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陡然伸出手紧抓住她那只想帮他拭泪的小手,然后用力一扯,让她趴在他的身上;跟着他身子一翻,使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身贴身地互瞅着彼此。
不知他是否清醒,黄玉玲迟迟不敢有所动作,同样的他也保持沉默。
倏地,原本不动声色的他突然动了起来。
大手一伸,他飞快地将裹着她胴体的浴巾给扯了开来,跟着霸道地不容许她有所抗拒,直接以自己的双唇封住她的樱唇不放。
面对这突来的热情,单纯的黄玉玲根本不知自己该怎么反应,只能傻傻地张着眸子,看着眼前岑轼炀那闭着眼睛的俊容;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甚至连最基本的呼吸动作也忘了做。
吻住她好一阵子的岑轼炀轻易地了解她的青涩,因此笑咧了嘴,刻意在她耳边以轻语挑逗:“把眼睛闭起来、身体放松,什么也不要想。”
不懂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些什么的黄玉玲还真呆呆地听他的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闭眼、身子放松、然后把脑中的杂思屏除得一干二净。
看她当真这么听他的话,还乖巧地随他摆布,岑轼炀顿感莞尔,于是调皮地给她一个奖赏性的法式热吻,直逼她娇喘不息,然后又转移阵地,埋在棉被里大肆逗弄她。
本来存有几分调皮意味而逗弄她的岑轼炀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尤其当他的手碰触到她那身柔滑细致的肌肤后,呼吸更是变得急促许多……
他应该先跟她承认他在酒吧里所说的那番话是多么不当才是,更该让她明了他对她是有心的,只是他实在难以摆脱小时候曾遭受的可怕梦魇。
此刻已完全丧失理智的他,一心一意就想占有这拥有魔鬼身材,几欲逼疯天下所有男人的娇艳女娃。
黄玉玲对这种事虽然没有经验,却也非完全不懂,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颇具侵略性的热情时,便知晓自己与他之间就要发生某些不可言喻的大事。
碰上这种事,一些不解人事的女子可能会心怀几分恐惧,可她却不会,只因他不是别人,他是她一心爱恋、渴慕的对象;因此,她非常坦然地接受他的热情、他的需求、还有他的占有,更无畏地忍受初为女人会有的疼痛。
在这场男欢女爱之中,岑轼炀突然体悟自己的急切显然破坏了原先该是最美好的第一次。
不过无妨,他有自信等他养足精神之后,他会再给她与这次完全不同感受的旖旎缠绵。
打个呵欠,在半梦半醒之间,岑轼炀恍若听到她在他耳边低问:“轼炀大哥,你爱我吗?”
面对这问题,已万分疲惫的他只摇摇头喊了声:“不要吵我!”
就这摇头的动作、就这声不要吵我,把一个少女的初恋情梦完全打碎,同时也令黄玉玲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或许,她还是不该期望太多,真的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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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骋炀百货的所有员工不只惧怕老板的召见,还无一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过着痛苦又惊惶的日子。
原因是他们的老板从斯文且彬彬有礼的绅士摇身一变,成为时时都会发出怒吼的凶悍狂狮。
整个公司里,稍一不慎就会有人遭殃、稍一不注意就会有人招来老板大人的冷嘲热讽,这种日子简直可比人间炼狱,因此所有员工不得不推出个代表,出面与老板大人好好地协调一番。
而岑轼茹既是老板大人的亲手足,同时也是骋炀百货的销售经理,更是大伙儿心中除了老板大人之外的二头目,自然和岑轼炀协调的这份重责大任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落在她的肩上。
心性慧黠的岑轼茹很了解她老哥最近是吃些什么炸药,才会从一个斯文且彬彬有礼的绅士摇身变成一只随时都会喷出火焰的喷火龙。
怀着三分玩味七分刺探的心情,她不怕死地出现在喷火龙的领地,也就是来到骋炀百货最顶层的老板办公室。
敲敲门,她不等里头传来响应,就擅自打开门,大大方方地踏进最接近“地雷” 的危险区。
“哈啰,老哥,你最近日子过得可好?”
正埋首于公文中的岑轼炀只稍稍抬起头来,甚是不耐烦地睨她一眼之后,便又继续处理桌上的公文,根本无视于他那诱人妩媚的妹子存在一般。
哇,看老哥这副模样,事情好像还满“大条”的,为此她更加小心翼翼,谨慎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想了想,她突然欺身向前,故意嗲着声音问:“老哥啊,好奇怪喔,最近怎么都不见玉玲妹妹帮我们带来好吃又营养的早餐呢?”
