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一说,如果本王责怪你,就是本王的错啰?”他撩起她一绺轻柔的发丝,冷然地一笑。
“裴儿不求别的,只求能常常陪伴在大王身旁。”她紧抱着他,一古脑儿地往他健硕的怀中投靠。
“本王明日起要出宫几日,今夜你就陪本王一宿吧!”他抱着她的纤腰,教裴儿柔若无骨的身躯顺势倒下。
“大王要上哪儿去?”
“别问!”昔绝封突地狂吻着她、封住她的唇,并且毫无感情可言地和她缠绵一晚。
裴儿更是极尽放荡之能事,努力地取悦他。
就这样,她更深陷在他所设下的情网里,无法自拔了……
而在天还未亮,昔绝封就已经离开和裴儿温存的床榻,悄悄地出宫去了。
在离城外不远的近郊,有一座私人的大药园。
这药园里百花争艳,并有各种绿草丛生,不过其中有些实则是含有剧毒的药草,误食之难保不会即刻身亡;但若会善加运用其药性,以毒攻毒,或许还可救人一命。
和煦的阳光,尽情地洒落在这座私人药园上,使得此处的药草长得更加茂盛。
此时,药园里有一名纤柔娇小的少女蹲在地上,正自得其乐地摘探着药草。
虽她肤如凝脂、手如白玉,但当其一沾上松软的泥土时,却一点也不以为意,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最奇怪的是,被她折摘下来的药草并没因此枯萎,生命力反倒显得更为强韧。
就这样,她那双晶灿水眸便在这片偌大的药园中,寻找着一株又一株的地寒草。
地寒草生长不易、产量不多,再加上其外观和其它药草非常相似,因此增加了寻找它的困难度。
找了大半天,少女白皙的双颊不仅因为热气而浮上两朵红霞,额间更是沁出了香汗。
但是她并不在乎,仍是在这炙热的气候下继续搞采着药草。
“好了,又摘到一株了。”唐小梅站起身,松了一口气地拭去额间的汗水,并且露出甜美迷人的笑靥;那美丽的笑容很容易让人看傻了眼。
“一、二、三、四,一个上午摘了四株应该够了。拿回去给方大夫吧,他一定会很开心,然后称赞我还真是能干。”唐小梅心想花费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收获还算丰富,所以辛苦也值得了。
她提起药篮,正准备像只彩蝶翩然离去时,突然眼尖地瞧见不远处还有一株地寒草。
“太好了,还有一株,采完再回去吧!”唐小梅眨眨美眸,喜出望外地踏着轻快的脚步朝着那株地寒草走去,而其清澈的眼珠子内也净是笑意。
整个脑子只想着地寒草的她,全然不知道这座私人药园内已经来了另外一个人。
“哈哈,你逃不了了,跟我回去吧!”看着那株地寒草,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喃喃说道。
唐小梅蹲下身正要伸手去搞时,突然被穿着绣有吉祥龙金色靴子的人给挡住了视线。
而且,那高贵的靴子就这样将地寒草给踩扁了。
唐小梅立刻愤怒地皱起眉头,抬眼看着那双鞋子的主人;但她却望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刹那间,她被那人霸道又狂傲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那男子高大魁梧,有着王者般的高贵、狂傲气息,绝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比得上。
除此之外,他还有着极为俊朗的五官、两道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及一张紧抿而俊薄的唇。
长得如此俊帅之人虽是不常见,但望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却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那种感受就如同他对那株地寒草一样,令人觉得毫无情感且漠然。
“你太可恶了,竟然把那株地寒草踩扁!”唐小梅水汪汪的大眼因此而布上了一层怒意。
她站起身、抬起头、踮起脚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几乎比她高出一个头颅的狂傲男子。
即使她心里害怕这俊帅又狂傲的男子很有可能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但她仍是不忍心看见好好的一株地寒草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听见那女子的话语,昔绝封一开始有些意外,讶异于她竟然知道地寒草这种东西。
然而令他不可置信的是,那女子竟然一点也不惧怕他,丝毫没有被他冷漠的气势给震慑住,反而大刺刺地指责他。真是有胆识!
