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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玻璃鞋 page 5 作者:猫子

  她还在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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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没得输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输得没完没了,老板甚至把还没烤的香肠都输光了,最后苦着一张脸的他也只能尴尬地告饶,笑道:“你报几个号码给我如何?”

  是他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一味自找死路,能怪谁?

  “号码?”早吃香肠吃饱了的那妃满脸疑惑。

  老实说,从没赢得如此痛快过,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运气会好成这样,像是被赌神附身一般。

  “小姐,我要签乐透啊!你不知道现在的穷人要靠乐透来发财吗?”老板苦着脸一笑,自我消遣着,愈说表情愈是认真。“你的运气这么好,给的号码一定能中啦!只要中个二奖,我今天输给你的就不算什么了。”

  “嗄?”

  那妃吓了一跳,额头似乎冒出许多黑线。

  打从乐透彩发行以来,她忙到连一张都没买过,也根本没想过要签什么号码。她跟几个同事算过机率,中前三奖的机率都太低,所以她从没妄想过。

  比起来,努力工作实际多了。

  “小姐,我的家当全输给你了,报几个号码让我签,给我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嘛!”

  老板拜托着,像是开玩笑又像极为认真地打趣。

  “这样不好啦,我又投那么神,害了你怎么办?你的香肠多少钱我给你。”

  那妃不停苦笑,不想占人家小本生意的便宜,立刻便要从皮包里掏出钱来。

  要是她给的号码没中,老板岂不是又多亏了一笔钱?

  既然玩得开心,她不在乎这点小钱。

  “我付吧!”

  在她掏钱之际,傅劭君按住她的手,直接塞给老板几千元。

  纵使那妃对他自作主张的态度有所不满,她仍是保持沉默,没在第三者面前争论谁该付钱。

  “这样多不好意思,愿赌服输才对嘛……”

  老板又惊又喜,觉得收下钱很不厚道,挣扎后还是决定把钱退给眼前的客人。把白花花的钱往外推是很痛苦的事,可他也有生意人的骨气。

  赌博有输有赢,总不会天天都碰到像她运气这么好的客人吧!

  难得输这么大一把,他也只能认了。

  “老板,不用不好意思。”傅劭君把老板握着钞票的手推回去,一脸温和笑意道:“你让她这么开心,我觉得很值得。”

  “这样啊!那我就贪财,厚着脸皮收下来了。”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实在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所以老板终究在尴尬的笑容中退步,还忍不住对那妃道:“小姐,男朋友这么疼你,你很幸福喔!可要好好把握,别让这么好的男人跑了。”

  能这样讨女人欢心,想必是有钱人。

  “那老板你有没有绳子?”

  懒得、也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解释,她不但不是傅劭君的女朋友,而且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妃只是皮笑肉不笑向老板提出问题。

  一点钱就给收买了,她还真想问问老板的人格何在?

  好像她能抓住傅劭君这样的男人不容易,要是被他跑了多可惜似的。

  虽然自己的条件没好到会让男人抢破头,但她对自己还有一些起码的自信,从来不愁找不到好男人。

  况且,她定义好男人的条件十分简单。

  “没有耶!要绳子做什么?”老板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拿绳子把他绑起来,省得让他跑了。”

  她一脸正经看着老板,像指着准备绑架的对象一样指指傅劭君。

  “小姐,你真爱开玩笑……”

  老板摸摸微秃的头顶,尴尬不已的笑了起来。

  就算她的语气平淡,也能让人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

  唉,棒了一个却得罪另一个,做人真难。

  “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役有太多幽默感,Bye!”

  吃太多香肠,看到香肠开始有点想吐了。对老板扯嘴一笑,那妃原先开心的模样早已不复见,趁着还没真的想吐之前转身就走,不再逗留于烤香肠的摊子前。

  跟老板相视苦笑一下,傅劭君立即追上那妃走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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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一晚约会,傅劭君将那妃送到房门口。

  回房之前,那妃突然从皮包里掏出钱,直接塞给错愕的傅劭君,并道:“香肠钱还你,虽然我不须为你的阔气负责,不过我更不想欠你人情。”

  依约陪了他一晚,她希望此后两人不再有瓜葛。

  “你这是做什么?”傅劭君把她的手推回,对她划清界线的表现有些懊恼,闷闷地道:“都说了是约会,就当我请你吃顿晚餐,不行吗?”

