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不早说?」他们可以改天或找个周末假日再来。
她终于听出来了。「你累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维寺原答案。「不会。」
「不然我们走回丢好了。」她提议。
「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他严肃地说。
有必要那么严肃吗?不过她没对此发表意见,反而鼓励道:「我向你保证,那里美得值得。」
看一路走过来的风景——没有景色的风景,他很怀疑。但他还是给她面子,低喃道:「但愿如此。」
虽然一路漆黑,但和她一起探险实在很有趣,一整天下来,他发现她有许多有趣的想法,和她在一起会令人感觉轻松。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她一路所夸耀的「很美、很棒」的地方。
程威看了看周遭环境,嗤道:「哈,我就知道,一定是妳夸张!这里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
骆瑶本来还期待他的赞叹与惊讶,一听他奚落和埋怨的语气,有些受伤地反驳,「是你不懂欣赏。」
「妳懂?」他挑挑眉。「请指点。」
她呈大字形躺下,闭上眼睛,陶醉在美好的感觉中。「小时候,我幻想这里是我的王国,我是王国的公主,等待白马王子的来临。长大以后,每当我烦闷时就会来这里,这里是我的避风港。」
他忍不住轻踢她的腰。「喂,女孩子家这么躺多难看。」
「哦!好久没人叫我女孩了。」她甜蜜地微笑。「感觉好棒。」
他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不过他也感到累了,跟她呈反方向躺下来。
「其实我已经不是女孩,是老女人了。」
他对她心情转换的迅速不予置评,只是听着也说话。
「唉,女人一老就很可怕。」她哀声叹气道。「皮肤老化了、皱纹黑斑出来了、手臂变粗了,没生小孩小腹也渐渐大了起来,唉……」
他好奇地转头,视线刚好与她的小腹对齐,自然就落在那上头。「那跟身体的代谢有关吧。」
「喂,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我就已经有年龄的压力了,你还这样说。」她张开眼睛,看见他躺的方向,拳头顺手捶到他的肚子上。「劝你最好从现在开始重视保养,否则你很快就会中年发福,有个难看的啤酒肚。」
「我的营养师每天规画我的三餐饮食、计算、摄取的卡路里,和建议我每周该有的运动量。」
骆瑶重新闭上眼睛,对他的生活懒得置评。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程威说完之后也变得安静。他想知道……
经过一曾儿的沉默,程威和骆瑶同时开口。
「你……」
「妳……」
他们两人都笑了出来。
「你要说什么?你先说。」她想问他和李明颖为什么分手。
「妳先说。」他想问她传闻她和翁正扬已论及婚嫁的事是否是真的。
「我忘了。」她笑笑。其实她退却了,没勇气问。
「没什么。」他失笑。他为什么问?
「好了,该起来了。」她站起来。
他不想起来。他第一次想跷班,跟她在这里谈天说地。
这回换她踢他了。「起来!再不走上班要迟到了。」
「好痛!」他扶着被踢痛的腰站起来。「妳真粗鲁。」他起来不是因为怕迟到,而是因为她的潇洒。
她潇洒的急着走,他怎么可以扭扭捏捏呢?
※※ ※※ ※※
程威开车时,不时注视着她,他发现她嘴角始终挂着令人舒服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女人睡眠不足的困倦和骄气
凌晨四点半,他们回到台北。
程威看了她一眼问道:「妳住哪里,我先送妳回去。」
「不用了。」骆瑶摇摇头拒绝。「你把车开到公司,我坐出租车回去就好了。」他不是有心的,要送她回去也只是礼貌,所以她不要他送。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不再坚持,直接把车开往公司的方向。「好,像昨天一样,妳开我的车回去。」
他的不坚持令她一阵鼻酸,但在他的注视下,她绽开大大的笑容。「你的车不会没油了,乘机要我出油钱吧?」
他大笑,笑痕咧开到嘴边,迷人极了。
在程威的大笑声中车子抵达公司门口。
他把车停住,但没有下车,骆瑶也没立刻下车,彷佛舍不得结束。
她笑着说:「今天谢秘书应该会上班了吧。」
「嗯。」程威认真地注视着她。「妳愿意继续做我的秘书吗?」
她笑着摇头婉拒,「不了,我速记不行、外语不行,根本没那个能耐待在你身边帮助你。」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他怀疑,但没问。「那今晚……」他想问她晚上可不可以一起晚餐。
她在他的犹豫之中笑着道:「我要走了。」
「嗯。」他下了车,对自己的提议作罢,她一定会拒绝的。
程威下车之后,骆瑶坐进驾驶座。
「小心开车。」他帮她关车门。
「嗯,再见。」她微笑道再见,然后毫不迟疑地开车离去。
天还蒙蒙亮,在清醒与末清醒之间,程威看着她的车影消失,想到昨天的清晨,她也是在日出之前笑着离去。
