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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舞阎罗 page 11 作者:若雨尘

  “那好!敢问姑娘,所有不属于山庄的人,全都被安排住在迎宾楼中吗?”她想先确定搜寻的范围。

  “是的。

  “有例外吗?”凭他的能耐,或许会有不同的待遇,就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分“混”进来的。

  “例外?”侍女认真思索了会儿。“啊!有了,前些日子来了一位罗公子,听说大小姐三番两次要罗公子搬去她的别院住,罗公子总是推辞;他是第一个受邀搬离迎宾楼的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例外?”

  “罗公子?姑娘可知道他的全名吗?”

  望见侍女狐疑的眼神,舞影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这回前来一来是为庄主祝寿;二来是为了寻一位多年前失散的友人。据说他今年亦会到山庄来。”

  “这样啊。”侍女明白地点头,据实以告:“他的全名应该是罗言孝公子吧!是言语的言,孝顺的孝。”

  “罗言孝?”舞影眼神一黯,不是他。

  不!等等,罗言孝……罗阎笑……啊!不就是“笑阎罗”倒过来念吗?她的心头一阵狂跳。

  “姑娘知道他住哪一间房吗?”

  “一楼右侧靠近花园那一间。不过听说近来大小姐都会找罗公子至她的别院陪她,有时候甚至不让罗公子回来这歇息呢!”侍女暖昧地说道。她家大小姐对罗公子的喜爱,在下人间早已传得众所皆知了。

  “大小姐?”舞影闻言睁大了眼。又是邀约又是挽留的,大小姐到底打什么主意?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感到一阵酸意与烦闷呢?

  她在吃醋?虽然极力想否认,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察觉舞影内心的变化,侍女开口道:“大小姐就是咱庄主的女儿俞诗诗小姐呀。本来这回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是要为大小姐觅位如意郎君的,不过看来大小姐心里头已经有人选了。”

  舞影愣了半晌,对侍女挤出一朵苦笑。“谢谢姑娘告诉飞影这些事。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侍女机伶地一福。“不打扰公子了,奴婢告退,有事情尽管吩咐。”

  关上房门,舞影烦躁地靠在门扉上。可恶的冷单倣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会找到他的,并且要他亲口向她解释清楚。

  ######

  “诗阁”每晚皆会传出铿锵悠扬的琴音,抚琴者素手轻移,轻拢慢捻抹挑的指法运用神妙,琴艺高超。

  俞诗诗摆出最娇柔的姿态,挑逗的眸光不断绕着冷单倣打转;薄如蝉翼的衣裳敦酥胸半露,一大片雪白的胸口,甚至是那若隐若现的乳沟,皆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好听吗?”一曲甫毕.俞诗诗嗲声问道,向前倾的身子,露出更多春光。

  冷单倣拊掌称道:“小姐的琴艺堪称一绝,无人能及。”

  俞诗诗闻言不悦嗅道:“小姐?不是要你唤我诗诗吗,怎么还是唤我小姐?”

  “对不起,这是庄主的吩咐。”

  “你--算了。”让他服下失心丹后,虽然对她言听计从,但经过爹与哥哥的调教之后,她的命令便排第三了。只要有相冲突的地方,他一律不从。她不禁埋怨起他的记忆能力。

  唉!懊恼地叹口气,目不斜视的他,可真是守规矩。

  “言孝,你看着我。”

  “是。”冷单倣黯黑的瞳眸,依言对上她的眼。依然是今人怦然心动的眼眸,却少了一些自主的灵性。

  “我的样子美吗?”俞诗诗刻意挺挺胸,两颗浑圆呼之欲出。

  “小姐很美。”

  “那么,你想要我吗?”俞诗诗走向他,带着满腔的欲火;她向来对男人不屑一顾,唯独对他一见钟情。

  说她淫荡也好,无耻也罢,她再也不想克制想要他的欲念与渴望了。

  “属下不敢。”冷单倣敛眉垂首,僵立不动。

  “若我准许你呢?”俞诗诗的手抚上他精瘦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身躯让她逸出一声低喘。

  “属下不得侵犯小姐。”冷单倣的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戏谑,只是没人瞧见。

  俞诗诗将身子紧挨上他的,丰满的胸脯不断向他磨蹭,纤指亦贪婪地-一触过他精雕般的俊美五宫……

  噢!他真是俊美得不可思议。

  “别管那些,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她踮起脚尖想亲吻他的唇,无奈他实在高出她太多了。皓腕勾住他的颈项:“吻我!”

  冷单倣的手一直规矩地平贴身侧,并未加人她的邀约中。

  “属下不得侵犯小姐。”他再次重申。

  又来了!俞诗诗按下心头的不满,她不想破坏气氛。

  “好!那我吻你,总行了吧?”

