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十八变
从小师长就教导我们不能单凭外貌作为评断一个人的标准,因为古有明训:"人不可貌相"。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请问,谁会想跟一个恐龙妹谈恋爱?
没有?那就对了嘛!
话说"成功国中"一年五班有四个轰动校内、惊动校外的恐龙女,她们个个其貌不扬,从小就生得一副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丑样,被冠上的绰号永远和"丑"字脱离不了关系。
上了国中之后,她们"异于常人"的容貌更是受到男同学的嘲笑和排挤,情书没收过半封,玫瑰花得自己掏腰包买,联谊、出游样样都没她们的份。
换句话说,并列"四大丑女"的她们在学校已经是到了"人见人厌"的最高境界!众人一致通过--用丑八怪、丑女、阿丑这种普通到不行的绰号来形容四个恐龙女根本就不够看。
因此,同校一些恶劣的男同学根据她们"各有千秋"的长相,搭配其姓氏,替她们取了一个既响亮又好记的绰号--
包心妍--剪了一头锉锉的西瓜皮,身材媲美相扑选手,穿起白色制服活像在包肉圆,绰号"肉圆包"。
连羽璇--戴着超厚的黑框眼镜,满脸痘痘,连"正牌豆花"看了都要甘拜下风,绰号"豆花连"。
苏晨星--有严重的黑眼圈,暴牙的程度不输给黄飞鸿的子弟兵"牙擦苏",绰号"暴牙苏"。
尤冠妤--脸上有雀斑,头发是严重的自然卷,长相恶心,让人看了就想放声尖叫"有怪兽",绰号"怪兽尤"。
虽然四大丑女在学校乏人问津,不过,政府又没规定丑女不能倒追男生,没人追?那就主动出击啰!
虽然百分之百是以失败收场,不过"失败为成功之母",生性乐观的她们非常懂得自我安慰。就算长相被拿来做文章,她们也能一笑置之,就算情书被撕毁、告自被拒绝、送礼被退回,她们仍然互相打气,鼓励彼此勇于追求意中人……
就这样,国中三年一直被编在五班的四大丑女彼此"惺惺相惜",还因为被男生拒绝的次数不相上下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丑小鸭变天鹅"?不过是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有什么好惊讶--指的是现年二十三岁,一同出席国中同学会的肉圆包、豆花连、暴牙苏和怪兽尤?
哇--昔日大伙儿戏称的"四大丑女"就像脱胎换骨一般,当年的"丑态"完全不复见,不但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一举手一投足更是充满致命吸引力,令在场的老同学看得目瞪口呆,直呼:"这真是太神奇了!"
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四大丑女摇身一变成了绝色美人,身边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和过去人人避如洪水猛兽的窘况简直是天壤之别。现在,就连曾经当面给她们难堪、笑话她们"癞蛤模想吃天鹅肉"的恶质学长也来凑上一脚?
没错。话说这四位学长在巧遇"变身"后的四大丑女时惊为天人,她们出尘的美貌、独特的气质堪称美女中的极品,他们秉着"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的原则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压根儿没认出心上人正是当年饱受自己奚落的恐龙女!
可惜哪,"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四大丑女对过去的"恩怨"耿耿于怀,对迟来的告白更是不屑到了极点,恨不得和这种以貌取人的现实学长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
只不过,这四个生性狂傲的学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们无视四大丑女的拒绝,誓言要把她们追到手。一场针锋相对的战火即将引爆……
第一章
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的尤冠妤,满脸无奈,低声轻叹,"唉!看来这家公司是再也不能待了。"算算这已经是她从学校毕业之后的第三份工作,结果还是……
不是她喜欢常换工作,更不是她没有定性、不肯努力,或铸成了什么无可挽回的大错遭上司斥离,而是……
算了!反正这种要不得的经验,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想来也该习惯了才是,还是乖乖认命收抬东西,准备走路吧!