寂寞和孤独在她的微笑中消失,在日出破晓后燃起。
※※ ※※ ※※
接下来的一个月,程威和骆瑶都在忙碌中度过。
骆瑶被主管ELAINE调到业务部支持一个大案子。以前她一个星期工作五天迟到四天,现在她没迟到却反而早到,而且每天加班到十一点以后,不过变成一星期工作五天被骂四天。
没人知道,每天晚上十点以后,程威都会到骆瑶办公室,帮助她解决问题,教导她简报的技巧。
※※ ※※ ※※
今晚骆瑶的心情糟透了。
在稍早的会议中,她的报告又被业务经理当场丢回来,她知道,不是业务经理故意刁难她,而是她真的能力太差了,逼得业务经理好几次气得差点爆血管。
不知道程威今晚会不会来?她现在很想见到他,很需要他的安慰。他留了他的手机号码给她,可是她不能CALL他,因为他不是她的。
唉,她拿起放在抽屉,上次真的烟火到顶楼去。
没想到,顶楼已经有人占用了。
她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激动得快哭了。「程威?」
程威转过身,孤寂的双眸在见到她时亮了起来,但那簇燃烧的火焰也很快熄灭。「妳也来了。」
「我也要喝。」一看见他脚边的半打啤酒,她拿了一罐打开仰头就喝。
看多了她率性而为的作风,他见怪不怪,见她手上的烟火,他想问,却又改口谈公事。「妳今天的简报……」
「别提了好吗?」她微笑地要求他。「我觉得好丢脸。」
「其实我认为不是妳做得不好。」他还是鼓励她。「是妳太单纯,不会耍心机又没气势。」他当时也在场,但没有帮她,因为他希望她能独立。
她笑笑,故作洒脱的道:「我就是那么笨。」
程威看着她坚强的笑容,瞧见她把装烟火的袋子甩到肩上,忍不住冲口问出困扰他一整天的问题。
「妳不是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放烟火的吗?妳的心情应该很好呀,听说你要和翁正扬订婚了。」
骆瑶清秀的蛋形脸望着天空,秀发随风轻扬,她咧开嘴笑着说:「我没跟你说过,我无聊的时候也放烟火吗?」
「妳认真点好不好?」他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塙得心烦气躁。「妳爱他吗?」
她低下头,注视躺在地上的空酒罐,笑得有点尴尬和无奈。「女人一过三十岁就很可悲,是被选择而不是选择所爱的人。翁正扬人不错、工作认真、为人老实,是一个完美的老公人选。」
「不喜欢就不要嫁。」听她一说,他突然火气上扬,口气变得很差。「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妳这样会快乐吗?」
她仰头潇洒地喝完啤酒才道:「会。」
他在生气她结婚的理由,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会幸福和快乐。」她搔搔头,微笑中带着坚决。「我会带给他幸福和快乐,我也会幸福和快乐。」
他相信她。
双手插进口袋里,低垂的眼望着三十八楼下点点灯火闪烁的夜景,他的心却犹如掉入无尽的黑洞里。
然后烟火点燃了他的心。
「哇!咻!砰!」骆瑶大笑地庆贺在高空中成功绽放的烟火。
咻!砰!
咻!砰!
咻!砰!
一个、两个、三个……
她的笑容比烟火还灿烂,程威走进灿烂的烟火中,也走进她灿烂的笑容里。
「最后一个我要点!」骆瑶不顾危险地从他的手中抢过烟火。
「喂,我要!」程威仗着人高马大,粗鲁地抢了回来后,转身就跑。
她追到他身边时,最后一个烟火已被他点燃飞到空中,再度化身为美丽万千的烟花。
「你好……」骂人的话才要出口,程威抱住她,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
最美的是他的吻……她在心中叹息。
骆瑶举起双臂环住他的颈肩,一再减少两人唇齿间的距离,当两人都喘不过气时才分开。
她闭着眼睛,鼻尖爱恋地磨蹭他的,甜蜜地微笑,「好怀念的吻。」
「妳不要嫁给翁正扬。」程威缩紧如铁的双臂,几乎把也崁入他的身体里。「跟我在一起,好吗?」
骆瑶在他坦然期待的眸下轻点头,「嗯。」
他的身体明显地放松,她柔软的身躯性感地贴着他蠕动,无言地要求。
程威禁不起这样的诱惑,饥渴地吻住她,他的一只大手抚着她的背脊,另一手滑进她的衬衫里,温柔地揉搓柔软的胸脯。
她闭上眼睛,享受这种好久没有过的柔情,但她还没满足他的手和唇就离开,她呻吟着想拉回他。
「到楼下,我的房间。」他在她耳边低哄,然后温柔地抱起她。
※※ ※※ ※※
当两人裸裎相对时,骆瑶突然害羞了,她困窘地开口,「很久没有了……」
程威明白她的暗示,点点头,「我会很温柔。」给她保证后,他低头温柔地吻她。
他原本就不是激狂的人,但一碰触到她,他觉得自己变活跃了,像狂龙嘶吼着要释放,当他的身体一找到释放的入口,立即冲了进去。
「啊!」骆瑶痛得叫了出来。
「天!」她紧得像处女,他停止了动作,脸上的汗水如雨滴落在她清秀可人的脸上。「妳多久没有了?」
「十年。」她诚实回答他。
十年……她的回答令他忘了动作。
虽然她的肉体停留在十年前那一次的经验上,但她的春梦可不,她翻身,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决定满足第N次的春梦想象。
「哦!」程威在她的动作中呻吟出声,随她的旋律满足她。
