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境放开了箝制住蓝茵的手,而她也将双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原本的被动与抗拒已变为主动的大胆勾引。
邢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当他正要把覆盖在蓝茵身上那碍眼至极的薄被给扯掉之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惊扰了几乎就快要欲火焚身的两个人。
“五阿哥,我是明钥格格啊,你在里头吗?”明钥到后花园里找不着邢炜,所以猜想着他可能到这里来了。
“原来你这么忙啊?还有老相好来找你。”一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蓝茵怒气冲冲地推开邢炜,她的口气简直是酸到骨子里了。
“要不要说说,我是排名第几个啊?前三名有没有我的份儿?”
“她不是我的老相好,你别没事给人乱点鸳鸯谱!”邢炜对于明钥格格无故地打扰,感到有些许的愠怒。
“男人嘛!要偷腥也把嘴巴擦乾净一点,不然说谎的技巧也要高明一点。自己本身的行为就风流,现在又有另一个女人来找你,你说你是清白的这种话,要是换作别人我还会相信,但从你的口中说出,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或许我对别的女人说的会是假话,但是我绝不会对你说谎。”对于蓝茵的误解,他总是会想要多作解释,可是偏偏她又爱听不听的。
“五阿哥,你在里头吗?。见邢炜没有回应,明钥又敲了一次门。
“这句话你去对站在外头找你的那位格格说吧,她可能会感动得以身相许!还不赶快去找人家,』人家可是急着要找你呢!”
“你这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很简单啊,因为你五阿哥说的话,会有什么公信力可言?”蓝茵摆明了就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样子。
“你,既然你硬是要把我推给她,那我就去陪她好了。”邢炜受不了蓝茵这般的挑□,而且他怕他如果再继续和她争论下去,他铁定会做出失去理智的暴行来。
邢炜不发一语,掉头转身离去。
“慢走啊!记得顺便把门给带上。”蓝茵还不知好歹地在他身后喊着。
蓝茵简直是在跟他容忍的极限挑战!算了,让她一个人好好地在房里反省,等他离开之后她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想念他了。
“去啊!去陪她一整晚,你去陪谁都不干我的事!你还以为我会吃味不成?想得美,我才不会为了你这种人吃味,不值得!”蓝茵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着,其实她不过是在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
当她一听见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时,心便开始隐隐的作痛,知道他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女人,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算了,反正他也不叫能会知道,他会这样子对她,不过只是想要让她爱上他,进而对他产生依赖,这样要说服她留在府里当月饼师傅,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只有笨蛋才会真正地爱上他,她才没那么笨,她要趁没人的时候赶快溜走,让他再也找不到,让他知道什么叫作思念她!
可是她身上剩下一件薄被而已,绝对不能就这样子逃走,得先想个法子找来一套衣服才行。
蓝茵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始行动,她先将房里的腊烛给吹熄,刻意引起在外头的人注意。
蓝茵躲在门后,果然没多久,就有一个丫环经过,且疑惑地在外头嚷着:“奇怪?我刚才经过时,房里头明明就还是亮着的,为什么这下子暗了?”
丫环大感不解,便迳自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踏入乌漆抹黑的房里。
“有人在里面吗?”丫环问着,可是并无半个人回应她。
此时蓝茵的手上正拿着几本原本放在房间书柜上的书,悄悄地走到那丫环的背后,用力的往那丫环的头上给敲了下去。
丫环闷哼了声,便晕倒在地。
“哇!我会不会下手太重啦?她应该没事吧?”
蓝茵看了看那丫环的情况后,便将那丫环的衣服脱下,换到自己的身上,再用薄被替她包得密不透风的,不然到时候她要是被那色到极点的五阿哥看到了还得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会想出这一招的,你可千万要原谅我啊,而且你放心好了,虽然我现在穿的是你的衣服,但是我出去之后,会想办法再去找一套衣服过来的,毕竟盖着薄被也不太好,这种滋味我可是清楚得很。”
蓝茵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之后,又匆匆忙忙地跑回房,而且手里还多拿着一套衣服,还好离这儿的不远处有晾着衣服,不然她就真的对那位丫环感到歉疚不已了。
蓝茵替那位丫环穿上衣服之后,就仓促地离去。
※ ※ ※
邢炜离开了房间之后,口气又回复成以往的冰冷。“找我有事吗?”
