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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祭品 page 10 作者:梦云

  两人就这么边争吵边离去,留下那名犯错的下属不知如何是好。

  他现在该自杀谢罪吗?谁来给他一个清楚的答案啊!

  *  *  *  *  ※  *  *  *  *

  一进房门,脚往后一踢,西门傲关上了门,在南宫郁极力的挣扎之下,一个不小心,让她挣脱成功。

  “我要离开,你给我让开。”离去的心意已决,此时的南宫郁任是谁也劝不动她,她径自逼近房门,同时也逼近那守住门口不放的西门傲。

  “不准你离开。”霸道的宣言既简单又有力,更含有强悍的威势,谁也无法小觑。

  “我偏偏就要走,谁也拦不住我,有胆你打死我算了。”她为他忧愁、为他伤透脑筋难道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被他一句无情的话给抹煞。既然她南宫郁在此没啥地位可言,那又何必继续留下,只是徒增难堪罢了!

  “刚刚的话是无心的,不要计较。”为了挽留她,西门傲为自己的言行解释。

  “不要计较?哈!这话可有趣了!”怒眼一瞟,怒火攻心的她,什么也听不进去。“我不计较,也没有那个脸跟你计较,正如你所言,在此,我南宫郁算哪根葱?我什么也不是,又岂有立场跟你计较?”她的话又酸又尖,不只刺得人心痛,更让她淌了一脸的泪水,只是她毫无所觉。

  “不要!”不善言词的他,实在无法跟她争辩,只好再度的想亲近她,就希望能抚慰她那颗被自己无心所伤的心。

  “不要过来,我讨厌你碰我。”身子一闪,她避开他的拥抱,更心慌的满屋子跑,就是不肯让他碰到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你追着我,我躲着你,满屋子乱窜乱绕。

  心急如焚的西门傲,身子向上一掠,轻易便压制住她。就因她满怀怒气,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可又不肯放开,只好抱着不停挣扎的她走向床上一坐,不断的低语:“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

  这话不知重复了几次,怀中的南宫郁才感到有点释然。

  可释然归释然,有些话还是要讲清楚的

  “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更是最后一次,要是你再敢这么说的话,那就……”

  接下来的警告,全被一张唇给吞没。

  无声的世界,惟一听到的就是喘息声,不小心听到的人,还会忍不住羞红了脸。

  房内荡漾的春情,自是不必多言——

  第九章

  清晨一醒来,南宫郁甚是讶异的发现,平常一向比她早起的西门傲,竟例外的还躺在自己的身侧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放开。

  呵呵,好幸福喔!在外人看来,他也许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妄邪物,可对她南宫郁而言,却是她一心眷恋的男人,有他,她才真正的感到生命完整。

  瞅着西门傲那张沈睡的容颜,南宫郁一时起了玩兴,抓起自己的发丝,正欲为恶之时,一个猛然的力道,却让她完全被制住。抬头一觑,她讶异的发现那双正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眸,竟闪烁着精锐无比的犀光。

  倘若他刚醒的话,那双眼眸绝对不可能会如此逼人,也就是说,他早已经醒来,也察觉到她的逗弄之意,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你骗我!”这指控绝非空言。

  “就是骗你,怎样?想吃我吗?”好似根本不怕她知道一般,他不只坦然,而且还过分得一脸得意样,让人一瞧,分外气怒。

  “好!就吃你。”既然他有胆挑衅,她又岂能怯懦退缩。她随即张口露齿,有如一只母老虎。

  “好!你若真敢吃我,我也吃你,现在就来比看谁的速度快!”难得的轻松,让西门傲也起了玩兴,调皮的露齿威胁,不只完全封锁她的退路,还当真张口要咬她。

  他的举动逼得她满脸晕红、气喘吁吁。

  “如何?本王是否厉害?”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他此时的模样。

  “是、是,你确实非常厉害,小女子算是甘拜下风,现下你可否起身忙你自己的事?我不烦你了。”以往这时候,他早已起身练功去了,哪还有闲工夫陪她在床上温存,这简直就是妄想。

  “今日,我陪你一日可好?”早已打定主意要随时陪伴于她身侧的西门傲,自有他的打算。

  一听此言,南宫郁不由得兴奋起来,她起身抓着他逼问:“不工作、不干杀人的坏事,就只单纯的陪我玩乐一天?随便我拿主意,更重要的是你不能摆出那张招牌冰脸对人!”要陪可以,不过条件可得先说清楚。

  浓眉一挑,西门傲回答得更是简单:“当然。”

  “哇!哈哈哈——”霎时爆发的是欣喜的惊叫与愉悦的笑声,她心里更是忙着盘算着该上哪儿去玩。“我想上酒馆喝酒,还要听人说书唱戏,当然更不能少掉逛大街这项有趣的事,还有你得买冰糖葫芦给我尝尝,还要教我骑马,另外……”

  林林总总的一大堆,愈听,西门傲的一双俊眉就愈紧蹙,直到他头晕脑胀,再也无法忍受,干脆开口打断她的话:“这些全都可以,只要时间应允,我就陪你,满足你一切的心愿。”

  “哇!”又是一声狂喜的惊呼,热情的南宫郁更是大方的将唇一送,轻啄一下他的唇瓣便迅速抽离,连让他反应的时间也无,还不忘回头叮咛:“快啊!要走就赶快准备,你还发什么楞啊?”

