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越风的问题吓了她一大跳。“什么意思?”
“我不想戴绿帽子。”
“我的天!”钟含大喊。“你没有做预防措施吗?”
“该死!我要是有就好了。”他看起来很懊悔,仿佛恨不得把她活活掐死。“回答我的问题。”
她好笑地摇头,“你开玩笑的吧!你这么有经验,不可能忘记。若你真这么健忘,以你的名声,不是全世界都有你的私生子了?”
“在这时候你还幸灾乐祸?”
“放心,你绝不会是我孩子的父亲。”她赌气地说。
“回答我。”越风严肃地重复。
“前几天刚过。”钟含咬牙切齿地回答。
他满意地笑了。。
“我们离婚吧!”她心灰意冷的说,“我们根本不适合。不论生活、思想、行为上,我们两个都有天壤之别。”
“是吗?”他心不焉地回答。
越风爱理不理的态度使她纳闷。“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那场轰动全球的婚礼不是已经落幕了吗?”
“你错了,我们还是有相似之处。我想,你骨子里隐藏的情欲应该不下于我。”
她的脸倏地涨红,困窘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无言以对是吗?含,这不像你的作风。看来你还不够了解自己,不然,你的处女膜也不会保留给我。”
钟含红着脸反驳:“那又如何?我在别的男人身上一样可以享受,而你一定也能在其他女人身上予取于求。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抢着和你这匹超级种马交配的。”真是这样就好了,越风悲哀地想。她带给他的热情,是别的女人所不能的。
“你这么快就有能力比较我和龙笑云之间的不同了?”他尖锐地问。
“陈越风,我没有。”钟含生气地吼:“我不会违背婚姻的誓言,虽然我不觉得这个婚姻对你我来说有任何意义。”她不知道说出这些话为什么会感到难过。
“很可惜,我们的婚姻恐怕暂时还不会结束。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已经怀孕了?”
越风这句话震惊了她。
“我没想过,毕竟我的经验不足。不过我会阻止你的,如果你再……”
越风觉得她很可爱。“你控制得了自己的欲望吗?”
“的确,这需要检讨。”她低着头说,“我每一次都想阻止你,却……”
越风大笑,钟含才惊觉自己说错话,羞得满脸通红。
“我想你够资格成为我孩子的母亲。虽然你没有倾国倾城的面貌,但你的智慧足以弥补这个缺憾。”
钟含惊讶地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你听得够清楚了。”
“我是听得很清楚,只是不相信凡事追求完美的远流的总裁竟会退而求其次。”
“少挖苦我了。”越风苦恼地挥挥手。“好了,你休息吧,相信你一定累坏了。”他穿上衣服,走到门口,回头告诉她:“还有,不准你再和龙笑云见面。”
“我……”
不待她说话,他已关上门出去了。
钟含疲倦地倒回床上。她该告诉他实话吗?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很可能真的怀孕了。而他方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第七章
天凌抓着话筒,不耐烦地敷衍与他同居五年、昨天正式提出分手的女友——陈家大小越苓。
“大小姐,你昨天不是分手得很爽快吗?叽哩咕噜两个钟头了,还是绕着同样的话题转。这样的结果,你在回国时就该预料到了,甚至在五年前,你把我要得团团转时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天凌毫不客气的说。
“你去死!”越苓愤怒地摔下话筒。
“莫名其妙。”天凌生气地挂上电话,重新走进书房整理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书籍。
好不容易向公司请了两天假,他打算好好整理这间钟含留给他的公寓。
“该死!”他愤恨地诅咒出声,无心再整理房子,瘫躺在沙发上。老旧的沙发因他的体重而吱嘎作响。
他爱越苓,但他无法原谅她把自己当傻瓜耍了五年。
另一方面,越苓也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天凌。昨天她一气之下提出分手,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五年来,他头一次没有理会他俩的午餐约会。
“不行,我必须马上去找天凌当面解释清楚。”越苓开始紧张了,她拿起皮包,走出她已经占用的一个星期的办公室。
不识相的张经理却在此进跑来招惹她。“陈小姐,我要的报告打好了吗?”
越苓急着找天凌,没空搭理他。
“喂!你要去哪里?”
董事长的妹妹要去哪里需要问这个无名小卒报告吗?她气坏了,不客气地吼回去:“关你屁事!”
张经理气疯了!那份报告非常重要,攸关他的升迁问题。见她已走到门口,他在她的背后吼道:“有种你就不要回来!”
