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再动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他能救她一次,可不打算再救她第二次,要是她还不知收敛,任意蠢动的话,就别怪他见死不救了。
段飞鹏严厉的警告,以及刚刚所遭遇的危险,让上官兰妤不得不屈服,乖乖地将自己的身子偎人他壮硕而温暖的怀抱之中,倾听他规律的心跳。
一下接着一下,上官兰妤也不知经过多久的时间,只感觉自己渐渐的松懈,很自然的在他怀中沉睡。
两具极为贴近的身躯,让段飞鹏很清楚的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曲线;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兰香更紧紧地攫住他不放,好似妖娆的魅惑,又似无心的挑惹,他为她升起莫名又生疏的情绪,有怜惜、有冲动,还有一种极端异样的情怀。他低头睇视她那张沉睡的容颜,想里清那难以理解的情愫。
出现在他眼中的不是她此时丑陋的装扮,而是她娇柔的俏颜,看她如此信赖的依附自己,段飞鹏不由得深叹口气,“算了!”认命似的,他单手搂紧她纤细玲珑的身躯,这才专心赶路。
jjwxc jjwxc jjwxc
当上官兰妤双眼再次睁开之时,面对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她几乎有点回不过神,小嘴微张,有些痴傻的凝视着他。
纵然她脸上现在有一道奇丑无比的伤疤,却一点也遮掩不了她那张红润柔软的檀口和那双翦水瞳眸,凝视着她,段飞鹏不禁有种心醉的悸动。他缓缓的倾身接近她,一寸寸拉近彼此的距离,眼看——
“呃……我们现在到哪里了?”看着他即将贴近的唇,上官兰妤乍然清醒过来,那气氛有点紧绷,惹得她脸红心跳。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更为了转移他双眼的注意力,她开口说话,问早该问出口的问题。
“才刚离开京城没有多远。”看她清醒,段飞鹏有种惆怅的失落感,更有点眷恋不舍。心忖,倘若真能尝一口那醉人的唇瓣,该有多好?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巴!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段飞鹏率先跃下马背,随后伸手抱她下马,跟着就径自忙着安置马匹,将它牵至河边喝水顺便喂饱肚皮;然后又从马鞍上的布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递给在一旁发呆的她。“拿去。”
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食物,上官兰妤也学着他率性的往草地上一坐,一口接着一口吃下食物。
当段飞鹏三两下解决干粮之后,他转头一觑,才发觉她斯文秀气的吃相。“这种吃法,可就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了。”纵然她的易容术再好,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她身为女性特有的气质,这伪装还真是白费了。
“会吗?”她一向都是这么吃的,有什么不对?上官兰妤无法领会他的说法,只是一头雾水与一脸不解的疑惑。
“算了!随你高兴,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一切随她去吧!段飞鹏身子往草地上躺,径自闭目养神。
赶了一夜的路,上官兰妤能体谅他的辛劳,因此她也不多打扰,只是安静地继续吃完手中的食物后枯坐一会儿。她心想,这样呆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四处去看看吧!
主意一定,她随即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他身旁,往一旁的小河走去。
上官兰妤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离开无人察觉,殊不知早在她身子刚动,段飞鹏就已发觉,只是他不动声色随着她去。
置身在如此宽广优美的自然环境中,上官兰妤有种全身舒畅的快感,她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爬上一处小山丘上。
登高往下一望,她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怅然,收回往下凝望的视线;她转而注意山丘上的一草一木,看遍地的奇花异草,不由得被眼下的一切所吸引。
倏地,她眼前一亮,只因一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草。
它在一般人眼中,也许是株不起眼的小草,可在上官兰妤的眼里,却是千金难买的无价之宝。
为了它,她不顾危险,努力的伸展身子,趴在草地上,小手努力的往前探,就为采下它,好移回自己辛苦经营的兰园中。
“还差一点,只要再一点就可以构着了。”涨红着脸,她努力往前攀爬,不顾己身的生命安全,就为那株不起眼的小草。
突地她身子一个倾斜,眼看就要——
“啊!”身子失去了平衡,上官兰妤开口惊喊,眼看身子就要坠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双铁臂及时出现,抱住她柔细的纤腰,挽回她可能丧失的小命。“你能不能少惹一些麻烦!”从她头顶传进她耳中的是低沉不悦的斥责。
这女人当真是无可救药,要不是他急急拉她一把,现下她可真要香消玉殒,连怎么死也不知道。这么一来,岂不有辱他段飞鹏的名声,也毁了他苍远镖局长久以来的良好商誉。
当看到她即将坠崖,段飞鹏的心不由得拧紧,全身更是无端的冒出冷汗,就怕她真要……
该死!为了这女人,他都快要不认得自己了!真是可恶!
