢,心里头更莫名地感觉一股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这是他天生就有的直觉,每次都很灵验,不说出来是不想增加这女人心里的负担。
谁知她却一心一意只懂得关心别人的处境,完全忘了暗中还有人想要她这条小命,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无法坐视不管,毕竟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啊!”要她不管,她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若不是有她的存在,舅舅他们的思想怎会变得如此偏激?所以说穿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她这个不该出生的人。
“好!那你说,你想怎么做?”知道她善良,绝对无法坐视不管,所以白震天决定要先了解她的想法,再来想该怎么应付的良策。
“我想自己把那一百多万的公款背下来,只要把公款补足,我想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佟贞代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这方法可行。“这样做可以不让外公生气,而舅舅他们也依旧能待在公司,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一来不就皆大欢喜?”
白震天捧场性地鼓掌,“好,好方法!”其实根本是狗屁不通的烂招数,“我都不晓得佟坏蛋那个人是这么慷慨,只要女儿的一句话,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百多万,看来你这个女儿在他心里所占的分量还真是重啊!”哼!不事生产的小丫头,说得净是些狗屁不通的废话,也不想想她那个老子连替她请个贴身护士或者仆佣都舍不得了,还妄想从他身上抠出一百多万,真是愚不可及的蠢物。
“我不需要跟我爸拿,我自己就能拿得出来。”
这是事实不是大话,因为佟贞代从十七岁开始就以“Lark云雀”的化名在网站上设立一个非常特殊的机构。
机构成立的用意在于帮助一些陷入危机的企业团体解除危机,她本人不用出面,只要对方透过网络将该公司所面临的困境列出来,她再把自己所想出来的法子传输给对方。
刚开始,她会这么做不在于营利,单纯是为了自我挑战,她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有如外公所夸的经济头脑,就这样,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自我挑战的游戏竟让她闯出一番不小的名堂。
那些受惠的公司,在事成之后还会很大方地汇一笔钱入她公开的账户之中。
当然,这件事除了她本人外,没人知道网络上所称的“经营之神Lark云雀”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
一传十,十传百,Lark云雀的名声越来越响,找上她的企业团体也渐渐地增多,自然汇入的款项也就越积越多。佟贞代同样再利用云雀的名字转投资到各个企业团体,这样钱滚钱的方式,日积月累三年下来,倒让她积存一笔不算少的财富。
所以一百多万对她来说,根本是件小事,她确实负担得起。
“你有钱是你家的事,想怎么花我也管不着,不过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就算你真为你舅舅他们付出这么多,他们也绝对不会感激你的。”这么做只是白费力气、浪费自己的钱财,这女人所做的全都是些蠢事,白震天实在不敢苟同她的做法。“再说,你能帮得了他们这次,下一次呢?或者下下一次,‘到时你又想怎么帮他们?”贪婪乃人心里的无底坑洞,她能补得了几次?
“我……”佟贞代无话可反驳,可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坚持, “我不管以后如何,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不要把方才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让我自己来应付外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