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整个屋子,全部都铺上大红、鲜艳的绸缎,桌上也点了龙凤蜡烛,整问石屋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沈轩之走近宓儿,自她身后温柔地圈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快的,可是今儿个在巿集看到那些迎亲的队伍,我心中就在想……”
“想什么?”宓儿简直是受宠若驾,今天在巿集的时候,她的确动过想当新娘子的念头,但仅仅就是一剎那间的念头,没想到竟被沉轩之看出来了。
“我看着花轿上的新娘子,我的心里就在想,要是你扮起新娘子来,一定好看极了。”他在她耳边轻笑出声,还顺势在她颊边偷了一个吻。
“你真的这么认为?”她拾起桌上的新嫁衣,小脸已经烫红。
“是啊!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拜堂、怎么行婚礼的?”沉轩之将新嫁衣递给宓儿,缓缓地道。“不如你就换上这套新衣,我会将婚礼上的一切全部都示范一次给你看,好下好?”
“你真的要教我?”宓儿开心极了,人间的婚礼耶!这可是难能可贵的经验,她听话地拿起嫁衣,转身就回到房间,准备穿上新娘服。
过了好半天,房间内传出了宓儿疑惑的声音,沉轩之走进,就看见了已经换好新娘嫁衣,却一脸苦恼的宓儿。
“怎么啦?”他含笑走近,将她扶到椅子上。
“衣服穿好了,可是这凤冠我怎么弄也弄不好,又没有人帮我。”她有点气馁地开口,平常都有仙婢云儿替她打理一切,现在她却没法子将头发盘起来。
“这点小事没关系的。”沉轩之将她的凤冠放到一旁,伸手将她柔软的发丝拢一拢。“盘不盘起来不打紧,再说我喜欢看你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真的吗?”她喜孜孜地抬头,略施胭脂的俏脸上眸光流动,看起来更美了。
“真的。”沉轩之定了定神,将凤冠戴到宓儿的头上,跟着再为她覆上红巾,算是大功告成了“为什么要盖上这层红巾,这样我看不到路,也看不见你。”宓儿隔着红巾说道。
“这是礼俗的一部分,照理说新人在未成亲之前是从未见过面的,直到行完礼,喝了交杯酒,新郎才会用红竿掀开娘子的头巾,两个人这才第一次见面。”沉轩之耐心地为她讲解一切。
罩着红巾的宓儿点点头表示了解,沉轩之随即牵着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走出房门外。沈轩之将宓儿带到他临时怖置的礼堂,两人站好,他先口述一遍待会儿行礼的过程,等宓儿了解整个行程后,便和宓儿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个行礼仪式。
“好了,行完这个礼之后,你就是我沉轩之的娘子。”等到两个人面对面要行夫妻交拜的时候,沉轩之笑着开口。
“那我可以将这个红巾拿下来了吗?”宓儿始终不喜欢这块罩在她跟前的红巾,要是真的在婚礼上,她才不要带着块红巾,不然什么热闹都看不到了。
“真拿你没办法。”沉轩之笑着开口,伸手将她头上的红巾扯下。
“然后呢?”宓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整个红巾盖着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哩!
现在拿下来她的心情也变好了,还兴致高昂地问着待会儿要做什么。
“最后的步骤就是送入洞房,你累了吗?”沉轩之见她小脸已经出现了些许倦意,显然是今天玩得太累了。
“不累不累,我要将这一次的婚礼都好好记下来,下一次才不会出错。”宓儿开心道,话才一说完,就瞧见了沉轩之的脸有些怪异。
“我刚才想起还少了一个步骤。”沉轩之拿起了桌上的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了宓儿。“喝下了这杯交杯酒,整个过程才算完成。”
宓儿向来不喜欢酒味,但听沉轩之说这是必须的过程,也就蹙着眉和他双手交错,饮下了这杯有点辛辣的酒。
“下次我可得提醒他们换点好喝的酒。”宓儿昨舌道,从头到尾只以为这是一场预演,因此她也没注意到沉轩之在听完她的话之后,神色更奇怪了。
“宓儿,今天就是你和我的婚礼,莫非你还打算再结一次婚。”沉轩之瞇起眼,语气深沉地开口。
“啊?!”宓儿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退了一步,这不是一场预演?她原以为沉轩之知道她好奇,才会弄出个婚礼让她玩,没想到是真的?!