“放开我!我一定要取得那株兰草!”根本不把自己生死看在眼里的上官兰妤,不但不因为刚才遭遇的危险而收敛自己的行径,反而还不知死活的坚持要采那株兰草,执拗的不肯放弃。
“该死!你到底有几条小命可以任你糟蹋,就为了那株不起眼的小草吗?为了它,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是吗?”看她依旧如此坚持,段飞鹏终于忍不住怒气,钳住她细弱的双肩不放,对着她大声咆哮。
“我不过是要它而已。”她嗫嚅的开口辩驳,语气无力,一眼就能让人看穿她心里的愧意。
这是她爱兰成痴的本性,怎么也改变不了,纵然能体会他的心情,也了解自己的任性为他无端惹麻烦,可要她就这么放弃那难得一见的兰草,她心有不甘啊!
“你这女人,真是……”看她虽心有愧疚,但那眼神却依然坚持,段飞鹏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低叹口气,他无奈的道:“算了!说吧!让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性命的就是那株小草,是吗?”
“嗯。”
“好吧!你乖乖在此不要动,想要它,我去替你摘下就是。”话落,他身子往下一扑,有如一只翱翔天际的鹏鸟,才不过眨眼工夫,就见他把她所要的兰草摘了上来,往她身上一抛。“拿去。”随即转身离开。
上官兰妤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那株小草处理妥当,才赶紧爬起身子,迫上他开口道:“你刚刚的那招是不是就叫轻功?能不能教我?”倘若她也能如他一般,那往后只要有机会就可以……嘿嘿!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希望他能传授她那身绝妙的功夫。
“做什么?”她的要求令段飞鹏听得满头雾水。
“做什么?”这么明显的事实有必要问吗?“当然是为了日后的方便啊!”难得出门一趟,就有如此丰硕的收获,这不禁让她期待往后可能会有的机会。
天地何其辽阔,名山胜水更是多得无法胜数,在这不知名的地方就能寻得如此难得一见的品种,她简直不敢想像,倘若真让她有机会走遍各地,那所得的一定会更多才是。
听她所言,再看她脸上的表情,段飞鹏总算了解她为何会有想学轻功的念头。“你身子骨过于纤细,根本就不适合练武,与其要靠自己,不如替自己找个武功高强的如意郎君,那就什么也不必愁了。”
这建议实属无心,可听的人却不如此想。
“对啊!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点呢?”段飞鹏的一句话,竟让上官兰妤灵机一动,“好!就这么决定!只要此行的目的达成,回去后我定然开口要求我爹,搭个擂台,募集所有武功高手比个输赢。只要谁能打赢这场擂台,谁就能成为我上官家的东床快婿。”这主意真是妙啊!
上官兰妤愈想愈是得意,段飞鹏心里就益加不快,他甚至有想杀人的冲动,只要谁赢得这场擂台,谁就倒霉!
这种莫名的心思,他根本就懒得探究原因,只是淡淡开口:“上马,我们继续赶路。”
待一切就绪之后,他随即策马奔腾,那急忙赶路的匆忙模样,就像在躲避什么似的,让人无法捉摸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第四章
在马背上奔驰一整日之后,上官兰妤只感觉全身酸疼,骨头有如七零八落一般,怎么也拼不完全,她累得好似连站着也能睡着一般。
终于,段飞鹏停下了马。
上官兰妤张眼仔细一瞧,看四周的环境,不像客栈,倒像是一般住家,她有些疑惑的问:“这是哪里?我们今夜就要夜宿此地吗?”
“是的,你有意见吗?”他的口气不甚友善,眼神透露些许不耐,似乎有些心浮气躁。
“哦!”嗫嚅的回答,上官兰妤可不敢有任何意见,就怕又在不知不觉中惹火他,到时受罪的可是她。
同样率先下了马,可这次段飞鹏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他全身紧绷,下腹积压的欲火让他的身子益发难受。再不找个纡解的管道,他真怕自己会忍受不了,当场将她压倒在地,一逞自己的兽欲。
见他连理都不理自己,上官兰妤也不敢开口要求他的协助,只好一切靠自己。抱紧马颈,她缓缓一寸寸的挪动,好不容易才让由自己下了马背,转头一看,段飞鹏已前去敲那扇紧闭的大门。
敲门声极大,而且显得粗鲁无礼。对此,上官兰妤虽有意见,可还是强忍着不好发作。
不一会儿,门内即传出一声如莺啼般悦耳的回答:“谁啊?”