骆瑶在狂野摆动之后,累倒在他的胸膛上。
「还没。」她满足了,他可还没,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他从她的背后进入她。
这样的姿势让他的每一次冲刺都更深、更猛,温柔早已被两人遗忘,激狂主导着他们的情欲……
第七章
午夜十二点,程威单独驱车返回位于天母的别墅,抵达别墅大门,按下自动门按钮时,他疲惫得快阖上眼睛。
突然,他眼前出现一双雪白细致、修长笔直的美腿,视线再往上,轻扬的长发覆着一张清秀的脸庞,一张令人忘却疲劳的开朗笑脸摄入眼帘,穿透心脏,释放内心沉重的压力。
他的心剧烈震动了一下,疲惫的嘴角弯起,迎接她走向他。
「哈啰!先生。」骆瑶轻快地叫着,一只手支着他打开的车窗,摆出性感妖娆的姿态。「想买春吗?」
「妳的肉一两卖多少?」他眼神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失笑道。「妳一身皮包骨,价钱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死猪头!」她拿她的皮包拚命打他。
他举起双手遮住脸,躲避她的攻击。「喂,妳真没风度!」
「我在这边站了一个晚上,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吗?」
「对不起、对不起。」
他打开车门,一个用力把她拉进来,骆瑶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程威用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谩骂。
她还意犹未尽,就被他举到隔壁的座位坐下。
他重新发动车子,看她没说话,他问道:「还生气?」
她对着他微笑的摇头。她一点也没有生气,但心中有一些些的不安,难道他真的不了解她吗?
「妳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他把车开进别墅内。
那一夜结束之后,他就飞到美国,分离了一个月,盼了一个月,他终于回来了。
别想那么多了。骆瑶告诉自己,重新绽开愉快的笑容。「你忘了我是做秘书的吗?当然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谢秘书告诉妳的?」除了她,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你会怪她吗?」她反问他,也反问自己:这问题重要吗?
「当然不会。」他回答,但心中对谢秘书的评价,已重新评估。
她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心中起了疑云。「不是她,我和她又没交情。」她坦白道。「今天逸群刚好打电话给我,他提到你正在回来的班机上。」
「原来如此。」他释怀了。他不容许身边有背叛他的人。
她看不出他深沉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随即又轻易的投入见到他的喜悦中。
车子停在他的豪宅前,她故意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喂,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没表示一下?」
他拔出钥匙,纳闷地转向她。
她笑了出来,他呆愣的样子真可爱。
「笑什么?」
「笑你好笨,都不会追女孩子。」她笑得更大声。
「妳敢取笑我?」程威扑上去,手按下她座椅的开关,他七十几公斤重的身躯随椅子沉入她柔软的娇躯里。
一触及她的身子,他就发现自己又陷进那个陌生的国度,想到上次和她上床的经历,他好像变成了野兽,狂烈满足之后却陷入无边的空虚,被征服的恐惧取代所有思想。
「哦!」骆瑶的身子被突来的重量压住,无法呼吸的叫了出来。「你重得好像一只大象……」
她的声音化作声声邀请的娇吟,举起双臂紧紧拥着他,修长的双腿磨蹭他坚硬的大腿肌肉。
程威的自制力和她的热情在比赛,他想要她提供的性,但不想被征服,所以以唇齿啃咬、舔舐她脸和颈项柔细滑腻的肌肤,就是故意略过她诱人的唇。一手隔着衬衫推开她的内衣用力揉搓她浑圆饱满的胸脯,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内,长指无情地撩拨女性最脆弱的部位,故意忽略她蠕动渴望的需索。
「程威……」骆瑶单纯而无助地哀求。
再一次,太快了,程威的自制力被摧毁,他解开身下的束缚,冲入她体内,满足她,也把沮丧、挫败的激烈情绪在她体内发泄。
激情过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淋漓的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薄唇渴望空气地微张。
激起、爆炸、狂烧、坠落,满足之后失落。该死的满足,该死的失落,却也该死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