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看到情形不对,杜采妮急急的走来,“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在聊天吗?怎么一下子又翻脸了?”
桑昀挣脱掉他的大手,沉着小脸,说:“采妮,我要先走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出来,再见。”
“那我们一起下楼好了。”杜采妮提议道,疑问的扫了阴郁的邵毓奇一眼。
杜采妮叫来侍者结了帐,三人便走出餐厅,连同其它客人一起等待电梯上来。
叮——电梯到了。
待其它客人先进去,杜采妮才踏入电梯内,桑昀也举步准备跟进,蓦然间腰部一紧,一只铁臂圈紧她的腰肢,将她住后一带,靠在他温热的胸怀。
桑昀还来不及动作,只听见头顶响起邵毓奇的说话声。“采妮,抱歉,我们还有事要谈,你先走。”
杜采妮只是错愕的看着电梯门合上!禁不住咋舌的想,这男人可不是普通的执着,简直是为爱疯狂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桑昀蹙紧柳眉,脸色微微发白,被他箍住的娇躯,因他的蛮力而生痛。“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邵毓奇,我数三下,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救命了。”
桑昀根本脚都快踏不到地,整个人被他抱着走,倚在他的胸前,那男性的古龙水味道,不断的侵入她的鼻间,令她全身感到酥麻。除了尹叔,没有男人这样靠近过她,更不用说搂住她了。
“一——二——”她开始数数,明知道没有用,却仍在作困兽之斗,她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她怕会被这浑身充满魅力的男人蛊惑了。
邵毓奇不管旁人的注视!迅速的打开安全门,在这里不会受到打扰。
“——三,救命呀,放开我——”她很不淑女的又踢又咬,长发散落了下来,见他像座山似的一动也不动,索性抓住他的手背,张嘴就咬。
被咬的人却连叫一声都没有,她怀疑的扬起脸,笔直的望进那两江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眼眸,牙一松,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你敢对我乱来,我会告你非礼,然后在各大报纸刊登你的丑闻。”咬得她的牙齿好痛,这招不灵,那就换别招。
邵毓奇步步进逼,双臂猛地打直支在墙上,将桑昀固定在其中,无法动弹。“昀昀,我不许你忘记我,我不允许听见没有?你这残忍的小东西,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桑昀可以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喘息,那张俊颜愈靠愈近,她像被点了穴般,恍恍惚惚的盯着他,那两片丰厚性感的唇瓣,正一寸寸的接近她。
她朱唇微启,如沾了露水的花瓣,勾引着蜜蜂闻香而来。“不——我不能——”桑昀仍在做最后的抵抗,她惊慌的发现自己想要他的吻,迫切的想尝一次吻他的滋味。
她也疯了吗?居然会有如此骇人的想法。
邵毓奇托住她的后脑,攫住她的唇,将她满足的低吟纳进口中,胸膛跟着发出吼声,忘情的全心投入其中,激情的吮咬着柔嫩的唇瓣,引导她的回应。
“什么都不要想,吻我。”他的舌舔过她红润的下唇,不忘命令着说。
桑昀沉溺在从未经历过的欲海当中不可自拔,细碎的发出娇吟,她丰挺的酥胸抵在那坚硬火热的胸膛,正敏感的肿胀起来,血液快速狂奔,一种尖锐又喜悦的痛楚从双腿间传至大脑中枢。
她的手指指进他的臂膀,模糊的想要某种东西来舒缓疼痛,本能的贴近他扭动,听到他大口的抽气。
“我的天,你感觉到了吗?昀昀——”他的脸埋在她颈间,大手捧起她的臀,按在他那情欲勃发的腿间。
由浅到深的红潮散布在她的全身,桑昀睁着迷蒙的双瞳,勾住他的肩,主动的回吻他,完全陷入惊心动魄的情潮之中。
“我爱你,昀昀,昀昀——我要你。”他的舌通行无阻,灼热的烫进她的口中,烧毁她仅存的犹豫和不确定。
“唔——”她心醉的呢喃,如一摊春水化在他怀抱中!这种男欢女爱对缺乏经验的她而言,根本是场致命的吸引力。
邵毓奇陡然降低身体,湿濡的嘴唇接着往下,舔过那片雪白的肌肤,舌尖尝到咸味,他不满足的扯低衣服的肩带,一把举高她,方便他继续肆掠。
当内衣也被扯落到腰,凉意猛然袭上胸口,终于震醒了桑昀的神智,她身子一僵,伴着懊悔的大叫,羞耻与愤怒排山倒海地淹没了她。
“不——放开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出其不意的推倒他,桑昀手忙脚乱的整理身上的衣物。
上帝,她竟然差点让这男人得到自己?
