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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舞阎罗 page 14 作者:若雨尘

  “爹,依烈儿看,那罗言孝肯定有问题。”

  “哥,你胡说!言孝服下失心丹之后,你也说过他没问题的。”

  “那就是他比我们所知道的还要高明、厉害许多!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罗言孝,罗言孝的名字只是胡诌的。”是啊!他之前为什么没想到?以罗言孝的身手,根本不似无名小卒,他们太大意了。

  “好,那你说他是谁?你说呀!”俞诗诗不断逼迫俞烈,她根本不接受他的推测。

  “我……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由他与那名女人一同失踪这点看来,他肯定与魅影门脱不了干系。”

  “烈儿,你说魅影门的人也到山庄来了?”俞雄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罗言孝?罗言孝……若倒过来念,不就是……

  “笑阎罗!他就是笑阎罗!”错不了,如此一来所有的疑惑就全解开了。

  “爹,您说他是……”俞氏兄妹愕然相视。

  “这么说来,他是为了魅影门而来的萝?”俞烈恍然大悟。

  “现在禁地已被毁,若再让他为魅影门医治的话,后果便不堪设想!”他俞雄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地位.往后仍需靠魅影门在前头为他铺路,当他的垫脚石呢!他还不能放手,至少目前不能。

  “爹,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俞烈比个杀人灭口的手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行!爹,您不能杀言孝,他是女儿的!”当俞诗诗回神之际,正巧听见俞烈的话。

  “他不适合你,爹再帮你物色更佳的夫婿,嗯。”

  俞雄拍拍俞诗诗的肩。又回头朝儿子说:“烈儿,交给你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俞雄回身安抚群雄,欲继续这场被打断的寿宴。

  “爹……”俞诗诗懊恼地直跺脚。他怎么会是“笑阎罗”呢?难道他真的是那女人的未婚夫婿吗?

  若她得不到,那她宁可毁了他……

  ********搜索的行动自白天持续到夜晚,随着时间的拉长,山庄派出的人马亦不断地增加,其中不乏原本前来祝寿的江湖人士--因为在俞雄“晓以大义”与“动之以利”之下,被煽动者大有人在。

  点点火光几乎照亮了整片山林,山庄改以包围的方式,由山下渐渐上行,企图阻断冷单倣等人的生路。

  “唉!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缘已经够差了,想不到你还更胜一筹。跟你一块逃命,真是不智之举。”

  后戮故意大叹交友不慎;虽在逃命,脸上的神情却出其镇定。

  “没人要你跟着我,我又不是你的主子;用不着替我卖命。万一真有不测,你要我拿什么向你家少主交代?”冷单倣巴不得他不跟,免得真破坏他与舞影的独处。

  “呸!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比你更长命的。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与我何干?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舞影歉疚地望向冷单倣,若不是她的伤势未愈,又无法接触阳光太久,他们早已逃之夭夭了。

  冷单倣环紧她的腰肢。“别乱想,不会有事的。”

  站在枝桠上的后戮,神色不悦地看着不断逼近的火光。“啧!这些烦人的家伙,真是令人生气。”伸伸筋骨,面向冷单倣。“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和你分道扬镳的好,若你真有不测,兄弟我铁定会帮你报仇的,够义气了吧!”

  “你这点义气,留给别人吧,我不需要。”

  “好,那我就收回,反正我也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后会有期。”后戮语毕,飘身落下,头也不回地向南面的山下迎去。

  “在那里,快追!”一阵骚动自山腰处窜出,一大片火光尾随而去。

  “戮大哥是故意替咱们引开人群的吧?”舞影了悟道。

  “嗯,不把话说明,一向是冥岳的做事风格,相处久了就会明白的。”冷单倣牵起舞影的手。“走吧!”

  “上哪去?”为什么他不带她下山,反而往山上走。

  “山顶有一处断崖,咱们得到那里去,顺便将人也引去。”这是他的计谋。

  “你想将他们逼落断崖?”

  将她一撮飞扬的发丝顺于耳后,冷单倣带笑的眼眸直盯着她。“不,被逼落崖的是我们俩。”

  “我们?”她不敢一直盯着他的眼,因为那会让她迷醉。“我不懂……”

  “除非我们死,否则执义山庄不会停止对咱们的格杀,甚至也会对魅影门下手;所以咱们必须死,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下死去。”冷单倣薄冷的唇,浮现一朵没有温度的笑意。

  他带着舞影,刻意在众人面前现身,引诱一大票人直奔山顶……

  *********

  断崖边,火光照亮了冷单倣那张带着邪肆笑意的脸庞,炯亮的眼眸,有着慑人的威仪,不含了点失心者应有的呆滞。

  “罗言孝,不,应该称你笑阎罗才是。大名鼎鼎的你,竟甘心充当一名无名小卒委屈于敝山庄,不知你是何居心呀!”俞烈冷嘲道。今日他是插翅也难飞了。

  冷单倣不温不火地开口:“以兄台的聪明才智,想必早已猜到了吧?”