美貌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是祸端,还是福气?尤冠妤边整理自己的办公桌,边在心中自省这恼人的问题。
想起在国中时期,她还是全校出了名的大丑女,以头顶的鸟窝与满脸的雀斑,再加上一副黑框厚重的近视眼镜名闻校园,甚至还让人取了个响叮当的绰号--怪兽。
这怪兽二字乃取自她名字的谐音,尤冠妤、有怪人,再被有心人士口耳相传成"有怪兽"。
当时不管是男同学或女同学.只要认识她的,一见面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徐怀钰所唱的--有怪兽,有怪兽……
怪兽!被人这么叫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那时的她真的好恨自己的容貌,更气自己的爸妈怎会把她生成这副德行,还为她取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
因为她貌丑如兽,让她成为人人唾弃交往的对象,不管她如何向人告白,从没有一次成功的纪录,在班上她是最不得人缘的一个,每遇上分组讨论或做实验时,她总被人排挤在外。
长年累月下来,让她的个性变得孤僻、寡言,幸好当时五班还有三位女同学也跟她有同样的困扰与际遇。
也许就是同病相怜的因素,让她们这四个女孩很快地成为互相鼓励、加油打气的好朋友,也正因为有了她们,才能为她学生时代的生活增添不少色彩。
套句电视的广告词--容貌美的女孩,人生是彩色的;容貌丑的女孩,人生是黑白的。
想到此,尤冠妤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黑白的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想来她还真该好好感谢那三位跟她同病相怜的莫逆之交。
现在呢?鸡窝的短发已然蓄长,成为不用人工整烫的波浪长发;满脸的雀斑随着岁月的增长逐渐消退,还她一张白皙若瓷的娇俏容颜;笨重黑框的近视眼镜,而今已被一副看不见的隐形眼镜给取代。
丑小鸭变成一只美丽的天鹅,这种事再也不是童话书中才能看得到的奇迹,她尤冠妤本身就是奇迹的印证者,让人不得不信。
二十三岁的她,拥有一副纤细窈窕、曲线玲珑的好身材,浓眉大眼、挺直的俏鼻,再加上红似樱桃的小嘴,织就一张让人看了不禁眼睛为之一亮的美丽容颜。
这份美丽曾是她日日夜夜渴望想要拥有的,可如今呢?
被迫不得不主动辞职的她,再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想要这张美丽的脸皮。
因为美丽,她无时无刻不得不忍受上司对她的性骚扰;因为美丽,她成为所有女同事排挤的对象,只因她太过"招蜂引蝶"。
这控诉有理吗?她不知晓也懒得理会,一心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领取自己付出劳力所应得的酬劳。
可当她的顶头上司逼她作出抉择--看是要成为他专用的情妇,抑或自己主动离职时,尤冠妤破天荒的开始觉得美丽对女人来说,绝对是种罪恶,同时也是个极大的麻烦。
她实在不甘心让那个脑满肠肥的上司给糟蹋,更不愿轻贱自己,这么一来,她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离职。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这张已经坐了整整六个月的办公桌,尤冠妤不舍的再睐它一眼,跟着方才抱起属于自己私人的物品,骄傲且从容的在所有戏谑的眼光之下,离开这她从学校毕业以后所从事的第三份工作。
第一份工作,她仅短短的做了十几天的时间,就被上司的不规矩给吓得落荒而逃。
第二份工作,她因差点被人强暴而不得不离开。接下来,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在这第三份工作上。
若再照此情况下去,尤冠妤还真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尘埃落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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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祥是"圣母医院"最受病人欢迎的内科大夫,同时也是圣母医院里所有护士心目中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
他不只拥有一张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俊逸脸孔,还有一副比男性模特儿还要壮硕颀长的好身材,再加上他为人风趣、谈吐不俗,就这些外在的好条件,就能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时至八点半,药剂室以及注射处还有各部门的所有护士,全都有志一同的往医院的大门口挤,为的就是那位向来不曾迟到的何大夫,好再睹他迷人俊逸的风采,以满足她们对他渴慕的心情。
果然,一辆深蓝色的轿车,非常准时的驶进医院大门的停车场,当汽车引擎停止运转时,一双修长健美的长腿随即跨下车门,跟着就是壮硕颀长的身躯,然后就是那张把所有女人迷得晕头转向的俊逸脸孔。
"啊,好帅的何大夫啊!"其中有个女人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叹,单单这么看他一眼,就足以让她忍不住心跳狂乱、耳热脸红。
"早安,何大夫。"
"何大夫,你准时的好习惯,实在太令我佩服了。"
"何大夫,我爱你。"
面对护士小姐们的吹捧与招呼,还有那直率热情的表白,何易祥一致公平对待,只见他淡淡的扯开一张薄唇,客套的点头招呼,笑而不答。
他非常了解这些护士小姐对他存有何种心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向来习惯以这种客套生疏又不会得罪人的态度对待她们,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特例。
不是何易祥不喜欢女人,而是他聪明的知晓什么样的女人能碰,什么样的女人千万不能碰,就怕碰了之后,会为自己惹上无穷尽的麻烦,就像粘人的老鼠板般,任你怎么甩也甩不掉。
从大门一路走到他专属的诊疗室,何易祥笑得一张脸都快僵了,好不容易踏进自己的诊疗室,迎面碰上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资深护士,她名叫王素娟,是这家医院里唯一不受他魅力迷惑的老护士。
"早啊!俊小子,昨晚有何艳遇?要不要说出来与你最为亲昵的护士小姐好好分享一下?"这问题可是王素娟每天早上必谈的话题,也算是她与何大夫之间打招呼的特有方式。
"天啊!"面对这每天不变的招呼,何易祥忍不住白眼一翻,开口求饶,"王阿姨,你就饶了我吧!就算我真有一副潘安之貌,也不可能如西门庆那般,每天都有不同的艳遇好说给你老人家听啊。"
"啐!什么老人家,什么王阿姨,人家我今年才十三岁而已,请何大夫你叫我一声王小姐或Miss王,要不我马上请调到别的医生身旁协助看诊,再也不肯跟你了。"这小子还真是欠人威胁,她王素娟今年也不过才四十三岁而已,他开口闭口就是王阿姨,若真把她给叫火了,她就请院方调来一位他最怕的花痴护土,每天不工作就只晓得对他那张俊容傻笑,到时看他怎么处理,哼!