“想你算不算是有事?”明钥一见到英姿飒爽的邢炜,心儿就是一阵怦怦的乱跳。
“今天不是才来找过我而已吗?”邢炜明明是在和明钥格格说话,但是心里头惦记的却是在房间里的蓝茵。
“难得我今晚又跑来找你,你也别对人家这么冷漠。”明钥将手缠绕在邢炜的脖子上,身子则是柔若无骨般地依靠在他的身上。
“况且今日找你,恰巧福晋也在,所以我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跟你说到话啊。”
“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你别老是冷着一张脸嘛!”
“那真是对不起,我生来就是这张脸。”心里想着另一个人。邢炜心不在焉地随便回答明钥格格。
“你总可以为了我而改变吧!”
明钥试图引起邢炜对她的注意,可是今天同他说话,他却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不会为了谁而有所改变。”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冷漠,会让人感到伤心的。”
“不知道。”
不知蓝茵现在怎么样了?邢炜的心并没有因为他走出了那间房而跟着离开了蓝茵。
“邢炜,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好久了?”明钥想要亲口对邢炜说出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什么?”
邢炜由于心系着蓝茵,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刚刚明钥格格说了些什么。
明钥倏地放开了邢炜,失望地对着邢炜说道:“邢炜,为什么我总觉得虽然现在你是站在我面前,可是你的心,似乎不是在这里呢?”
“是吗?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吧!”
邢炜随意找了个藉口敷衍过去。
明明待在府里泡了一整天的茶,怎么可能会累到没法子跟人专心地谈话?这一听就知道根本是个藉口。
但是明钥还是隐忍了下来,她并不打算跟邢炜争执下去。
她了解他的个性,既然他什么都不想说的话,那她再问什么都是徒然,而且只会引起他的不悦。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反正你对这里也很熟,恕我不送了。”
语毕,邢炜便转身急着离去。
他急着离去的模样,让明钥顿时觉得很失落。她在他的眼中,真的是无举足轻足轻重吗?跟她说说话、聊聊天,会有这么多的不耐吗?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飘忽?总是不落在她的身上?
※ ※ ※
蓝茵一个人在府里头绕了大半圈,就是找不到大门,这府邸对她而言就像是个迷宫一样,走来走去好像都还是回到原处。
唉!走到她双腿都快要发软了,还是没找到大门,再这样下去,门也甭找了,因为她一定会先被那五阿哥给发现了。
“真是的,没事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吗?”蓝茵泄气地抱怨着。
奇怪,她明明记得她进来的时候,路没这么复杂啊!
“喂!你在那里晃来晃去的,究竟是在晃些什么啊?”吴总管大声的对着蓝茵问道。
由于蓝茵身上穿着丫环的衣服,所以吴总管从远处看来,还以为她就是丫环。
完了,被发现了!
蓝茵一听见声音,作贼心虚,立刻又仓皇地跑走。
“怪了,这八成是府里新来的丫环,才会往后门的那个方向去。”吴总管不以为意,便掉头离开。
蓝茵跑了好一阵子之后,看到后面已没有半个人,这才停下奔跑的脚步。
“天呀!找个门而已,有这么难吗?为什么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真是见鬼了。”蓝茵靠在墙壁上喘息着,但她才休息到一半,背后就传来喀喀的声音。
她正想转过去看,没想到背后的墙却自行移动,害她立刻跌倒在地上。
“哎哟!疼死我!”蓝茵揉揉自己的娇臀后,才吃力地站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墙还会自己移动?这间府邸未免也太恐怖了吧,难不成,这里其实是鬼屋?”
蓦地,她发现这是一扇年久失修的门,因为她靠在门上,所以门才会打开,这么说来,她找到门罗?
“哈哈!我走后门,看你怎么捉我?你自个儿在府里头慢慢地找吧!”蓝茵越想越是得意。
正当蓝茵才要掉头离去时,她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心头上有一股莫名的不舍油然而生,而且脑中竟然还不听使唤地浮现了邢炜今天亲吻她的画面。
“奇怪,你干吗要对那臭家伙感到不舍啊?走啦、走啦!”蓝茵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思路清醒了一点之后才举步离去。
※ ※ ※
好不容易把明钥格格给劝回家之后,邢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疾步跑回房里。没想到才一推开门,除了见到里头有两名低垂着头的丫环以外,根本就没有见到蓝茵的人。
“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干吗?蓝茵呢?她到哪儿去了?”邢炜急切地询问着。
“回五阿哥,蓝姑娘逃走了。”一名丫环怯怯地答道。
“逃走?怎么逃走的?”她竟然敢趁他不在的时候逃走,难道这府邸真让她这么待不住吗?