  “……当然。”俞烈回答得有些狼狈。

  “那在下的回答也就不重要了。”

  “你--”俞烈沉住气。

  不愧是笑阎罗,处于这样的劣势,仍爱逞口舌之快;算是他俞烈好人做到底。在他死前,为他留点面子。

  “笑阎罗!你我之间谁胜谁败,再明显也不过了,识相的话就将那魅影门的人交出来,并效忠本山庄,否则你绝活不过今日!”

  “你想杀人灭口?”冷单倣脸上的笑,令人不自觉地感到冷寒。

  无畏地耸肩,俞烈习以为常道:“我宁可说是对劫银毁屋的不肖匪贼,一点小小的惩罚;只是这匪贼最后竟畏罪自尽了。啧……可惜喔!”

  “哼!假仁假义,倒挺符合执义山庄一向的行事风格!”舞影忍不住讽刺道。

  俞烈不怒反笑。“专作杀人买卖的低贱门派,有资格说话吗?”

  “至少咱们不会像‘某些’虚伪的门派,打着正义的名号,暗地里净做无耻的行径!”舞影反击着。

  “哈啥……好,这就当作是你的遗言,你留着到地府向阎王告状去吧!”俞烈阴狠地注视笑阎罗与舞影。

  “来人,放箭!”

  一声令下,原本在一旁待命的弓箭手,纷纷射出手中的箭。如雨丝般的箭矢,皆指向同一个目标,稍不留神,便会被刺成千穿百孔,惨不忍睹。

  冷单倣护着舞影在箭雨中腾挪,极少亮相的贴身兵器终于出手了;那是一只以纯钢淬炼而成、伸缩自如的银棍,全长三尺二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一抹谲异的银光。

  银光围绕在两人身侧,阻挡了所有伤害,但两人的身形仍是不住地后退,一步步退向危险边缘……

  “啊”

  终于,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前,一脚踩空的两人,双双坠入深不见底的断崖。

  “呃……少庄主,现在该怎么办?”随行的侍兵长请示道。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愕然良久。

  “到山崖下给我找,死也要见尸!”这样的死法,不是他所预想的,总觉得似乎太容易了。

  侍兵长为难道:“少庄主,此处是绝命崖,从来无人知道崖底在哪儿,所以……”

  “这里是绝命崖?”俞烈的脸上有着欣喜;既是“绝命”便定无“活命”的道理。

  让他们两人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们了。

  一掉下绝命崖就算不死,天寒地冻的,不冷死也会饿死了。少庄主放心,他们绝不可能活命的。”群雄之一断言道。

  今夜的风,特别寒冷刺骨,即使站着,仍不住打哆嗦,此刻大伙儿心里头只想回到那暖暖的炕上,喝它几杯烧刀子,任谁也不想留下来寻找那冰冷的尸体,只怕尸体来寻着,人已经冻僵了。

  俞烈向深不见底、一片漆黑的断崖望了望,得意地笑了。“走!大伙回山庄好好喝一杯,庆祝匪徒得诛!”

  众人快步奔回山庄,无人在意是否该找着尸体方能安心,因为他们相信,无人能坠下绝命崖而不绝命*********寒风飒飒,吹得洞口呼呼作响,而舞影便是被阵阵风声所惊醒。

  睁开眼帘,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环境令她不安,当她触及身旁的人时,不禁松了口气。

  “单倣……单倣……”干渴的喉咙让舞影的声音变得沙哑又微弱;抵在冷单倣臂上的手掌,轻摇着他。“单倣……”舞影愈喊心愈沉。

  她未曾见他如此熟睡过,以往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能使他惊醒,如今怎么会……

  摸索着自身上找出火摺子,突来的光亮,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当眼瞳适应光线之后,一声轻喊自她口中溢出。

  “啊!”舞影连忙以手掩口。即使明白自己该镇静,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无法冷静。

  与舞影面对面侧倒在一旁的冷单倣,双眸紧闭、双唇泛白,额尖淌出一颗颗冷汗;而他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翻卷的肌肉与破碎的衣衫搅在一块儿。阵阵热气不断自他身上散出,使原本寒冷的空气中蒸腾着窒人的热浪。

  呆愣的目光自冷单倣惨不忍睹的背上,移至毫发无伤的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的泪水竟扑簌簌直落下。

  濡湿了她娇美的脸庞。

  “舞……影……”冷单倣的衣鱼震醒了舞影。

  不!他不能有事!不能!