她是个不守妇道、好色的女人,她是一个淫妇。气恼攻上她的心头,珠泪再也不能遏止的淌下。
脸上欲火犹盛的邵毓奇站稳了脚步,摊开双手想接近她。“昀昀,我是情不自禁,别哭——昀昀——”
“住口!不要叫我昀昀,你害我对不起我丈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她颤抖的手不停的想抚平衣服上的折痕,委屈的扁着嘴怨道。
邵毓奇一听见“丈夫”两字,满脸妒意的硬着气说:“他真的让你快乐过吗?他满足你的需要了吗?如果有的话,你就不会这样热情的回应我,他根本不配得到你,我总有一夭会从他手中把你夺过来。”
桑昀悚然一惊,“你疯了?我永远不会跟着你,你下地狱去吧!”
“不管你愿不愿意,最拍你会是我的女人,我对天发誓。”他无情的允诺。
“你凭什么?”她的心狂跳不止。
邵毓奇邪笑,“明天中午十二点,到我公司来,我会告诉你答案。”
“你休想,我不会上当的。”他当她是傻瓜吗?再蠢也不会真的去羊入虎口。
“你会来的,因为你回家后,会想念我的吻,想念我怎样爱抚你身体的每个部位,更会猜测着当我们结合的那一刹那,你那紧密的地带,将如何完美的包裹住我,当我在你体内律动时,你的双腿缠住我的腰——”
“不要再说了。”她捂住耳朵,“我不会去,不会、不会、不会。”可是她的身体却不争气的回应着他的话。
“你不想知道在成为桑家的养女之前,你究竟是什么人吗?你还记得健康育幼院吗?”这两点理由就能让她乖乖的自投罗网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她双眸睁得好大。
“明天十二点,我等你。”他再次提醒她。
桑昀一咬牙,“我不会去,你慢慢等吧!最好等到地狱结冰。”
他休想威胁她,尽管她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事,她究竟是谁?亲生父母呢?他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要她?
但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他,死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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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不是失眠了?我半夜醒来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睡不着吗?”尹元鼎问道。“还是他们又给你委屈受了?”他指的当然是他的儿子、媳妇。
桑昀心虚的避开他的眼,“没有,只是突然想看看书,尹叔,我没事,他们没有找我麻烦,你别乱想。”
她不知在心里咒骂过邵毓奇多少次,这全都是他的错!不!她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她不该让他那样吻她,结果使得她每次闭上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便会浮起他的脸,他的手如何抚慰她寂寞的身体,挑逗她的感官……忆起自己竟融化在他纯熟的技巧下,桑昀简直是无地自容,真想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可恶!都是那该死的男人,她竟被他撩拨出属于女人的需求,期盼夜晚有个男人能搂着她,在耳边诉说爱语。上帝,她何时变成了欲求不满的女人了?
“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病了?”尹元鼎关怀的问,一双老练、智慧的眼似乎想看穿她。“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商量,我从来没拒绝过你的要求不是吗?”
桑昀试探的问:“如果说我想回纽西兰呢?算了,尹叔,对不起,当我没说好了,我也不晓得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们下楼用早餐了吧!”她知道这要求太过份了,他们是为了什么原因回来,怎么能为了她一个人的小问题半途而废?
她既然不打算再见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昨天完全是吓昏了头,头一次被男人又抱又吻,会不知所措是正常的,没啥了不起,桑昀安慰着自已。
尹元鼎脸上高深莫测,也不再多问!便和她下楼去。
餐桌上照例尹志耕、尹志翰两家人全都在场,独缺尹志琳,却多了个陌生男人,他看来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六、七岁,穿着十分光鲜体面,眼神却是虚浮的。
“尹伯伯,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周海涛,小涛,昱君的表弟,高中时常来这里玩的,记得吗?”他能言善道的开始攀交情。
“喔,小涛,我记得了,长这么大了。”尹元鼎点点头,“一起坐下来吃吧!怎么有空来看尹伯伯?”
周海涛谈吐圆滑的说:“我听表姊说尹伯伯回台湾定居,就赶快找时间来探望您,那么多年不见,还是会常常想起尹伯伯和尹伯母,我从没见过感情那么好的夫妻!尹伯母才正要开始享受,没想到——唉!”
这人是来找碴的吗?桑昀真想拿胶带封住他的嘴。
卓昱君忙说:“小涛!你不会说话就别开口,爸爸听了心里会难过,你吃你的饭吧!”
