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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玻璃鞋 page 3 作者:猫子

  把脸藏起来,免得更多人发现他是谁。

  哈!他相信自己有一堆人证,足以肯定她是凶手。

  看他颓丧的样子,那妃突然在泳池边蹲下来,安慰小狗一样的拍拍他的脑袋,颇为得意的道:“早说了离我远一点,对你只有好处役有坏处。”

  这样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是吗?”

  眼中闪过邪恶的光芒,傅劭君突然玩心大起,一抬脸便扯住那妃的手腕,毫不客气的把她拉下水,让她跟他一起当落汤鸡。

  话说回来,她好歹还穿着泳衣,泡在水里可比他理所当然多了。

  “啊——”

  没想到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被他拉进水里的那妃惊叫一声,鼻子呛进了水,吓得本能的攀住他,在他身上不住喘息。

  迎视她不满的目光,傅劭君有样学样,满脸无辜地道:

  “咦!不是站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进水里来呢?你一定是看我一个人泡在水里寂寞,而且光我一个人丢脸让大家笑话太可怜了,所以特地下水陪我的吧?”

  要玩来玩,他奉陪!

  反正已经丢脸了,不找个人陪他怎么行?

  要糗就得有个伴,丢脸路上不寂寞。

  那妃杏眼圆睁,面对近在咫尺还带着笑,正对她力表无辜的俊朗脸庞,没遗漏他玩兴正浓的墨黑眼瞳里头,尚闪烁着孩子气的挑衅谲光。像自打一巴掌般,她是好气又好笑,一时也忘记他们成了多少人眼中的丑角。

  毫无选择余地,两人的气息在彼此之间交流着。

  俊男配美女,在水中抱在一起像在拍戏,还激起不少火花呢!

  让他这么一闹,旁人还以为他们两个在嬉戏,更觉得他们是情侣了。

  “我知道你的眼睛很大,不用这么努力证明了。”

  傅劭君见她不语,光是睁大一双眼睛望着自己,他突然一把搂紧她的腰,让彼此更为贴近。

  “放开我。”

  吸了一口气,那妃还算冷静地命令他。

  意识到他心口的跳动,才发现彼此贴得太近,让她涌起不自在的感觉。

  跟他眼对眼、鼻对鼻,不得不注意到他整头湿透顺眼的黑发,衬托着他不输模特儿、帅气立体的五官,在她眼前呈现一张没得挑剔的男性脸庞。那顽皮的眼神,甚至让他多了几分更容易使女性同胞芳心悸动的孩子气。

  她承认他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同事胡娟的形容并不夸大。

  不过现在不适合跟他斗嘴,也不是让人看笑话的时候,她得和他赶紧恢复“安全”距离。要不是这里耳目众多,她肯定给他一巴掌,然后用粗暴的方式从他怀里逃脱。饭店里是没人认识她,可是她还要住在这里好几天,不想走到哪儿都让人指指点点。

  她可不想跟他一样成为“名人”。

  “放开你可以,晚上陪我。”

  嗅着她的气息,傅劭君十分喜欢拥抱着她的感觉,搂着她的双臂虽然没有不规矩,倒是坏坏的笑着提出条件。

  不把握邀约机会,他岂不是傻子?

  “我为什么要陪你?”

  她又不是伴游女郎!那妃真觉得莫名其妙。

  早知道会落此下场,她刚刚就不会把他推进水里,不理他走开就好了。

  一时冲动,只换来推他落水那一刹那的爽快,想是不太值得。

  “因为我希望你陪我啊!”

  傅劭君朝她魅惑一笑,口气还十分理所当然。

  旁人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看得出他们的眼神愈来愈暧昧。

  “我没欠你什么。”

  那妃瞪着他,暗施劲道还是推不开他。

  男女天生力气不均等,她虽懊恼却又无计可施。旁人都以为他们是熟识了,让她无法跟旁人求救,只怕一求救,人家也不好意思理会。

  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她在跟他闹小姐脾气,怕多事惹一身腥哩!

  “可是你在我的掌心里呢!”

  傅劭君在她耳际吹气,有些得意、有些赖皮,摆明她不答应晚上陪他,要他放人就没得商量;也不管旁人看戏看得有多乐,他乐于和她共同演出情侣戏码。

  反正会认出他的人早就认出他了。

  “你别欺人太甚了!”

  那妃咬牙切齿,脸上却一点一点的出现红潮。

  跟一个男人结实的身躯紧紧相贴,已经让她够不自在、很难保持冷静了,他还故意用各种方式挑逗她,这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

  等她恢复自由身就离他远远的,打死也不再跟他说半句话。

  “别忘了,是你把我推进水里的。”

  欣赏她比平时更显得出色的容貌,傅劭君好整以暇的提醒她——要不是她把他推进泳池里,也不会让她自己陷入眼前的困境。

  言下之意,这是她自作自受。

  报应?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妃懊恼不已,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很愚蠢。

  “不怎么样,只是要你晚上陪我而已。”

  傅劭君的口气既温柔又暖昧。

  “你疯了,我不会去暖你的床,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以为傅劭君要拐她上床缠绵,那妃气得连声音都频频颤抖,很想狠狠甩他一巴掌——可恨他抓着她的双手,否则她不会跟他客气。

  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就算一堆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也不会包括她在内!