  吃完香肠大餐之后,他们的确没胃口去吃别的食物。

  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满嘴香肠味,恐怕好一阵子都不想看到香肠了。

  一晚的行程都不在计划中,已经让他觉得不是很舒坦。

  “这点东西谁请不重要。”

  那妃又把钱推过去,硬要塞进他的手中。

  虽然他也吃了不少香肠,不过下海赌骰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人毕竟是她,就算是约会,现在这种时代,既然她有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也不一定该由男方请客。何况,她干吗要为几条烤香肠欠下人情,让他更有继续纠缠自己的借口。

  他们的暖昧关系该就此打住,互不相欠。

  “既然不重要……就让我表现一下吧!”

  傅劭君皱眉,再度把她的手推回去。

  她想要和他撇清关系的表情那么明显,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如愿?

  她一晚上都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我不要你表现什么。”那妃锁起秀眉。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

  傅劭君突然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拖,望着她的跟低声质问,声音里有浓浓的挫折感,甚至藏不住自己的祖丧。

  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但她一点机会也不给他,打算阻绝他任何亲近她、跟她培养感情的机会,更不让他发掘她所有性格和想法,这让他觉得很不公平。打从一开始,她在了解他之前就否定他的出现,只希望他离她远远的,也根本不曾给他好脸色。

  难不成在她跟里,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差劲吗?

  未战先败的挫折感太强烈,他吞不下这口气。

  “你忘了,我是被你威胁才答应陪你一晚的。”面对他的咄咄逼人,那妃依旧力持镇定,怕引出其他房客,所以她压抑着声音道:“我只是实现诺言,因为我是个重承诺的人。不过这不代表我忘记我是如何不甘愿才答应你的约会的。”

  在泳池边发生的事,光是想起来都会让她觉得丢脸。

  “我只是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傅劭君咬着牙,一点也不喜欢莫名其妙被判出局的感觉。

  “我给过了,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吗?”

  她要自己坚强,毫不畏惧回视他近在咫尺的黑眸,嘴里说着冷言冷语,心口却莫名慌乱得像一团打结的毛线球,想理也理不清。

  相处了一整晚,现在要拿他当陌生人倒有几分困难。

  可他强迫她约会仍是不争的事实。

  正想说什么,却听见走廊上有人声渐渐靠近,傅劭君突然将她推进房里,关上了房门才说话:“你排斥我,理由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他想从她闪烁的神情里找答案。

  “你非知道不可?”

  那妃深吸一口气,终于豁出去似的问。

  看来,不说出实话,眼前的男人不可能会对她死心。

  “就算是要被砍头的人,也有权利知道被判死刑的真正理由。”

  傅劭君洒脱地自嘲,并且已经准备洗耳恭听自个儿的罪状。

  要死,也得死得心甘情愿。

  “我不喜欢你接近我,是因为我的直觉警告我,你不光是想和我维持‘友谊万岁’的关系而已。”

  那妃迫不得已说出实话。

  这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轻易使让她将他归类为公子哥儿。

  有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对她产生征服欲,在被拒绝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有的却一辈子也不可能。像他这样的男人太自信,绝对属于后者。

  她不想为自己找来无谓的麻烦。

  “你的意思是,你不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吗?”

  傅劭君眯了眯眼,在狐疑中猜测。

  照她的话听来——她是因为他对她有好感才排斥他的亲近。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达成管月琴的希望,他才会那么积极接近她,可那也是因为他对她真的有好感,所以亲近她的过程更为心安理得。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照着她的直觉发展,希望能和她有更多的未来式。

  他真的喜欢她这个人哪!

  “不是。”

  那妃又很干脆地摇头否认。

  别秀逗了,又不是当尼姑或是有当老处女的打算,她干吗拒绝所有男人的追求?只要适合的对象出现,她会很乐于接受对方的感情,一步步完成自己的梦想。

  对于婚姻,她有着憧憬,不允许别人破坏。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眼中并不合格?”

  他眼中射出危险光芒。

  “是又如何?”

  她没直说,但已经算是很不给面子地承认了。

  “好,你说,我哪里不合格?说来听听。”

  胃里一阵不甘心的酸涩在搅动,傅劭君仍撩着性子跟她周旋下去。

  该不会在她眼中,他的长相跟只丑蛤蟆没两样吧?

  对他的自取其辱深深感到无奈,那妃终究不客气的指着他问道:“你就是傅劭君,常上财经杂志,有钱到可以拿钞票砸人,家族企业庞大的傅公子,没错吧?”

  她指着他的鼻子的神态,完全像在指证犯人一样。

  事实上,在他第一次跟她攀谈的时候,她就认出了他这张名人脸。

  傅劭君——她所属的杂志社上个月才用大篇幅的版面报导过他呢!