“当时我正好经过房前,见到房里头暗暗的,我就想说进来看看,没想到蓝姑娘竟从我的背后偷袭,拿书敲我的头,我就昏厥了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穿着别人的衣服,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好样的,她竟然想出这种烂方法!她就不怕我去逮她吗?”邢炜双手交叉于胸前,向那两名丫环问道:“她是往哪个方向跑走的?”
“我听说好像是往后门的那个方向,吴总管说有见到她往那个方向跑去。”
糟了,后门的那个方向是通往森林的路,现在天色已暗,森林里常常有狼群、大熊或是毒蛇出没,她要是进去的话,铁定会遇到危险的。
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就偏偏要去闯,她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她是存心要把他给气死才甘心是不是?
邢炜没有再多加思索,立刻跑至马厩,华出他奔驰疾如闪电的马后,急速地往后门奔去。
第四章
明钥一回府,就直接走到房里,才一进门,就已经有一个黑衣男子在里头等着她。
“我吩咐你查的事情究竟如何?”明钥一见到黑衣男子在房里等候着,也不多寒暄,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话。
“别这么猴急,一进门就追问这件事,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好想你啊,明钥格格。”黑衣男子一把抱住明钥格格的纤腰。“你想不想我啊?”
“别碰我!”明钥厌恶地推开黑衣男子。
“干吗那么凶?那家伙又惹你生气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你查到什么就行了。”
黑衣男子一派潇洒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地说着:“你又何苦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呕气呢,邢炜的心里早有别人了,我看你是没机会罗!”
一听见黑衣男子这么说,明钥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她就知道邢炜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否则今晚她找他说话时,他不会是这么不耐烦的样子。
“我就知道。”明钥气得往桌子一拍。
“知道了也好,早点死心嘛!”黑衣男子替自己倒了杯茶后,对明钥格格毛遂自荐地说道:“何不考虑考虑我呢?我其实也挺不错的。”
“那名住进他心里的女子是哪一位格格?还是哪一位郡主或是公主?”就算知道他心里有别人,也该知道那女人是谁,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轻易地夺走邢炜的心?而为何她是这么地努力,却总是白费力气呢?
“哈哈,都不是!只是一位能做出好吃月饼的姑娘罢了!”
“做出好吃月饼的姑娘?哼,不可能,一向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邢炜,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看上这么一个姑娘。况且,若真要找会做月饼的人,宫里随随便便找一个都能够做得比她好,你在欺骗我!”明钥怎么都不肯相信,邢炜心里的那个女子,竟然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我既然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就绝不会欺骗付我银两的主子,这是我行走江湖多年来的作风,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大可另请高明来查这件事,不过我想你就算请十个人来,答案也全都是一样的,他的的确确是爱上一个会做月饼的姑娘。”黑衣男子笃定的说出这一番话。
“不可能。”明钥至今仍是无法实信。
“别说不可能,人家那会做月饼的姑娘,不只是手艺巧,人还长得挺美的。她在城镇里经营的小姐饼铺,每日可是门庭若市呢!我也买过她做的月饼,真的是挺好吃的,令人口齿留香,若真要算好吃的月饼的话,小姐饼铺里的月饼大概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月饼了!”
明钥听了大怒,将放在桌子上的青龙纹瓷茶壶给扫到地上去。“我好歹也是个尊贵的格格,那做月饼的女子凭什么跟我比?况且以她的平民身份,根本就配不上我的邢炜!”
“这种输了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黑衣男子在明钥格格耳边故意挑□着。“要不要我替你杀了她?”
“哼!替我杀了她?说得可真好听,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我?我这个格格要是有把柄落在你手上,我以后在宫里还待得下去吗?”
“唷!原来你不是那种被爱冲昏头的人啊,看来我得重新打量你了。”黑衣男子戏谑的说道。
“帮我想个办法来拆散他们两人,越快越好,最好能够让他们对彼此都死心,事成之后,我就付你一千两。”
“哇!格格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果然是不一样!”
“废话少说,到底想不想赚这笔银子?”明钥不耐的问道。
“想!怎么可能会不想?有了这些银两,我就可以挥霍好一阵子了。你准备好一千两银子等我吧!”
“这么说你有好法子了?”
“当然。”黑衣男子在明钥格格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好,我明天会叫人付一千两给你。”
“那我就明天这个时间再来找你罗!”黑衣男子一说完,便纵身往窗外跳下,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