“你怎么说?”他将宓儿扯回怀中,黑眸紧锁着她因酒气而红晕的脸。
“可是……没有人来观礼,我以为是假装的。”她有点委屈地开口,并不是说她不想嫁沉轩之,而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这不是演戏,也不是假装,我只打算穿一次喜服,就是今天,难道你不愿意?”他缓缓低下头,将吻印在她细致的耳垂边。
“不是……我只是很意外。”她两只手只能抓着沉轩之胸前的红袍,刚才饮下的酒开始在她体内出现效果,再加上他印在自己耳边热呼呼的吻,宓儿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快要站不住身子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娘子,是我沉轩之的妻子。”他的吻从耳边辗转来到了她的脸颊;从她的额心到樱唇,沉轩之逐一印下自己热情的烙痕。
宓儿只觉得头越来越晕,浑身上下越来越热,好象飘在云端一样,只能紧紧地抓着沉轩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他是她喜欢的人,会一直保护她,绝不会伤害她的。
“把眼睛张开。”当沉轩之带笑的男音再次响起,宓儿依言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她抱到房间来了,她躺在床上,而沉轩之手上拿着一条毛巾,轻轻地为她擦拭红晕的脸。
“我不知道你完全不会喝酒,这个酒对你来说的确烈了点,身子会不会不舒服?”沉轩之笑着问,将沾了水的手巾递给她。
“现在好多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沉轩之坐在她的身边,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禁好奇地看着他。
“我们已经成亲了,自然和以前不同。”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沉轩之开口解释,一手将毛巾放到桌上,而后回过身,缓缓褪下身上的红袍。
“你……沈大哥?你要和我睡在一起?”宓儿有点疑惑地开口。
沉轩之以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果真回到了她的身边,上了同一张床。
“我们已经成亲,自然要睡在一起。”沈轩之在宓儿身边躺好,将她僵硬的身子搂过来,忍不住笑道。“你每晚入睡都是这样硬得像块板子吗?”
“我的睡姿不知道好不好,我怕半夜会把你踢下床去。”宓儿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害羞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来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这下该怎么办?
“那没什么问题,我会自己再爬起来。”沉轩之在她的头顶上闷笑出声,这肯定会是他最难熬的一夜,他怀中的宓儿是如此的天真无瑕,但自己对宓儿的渴望却像火一样在心中燃烧着,而他不想吓着她。
沉轩之轻松的语气也让宓儿笑开了脸,她不再觉得那么毙扭,身子也慢慢地放松了,甚至,她还伸出了一只手在沉轩之的胸口玩着他的衣领。
“所以这就是结成夫妻的好处是不是?即使天再冷也不怕,因为你比被子还暖和。”宓儿笑嘻嘻地开口。她可不知道沉轩之身上传来一波波的炙热是来自于对她的渴望,还舒服地将房子又捱上他几寸。
沉轩之的忍耐力已接近极限,他将宓儿顽皮的手抓住,一个翻身撑起身子,将她锁在自己的怀中。
“宓儿……”他凝视怀中让他心动的娇颜,如今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下愿意再压抑对她的渴望。
低下头,沉轩之吻上了宓儿,熟练地夺取她口中的甜美,并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背后,一次比一次印下更火热的吻,一只手更轻轻地褪下她的衣里……
宓儿完全着迷于她的吻,直到她的肌肤感到一丝丝凉意,她才有点疑惑地睁开眼睛,这才惊觉到自己不如何时已经赤裸着房子,而她上方的沉轩之亦然。
“为什么要脱衣服?”她的眼因为情欲而涣散,但仍问出了心中的问题。现在不是冬天吗?脱光了衣服睡觉,明天可是会着凉的。
“嘘!别说话。”沉轩之再次用吻止住了她的问题,这一次他的吻下再只停留在她的脸上,而是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滑,一路来到她胸前的浑圆……
“我……”宓儿惊呼一声,从来没有人这么亲昵地接触过她的身体,虽然害怕,但又有一股奇异的暖流从她身体的深处冒出,她发现自己不但说不出拒绝的话,还发出了奇怪的呻吟声。
“宓儿,你相信我吗?”他的手来到了她双腿交会处,炽热带有魔力的手指头接触到她全身最隐密的地方,慢慢地挑起她的热情。
他的手唤起了她热情的本性,直到她像一朵美丽的花绽放在他跟前,沉轩之才回到了她的身上,再一次用手托起她的脸,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眉心,喃喃低语。
“我相信你。”虽然不知道沉轩之要做什么,但是她看着他墨黑的眼,在其中她看到了他苦苦压抑的情欲,还有真诚的关怀,不论他要做什么,她就是知道他下会伤害自己。
沉轩之深吸一口气,伸手与宓儿十指交缠,随即挺身进入她,与自己的妻结合在一起。
“痛!”突如其来的痛让宓儿眼中溢出泪水,直觉地要推开她身上的束缚,沉轩之定住身子下动,用手捧起她的脸,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和紧蹙的眉。
“别哭!一下子就过去了。”沉轩之咬着牙安慰她,压抑自己的冲动,一次又一次细吻她的脸,在她耳边诉说着歉意。
直到宓儿不再哭泣,重新睁开了眼睛,沉轩之才以紧绷的声音问道:“觉得好多了吗?”