岑轼茹不提这事,一切的情况都还在控制之中,但一提起这事,岑轼炀当场气得把手用力一捏;喀的一声,他手中的原子笔就这么应声而断。
一旁的岑轼茹一看这情况,当即火速地从面纸盒中抽出几张面纸,但不是为了他,而是想帮她自己拯救那些她耗费不少心力辛苦完成的报表。
只是很无奈地,不管她手脚多快,就是快不过原子笔水在纸张上渲染的速度;不过才一眨眼的时间,一份她辛苦好几个小时才制成的报表就这么完蛋了。
看那惨状,岑轼茹只是摇摇头,“老哥,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也毋需用这种方式发泄啊。”这样的发泄方法只会苦了她这只无辜的羔羊哪!
“除去你方才所提的那件事,你还有哪些正事赶紧说一说,说完后就马上出去。” 岑轼炀的语气虽然还算温和,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让人见了还是会忍不住全身直打哆嗦。
不过,岑轼茹也非常人,对老哥所摆出的冷脸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怕。
所以,哼!他不想让她提那话题,她就偏要提起:“老哥,你这样是不行的!女人嘛,总要人哄哄劝劝气才肯消,你若当真与玉玲妹妹起了嫌隙,身为男子汉的你要主动点,去安抚、安抚她才是;要不,小心……”
不等岑轼茹把话说完,岑轼炀已气得青筋暴凸,双手用力往办公桌一拍,摆出一副凶悍吓人的模样,以浑厚的嗓音发泄积压在心里多时的怒气:“凭什么我要对那个女人温柔点,是她先来招惹我的、是她先来对我示好的,可不是我去追她、我去求她;没错!我不否认自己说错话,可她也不该在利用完我的身体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连个只字词组也不留给我呀,这算什么?在她眼里,我岑轼炀又算什么?”
耶,这话里颇有玄机喔!
眯起双眸,岑轼茹走到自己老哥的面前,“老哥,我的耳朵没听错吧?你方才可是在说那乖巧又温驯、又好骗的玉玲妹妹利用了你的身体?敢问,她是怎么利用的?”
“这……”一时愤怒把所有该说与不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的岑轼炀,在老妹的那双水眸逼视之下,不由得涨红一张俊脸。“这问题你不用细探,听了就算,别再到处宣传知道吗?”倍感羞窘的他,态度已明显地不像先前那般强势。
“哈!老哥,你真以为我岑轼茹听不出你那段话的意思吗?”瞧老哥那不怎么自在的神情,岑轼茹觉得有趣极了。“老哥,你老实说,你跟她的那一次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这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岑轼茹可算是这世上最了解自己哥哥的人,当然知道以他先前那种厌恶女人的心态,绝对不可能随便跟个女人上床,更不可能学人家去玩那种一夜情的游戏。
岑轼炀原本只是晕红的俊脸,这下子变得比三国时代关公的脸还红。
可就算如此,岑轼炀依旧硬着头皮、冷着脸说:“是不是第一次又如何?总之那女人就是在吃掉我后就这么走了;哼!没错,她是走得潇洒大方,但我呢?那可恶的女人可有顾虑到我的感受?”他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更非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他原本打算等天一亮,就要向她坦承自己对她的感情,更真诚地为他在酒吧里说的那些蠢话跟她说声抱歉。
但那女人就是不肯给他机会,还狠心地用这种无情的方式跟他断绝所有联络,甚至连每日的早餐也不再奉送,你说这教他怎能不气?又怎能不火大?
看老哥气得理智丧失,还一副自以为没半点对不起人家的模样,岑轼茹不由得白眼一翻,暗自感叹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个白痴的大哥。“老哥,那是你的第一次,那玉玲呢?玉玲难道就不是第一次吗?”把话给挑明了之后,她也懒得跟这个白痴哥哥多说废话。
他若听得懂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若不懂……
哈!那活该,谁教他这么自以为是,自私地只顾自己的感受,完全没站在黄玉玲的立场为她想想。
第八章
为强逼自己遗忘那段又苦又涩的初恋情梦,黄玉玲毫无异议地接受伍妮秋的好意,在伍妮秋那位阿娜答的引荐之下,认识一个忠厚老实又不会随便勾搭女人的“好男人”;对了,附加一点,那“好男人”的字词是伍妮秋奉送给那男子的,只因她觉得这不懂得抽烟、不嚼摈榔、不会赌博、又不会跟女人勾三搭四的男人,当真已成旷世古今的绝种人类。
而在黄玉玲个人的观点看来,她对那个名叫周文凯的男子印象就是木讷,再来就是温柔,跟着就是他真的老实过了头,脾气更是温和得几乎可称得上没啥脾气,简直是个超级的好好先生;但可惜的是,无论周文凯待她如何温柔、体贴,她仍然只视他为普通朋友。
一大清早六点钟,闹铃激活,睡梦中的黄玉玲一听到这声音,当即直觉反应地张开双眸,匆忙梳洗、换衣、还不忘上点口红。
当一切打理妥当后,她凝视镜中的女人,突然颇感无奈地摇头苦笑。
怎会这样呢?她昨晚要睡之前,明明还不忘对自己发誓,要把早起做早餐这习惯给改掉,可才过了一个晚上,她竟又背誓而行!