  “除非你有那个意思,否则我今晚要你陪我做的事,并不包含上床。”听出她的气愤,傅劭君忍住笑,把脸靠向她的耳边细声笑道:“大家都知道,感情的发展有个先后顺序,我只是诚心诚意提出第一部分的约会邀请而已。”

  愈是贴近她一步,他就多发现她一分有趣可爱的地方。

  “谁有那个意思了?”

  被他一说,好像她才是那个迫不及待要爬上他的床的人。

  发现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那妃尴尬的脸更加烫热,已烧红得不太像话。

  她明明泡在水里,还觉得自己整个人在发烧。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只是想先把话说清楚,免得有人误会我的人格。”

  傅劭君一副完全相信她的口气,不介意让她有个台阶下。

  瞧!她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呢!

  那妃狠狠瞪他一眼,深深吸进一口气,才恨恨的问道:“是不是我答应晚上陪你,你现在马上放开我?”

  既然他没有不轨意图,就让她先从眼前令人尴尬的处境解脱再说。

  “是。”

  傅劭君笑眯了俊眼,很干脆地回答。

  虽然抱着她的感觉太好,几乎要让他舍不得放开怀中的人,他还是决定为大局着想。总不能跟她一直泡在泳池里任人观赏吧!

  他注意到几乎整个泳池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好,我答应。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虽然不是很情愿,那妃依旧给了承诺。

  傅劭君很合作地松开双手,还她自由身。

  瞪他一眼,那妃立即爬上泳池,不顾四方好奇不已的目光,像高傲的女王般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还泡在水里看着她离去背影微笑的傅劭君。

  方法是有些拙劣,但他总算往前跨一步了,不是吗?

  第三章

  一开门,一大束红色玫瑰便出现在那妃眼前。

  她推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傅劭君就出现在花的后头。

  他冲着她露出爽朗的笑容道:“嗨!我来接你了,准备好出门约会了吗?”

  约好五点半,现在时间不早不晚,他没迟到也没早到。

  倒是她……像是刚洗完澡,穿着饭店的睡袍不说,头上还戴着白色浴帽,完全没有打算出门的样子。虽然她这模样别有一番风情,完完全全像个度假中的人般自在,可是千万别告诉他——她忘了跟他约好的事。

  她不想是健忘的人,也不像是会记仇的人。

  “我还没好,这也不是约会。”

  那妃皱皱鼻头,又把那一大束玫瑰花推远些。

  “你不喜欢花,还是对花过敏?”

  看着她排拒的举动,傅劭君不由得有些泄气。他还以为女人都喜欢漂亮的花朵的,玫瑰花更是约会的必需品呢!

  没有花,感觉总是不那么浪漫。

  “是会过敏,尤其是讨厌的人送来的花。”

  那妃话没说完就想关门,好把他挡在门外。

  换房间很麻烦,可是她已经开始考虑要换,省得他每天都跑来敲她房门。

  “嘿!不喜欢这束绽放得如此美丽却不受青睐的玫瑰花,也不用给我吃闭门羹啊!”话没说两句就要关门,傅绍君自然急忙用身体挡住了。

  竟然说他是讨厌的人,也不怕伤了他小小的自尊心哪!

  “我跟你说过了,我还没准备好,弄好了我会打电话到你的房里的。”

  那妃不耐烦地解释,对实践诺言的兴致不高。

  能拖一分钟便少跟他相处一分钟,所以她故意慢慢去做每一件事。

  “别那么麻烦,我在你房里等你梳妆完毕就好了。你慢慢来,我一点都不会介意。”脸上在笑,傅劭君确霸气地推开房门,无视她的瞪视,径自走进她房里。

  把花随手一放,他自动自发找了位子坐下来。

  她不喜欢玫瑰花,下次送别的好了。

  “你在我房里不方便。”

  那妃全身僵直的站在门边,懊恼瞪着这里人像走进自己的地盘一样自在,仿佛两人的关系熟稔,交情好到足以袒裎相见似的。

  真像野狗啊!以为拉泡尿就可以占地为王,她看他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不觉得不方便啊!”

  傅劭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她要换衣服可以在浴室里头换嘛!

  “不行,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我怕我的名节受损。”那妃在隐忍怒气。

  就算非陪他一晚上不可,她也不希望自己整晚都在生气的情绪中度过,糟蹋了自己的宝贝假期。

  要是知道他会那么难缠,她应该早早准备妥当。

  可恨一切不如她所预期。

  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恶!

