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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示好团长 page 3 作者:路可可

  她动了心。

  而这样的心动来得太快,快到让她害怕,快到让她措手不及。

  认识两个多月,他们一块出去过几次?

  二十一次,瞧她连这点都记得这么清楚,好可怕!

  好几次,在他的热吻之中,她几乎无法把持住自己,是他的一头长发提醒了她的迷醉有多可笑与不实际。

  他是一个注定会大红大紫的乐手;而她在他的心里,不过就是个容易上手的小歌迷吧。

  或者她连歌迷都不是,所以才引起了他的兴趣。

  她不相信他所谓的被她吸引——因为他自在得很,不像她总是因为太在意他而感到不安。

  戴绍琪坐在PUB一角,手里夹的仍然是细长淡菸,桌上仍然是一杯血腥玛莉,屋子里仍然是人山人海,而台上的“传奇”仍然在发亮。

  一切仍然照旧。

  主唱抓着麦克风用他中性的魅力嗓音迷惑着全场,鼓手的有力节奏声敲击着耳膜,贝斯手的低音蛊动着人心,而弹奏着主旋律的吉他手则——

  操纵了她的喜怒哀乐。

  戴绍琪用力闭上眼睛不去看杜宇。每回见到他,她的情绪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本能的、宿命的,完全无法控制。

  她不应该来的,毕竟两人昨天才在她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中不欢而散。

  可她如果不来,杜牢一样会到“曾经”找她。而她已经听够了倪美雪的冷言冷语,听到差点以为自己真是那种巴结着大明星献身的女人了!

  她是吗?

  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是舞台上发光的他?

  戴绍琪睁开眼,正巧看见杜宇一脸灿笑地在众人注目下飙拨出一连串高音——

  他太耀眼,是天生就要站在舞台上风靡人群的。而她向来就不特别出色,她平凡得连父母都失望。

  他说喜欢她,是因为感觉对了。可她只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矛盾感情——那些狂热与不安、拥抱与抗拒、信任与猜疑……逼得她头痛欲裂。

  谁让杜宇要这么出色!出色到让她没有信心两人能够长久交往下去,出色到她开始想在每个小细节上找他的麻烦,出色到她一看他与女人说话就开始惴惴不安。

  她如果再这么神经质地自厌下去,她一定会疯掉的。

  今晚不想见他!

  今晚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让这段感情继续下去——

  十一点整,当“传奇”演奏着他们爵士版的“晚安曲”时,戴绍琪缓缓地站起身,看向舞台。

  “再说一声//明天//见——”

  在白亚文游戏式的唱腔中,舞台的灯光由明黄橘橙转为淡淡鹅黄,最终化作一抹浅浅的光束,而舞台则成了一片黑暗之境。

  戴绍琪在无数歌迷的尖叫及掌声中,走出阴暗的角落,却忍下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阗黑的舞台—

  乌鸦鸦、乱轰轰的钻动人头,让她下定了决心。

  戴绍琪毅然地转过身。

  “这一生,也在进取。这分钟,却挂念谁。我会说,是唯独你不可失去。好风光,似幻似虚。谁明人生乐趣。我会说,为情为爱,仍然是对。”

  (歌名/追 作词者/林夕)

  台上响起了一个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低声唱着她曾经在他车上播放过的一首广东歌——“追”。

  戴绍琪震惊地停在原地,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谁比你重要,成功了败了也完全无重要。谁比你重要,狂风与暴雨都因你燃烧。一追再追……”

  她紧握住拳头,石像般地伫立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唱歌。

  “你可不可以坐下,你挡到我了!”歌迷不耐烦地说道。

  戴绍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缩回原位里。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只照耀在杜宇身上——

  长发披在他的胸前,他闭着眼拿着麦克风,表情十分投入。

  “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一追再追,追踪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原来早不缺少HA,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他在告诉她什么?这首是为她而唱吗?或者他只是心血来潮想唱歌而已?

  戴绍琪抓住桌上的菸盒,让菸盒的棱角刺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只得你,会叫我彷佛人群里最重要。有了你,即使沉睡了,也在笑。”

  戴绍琪望着杜宇,而他睁开了灿眸,直接捕捉住她的视线。

  他定定地站在台上,目光那么露骨,看得那么专注,看到连歌迷也察觉有异,纷纷朝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戴绍琪陡地低头,掩饰心慌地抽出一支菸,只是手指抖动得太厉害,她竟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她一动也不动地低头抽着菸,努力忽略歌迷接踵而来的打量视线。拜托这些大姊们快点离场吧!她的脖子弯得很酸痛。

  一根菸燃到了底,留着一头梦幻似波浪长发的贝斯手望月耀太,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有没有因为杜宇的歌声而痛哭流涕啊?”中日混血的望月耀太揉了下她的头发。