“是我。”
听段飞鹏如此简略的回答,上官兰妤已然可以肯定这房子的主人跟他肯定是旧识,而且不只旧识,她更可以断定他跟她之间的交情一定不简单。
当房门一开,上官兰妤看到的是一名妖娆妩媚的女人,看她眼波流转间的风情、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她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不自觉的抚上脸颊上那伪装的丑疤。
“段郎,真的是你!”女人一看到门前所站的昂挺身躯,随即无视他人,一声嘤咛后,她柔软的身子便扑向他壮硕温暖的怀抱之中;更大刺刺的仰起头,以柔软的樱唇填满那坚毅的口,来段缠绵俳恻的热吻。
看眼前一男一女亲昵的模样,上官兰妤身子一颤,脸上出现几许哀愁,她逃避似的转过头,不想让自己看到那煽情的画面。小手紧紧交握,忍受心中莫名所以的揪痛。
女人的热情,让段飞鹏有点不耐,他伸手用力一推,直觉的转头看向上官兰妤。看她此时的表现,他不禁失笑,笑容中多了几许自得。
了解女人如他,又怎可能看不懂上官兰妤此时的表现与她脸上的表情;从这些他可以读出在她心中定然有他的存在,这让他愁苦一整个下午的心情,顿时愉快了些。
大手往她一抓,他不顾她的意愿如何,直接抓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这位是我段某人的红粉知交,而这位……”段飞鹏考虑到上官兰妤此时的伪装,不得不改口:“这位则是我段某人的雇主,名唤上官栏,栏杆的栏。”
“幸会。”听他引见之词,上官兰妤更加难过,她没有想到自己外表的伪装,一心只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竟比知交还要陌生,只能勉强算是他的雇主。
简单应付一句,她匆匆的又想回避,可身后的他,却怎么也不肯放松钳制她的大手;让她不由得气愤的往他一瞪,无声的警告他最好现在就放开她。
“先帮我俩准备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另外帮我们准备一间房间,今夜我想借宿在此。”段飞鹏根本就无视她瞟过来的怒眼,一心只想解决两人今夜住宿的问题。
这小子可真是丑得吓人啊!这是这女人保持沉默,不说话的主因;其次则是段飞鹏对他的态度,让她起疑。等回过神之后,她立即恢复正常,水眸一瞟,带有几分的埋怨,还带着几分娇媚。“听听你说话的语气,这是要求耶!也不懂得低声下气,一开口就是命令,让人想拒绝也难。”
那酥软的嗓音,让人全身发软,更惹得人浑身不对劲,可瞧瞧段飞鹏的反应却一切如常,根本就不为所动。
看到自己心仪的对象根本就无动于衷,女人也不再刁难,转身让出大门,邀请两位客人人屋,然后开口:“跟我来,我先把你们所需的房间准备好,再帮你们准备食物。”
上官兰妤根本就不想跨进这女人的家里,更不想欠她人情,无奈受制于段飞鹏的胁迫,她不得不妥协。
走在上官兰妤身后的段飞鹏,看她的神情愈来愈是沉郁,他心里就愈爱,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她为自己吃醋的可爱模样。
走在前头的女人,根本就不知两人心思的起伏,她带着他们来到一间房前,伸手推开房门,“就这个房间,虽然有点简陋,也只好暂时委屈二位了。”
“什么?”一听女人的安排,上官兰妤可不再保持沉默,她焦急的转头想反对这安排,才发觉那两人正眉来眼去的。
想来,今晚他段飞鹏是绝对不可能回这房间的,那她又何必多虑呢?为此,她一阵愕然,不再多言。
jjwxc jjwxc jjwxc
这顿饭吃得还真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席中看着他们轻佻的举止,上官兰妤一口闷气就这么积压在胸口。
真想干脆避开,可却因段飞鹏一个若有深意的眼神而倔强的不肯示弱。既然不能逃,那惟一能做的就是面对,她努力的扒着饭,更用力的咀嚼,可哽在喉头的酸涩,却让她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吃完自己面前的食物,她随即转身匆匆离去,顾不得身后那刺眼的视线。
回到房里,她看到一桶热水就摆在房中,为此她心情愉快了些,毕竟赶了一天的路,真要她就这么上床睡觉,她还真无法适应。
脱下身上的衣物,取下贴在脸上的伪装,她让自己全身浸泡在热水中,享受热水的洗涤、温暖全身,解除一身的酸疼。
就在她感觉昏昏欲睡之时,突地想起那女人和段飞鹏的关系,从那两人所表现出来的亲昵看来,她就算再天真,也能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她应该不只是他的红粉知交吧?”这一句疑问声音极低,应该不可能会有人听到,可事实上——
“不是红粉知交,那又该称作什么?”谢绝另一个女人的邀请,段飞鹏整个心思全落在上官兰妤的身上,他脑中所想的是她,饥渴的身体所需要的也是她。于是,他跨进两人共有的卧房,只想偷一个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