  “我也很在乎我的名节,不如我们赶紧把门关起来,省得有人路过,发现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傅劭君像是非常赞同她的看法,立即正色的建议,还煞有其事催促道:“别光站在门口发呆,快关门保护我们宝贵的名节,然后准备准备就出门了。”哈!什么时代了,她还真敢用名节当藉口。

  知道多说无益,那妃没好气地甩上门。

  讽刺人不用脏话,臭男人!

  “你笨手笨脚的,我来帮帮你的忙好了。”

  见她坐在化妆镜前脱下浴帽,赌气似的梳理一头长发,傅劭君嚷嚷着便自动上前。

  “不用你多事。”

  那妃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拍开他抢梳子的手。

  “想自己梳头发啊?那梳头发你自己来,我替你吹吹头发好了。”

  没等她同意,傅劭君放弃她手中的木梳,直接拿起摆在化妆台上的吹风机。发现她想躲开,他已经先一步打开吹风机替她吹起头发来。

  “你就是不懂得怎么死心是吗?”

  一双大手已经在自己头上忙碌起来,让想拒绝的那妃觉得再怎么说都是白搭,索性不正眼瞧他,随他吹整着自己的一头长发。

  根据经验,挣扎到最后累的是自己,她不想再白费力气。

  “光等你很无聊,你就让我有点事做嘛!”傅劭君对镜中喷火的一双美目微笑,“偶尔让人为你服务不好吗?”

  他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勤快的。

  “我不习惯让男人服务。”

  那妃冷冷回了一句,很难忽视有双大手在她的发间律动的感觉,甚至懊恼他的十指东按西按的,竟然让她觉得很舒服。

  可恶,真的很舒服呢!

  脑中长期积存的压力好像都跟着减轻了些……

  “从我开始习惯也没什么不好的。”

  长指在她发间很利落自然地移动,傅劭君仍能对答如流,见她原本紧绷的神情因为舒服而松缓下来,他的嘴角才缓缓出现一抹微笑。

  “你又不是劳碌命,干吗委屈自己做这种事?”

  那妃狐疑望着镜中的人影。

  他应该很习惯被服务而不是服务别人吧?

  “心甘情愿做的事就不觉得辛苦,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碰触着软软的发丝,傅劭君笑得像是小善人,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当然了,我是什么命我自己知道,你不用替我想太多,更不用因为受宠而感到不安。”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个超厚脸皮的男人,让她无话可说。

  “说我奇怪无所谓,别说讨厌我就好了。”他愈吹愈专心起来,好像在进行什么大工程一样的专注。

  他没想到,拨弄女人头发的触感会这么好。

  “你别来接近我,我就不会讨厌你。”

  那妃实话实说,希望他能听进耳里去,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只要他放弃接近她的念头,以后她会干脆当作世上没他这个人,就没有讨不讨厌这回事了。

  “要我为难自己的心,那可不行。”傅劭君微微一笑,即使有些不舍美好的触感,还是放下手中的吹风机,问道:“头发吹好了,接下来做什么?”

  那妃瞪他一眼,有些僵硬道:“别说你想替我换衣服。”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傅劭君微微耸肩,还当真回答。

  那妃送给他一个大白眼。“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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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穿这样出门?”

  当那妃从浴室换好衣服走出来,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的傅劭君不免有些狐疑。

  并不是对她的轻便穿着有负面评价,但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打扮不甚满意。

  随意束起的马尾,配上休闲套装,颇符合青春俏丽的模样和装扮,那妃瞧瞧自己倒是没啥不妥当,所以不解问道:“我穿这样有哪里不对、不妥当吗?”

  “不是不妥当……”

  傅劭君望着她的休闲长裤欲言又止。

  她穿这种长裤,肯定就不会穿上那双玻璃鞋。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既然要约会,穿裙子比较浪漫吗?”傅劭君微笑地劝说。

  如果她愿意换穿裙子,他就可以说服她穿上玻璃鞋给管月琴看了。

  “我再告诉你一次,这不是约会,浪不浪漫都无所谓。”

  那妃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无法相信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有男人对女人穿不穿裙子会有意见的。她的打扮只要自己喜欢又看得高兴就好了。

  她才不为了取悦男人而打扮呢!

  像他这样走在时代前端的男人,她本以为他不会有那么可笑的旧思想。

  原来,不管男人的外表看起来多时髦,骨子里还是流着迂腐的血。

  不想承认,但她对他实在有些失望,几乎要抹煞对他仅有的少许好感。

  “我带了花给你,这当然是约会了。”傅劭君颇为认真地道。

  虽然她看起来不太喜欢那束花,不过要是自己没当作是约会,何必带一束玫瑰花给她?这应该是常识才对吧!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准备接她出门去约会的。

  那妃望着眼前的男人,有好几秒钟说不出话来。

  说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也行。

  带了花给她,就算约会?看出他眼里的认真,她颇有哭笑不得之感,还真不知该如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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