“孰生孰死,操之在我;我要谁生谁就生,我要谁死谁就死,你懂吗?”他平稳而低沉的语调,有着威胁性十足的意味,而半眯的双眸更是灿如星子般地凝视着她。
“哼!你以为你是神仙啊,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说那一两句话就能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今天就算是长生不死国的皇帝来了,我也会跟他计较这株地寒草到底!”她故作镇定,恶狠狠地回睇他那狂傲自大、令人不敢直视的双眸,并且一口气将心里的话说完。
由于过于紧张,她白皙的双颊一下子涨红了。
她咬了咬嫣红的下唇,心里头顿时不知所措,尤其当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点也不为所动,依然是板着一张冷峻的脸时,她更是惶恐不安了。
“有魄力,不把长生不死国的皇帝放在眼里;你可知道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说杀就杀,要是被他听见这番话,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他带着十分危险的口气说道。
“他如果真是个明理的君王就不会杀我,而是杀你,因为你毁了地寒草。”
“区区一株小草,我就该被杀头吗?”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柔和,但是却依旧教人畏惧。
“你知不知道这地寒草生长不易?光从它发芽到长成,就要花上一年四季的时间,而且又很容易因为气温过于寒冷或是过于燥热,让它提前枯萎结束生命。再者,地寒草不仅一年的产量非常有限,还是种可治百病、不可多得的良药。所以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你让一株可救人的药给毁了!”
“地寒草可治百病?可救人?”听她这么说,他突然邪魅地一笑,深邃的眸中潜藏着玩味之意。“姑娘,你是在唬人吗?”
“笑什么?你不相信就算了,这可是一个大夫教我的。”
“我不管是哪一位庸医教你这些的,我只知道你已私自闯入别人的药园,光是这一点,我就可以叫官府办你了。”他沉稳地说着,语气中却含有令人不可忽视的霸气。
他突然欺近她,以一种压迫性的姿态步步走向她,然后俊薄的唇噙着一抹不怀好意却又耐人寻味的诡笑。
那犀利的目光几乎就要将她给看透似的。
“我没有,你才是私自闯入别人药园的人,作贼的喊捉贼!所以说,是我该叫官府来办你这个入侵之人才是!”唐小梅失措地往后退,而且力求镇静,只是没想到她一双手仍止不住发颤。
“你的手在发抖,似乎是很怕我?”他以一种狂悍的姿态欣赏着她的无措。“我看你才是作贼的喊捉贼吧!”
“没有,我才不会怕你。”被他发现她的惧意后,唐小梅赶紧将发颤的双手藏于身后。
“你眼中透露着惊慌之色,我长得真有如此可怕吗?”他更加狂妄地欺近她,让唐小梅顿时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状态。
“没……”她才正要后退,没想到却撞着了一棵大树。
她亟欲转身逃离,但眼前这个男子却先她一步紧扣住她的纤腰;强而有力的大掌突然扣住她的纤腰,使她动也不敢动半分。
由那粗糙手掌所传来的热意,竟莫名地流窜过她的全身。
“没想到你看来如此柔弱,这张嘴还真是倔啊!”他没料到这偷采药的女子看似柔心弱骨,嘴巴骂起人来倒是挺不甘示弱。
“你想干什么?”唐小梅抬起头来,望进他深眸里看见的竟然是自个儿的惊慌,和他所流露出的胜利神色。
她是哪里惹到他了,这男子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我可是会叫救命的!”
“那我可真是好奇,倒想知道谁会有这个胆量来救你?”他轻蔑地一笑,表面上虽状似轻松惬意,实际上动作却与他说出口的话不相符合。他原本紧扣住唐小梅的手突然用力一收,教娇小的她毫无抵抗之力地顺势跌入他怀里。两人的身躯就这么紧紧的贴在一起,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那迷人而富有男子味的青草香不停地往唐小梅扑鼻而来,刺激她每一个感官,更增添了她心里的恐慌。她伸手死命地推拒着他厚实的胸膛,却怎么也移动不了半分;从小到大,她从没跟任何一个男子这么亲近过,而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对她如此放肆,她却毫无反抗之力。
“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她瞠大美眸,无措地说着。
“我是个登徒子,你要不要猜猜看我想干什么?”他使坏地在她耳畔轻轻吹气,引起唐小梅更大的战栗。“猜对了有奖赏。”
“无耻!”心慌之余,唐小梅啪的一声,在他俊脸上烙下一个红印子。手中痛麻的触感还隐隐约约存在,教她自个儿也不太敢相信是打哪儿来的这股勇气。看着他那双火红阴为的隼眼,唐小梅不禁感到害怕,更为自个儿的冲动感到后悔了。
第二章
“有种!”唐小梅这一巴掌不仅让昔绝封脸颊上突然传来灼热感,更着实挑起他对她的兴趣,连带地也挑起他想要征服她的欲望了。“长这么大,我可是第一次被女子赏耳光。”
“我不是故意的。”唐小梅凝视着他的俊脸,百般无辜地辩解着。
原以为他会以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她,没想到他却是突地捧住她的脸,将自个儿的唇覆盖住她柔软的唇瓣,与之火热地交缠在一起。
他蛮横地强行伸入自个儿的舌头,逼迫青涩的唐小梅回应着他那毫无情感可言的吻。
唐小梅惊愕地回望着他,没想到他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强行索吻;那猛烈的吻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太可恶,真的是太可恶了!