  舞影迅速起身往洞外冲去,慌乱地寻找水源与可燃的树枝。而后,她撕开他背上的衣衫,以干净的碎布替他清洗伤口,洒上一层有着清淡香气的药粉后,以白裙摆撕下的布条为他包扎。

  “答……”晶莹的珠泪无声息地滴落在冷单倣干燥的唇上,引出了他的渴望。

  “水……水……”陷人昏迷的他,只觉得唇舌干渴难受,下意识舔着唇瓣。

  见状,舞影胡乱地拭去脸颊的残泪,檀口含入一口清冽的冷泉,俯身哺入他的口里。

  当甘凉的清泉市滑过他的喉咙,他的唇舌便自动向来源处探索,依着本能贪婪地吸吮,借以满足他最原始的渴望……

  他灵活有力的舌夹着一股霸气直人她的檀口,或舔或卷,扰乱了她的理智;在他热情的催拨下,舞影不自觉地伸舌与他纠缠.回应每一分他燎发的欲望薄唇离开了她的红唇,-一吻过她的俏鼻、嫩颊,来到闪着晶亮水珠的眼;微咸的水珠,刺激着冷单倣,将他自昏沉中唤醒。

  “舞……”冷单倣用力眨眨眼,意图让浑饨的脑袋清醒些;而舞影脸上的残泪,的确让他清醒不少。

  “怎么哭了?”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然而他沙哑的嗓音逼出她更多的泪。

  未曾见舞影掉过一滴泪的他,直觉地认为她受伤了,疼痛难当之余才会掉泪。

  “哪里疼吗?”冷单倣勉力撑起身子,想察看她的伤势,不料背上一阵撕裂仰的疼痛,让他僵直了身子。

  “我没事,你别乱动。瞧!背上的伤又裂开了。”

  舞影急得扶他躺下;这个人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吗?

  “为什么哭?”他环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

  顾及他的伤,只好任他搂着。“我哭是怕你若死在这儿,我还得费神将你埋了。况且,是你将我拉下崖的,你有义务负责带我出去,所以你还不能死。’”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冷单倣好笑地逗弄她。

  这固执的女人,永远都不会说好听的话,更别指望能从她口中听见任何甜言密语。

  “我……”舞影又开始折磨她自己的唇了。

  他发现每当她惊慌失措,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总会不自觉地做出这种近似自虐的行径。

  伸手掩上她的唇,含着一副事不关已的笑意问:“我背上的伤有这么精吗?”其实他不用问也明白,能逼出舞影眼泪的伤,势必好不到哪去。

  舞影诚实地点头。“你的背,嶙峋的岩壁刮去了大半的血肉,有些地方因撞击过大而伤及筋脉,还有……”舞影哽咽了。“若你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了……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我说过,你是我的妾,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他暗哑低沉的嗓音,融化了她的武装。

  “妾?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妾就好了。妾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受你所给的一切、可以关心你、可以爱你;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爱你,我和你的关系仅只于一笔交易,交易一旦结束,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没有了,连……连爱你的资格也没有了!”舞影一口气说出心里的话,她受不了了,她再也无法掩藏对他的爱。

  “你爱我?”他直望着她的眸,想看她肯定的答案。

  “是的,我爱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爱你,但未完的话语,冷单倣密密封住。

  他这固执、可爱又可恨的女人,终于肯向他表明心意了,虽然时间拖欠了些,一切都值得的,不是吗!

  “傲……”舞影趁着他的唇离开的空档喘息,她几乎被这绵密的吻,吻得透不过气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代表他接受她的爱吗?

  舞影半启着被吻肿的红唇,愣愣地望着他。他方才的吻代表对她的承诺与……爱吗?

  她微愣的表情,引得冷单倣有些生气地以指点了下她的额。“我记得说过,我要你当我一辈子的妾,直至我不要你为止;我也记得,只要我进得了执义山庄,你就得嫁给我。怎么?反悔啦?若真的后悔,只需告诉我一声,用不着用什么‘资格’的话来激我。”

  “不是的!我不是……”

  “我爱你!”

  短短的三个字,突然撞进舞影的心坎。“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

  冷单做更用力地将她揽人怀。“我爱你!自你踏入随性居那一晚开始,便注定是我的人。逃不掉的。”

  “真的?”舞影抬眼确认,像断线的珍珠般的泪,又滚滚而下。

  温柔地以吻吻去她的泪。“我笑阎罗虽然行事诡谲却不擅于说谎,依你看,我的话是真是假?”

  女人的泪,果然可以软化一个男人的心。她流泪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舞影认真地注视他半晌,开口道:“抱我。”

  “我现在不正抱着你吗?”他的眼瞳闪过一团火焰,他不想误解她的意思。

  “不!我要你……爱我。”最后两个字轻若蚊蚋,淹没在她低垂烧红的脸庞下。

  伸手抬高舞影的下颔,他的手指因过于激动而微颤。

  “你是说……你确定?”冷单倣气息不稳地询问,他想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舞影羞涩却艰定地回望他,她清明的眼瞳已说明了一切,四目相交的刹那,舞影俯下头,主动向他献上她的柔唇,她的一切……

  柔软的触感不断刺激着冷单倣潜藏的最原始的欲望,在他脸上颤动的长睫,更让他心中对她的怜爱发酵;顾不得背上的伤,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以完全的热情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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