  多金、外表出色、事业有成、家世背景良好,是一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可作为天之骄子的模范人选。

  在上流社会里,他是每个丈母娘都想要的金龟婿,更是各家名嫒淑女趋之若骛,想站在他身旁并向众人炫耀的黄金单身汉。

  笑话!她好歹也是跑财经线的记者,有哪张青年才俊的脸她不认识?

  彼此的世界不同,再加上一眼就认出他是“王公贵族”,所以她更不愿意跟他有所交集,希望两人保持愈远的距离愈好;偏偏不知他哪根筋不对劲,非在她身旁打转不可。

  她不能理解的是,像傅劭君这种人,为什么会费心跑来纠缠自己?

  以他的条件,应该去追求门当户对的名嫒淑女,而不是找她这样平凡的女子下手;况且她听说他不但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私底下亦是傲气十足,那应该更不可能对她和颜悦色才对。

  她无法把胡娟口中那个傅劭君,拿来跟自己眼前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总之,他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太不合乎常理了。

  也太在乎她的感受了。

  第五章

  “是又怎样?”

  那跟他想和她进一步接触有何关系?

  难不成她是知道他是谁,所以反而对他这人避之惟恐不及?

  既然让她知道名字,依照“傅劭君”三个字响亮的程度,他不是太意外她对他的身家背景有点概念。

  原本,他的好条件是让他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原因。

  “你是傅劭君,我拒绝你就完全没错了。”没认错人,那妃径自点点头,竟然拔起指头开始数落:“首先,你长得太好看;其次,你家世太好,再来,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已经太有钱了。”

  喘了一口气,她又继续说:“本来,长得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就不列入考虑交往的对象,根本不会跟你有任何发展的机会;不过你若只是个普通上班族,长得太好看我还可以勉强不和你计较——偏偏你什么条件都好,这实在是你最大的缺点。”

  一气呵成,她终于解释完毕。

  她希望他明白,她的眼睛又没瞎掉,怎么可能看上他?

  不光是长相、家世和财富的问题,他多变的性格也让她觉得吃不消。

  比起其他男人,他在杂志上的照片,看起来其实正经许多。亏她本来还挺欣赏他在照片中的气质,没想到照片果然是会骗人的。说实话,若不是对眼力有自信,她还真以为他们只是撞名的两个人。

  显然,她识人的本领还要再加强。

  “等等,我有没有听错?条件太好是我的缺点?”

  明明说他条件太好,她却认定这是他最大的缺点,所以无法得到她的青睐?傅劭君被她的逻辑搞得头昏脑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吧!他还以为这些好条件,都是女人巴着他不放的主因哩!

  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全都变了样?

  “没错。”那妃再度点点头。

  “你对我十分不公平。”瞧出她的认真,他突然出声抱怨。

  “何以见得?”

  不公平的是对他厚爱有加的老天爷吧!干她何事?那妃不以为然的睨着眼前的男人。

  他条件太好,在她眼中本来就是缺点啊,但别人又不一定这样认为,他去找别人不就得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挑剔他、存心刁难他,因而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也不想跟他发展更多关系;只是碰巧,他不在她从小立下的志愿里。要她持续抗拒这样出色的男人,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信心,还是保持距离好些。

  不合格,尽早淘汰是好事,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还得伤了心。

  话说回来,没人会哀怨自己身价太高,他也不用太难过。

  以他的条件,除了她以外,多的是女人住他挑选。

  “你瞧,家世好不是我的选择,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错,努力工作赚了很多钱更不可能是我的错吧——难道你要怪我太努力而不去学流氓地痞自甘堕落吗?你以我在认识你之前就拥有的东西,甚至似是而非的理论拒绝我、排斥我,连从朋友做起的机会都吝于给我,就是对我不公平。”

  辩不过她的逻辑和坚持,傅劭君索性换个说法。

  条件太好也要忏悔,对他来说真是头一遭的事。

  纵使好气又好笑,傅劭君仍在短时间内把“常理”放在一旁,决心奋战到底。

  他向来不是轻易妥协的人,追求女人自然不例外,他岂会随便被她几句话给摆平?要是接受她这套根本没道理的拒绝招数,他便该回家面壁思过了。

  她排斥他,只会让他追求的斗志更旺盛。

  那妃被说得哑口无言。

  “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劭君完全不退缩,露出坚定的表情。

  “你很烦耶!要怎么说你才听得懂?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你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完全不符合我的需要啊!我的生涯规划早在认识你以前就做好了,算我诚心诚意拜托你,你别来跟我捣乱行不行?”

  那妃一连串的抱怨着,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感到不耐。

  言下之意,她想照着原本的生涯规划走,不愿意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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