  眼见她红艳的唇就快沾染上他性感的薄唇之际--

  “喀”!一颗石子撞上窗棂的轻响,及时解救了他。

  “谁?”冷单倣轻推开她依附的身子,纵身追了出去,只来得及见着一闪而逝的黑影。

  冷单倣心头微震,那身法像极了--舞影?只是身形有些不同……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他看错了?

  “见到人了吗?”俞诗诗恨声问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破坏了她的好事,她绝不轻饶。

  眸光一闪,他又恢复之前清冷无波的模样。“夜深露重,小姐请回房吧,山庄内守备森严,不会有事的。亥时已过,属下该回房了,祝小姐一夜好眼。”向她颔首致意,欲转身离去。

  “等等!管它亥时不亥时的,我要你今留下来陪我”

  她气恼道。

  “对不起,小姐,这是庄主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

  小姐回房吧,属下告退。”语毕也不等俞诗诗回话,几个纵身后,消失无踪。

  “罗言孝!”俞诗诗气得猛跺脚。

  都是爹害的,没事定下那些规矩,就怕自己的女儿让人占了便宜!天知道,她还巴不得他来占她的便宜呢!

  她站在房门口,视线飘往迎宾楼的向,红唇微翘,似乎在算计什么……

  诗阁外围的树枝上,站立着一抹黑影,同俞诗诗一般,视线胶着于迎宾楼的方向。

  ********

  他……真的是单倣!

  她终于找着他了,不料却撞见不堪人目、今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下流!”舞影低斥一声,双手抚上兀自红得发烫的双颊。她从没想过,一位身出名门的大家闺秀,行径竟会如此地……放荡。她一直认为只有勾栏院的女子,才会如此放浪,没想到……

  舞影深吸了几口夜间清冷的空气,借以平息脸上的红潮。她承认初见两人亲密的举动时,一种背叛、嫉妒、羞忿、心痛等等的复杂情绪汹涌而来,让她有一股分开两人的冲动。

  而当她触及他那冰冷无波、不含任何情绪的冷眸时,她震住了!那种眼神并不属于他,至少她未曾见过。

  那种眼神太过理智、太过冷静、太过于服从。服从--对了,就是服从!这个字眼并不该冠在那孤傲邪魅的男子身上。所以她抑下心头的怒火,静观其变。

  然而那名女子的行径实在太过火了,她忍不住才出手破坏了她的好事;因为他的唇是属于她舞影一人的.只有她才能吻他。

  见俞诗诗已进房去了,她得赶至迎宾楼向他问个清楚,她可不许他背着她胡来。

  等等,那女子怎么又出房门了?难道……舞影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情,那女于行走的方向正是迎宾楼的方向。

  舞影的粉拳握得死紧,动人的脸庞蒙上一层寒霜,望着男装打扮的自己,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动。

  “好!既然你这女人想染指我的人,我只好使出撒手锏了,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舞影身形连间,尾随而去。是该她上场的时候了。

  *********

  “下去吧!”斥退了服侍的婢女,冷单倣迳自宽衣步人浴桶中。

  蒸腾的热气舒缓他紧绷的肌肉,星眸敛合,他放松地仰靠在桶缘上。只有在他单独一人时,他才会卸下伪装,恢复他原本如鹰隼般犀利又带着轻桃笑意的眼眸。

  他从未遇过像俞诗诗这般大胆放荡的大家闺秀,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借庄主的命令“撑”多久。就如同今晚,若不是那一声异响,恐怕他的“清白”早已毁了。

  唉!无声地叹口气。对于美人,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自从遇上舞影之后,他发觉其他的女于竟丝毫吸引不了他,以至于今日,他会为了应付俞诗诗而筋疲力竭。

  住在山庄的这段日子,他已大略探知水池的位置了,只需找个时机侵入,而寿宴是最佳时机。事前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待时机成熟了。

  “叩叩”的敲门声,唤醒了他的伪装,力抚平紧蹙的剑眉,来人已不请自来,自行入内了。

  听出脚步声是属于谁之后,他罩衣一抓,起身穿上。

  “言孝,你在沐浴吗?来,我帮你洗背。”这正是俞诗诗的目的。

  “属下不敢。属下沐浴完毕,衣衫不整,请小姐见谅。小姐请于前厅就座,属下换件衣裳便来。”

  “衣裳甭换了,夜深人静的,不会有人来了。既然只有咱们两人,我不介意你的穿着的。”俞诗诗妩媚地笑道。

  现在的他真是性感极了,单薄的罩衣罩在身上,与身上的水珠相贴合,仿佛他的第二层肌肤,将他健颀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微湿的长发凌乱有型披洒身后,更增添他一股邪美。

  俞诗诗暗自咽了口口水,她的心跳快得有如擂鼓。

  这样的男人,真是令人着迷呀!