  *  *  *  *  ※  *  *  *  *

  身份的敏感,让西门傲不得不在下巴贴上假胡子,而那个过于好动的南宫郁也在他的胁迫之下,头戴一顶帷帽出门,畏畏缩缩的就像见不得人一般。

  在武林人士的广传之下,他们有如一对过街老鼠,人人见了,无不喊杀喊打,就怕一个万一,又是一场横祸降临,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之下,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一出门,西门傲先带着南宫郁来到她首先开口要求的地方——酒馆。

  在她自作主张之下,他们不只点了几样小菜,还不忘叫上一壶上好的醇酒。

  一待酒菜上桌,南宫郁立即心急的拿起酒壶,斟满自己的酒杯之后,也替西门傲斟上,然后举杯说道:“干杯。”

  然而,她却被一只手给制止。

  “不行!这酒太浓,不宜豪饮,应该细细品尝,才能体会其中的香甜。”教训的话一说完,西门傲拿起自己的杯子,轻啜一口美酒,然后细细回味,跟着抬眼一睨,无声的要求她跟自己一样。

  “太 唆了吧?喝酒哪来这么大的学问?张口一倒,不就全入了喉,下了肚吗?”不甩他的理论,南宫郁一举杯,小嘴一张,就这么将酒全灌入口,谁知却被酒气呛着,让她忍不住的猛咳,还伸舌直摇手,“好辣!好辣!好难喝啊!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这叫不会驶船,还嫌溪弯。看她如此,西门傲惟一能做的就是摇头苦叹,更温柔的帮她顺顺气,好让她不那么难受。

  “哇!怎么回事?怎么满室旋转,天地颠倒?”才一杯黄汤下肚,她已晕晕然,哪还看得清楚眼前的事物?

  “你醉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说来全无虚假,更贪看她此时布满酒气的红脸,这艳,又多了几分。

  “我……没醉。”

  喝醉酒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承认自己喝醉。瞧瞧此时的南宫郁,不只口齿不清,身子更是摇摆不停,可依然倔强的加以否认,死也不肯承认自己喝醉的事实。

  看她那副模样,西门傲再次摇头低叹,看来等她酒醒之际,铁定会后悔的。这下她都已经喝醉了,那所有的计划也跟着泡汤,什么看戏、听书,什么吃冰糖葫芦、逛大街的,全是空谈,而失信的物件,绝不是他西门傲。

  伸手唤来小二,西门傲取出银两结了帐。看来什么也不用吃了,就可惜了那桌美酒佳肴。

  正欲将她抱起,醉酒的南宫郁却不安分,还不忘大斥:“你不要抱我,我要听书还要看戏,还想逛大街呢!”一斥喝完,她便摇摇摆摆的站起身,然后又摇摇摆摆的步出客栈的大门。

  身子摇晃的南宫郁,在步出客栈的大门之时,不小心撞上一名恶霸。

  满脸怒气的恶霸,正想开口好好教训撞了他的醉客,可一细看,才发觉是个美人,不只美得诱人,还醉得让人有机可乘。

  “姑娘,走好,需要本公子的扶持吗?”

  这话才刚说完,跟在南宫郁身后的西门傲可不客气,一欺身,张掌一抓,差点就捏碎了那人的掌骨。

  “痛……好痛!放手、放手!”

  如猪只被宰的尖叫声乍然响起,惹来多数人的注意。

  “哼!”虽想痛宰这名敢轻薄自己女人的淫物,可却又不能不顾虑到四周注视的目光,在南宫郁酒醉之际,西门傲只得暂时收敛一身的邪气,冷嗤一声,赶紧追上那脚步摇晃、身形不稳的女人,然后伸手一点,点晕了她,将她拦腰一抱,飞掠回自己的宅子。

  *  *  *  *  ※  *  *  *  *

  缓缓醒来的南宫郁,当然知道她已回到自己的房间;再看看房外的天色,竟又是一天的开始。

  “呜,怎么才一杯黄汤下肚而已,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只夸张,更让南宫郁无法释怀的是,这一醉,竟让她错失在外游玩的机会!

  好不容易才让西门傲答应陪她好好的玩乐一天,谁知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这让她怎能不后悔,又怎能甘心?

  可这一切后果,全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啊!

  蒙着被子,她趴躺在床上,暗自悔恨不已,就恨那害人不浅的杯中物,还不忘发下毒誓——从今以后绝不再沾酒,就算一滴也不行!