一听王素娟的威胁,何易祥整张俊脸都给吓白了,就怕她当真会……那可会把他给活活吓死的。"是、是、是,对不起,美丽大方的王小姐,小生在此向你说声对不起,还望你能大人大量,莫跟小生计较才好。"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逗啊!假如今天我王素娟能再年轻个二十岁,包准追得你头晕眼花,怎么甩也甩不掉我。"她王素娟就是喜欢跟这年轻小伙子闹着玩,若非她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今天他再怎么会逃,也逃不过她这"未来丈母娘"的手掌心。
讲句老实话,她王素娟还真是打从心底喜欢这年轻的小伙子,不只赞佩他高超的医术,更喜爱他的为人,当真要她离开这风趣又好玩的年轻大夫,她心里还真是不舍呢!
"好了啦!"看王素娟玩得都快忘了正事,何易祥赶紧敛起轻松的微笑,边套上医生的制服,边正经严肃的开口问:"截至目前为止,我这里已经挂到第几号了?"
"一百三十三号。"这已经算是司空见惯的常事,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是可得多劳累这位年轻有为的医生。
"还不到九点,就已经挂到一百三十三号!"天啊!这么多的病患,一个早上的时间怎看得完呢?"你先帮我通知挂号处的小姐,就说我这里今天已经额满,不再接受任何病人。"不是何易祥爱耍大牌,而是他看诊向来细心,绝不随便;这一来,一百多个病患可能就得耗去他一整个早上的时间,可能还不止呢!
"是的。"说罢,王素娟赶紧拿起电话与挂号处取得联系,跟着下来又是一个忙碌的早上。
好不容易,终于看完一百三十三个病人的何易祥,可真是坐得腰酸背疼,正想站起身子好好活动一下筋骨,没想到那不甘看他太过悠闲的王素娟却突然开口:"何大夫,请暂且先别太过悠闲,你还有最后一个病人没看呢!"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早叫她通知挂号处只挂到一百三十三号为止吗?怎么突然又多出个一百三十四号的病人来?
"你再瞪我也没用,这又不是我的错。"她王素娟不过是个跟诊的小护士,怎担得起这个过失?
他何大夫若真有话要说,就请直接去找挂号处的小姐算账去吧!
确实!他就算真把一双眼睛给瞪成了斗鸡眼也是没用。可他真的很累,是否能拒绝接受这一百三十四号的病人呢?
想也知道,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不管是否超过看诊的时间,人家既然来了,他也不好直接把人给请回去吧!
"算了,就麻烦你帮我叫这一百三十四号的病人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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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冠妤从九点半挂完号之后,就坐在诊疗室的门外傻等,眼看时间都已经超过十二点了,头顶上的叫号灯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持续下去,好不容易等到了一百三十三号,接着下来就换她了。
可她眼看一百三十三号的病人都已经从诊疗室走出来,头顶上的叫号灯却怎么也不肯换到一百三十四号,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里头的医生已经忘了还有她这最后一个病患,抑或根本故意把她给疏忽了?
倘若真是如此,她该怎么做?直接上前敲诊疗室的门,提醒里头的医生还有她这最后一个病人,抑或干脆转头回家?
她头昏脑胀、四肢乏力,连变换一下坐姿都觉得好懒、好累,也就是说以上这两个假设全都不是她愿意做的事,那就干脆坐在这里死赖活赖,看能不能赖到里头的医生肯叫她为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