  “为白亚文痛哭流涕吗?因为杜宇终于下定决心要抢走他的饭碗了?”她捻熄了菸,很开心终于有救星出现。

  “你喔,嘴巴就是不饶人。”望月耀太迳自在她身边坐下,伸直了他穿着皮裤的长腿。

  基于会喜欢巴布狄伦的女人就不应该被当作是一般女人的奇怪原则,“传奇”团员一开始就把戴绍琪当成哥儿们。而她在他们面前,也真的没有一般女人该有的别扭。

  也许,面对杜宇时例外。望月耀太看了一眼那包被捏扁的菸盒。

  “你又修眉毛了?”戴绍琪随口问道,只想在杜宇出现之前尽快恢复正常。

  “对啊,会不会修得太细?”望月耀太认真地问道。

  “你就算眉光剃光了也很帅。”戴绍琪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在你很诚实的分上,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杜宇没对谁唱过情歌。”望月耀太用手上的方形银戒敲敲她的头。

  “可能他只是觉得我比较难搞。”她说。

  “杜宇怕麻烦,难搞的他不会碰——除非他真的动了心。”理着个性平头的鼓手司马昭拿着一打啤酒出现。

  “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下会珍惜。”她的自言自语是要说服自己的。

  “放心吧,你失恋的时候,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白亚文笑嘻嘻地抢过司马昭刚打开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你没事干么扯我后腿?我对绍琪可是一心一德、贯彻始终的。”

  杜宇一肘勒住白亚文的脖子,眼睛只盯着戴绍琪。

  戴绍琪胸口一窒,才清醒一些的脑子马上又变成一团浆糊。

  杜宇朝她一笑,将白亚文往沙发一塞,踢开望月耀太的长腿,伸臂拉住戴绍琪的手臂将她拽入怀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白亚文忍不住鼓掌起来,司马昭吹了一声口啃。

  戴绍琪胀红了脸。“你干么啦!”

  “各位弟兄,我带走我女人了,你们随意狂欢啊,但是不要打手机来打扰哪。”杜宇没降低音量,不远处几名迟迟未离去的歌迷开始交头接耳。

  “遵命,团长。”白亚文戏谵地行了个举手礼。

  杜宇一挑眉,揽着戴绍琪的腰,大跨步地离开了PUB。

  戴绍琪听到自己的防备随着他的脚步而被撕裂的声音,她板起脸,努力想找回刚才在PUB里考虑要和他分手的决心。

  “我的歌声还不错吧?”他拉她走进停车场的暗处,低头咬着她的耳朵。

  “既难听又嗯心。”她大唱反调。

  “还在生我的气?昨天那张唱片难听、那家餐厅难吃、那个歌迷来找我签名,真的都不是我的错。”杜宇轻啄了下她的唇,戏谵地眨了眨眼。“苹果口味的护唇膏?你今天有备而来噢!”

  她知道他讨厌吃苹果。

  “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为什么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她双手插腰地问道。

  “你才二十出头,是不是应该更青春无邪一点?”他反问,又将她揽回胸前。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戴绍琪苦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天啊,她愈想愈觉得可怕。

  她好像、似乎、仿佛在“迷恋”他啊!

  “我的脚都踩进去一半了,你要我如何不管?”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缺乏安全感,也一直在等待她敞开心胸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你把脚抬高,不就跨出去了。”她昂起下颚,挑衅地说道。

  “你想和我分手?”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戴绍琪倒抽了一口气,蓦地别开头。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走了。”她飞快地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跑离他。

  她喘着气,痛苦从微张的口中吐泄而出,只是粗重的呼吸声掩盖了那微弱的呜咽。

  他没追来!

  戴绍琪咬住自己的手背,不准自己哭出声。

  “口是心非的别扭小骗子。”

  杜宇的长臂锁住她的腰,将她身子往后一扯。

  她脚步才一阵踉舱,旋即在下一刻被人打横抱起。

  “你到底在怕什么?”杜宇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怕你,这样可以了吧!”她大吼着,踢动着双腿只想跳离他。

  杜宇对她的挣扎视若无睹,迳自大跨步走向他的吉普车。

  她忿忿地抡起拳头捶他的肩膀、咬他的手臂,撒泼得像只小野猫,奸不容易他停下来看了她一眼——

  却是同情的眼神。

  她猛打了个冷颤,一动不动地由着他塞进车厢里。

  杜宇发动引擎,打开冷气。手指才习惯性地将长发往后一拨,便从眼尾余光看见她正打算要夺门而出。

  他快手按下中控锁,来不及克制力道的手掌已经直接握住她的上臂。

  “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不是年轻小伙子,经不起你太多次这种戏剧化的转变!”他脸庞绷紧,额上青筋毕现。