  突地,她脑筋一转,想到一件事。“哎呀,我怎么那么笨!只要厚着脸皮去缠着他再给一次机会,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呵呵!”打定主意之后的南宫郁再也按捺不住,立即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打理自己的外表,待一切就绪之后,她随即打开房门跨了出去,转身将门带上。

  就在这时,南宫郁直觉背后有人,转头开口就喊:“阿傲。”谁知迎面而来的不是西门傲,而是那日拿毒药给她的陌生男子。

  再次看到那人,南宫郁被吓坏了,暗呼一声惨,转身就逃!

  找到人了!男子一寻获自己锁定的目标,当即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事先备好的毒镖,使劲朝她一射。

  只顾着向前狂奔的南宫郁,根本不知道从后方袭来的致命攻击,当它刺进她的身体时,一股剧痛与毒液散开的烧灼感成为南宫郁昏厥之前最后的记忆。

  冷眼看那女人倒地的男子,瞳孔中闪烁着诡谲的得意样,随即转身就走。正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不久之后,一声怒吼响遍整座大宅,闻者莫不心惊胆跳。

  *  *  *  *  ※  *  *  *  *

  南宫郁静躺在床上,床边坐着的则是一脸担忧的西门傲。

  惯有的冷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西门傲双眼中盈满焦虑。

  焦虑的眼眸直瞅着南宫郁不放,可这样的紧盯还是不能安抚他心里的不安。不放心的他再次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借着手指的抚触,他感觉到她玉肌的温暖滑嫩,才稍微放下那颗高悬着的心。

  神医恭竣一副不敢恭维的表情,冷睨着那让他倍感恶心的深情画面。

  他敢断言,眼前摆出那副恶心表情的男人,绝对不是西门傲本人!他铁定是别人易容而成,就为了来向他求医。

  而他偏偏就那么傻的中了计,真是可耻啊!可回头一想,这也不能怪他啊!

  谁教此人一踏入他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他救她。瞧他苍白的脸色隐含莫名的恐惧,焦虑的语气更让人听得分明。

  当今世上敢直呼神医名讳的,实在没有几人;识得他庐山真面目的更是寥寥无几,正因如此,他才会乖乖地医治这身染剧毒的女人。

  话说闻名江湖的神医恭竣,出名的不只是他赛华佗的医术,还有就是他独特的性情。

  别的大夫是一生救人无数,他则是寥寥无几,十根手指头全拿来数还有剩呢!

  为何如此?只因他所列的条规,至今还无几人能做到。

  高官厚禄者他不敢高攀,家财万贯者他嫌人家财大气粗懒得医,贩夫走卒者,他又说太过平凡不屑医;江湖人士他说麻烦不想沾,女人小孩他更是义正辞严的引述孔子曾说过的话,“……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更不用说。

  这下真的是大部分的人他全都不救,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符合他救人的标准呢?

  呵呵!这话说来简单,可事实上也挺麻烦的。

  只要是他看得顺眼,觉得好玩又有趣的,他就肯出手救人。

  西门傲很不幸的被他给看中,这事虽没有几人知道,但也不是秘密。

  欺身向那可疑之人,恭竣左瞧右观,仔细审查一番。

  这易容术可真高明,几乎让人寻不到任何破绽,他伸手一探,想撕去那张伪装的俊脸。

  感觉有人贴近的西门傲,随即出掌挡开那正要为所欲为的恶掌,薄唇一开,斥喝道:“走开!”

  “啊!”这表情、这语气是这么的令他怀念,因此恭竣不得不相信他真是西门傲本人。“你果真是西门傲!”太不可思议了,他实在无法置信,那一向冷冷冰冰的西门傲,竟然也是个有感情的人。

  “废话!”对他的惊疑,西门傲视若无睹,依然把所有的注意力倾注在那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瞧她仍然一动也不动,他不放心的开口:“庸医,你到底行或不行?要不她怎会到现在还未清醒过来?”

  庸医!这是在唤他吗?这简直是种污辱,太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恭竣被气得牙痒痒的,想挥拳揍人,却又顾虑自己身手不如他,所以只能咬牙隐忍下来。“此女身上所中的毒绝不简单,能挽回一条小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可别再提出过分的要求了。”他真恨不得能有机会,好好亲手整治他一番。

  “这毒的来源,你可知晓?”

  “知道。”他坦白的回答,而且还一脸神气样。“怎么?你想报仇吗?”毕竟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不过,他就是不想干脆的把自己所知的告诉他,只因这人实在太过狂妄,让他忍不住想逗逗他;毕竟这送上门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很。

  恭竣能了解西门傲的性情,西门傲同样的也了解他,毕竟这人的行为模式,始终跳脱不出那个“玩”字。

  不过他西门傲可不是一个任人戏弄的玩物,想玩他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对恭竣他自有应付的办法。“其实你不告诉我答案也是好的,这么一来我西门傲也少欠你一笔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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