越苓的举动引起了大伙的注意,但她依旧头也不回地离去。为了天凌,她瞒着家人,屈居于这个小小的职位。她为天凌付出这么多,他竟然毫不眷恋地说分手。她要去找天凌,为了他,她愿意作任何牺牲,只要能挽留他的心。
天凌仍瘫在沙发上生闷气,听见门铃声,他以为是钟含来了,立刻打起精神笑着开门。
“噢!原来是你!”他故意不招呼越苓,无礼地转身,“要留要走,请自便。”说完,又躺回沙发。
“你在等谁?”越苓劈头就问。“知道你回国的人不多,我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第三者?”
天凌不理她,眼睛也没有张开来。“请随便坐。”
“别这么热心地招呼我。”她收起不争气的泪水,讽刺地说,“我又不是没来过你这间恐惧的公寓。”她想起他们昨天就是在这儿分手的。
天凌捺着性子吞下她侮辱的言词,一心只想在他与越苓之间画出一道距离。“越苓,我们已经分手了,希望我们好聚好散,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越苓毫无自尊地跪在他身旁,泪眼汪汪地轻抚着他英俊的脸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她可怜兮兮地说着,“你很爱我的。”
他知道不该理她,不该张开眼看她,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的悲伤。天凌突然抓住她,用力地吻她。“是的,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胡须碴摩擦着她细致的脸,越苓爱极了他的温存。
天凌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将热情的她拉离自己。但没有用,她的魅力仍旧深深地冲激着他。
“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你知道我从来不拒绝你的。”越苓极其温柔地问。
“你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是远流企业的千金。”
“那有何差别?只要你爱我,我就是你的。没有你,我会死。”
越苓那双无辜而纯真的大眼真会令他发狂!她的柔情就像一张细密的纲,令他无法脱逃,心甘情愿地奔向她。他声音沙哑的开了口,“我还不想结婚,但这里是台湾,如果继续我们的关系,我势必被迫娶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娶我?这句话越苓始终无法说出口。她掩藏住心中深深的失望及伤痛,故作不在乎的说:“我没要你娶我。和你同居、成为你的情妇,都是我自愿的。”
“情妇?!我可没听说过这么有身价的情妇。”天凌的自嘲道。
越苓开心地笑着,“我可以养活我自己。”她挑逗地脱下上衣,诱惑地低语:“用这个。”
当他的唇触及她嫩白似雪的胸脯时,他迷失了,迷失在她撒下的情网中。
她急切地寻求他的唇,及他肯定的爱意,而天凌也用行动证明了他无可否认的爱……
一阵如火的激情后,两人紧偎着彼此睡着了。
越苓醒来时,室内黑漆漆的。
“糟糕,天都这么黑了,现在到底几点了?”她自问。
“什么事这么紧张?”天凌仍睡意仍浓,含糊地问。
越苓打开电灯,看了壁钟一眼。“都八点!糟糕,最近我爷爷回台湾了,哥哥特别交代我要早点回家吃饭,这下我铁定被骂死。”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你先随便吃点东西,晚一点我再溜出来。”
“超过十点就不要出来了。”
越苓听到这句话,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天凌忍不住亲了一下她可爱的红唇,解释道:“太危险了。”
越苓依依不舍地吻着他。“那你跟我一起回家。”
“别说傻话。”他是很想跟好回家,但不是因为她,他很想念钟含。“晚上出来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越苓听了,芳心大悦,开心地离去。
天凌的心情很复杂,他真想马上把她追回来,再次拥她入怀。唉!有这样体贴的女友不知是福是祸?如果姊知道她的小姑是他的情人,不知会有何反应?
钟含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见陈越风。
不可能吧!她努力张开迷蒙的双眼,竟然真的是他!他是那般潇洒地坐在面对床的沙发上瞧着她。
但她还不至于被他的风采冲昏了头,下午两点半,堂堂远流集团的总裁会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对他恶魔般的脸孔,她很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喂,你这么早回来,该不是为了找你老婆上床吧?”她的话中带着笑意。
“当然不是。”他否认得太快了,连自己都无法信服。该死,她竟敢嘲笑他。钟含似乎没注意,她突然大喊:“糟糕!已经两点半了!”她立刻跳下床,四处寻找衣物。
越风被迫延长地克制欲望的时间,没好气地问:“你在干嘛?”
“你没看到我在找衣服吗?”钟含站在偌大的衣柜前,头也不回地说。
“废话。”因为欲望无法宣泄,他的耐性几乎被磨光。“你要去哪里?”