  “那正好,反正我也要不起你。你放开我!”她的手臂被他捏得有多痛,她反抗的手指掐入他的臂肌时就有多用力。

  杜宇深吸了口气,手掌转而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有侧身的机会。

  “什么叫做你要不起我?我不是挂了标签的货品。”他看着她痛苦地烙入唇间的贝齿,下禁放缓了口气。“我再问一次——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说过了——我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发现你其实一文下值、怕我见异思迁、栘情别恋?怕我得到了你之后,又对你弃之如敞屣?”杜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极具个性的凤眼溢满了恐惧。“老天!你就为了这些假设性的后果,而对我投了一堆反对票?”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她捣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大叫。

  “我要喜欢你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会有安全感呢?”杜宇将她搂至胸前,下颚顶住她的发丝,像父亲抱着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她低喃着,下住地摇头。

  杜宇望着她,却忍不住联想到童年时的一段回忆——

  七岁时,他在公园捡过一条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小黄狗回家疗伤。岂料小黄狗不但不领情,反而对着他又叫又咬了整整半个月。一个月后,小黄狗才愿意任由他抚着毛发而不咬上他一、两口。

  可他从没想过要放弃——谁要他喜欢小黄狗乌溜溜的眼,怎么样也要让它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他从小就固执——他老妈老是这么说。而他现在相信了。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介绍菜色、端盘子时的认真模样,我喜欢你听我弹吉他时的投入模样、我喜欢你把我当成唯一目光焦点的专心模样、我更喜欢你总是积极地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努力模样……”杜宇听着怀里小家伙的细碎呼吸,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戴绍琪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拚命地发抖、拚命地将他抱得更紧。

  “从来没有人这么喜欢过我……我一直以为我比别人更努力、更认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我脑子下灵活、个性又臭又倔……”

  她的声音被蒙在他的大掌间。

  “不许你那么说自己,你只是缺乏了一点安全感——你很好、真的很好。”杜宇呼吸着她发上的洗发精香味,发现自己竞因为她而心痛下已,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经验。

  他要保护她,让她展现二十二岁女孩该有的笑容。

  “我的安全感向来过剩,要不要拿一些带在身上?”他凝视着她。

  “对我有耐心一点,好不好……”她抓住他的大掌,把自己的脸孔埋入其中。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相信我自己——哈,我居然连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她干笑着,全身冰冷。

  “你的家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他捧起她的脸庞低语着。

  “你……怎么……知道?”她屏住了呼吸,惊愕地看着他了然于心的眼神。

  “因为你从来不提他们。”

  杜宇拨开她额上的发丝,爱怜地印上一吻。

  她的鼻尖一酸,重重地把脸埋入他的胸前。

  半晌后,当她终于有法子再开口说话时,她把脸颊贴在他的心跳上,用一种让人心碎的声音哑声说道:“我想回家——”

  “那我们就回家,我给你一个家。”话,就这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她红了眼眶,却不想在这么感动的时候流泪,于是她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我们今晚会上床吗?”语音未落地,戴绍琪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因为杜宇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而喉结亦紧张地吞咽了数下。

  她现在非常肯定他真的受到她的吸引呢!“你该知道——”他吻住她唇间的笑,热情探索的唇舌诱惑到她再也没有力气呼吸。“只要是你主动的话,我一向都很难拒绝。”

  第三章

  一夜温存,佳人好梦正酣。

  杜宇侧身支肘,看着她小巧脸庞偎于水蓝色床单间的憨睡模样。

  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二十二岁小女生?

  有点摧残幼苗的内疚感哩!

  今晚是她的第一次,而这倔强的丫头竟然哭了,害他这个大男人也跟着不舍了起来。

  对他和前几任女友而言,做爱这件事是熟练且顺理成章的。所以他已经想不起来,何时曾在性爱之际有过这般怜惜的感受了。

  每一回当他的指尖抚触上她的肌肤时,她便全身僵硬如石。原本猜测她是因为害怕这样的亲密,却在探索了她的身子之后,惊喜地发现她不过是因为对他的接近过分敏感,却害羞到不知如何回应。

  身为一个男人,他还能奢求什么?

  绍琪不会知道她柔嫩唇边逸出的嘤咛,及因为激情而泛粉的肌肤,差点就让他像个十八岁少年一样地对她全面举旗投降。

  杜宇啪地一掌打向自己的额头——光是回想昨夜,他居然又兴奋了起来。难下成他真成了个色老头吗?

  他满脑子都是她啊!

  谈心灵契合或者有点古板可笑,可他真的确定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为什么特别?就算他们能谈音乐谈上一夜,可他和朋友们不也是如此吗?

  可是其他家伙可没有她那一双清澈到让人心痛的眸子,他们也不会听他的音乐听到眼眶发热,然后再用一双水亮的眼佯装她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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