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楞了一下,但立即热情地回吻他。
无视于黄雀的皱眉,她大胆而热情捧住他的脸,柔软的丁香小舌也毫不客气“攻城掠地”窜入他嘴里,像吸吮蜜汁一样汲取着他的味道;这也像在吸大麻一样,仅仅靠本能行动的她,不但喜欢吻他的滋味,而且还有点上瘤。
就这样,她沉迷于令自己目眩神迷的感官享受。
虽然是主动封住她的口,黄雀却是被动地承受这个深吻,并没有尽力地配合她;因为在吻她的那一秒起,他就怀疑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禁开始后悔。
他们不该这么做的。
在任由她热吻了一会儿之后,黄雀硬是强迫自己恢复理智,然后一把推开她,狼狈结束了这个吻,也立即逃离她不断回馈、倾泄而来的热情。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他更不该由着她疯狂到底。
因为他只能是她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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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踉跄,朱亭兰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她对黄雀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一副不能理解状况的无辜神情;因为她无法忍受美好的感觉被阻断,而且还被强迫结束想继续做的事情。
她嘟起了红唇,眼泪扑簌簌地了下来。
无预警的泪水就这么从她眼眶中不断泉涌出来,润湿了她整张红润的小脸,更弄得黄雀哑口结舌,一时同就这么愣在原地,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哭。
她又怎么了?
半晌后,仍不见她泪水有停歇之意,黄雀只能无奈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哭得这么起劲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真的,他又没给她一巴掌,她到底在哭什么?
就算她是因为被下了迷药而情绪化,依旧让他想摇头。
“你不喜欢我?”她直视着他,不假思索便冒出一句指控的话来。
“呃?”她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看了他一跟,她垂下朦胧的双眸,十分伤心地低喃:“你不喜欢我、嫌弃我,不喜欢我吻你,所以才会把我推开。” 听明白她为何哭泣,黄雀心中的无奈感却更加沉重。
“我没有不喜欢你。”他叹着气,希望这么说能止住她的眼泪。
曾几何时,他这个没时间浪费在叹气上头,也几乎不懂得叹气的人,竟然开始在说话之前就想叹气,这连他自己都觉得纳闷。
他似乎快跟她一样变得神经质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吻你?”暂时收起泪水,朱亭兰抬起疑惑的脸庞,提出不解的疑问。
不仅仅是舍弃她的吻,他还推开了她的人,好像怕沾上她身上的细菌一样。
明明是他先吻她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做,这样是对的吗?
为什么?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要不是知道这么回答她,她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黄雀的确有股想实话实说的冲动。
不管说什么都好,他就是不会说会让她反弹的话。
除非他想无止境的头痛下去。
在她等待的同时,黄雀只能僵硬地否认:“我没有不让你吻。”
“没有?”难道刚刚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来的吗?她露出狐疑的眼神,想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怎么摇晃脑袋都办不到。
她的记忆开始模糊了。
“没有。”黄雀开始睁眼说瞎话。
至少,眼前的她不哭了。
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朱亭兰突然笨手笨脚扯着身上的衣服,嘴里也开始咕哝:“好奇怪,我觉得好热喔。”
像是泡了太久的澡,她的身体开始感到窒闷,承受不住逐渐涌上的燠热。
仿佛烈阳在她身体里释放君热能,让她直想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没两下子,她的上衣就这么被她扯掉了好几颗钮扣。
迷荭的另一阶段作用开始了。
眼前的她扯掉钮扣,手脚也似乎不太听她使唤,依旧努力地褪去上衣。
朱雀不动声色地转身回避眼前的画面,知道现在的她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存在,但明天的她可就说难了。
所以虽是无法阻止她脱掉衣服,而他也尽量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省得明天得面对她的抓狂。
跟身上的衣服奋战了老半天之后,朱亭兰懊恼地抬起头来,朝他喊道:“喂,我好热喔,衣服脱不下来,你来帮帮我嘛。”
黄雀僵视着窗外的景色,并没有因为地的呼磅正围头。“我这么做很不礼貌。”
“我都要你帮忙了,你不帮忙才不礼貌,快来帮忙听见没有?”等了好半晌仍不见他回头,只听见他回了一句话,她气得瞪着他的后脑勺,同时也为了全身燥热而烦操。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脱衣服的,两只手居然都卡在袖子里而无法进出,惹得她快难过死了。她已经快热得受不了了!