她没回答,迳自消失在浴室内。片刻后,她换上一套难看的灰色套装出来,看也不看他地回答:“出去。”
她的态度真让他不习惯。他在两点半从公司跑回家里来,无非只想拨开她的衣服,与她热烈地共享午后这一段难磨的时光。从没有女人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主动自他身边离开,而他也从不曾如此渴望一个女人……唯有钟含,他的老婆总是令他失去自制力。
见她如此,他也不愿开口。面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欲望,他只有苦笑的份。
越风依旧无比潇洒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你不可能不回公司去吧?我实在无法相信公司已经没有事可让你忙了。”
“别忘了,公司是我的,我爱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越风的口气很差。“你去哪?我陪你去。”
钟含挑起细长秀气的眉,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你要和我一起出去?”
“你要不要先打电话知会你情夫一声呢?”他没好气地问道。
她对他甜甜地笑道,“不用了,我的情夫不像我老公那么小心眼,您请放心吧!”
他索性躺在床上,双臂优闲在地脑后,神情认真的说:“我认为你该被禁足的。”
钟含假装没听出他声音里的认真,催促道:“快一点,如果你想见识一下你最最瞧不起的男人,就起床吧!我的机会已是如此渺小,别再害我迟到。”她开着玩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胆子向他挑衅。
但他动也不动,“脱掉你身上这一套衣服。”见她惊讶地张着嘴,他很不耐烦地补充:“难看死了,你没有别的衣服了吗?以前你不是我的老婆,我不在乎你有多丑,但现在不一样了。”
越风走向衣柜,见到空荡荡的橱子,吃惊地倒吸了一口气。“今晚的宴会,你打算光着身子参加吗?”
“什么宴会?”
“华特的庆功会。”
“你带莉莎去了就成了。”越风鄙视的话无来由地刺伤她的心,看见他自负的神情,她充满怒气地又加上一句:“我已经不为你工作了。”
“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你的一切行动与计划必须以取悦我为优先。”
“如果你娶的是别的女人,或许她们会像只哈巴狗般听话,但你娶的是我,你就别作梦吧!你这只恶心的沙猪!”她恨不得此刻手中有一个大砖头,她砸掉他脸上的傲慢。
虽然越风很想笑,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随你怎么说,当务之急,我必须先带你去买一套可展现你性感身材的礼服。”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感到难为情,也使她感到无奈,他难道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钟含捺着性子说:“请你讲讲道理,我不可能因为你临时对我说晚上有宴会,我就必须陪你参加,也不可能因为你想逛街就陪你。我现在及晚上都有约会,恕不奉陪。”
“小姐,现在是我要陪你买衣服。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求我陪她们逛街,而我有多厌恶这种无意义的举动。”越风又好气又好笑。
“先生,现在是你自己回来早了,是你主动提出逛街这个馊主意的。况且逛街是天天都可以做的事。无论有你没有你,我都可以很快乐地从事,可是现在我和我的朋友约好了,我不想失约。”
“你有什么值得为他而违抗我的朋友?”他从女人身上得到的,向来只有“是”一种答案,对于她的反应,他实在很难理解。
“陈越风,你真幽默。”她摇着头笑了。“每个人都有朋友的,不论男的或是女的。”
“是吗?”听见男的,他的心不禁震了一下。
“唉!”钟含假意地叹口气。“或许我的朋友你也认识。华喧,记得吗?”
“不知道,若不是美女,我不会费心去记住她们的名字。”他实话实说。
“我想也是。”她神秘地一笑,“但我敢打赌,你会后悔说这句话。人家当年可是校花,你还曾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哩!”
“吹牛吹得太大了吧!我是在国外受的教育。”
“是,大情圣。快点,我快要迟到了。”她再度催促,迳自走向车库,越风很快地追上她。
在车上,钟含忍不住问:“越风,你在牛津大学时,没遇见过令你动心的女人吗?”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除了Fion之外,还没看过哪一位拥有如你所说的魅力。”
钟含满意地笑了笑,Fion正是华喧的英文名字。待会儿他一定会觉得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越风很讶异他的回答竟没有惹她生气。他意兴阑珊地问:“你们约在哪儿?”
“晶华酒店。”
“至少那是个舒服的地方。”
这个时候会在晶华喝下午茶的,都是些有钱又有闲的人,越风尽量避免去看那些打扮入时的名媛淑女,拥着钟含快速走向侍着带领的座位。
过了一会儿,华喧还未到,越风很生气,他并不习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