是她难忘旧情,还是受岑轼炀的影响太深,深得连自己都无法自拔。
惆怅的感受、落寞的心思,将她的一颗心折磨得又疼、又苦,就算她有这心想再爬回床上、再稍稍眯一下眼,却怎么也难获得她想要的平静;既然如此,那不如就……
心意既定,她立刻转身下楼,踏入自家的厨房,如往日般,准备一顿丰盛的早点;只是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再也不是为了岑轼炀,而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以及那位新交往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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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准备完全家人的早餐,黄玉玲就听到自家的门铃声响起。听到这门铃声,她自然反应地抬头一瞧;果然,已经七点半了,会在这时间出现的除了周文凯外,再也没有他人。
只因守时也是周文凯所有优点的其中之一。
身穿一件围裙,一头长发只用根简单的发夹固定住的黄玉玲,边用围裙擦拭满手的油腻,还边迫不及待地跑出自家的庭院,就急着替那守时的好男人开门。
转开门锁、拉开大门,黄玉玲还未看清楚门外的人究竟是谁时,便顺口地跟其打起招呼:“文凯,早啊,吃过早点了没,我……” 话说到此,她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哽在喉间,只因门外的人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一个。
“嘴巴张得那么大,难看死了;现在把嘴巴闭紧,还有告诉我,文凯究竟是何方神圣。”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想通并消气的岑轼炀迫不及待地想见黄玉玲这女人一面,哪知会意外地听到文凯这陌生男子的大名。
就如同以往,岑轼炀一个口令,黄玉玲便一个动作,他叫她把嘴巴闭紧,她自然就闭起嘴巴,只是对他所问的问题,她无法给予满意的答案就是。
“怎么,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眯起一双冷眸,岑轼炀非常不悦地瞅着她,瞧她不肯乖乖回答,他心里更不是滋味;这负心的女人才几日不见,就这么不听他的话,他若再迟来几日,她岂不是要抛下他,独自乐得逍遥自在去。
“请问,我现在可以开始说话吗?” 瞧他那副横眉竖目的模样,黄玉玲非常没志气地就怕会惹火他,只因她心里依旧在乎这个男人,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便很难忽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更时时被他的情绪牵着鼻子走。
“是谁命令你不要说话的?不说话,你又怎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这话他说得坦然,一点也不心虚,很明显早忘了他见到她时所下的第一道命令。
面对如此霸道又不讲理的他,黄玉玲当真是有苦也无处诉。
正当她开口想跟他说明文凯究竟是何方神圣时,哪知事情就是这么恰巧!
“玉玲,你早餐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我们也该上班去了。”对身旁的男人周文凯并非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只不过他没有多想什么,径自把这男人当成是黄玉玲双亲的好友,自然也表现得很大方。
看到周文凯出现,黄玉玲感到有点尴尬,想为这两个男人彼此介绍一下,又怕被岑轼炀说她爱显,只好强逼自己专心一意,面对她现在的男友要紧。“喔,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再稍待一会儿,等我进去备好两份早点,我们便可马上出发。” 话落,她胆怯到连抬起头跟岑轼炀交代一声的勇气也没有,便直接抛下那两个男人急忙逃离这尴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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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凯看着岑轼炀,同样的岑轼炀也在打量着他,两人心底都有解不开的疑惑。
岑轼炀倔傲冷漠地瞅着这名叫文凯的男人,心里猜想他究竟是谁,跟黄家又是什么关系,还有他凭什么直呼黄玉玲的芳名,又凭什么声称要载她上班?
老实的周文凯心思并不像岑轼炀这般复杂,他看眼前这男人不开口,索性自己伸出手来,还非常有礼貌自我介绍一番:“你好,我姓周,名文凯,现正跟玉玲交往中,想来你一定是黄家的旧识,前来拜访黄伯父以及黄伯母的吧?”
好啊,才几日没见,那可恶的黄玉玲就找了个新欢,完全将他这旧爱给抛到脑后;一有这想法,岑轼炀早被恼怒得风度尽失,于是对那只友善的手也就很干脆地视而不见,直到周文凯自觉尴尬而收回。
岑轼炀立即眯起一双冷眸,用紧张的语气逼问:“你见过玉玲的双亲?” 这话他不只问得咄咄逼人,还问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