她一个使劲,咬住在她口中胡作非为的舌。
昔绝封尝到血腥味,倏地放开了她。
“你咬我?好大的胆子!”昔绝封邪佞的目光紧凝视着她,同时以手背轻轻地拭去由唇角所渗出的血丝;这时微风吹来,撩起他细柔的长发,让他看起来分外狂猖。
这男子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唐小梅不敢再多待一会儿。
她急忙地推开他,也不管花了好长时间才采集到的地寒草,只是撩起丝绒裙摆,仓惶快速地离去;她像是只受惊的小动物,只顾努力地往前奔跑,头也不敢回。
虽死命地想要逃离此地,而且也努力往前奔跑着,但她还是觉得有双锐利的眼睛正凝视着自个儿,让她无所遁形。
简直是荒谬至极,她竟被一个狂傲的男子霸道地夺去了初吻!
现在她整颗心好乱,不敢去回想方才和那个陌生男子亲吻的情景。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恍若只是场梦而已,她只想赶快回到药铺里,好好地休息一下。
昔绝封望着她仓促离去的纤柔身影,精锐的眼眸霎时出现一丝冷意。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地寒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来这个私人药园采什么地寒草;地寒草还可以治百病?要唬他也别找这种烂理由!
看来他得和方仁好好谈谈,来这儿采地寒草的姑娘铁定有问题,搞不好他还能从这姑娘身上查出一些有关于长生不死药的假药消息。
方仁的药铺里挤满了许多穷苦之人,他们都是来给方仁看病的。
方大夫宅心仁厚,不但不收分文地替穷苦人家治病,还替他们配药及细心关怀他们的生活情况。
对他们而言,方大夫犹如是华佗再世,心里对他更是有着满满的感激。
还没到正午,唐小梅踏着沉重脚步恍惚地走进门,粉雕玉琢的脸上同时也挂满了少女淡淡的愁容。
她来方仁药铺是要帮忙方仁的,因为他平时替人医病都不收分文,所以药铺里总是人潮不断。
虽唐小梅今年芳邻才十六,但因为方仁是她父亲的一位朋友,加上她从小就天资聪颖,又对药草有着极大的兴趣,方仁才干脆向她父亲提议,让她每日上午来药铺学习认识药草,顺便也帮忙配药。
就这样,她每天总是开怀地来方仁药铺报到,那巧笑倩兮的瓜子脸和清脆娇柔的笑声,常让来此处看病的病人忘却了病痛。
所以,唐小梅在方仁药铺可是颇受人喜爱的。
但今日,她却仿佛有着心事,进人方仁药铺里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两只小手托腮看向墙壁发呆。
“小梅,小梅。”方仁叫唤着唐小梅。
“啊?”她这才回神,看了方仁一眼。“方大夫,你叫我啊?”
“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怎么一来药铺就无精打采的,有什么心事吗?还是你爹待你不好啦?”他顺势在她对面坐下,“你爹要是待你不好,尽管来跟方大夫说声,我会立刻替你讨回公道的。”
“不是啦,你都不知道……”唐小梅脑海中突然闪过方才和
那个霸道蛮横之人亲吻的画面,双颊也立刻浮上两朵迷人的红霞。
“知道什么?”方仁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算了,没事啦。”唐小梅本要说出今日采药时,碰到一位可恶登徒子夺去她初吻之事,但是话才一到嘴边,便又哽住吞了回去。
“你一有心事就全写在脸上,瞒不了我的。”
“没事啦,真的没事,我今日只是采药采得有点累而已。啊——”她惊讶地叫出声,像是突然忆起了什么。
“又怎么啦?”方仁总觉得她自采药回来后,整个人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今日采到了四株地寒草。”
“那很好啊。”
“可是我把装有地寒草的篮子遗忘在药园里头了。”
“没关系,晚一点再去拿就行了。”方仁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对不起喔,方大夫,我不是故意遗忘的,都怪我离开时太过于匆忙了。”她噘起樱红小嘴无辜地说着,轻轻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和水汪汪的大眼,着实惹人爱怜而不忍责怪她。
不过真算她倒霉,没事碰到一个奇怪又讨人厌的男子就罢,还为了要逃离他而忘了拿地寒草。
“好,为了要惩罚你不小心把地寒草给遗忘在药园,晚上就帮方大夫煮一顿饭食吧,因为今夜我将有个老友来访;他突然来访且未先知会一声,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今夜替方大夫准备一顿好菜了。”
“好哇,那岂有啥难题,只要你不怕会吃坏肚子的话。”唐小梅淘气地笑了笑,露出可爱又迷人、讨喜的小酒窝。
“怕了怕了,那方大夫就在此先向你求饶,我可不想夜半三更起来猛上茅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