  冷单倣暗叫声糟,没料到她竟会追到他房里来,抑下心头的厌恶,他得想个法子将她送走才行。

  随手拿件外袍披上,借以阻挡她毫不掩饰的盯视,若今日以此露骨的眼神着他瞧的人是舞影的话,他早就让她躺在他身下了,可借……

  “呵,别穿了,我喜欢你只穿罩衣的模样。”俞诗诗动手想让下他的外袍。其实她更想将他扒光。

  “小姐,这样于礼不合。”是他太保守吗?或是年代变了,这到底是什么的状况?

  俞诗诗趁机将五手探向他的襟内,抚摸他肌里分明的胸膛甚至将她的唇凑上去……

  “碰”声乍响!突然闯入一名手持酒壶的年轻男子;又“碰”地一声,他反手将门关上。

  “来!许兄,您瞧我又找来一瓶好酒了,快来呀……

  别杵在那儿,咱们兄弟俩今晚来个不醉不归呀……呃……”舞影故边打酒嗝边脚步踉跄地走向冷单倣,拉过他的手往案桌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俞诗诗愣在原地,半晌才忆及这登徒子打断了她的好事。

  她恼羞成怒地走向前,分开两人的手。“喂,你这个醉鬼!你到底找他喝酒?你走错房间了吧!快走呀!”俞诗诗边推来人,边掩住口鼻,他身上的酒气真是浓得吓人。

  “走错?不会呀,呃……是这儿错不了的……”舞影借着打量房间的动作,轻松地避开俞诗诗。“哎呀!许兄您真是不够意思,小弟我才出去找酒,您怎么把菜全吃光了?连盘子都收好了……呃……”

  舞影又故意打一个酒嗝,然后跌跌撞撞地撞进冷单倣怀里。

  冷单倣顺势握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想拥她入怀。

  乍见她时,他既惊又喜,见着她的装伪,他明白之前出现在诗阁的人也是她;而她之所以积极地替他解围,想必是她心中的“醋意”在作祟吧!

  舞影装醉,懒懒地倚在他怀里不肯动。她好怀念他的胸怀、他的体温,虽然他没有拥抱她,但她可自他肩上所感受到的轻颤,了解他内心的激动。

  她不知道他和俞诗诗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得她,但至少她知道他并未忘记她。够了,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喂!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给我看清楚,他是罗言孝,不是你要找的什么许兄!看清楚了吗?快给我滚吧!”

  她强行将舞影与他分开。

  舞影挣脱开来,她还得演一出戏才行。

  “言孝?罗言孝?真的是你?”舞影激动得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言孝,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喔,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道吗?家母终于同意让咱们俩在一块了,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言孝,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呢?你也不在乎吧?我深信只要咱两人相爱,终有一天,世人会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恋亦是可贵的……”舞影刻意将“断袖之癖好”与最后一句,加重语气强调。“言孝,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舞影皓腕一伸,勾下冷单倣的颈项,脚尖一踮,毫不保留地凑上她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冷单倣这回真的愣住了!

  从舞影的话中,他大概明白她在要什么把戏,他也挺佩服她的慧黠,只是她最后的表白,让他迷惑了。

  不管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吻确是千真万确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应她,任由她生涩的吻撩拨他悸动的身心;他怕他一旦回应,便无法收拾了。

  舞影依着他之前吻她的式依样画葫芦,虽然他并未回吻,但自他失序的心跳可知他内心的冲击与压抑。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若不是之前喝了一些酒壮胆,她绝对做不来的。

  “啊!”待俞诗诗自两个大男人的亲吻中回神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使劲将舞影推开。

  因事发突然,不及防备的舞影,加上之前喝的酒已发挥作用,脚步一阵踉跄,秀额不偏不倚地撞上床柱,发出好大的声响。

  “啊!”舞影额上的血迹,引发俞诗诗第二声尖叫,连着两声的叫喊,引来了巡守的工兵。

  舞影的伤,让他忿怒得想杀人,阴鸷的眼眸迸出冷冽的寒光;若非卫兵的敲门声引去俞诗诗的注意力,她必会发觉服下失心丹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眼眸。

  “言孝,千万不能开门!不能让人瞧见我在你这儿,否则我会被爹责罚的。”俞诗诗耽忧地嘱咐。要是让爹知道她半夜竟跑到男人房里,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冷单倣将晕过去的舞影轻轻抱起,安置在床上。从容不迫地走至门口。

  “对不起,没事的,只是作了场恶梦罢了、让您见笑了。多谢大哥们的关心。”

  “恶梦?”门外响起一声怪叫,而后啼笑皆非道:“好了好了,小心点,别再乱叫了。”

  杂沓的脚步伴随几声嘟嚷离开了。

  “嘘.好险。”俞诗诗拍拍胸口,望向床上的舞影。

  “他怎么样了?”

  “昏厥了。”冷单倣冷然道,他正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言孝,你认得他吗?”她想证实这点。

  “小姐认为属下应该认得她吗?属下会好好想想的。”

  “喔,不!不用想了,一定是他喝醉了,认错人了,你一定不会认识他的。”待他清醒后,她会向他问清楚的。她爱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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