听见她火气十足的声音,黄雀总算回过头。
一回头,他便看见她滑稽的模样,总算明白她为何求援了,因为小孩子脱衣服也不会这么逊。
她往上脱的紧身衣服卡在脖子上,导致她两只手动弹不得,整个白色胸罩都暴露了出来,同时正展露着她平滑白皙的小腹和肚脐眼;一般女人在这种时侯,怎么也不会希望被男人瞧见这窘困的模样。
显然她的脑袋已被药物控制,所以行事作风才会反其道而行。
虽古人有云非礼勿视,但他是被“邀请”才不得不观赏。
思绪复杂的黄雀走到她面前!准备替她把衣服穿回去,只见她立即抗议:“我是要脱衣服不是穿衣服,你弄锖了。”
整个身体像火在烧,她一件衣服也穿不住。
_“等我出去后,你可以慢慢脱。”思索了一会儿,黄雀决定离开她的房间,准备到门外站岗!“我不要你走!”双手能活动了,她立即拉住他的手,阻止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我也不要穿衣服!”
她又突然放开他的手,再次脱起被他穿回身上的衣服。
这回她三两下便扒光自己的衣服,连内衣都脱了。
“喂,我想睡觉了。”她揉揉酸涩的眼,她又突然扑向黄雀,再度抱住他健壮的手臂。
生平第一次,他无法抑止自己的心跳加速。
不光是她燥热起来,他也觉得热了,但他可没有被下药。
“喂!”不见他有反应,她纵使开始困盹不已,仍努力扯着他的手;一不小心,她虽又和他有了身体上的摩擦,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想睡就快睡吧。”柔滑的肤触造成黄雀一阵心悸,整个人更为之僵硬。
在她好不容易睡着后,他尽快将她的手拉开,眼神也避开她的裸体,直接将她塞进棉被里,然后马上离开了她的房间。
这房间里太闷了,他需要透透气。
第四章
她真的想死了算了,因为一死百了:她就不会再回想起昨晚的窘态。
老天!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又哭、又笑、又闹,朱亭兰不但主动要求黄雀吻她,还说了一堆疯疯癫癫、平常打死她,她也说不出来的话,最后还毫无羞耻之心地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清楚记得这些事,记得自己有多丢拴。
该死透了,她不仅懊悔自己昨晚喝了过量的酒,更不相信自己的酒量那么差,竟然会醉成那副让她后悔莫及的难堪德行。天呀,谁来给她一枪痛快,就让她死了算了。
不,也许是梦吧!
足足把脸埋在棉被里十分钟以上,并且想死掉不知几百回之后,她开始逃避现实,并且奢望那些清晰、恼人的记忆其实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朱亭兰从棉被里抬起脸来,小心翼翼地望向房间大门。
一如往常,她知道黄雀就在那扇门外站岗。
或许他趁她睡觉时做了很多在白天当她保镖时无法做的事,不过当她每天早上一打开房门时,他就一定站在门外,且用他那令人猜不透思绪的目光看她一眼。
她可以想见,他一定是用最短的时间去处理他的私事。
身为她的全天候保镖,这似乎是他时间上能做的分配了。
“黄、黄雀!”在穿妥衣服之后,她大大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对门外喊道;她知道自己不用喊得太大声,听力极好的黄雀就能听见。果不其然,房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黄雀缓缓地走入她的房间,眼神似乎在询问她有何事吩咐。
朱亭兰努力压抑内心的潮涌,不露声色地观察他的眼神、反应,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确定自己关于昨晚的记忆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嗯……他回望她的眼神很淡然。
“黄雀,我问你……”
黄雀挑起眉,双臂环胸等着她问下去。
关于昨晚的事,他不会说谎,但也不会主动提起;如果她什么也不问,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影子保镖行事的基本原则本来就是——不听、不看、不问、不逾矩。
听了,当没听见;看了,当没看见。
影子跟八卦两个字绝对是绝缘体。
虽然他的身份不同,许多影子必须遵守的规戒,并不适用于他和其他六个影子领导身上,但身为影子的领导人之一,他倒不介意偶尔做做榜样。
“我问你,昨晚……我们……”朱亭兰支吾其词,就是问不出那么丢脸的事。
如果那都不是真的,说出来不是很丢脸吗?如果那令她尴尬欲死的记忆,只不过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说出来不等于白白让他看笑话?