“对不起,尹伯伯,是我说错话了。”他假惺惺的道歉。
尹元鼎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使触动伤心处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他不动声色的说:“好了,没关系,大家吃饭,小涛,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有需要尹伯伯帮忙尽管开口。”
“谢谢尹伯伯,我在东禾集团的汽车销售部门上班,工作得很顺利,搞不好明年就能当上组长了。”他得意得眉飞色舞,贼眼却已盯上尹元鼎身旁的美人。“尹伯伯,这位想必就是表姊口中那位能干的桑姨了。”
周海涛目不转睛的瞧个仔细,这样一个小美人,比外头那群莺莺燕燕好太多了,到时事情办成功,他又可以来个人财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桑昀扯下唇角,懒得搭理他,再怎样迟钝也看得出他没安好心眼,那两颗眼珠子不安份的溜呀溜,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尹伯伯,您真是好福气,桑姨,请多指教。”他涎着脸笑说。
真是巧言令色!她听了都想吐。
“哪里,周先生,欢迎常来玩。”桑昀倩笑的说,她倒要瞧瞧他要玩什么花样,要做戏大家一起来。
美人一笑倾城国,周海涛见了魂都飞了。“是,桑姨,我一定会常来叨扰你和尹伯伯。”
卓昱君暗骂,这小子真靠不住,看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大家吃饭了,要不然上班、上学要迟到了。”她恶狠狠的瞪向周海涛,可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他们的计划。
“我去上学了。”
“爸,我上班去了。”
“大家慢用,爸,我先走了。”
直到一个个都离开座位,周海涛才不得不告辞。
“尹伯伯,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桑姨,很高兴认识你。”
“小涛,我送你出去。”卓昱君拉扯他的手腕,匆匆的推他出门。
在大门口,周海涛仍不舍的回头看,却被一把扭正。“哎呀!痛死我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周海涛,你给我牢牢记住,找你来帮忙是为了对付桑昀,看你那副眼发直的蠢样,我就一肚子气。”
“我没想到她这么漂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要我得到她的人,还不是同样帮了你,表姊,你不要这么爱计较,只要最后的目的是赶她离开尹家,怎么做是我的事。”他抚着下巴,色心大起。
卓昱君皱着眉头,“你真的看上她了?可别太过份了,我是要赶她走,但没真要你骗色。”
“安啦!我玩过那么多女人,也没一个告我,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两情相悦,她能告我强奸吗?包在我身上,我会帮你办妥,只是酬劳可不能少喔!”
“人也要,钱也要,好处都让你占光了。”
“还比不上你和表姊夫,解决完一个敌人,接下来就是尹家老大了,表姊,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CALL我,拜拜!”周海涛坐上分期买的跑车,在隆隆引擎声中离开了尹家。
卓昱君掉头回屋,此时树丛中走出一个人影。
尹志升映在阳光下略显苍白的脸,难过的看着妈妈的背影。
他们的谈话字字落进他的耳中,尹志升希望自己没有回来,要不是忘了带书本,根本就不会听见这段可怕的话。
妈妈为什么要和表舅联手害桑姊姊?大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这么复杂?
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不懂。
第六章
中午一点正,她还是没有来。
邵毓奇低吼一声,愤而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为什么不来?在她心目中,尹元鼎比他重要,为了尹元鼎,她宁可舍弃他,可是他不甘心,在费尽心血找到她之后,她怎能这样对待他?
昀昀,为什么?我爱你,我爱你呀!
救救我,失去你,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墙壁,直到指关节沾满了鲜血。
叩!叩!“总裁?我的夭,总裁,您怎么了?您在流血。”秘书小姐不放心的进来察看,见到办公室内一片狼藉,角落的盆栽也倾倒了,更不用说满地的文件,和墙上的血污。
“我没事,出去。”他背过身吼道。
“总裁?”
“出去!”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此刻的模样。
秘书小姐畏怯的退下。
邵毓奇坐倒在地,脸埋在膝间,压抑的啜泣声,从胸膛沉重的迸出。
二十年的忍耐,所受的屈辱全都白费了,昀昀,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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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
“总裁,老太太来了。”秘书小姐看到甚少来公司的邵汪桂兰,赶紧往办公室内通报,心中暗叫不妙。
“请她进来。”她来做什么?已平静许多的邵毓奇挑高双眉思忖。
秘书小姐开门领她进来,邵汪桂兰在看到办公室内的惨状,表情依然不变,委实功夫到家,当真能临危不乱,陪同她来的是服侍她二十多年的老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