她陷人两难的抉择里。
都怪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她看不出半点妹丝马迹。
若是她关于昨晚的记忆不是梦,那他粉饰太平的功夫未免也太神了点。再说,看光她的身子、看尽她闹的笑话,他在今天面对她的时候不该如此冷静才是。
要是正常人,现在面对她应该会眼神闪烁,表现出不自在或是暧昧的神情吧。
只要他有一点点不自然,她都会看得出来。
怪的是,他整个人如往常一样淡漠,淡漠得让她完全问不出话。
凝视着她开始微微涨红的脸庞,黄雀依旧保持沉默。
虽轻易便能看出她内心的挣扎,他却选择默不作声,希望她能够聪明地放弃追问下去,不用让他说出会令她难堪的事实。
他没说出事实的欲望。
看着他冷静的态度,朱亭兰突然冒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知道我想问什么,却什么都不说吧?”
虽然她很习惯他的沉默寡言了,但他今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他眸中的变化几乎微乎其微,但她却在刹那间瞧见了什么。
定定望着她,黄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说实话?似乎不妥……说谎?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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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亭兰一整天都在生闷气,因为不管她怎么暗示,黄雀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肯主动给她一点回应。而她害怕昨晚记忆的真实性,所以也不愿意直接明白地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怕问了之后,事实只不过是她昨晚做了一场荒唐的梦,那会让她当场羞得无地自容。
她怎么也不想自取其辱。
偏偏他口风也很紧。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被他气得恼羞成怒,二话不说便把司机赶出车子,自行开着车子在大街小巷乱窜,发泄出自己的满腔怒火。
从后照镜一看,她可以看见黄雀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头。
不管她车速多快、不管她在大街小巷怎么钻,都甩不掉黄雀紧迫盯人的跟车。
这不由得让她的心情更加坏到了极点,没多久就和他来了一场激烈的追逐赛。
即使警车因此都追上来了,他们依旧未减赛车似的狂飙速度。
她狂踩油门,飙着自己未曾开过的车速;虽此时心跳跟车速一样百分之百的急促,她却没有半点慢下车速的意思。打开天窗,驰骋在急速的风中,她享受着凉风吹来的舒适感,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兴奋。
郁闷的情绪也随着风速被她暂时抛在脑后,让她几乎忘了所有的不痛快。
最后她还是被前后拦截的警车挡下来了,而黄雀的车也就静静地停在她后头。
她有种感觉,如果黄雀想甩掉这些警察,极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加轻而易举,因为他是为了她被拦截才就擒的。
见他在面对开警察的盘问时,依旧是那副冷淡从容的模样,简直是气死她了。
在跟警察周旋的时候,黄雀有意无意地瞥着闹性子而不肯开口跟警察说话,故意让他去处理一切的朱亭兰。
反正她猜不透他是否生气了,只好双手环胸倚坐在车盖上头,决心沉默到底。
无疑的,她想一报还一报,回报他对她的寡言,让他不得不应付一下警察。
“走吧。”处理完警察的盘问,黄雀对她勾了一下下巴。
就这么简单?朱亭兰楞了一下,觉得颇为意外,因为劳师动众、动用了好几部警车追捕他们的警察,竟然没把他们带回警局,也没开罚单就走人了。
三两下就摆平了,他到底跟警察说了什么?
“你报上我爸爸的名号了吗?”迟疑一会儿后,朱亭兰不由得猜测着警察肯轻易放人的理由。
如果报上父亲响亮的名号,要警察放他们走并非难事,只不过警察没跟她求证自己是否真的是朱毅德的亲生女儿才放过他们,未免奇怪了点吧?
她根本还没亮出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说归说,其实她并不想替父亲制造负面新闻,因为那会不利于父亲热中的政治生涯,宁愿选择被开罚单了事。
“没那个必要。”黄雀替她开了车门,平淡地回答。
凑巧,那些警察的带头者是阙龙门的暗桩,所以他省事多了。
对方一看到他手腕上,自他成为影子后便刺上的雀鸟刺青,就立即分辨出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他多费唇舌,就自行替他处理一切状况。
所以发生过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那你是怎么让警察拍拍屁股走人的?”她一脸狐疑,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他走向车子的另一边;他替她打开驾驶座另一边的车门,显然是想抢走她的驾驶位置。
这有两辆车,他们大可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何必要共乘一辆车;除非他不放心,怕她又飙车。嗯……极有可能。
黄雀瞥了她一眼,不见她主动走过来,只好径自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拉往车子,直接把她塞进驾驶座旁的座位上,替她系上安全带。
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起引擎,对着傻楞的她道出一个字:“钱。”
话一说完,他也热车结束而飞车上路。
在他踩下油门之后,朱亭兰还来不及说出任何想说的话,便已脸色青白的抓着车上的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