她害羞地点点头,对于两人身子紧密的结合感到不可思议,虽然痛,但是却有一种奇异的感受,原来成为夫妻就是这么一回事,似乎在天地间,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了,赤裸着身子肌肤相叠,她闻得到自己身上有他的气味,而他的身上也有自己的气味,借着这场肌肤之亲,在无形中,他们已经彼此相属了……
“你也很痛吗?”她好奇地开口,伸手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不过这档事就是有点痛,看样子连沉轩之也不太喜欢。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沉轩之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问题,发现他的自制力几乎快溃散了。
“已经不那么痛了。”宓儿还想再说话,可是再次被沉轩之用吻堵住了话,跟着她发现沉轩之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她正想要喊停说她怕痛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的不适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
随着他的移动,在宓儿体内深处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也在她心中掀起一股从未感受到的热浪,一波强过一波,强烈得让她忘却了言语,忘却了所有的一切,只能用力地攀紧他,让沉轩之带领着她,承受他所给予的一切,直到攀上喜悦的最一高峰……
云雨过后,宓儿躺在沉轩之的怀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而后缓缓地睡去,嘴角扬成一抹美丽的弧度,她是带着笑容入眠的,盘旋在她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其实,属于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不坏!
※※※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更是如胶似漆地从没分开过,沉轩之每天都会带她到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新奇事物,对它儿可说是百依百顺,而宓儿也完全忘却了要回天庭一事,整天接触到新的东西,身边又有沉轩之的陪伴,她根本已经忘了私自下凡一事,只是沉醉在彼此的浓情蜜意之中。
这一天,沉轩之一如往常地为宓儿吹奏笛子,宓儿一时兴起,就用仙术催使一旁的樱树开花,在一片笛音花海中,她换上一袭轻纱紫衣,在雪地中翩然起舞,跳得好不开心,竟然还引来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娃狐,来到了他们身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两人,它想必是受了沉轩之笛音的吸引。
“沈郎,你看,连它都觉得你吹得笛子好听呢!”宓儿格格轻笑,重新坐回沉轩之的旁边,笑着看那只不怕生的白狐。
“我将它抓来陪你吧!”沉轩之足一点,无声地来到白狐身边,它还来下及逃跑,就已经被沉轩之抓到怀中。
正当他想将白狐递给妻子的时候,怀中的狐忽然转头往他的手掌用R一咬,竟将沉轩之的手咬破了一个口子,沉轩之直觉地松开,白狐也就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
“沈郎,你没事吧!”宓儿焦急地跑向前,拿起了怀中的手巾替沉轩之包扎伤口。
“不碍事,是我太大意了。”沉轩之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我们还是回石屋去吧“总要将伤口清洗一遍,我才会放心。”
“你当你的夫君是豆腐做的不成,这样的小伤你也担心,真是小觑我了。”明知道宓儿是真的担心,沉轩之还是忍不住捉弄自己的妻子。
宓儿佯怒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笑笑闹闹地回到了石屋。
宓儿正要进石屋,却被沉轩之忽然扯到身后,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沉轩之大喝道:“里面是谁?”
“你想会是谁?”屋内传出懒洋洋的男音,带着浓浓的戏谑,这声音竟是“凌大哥?!”宓儿不确定地唤道。果真,从石屋内走出了一身黑衣的凌宇尘,他手上的扇子轻扬,带笑的眸子转到沉轩之身上时已经转为浓烈的敌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宓儿私下凡间?”凌宇尘冷冷地开口。
“不关沈郎的事,是我要他带我下凡的,父王要罚就罚我好了。”宓儿从未见过神情如此严肃的凌宇尘,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沈郎?”凌宇尘听到宓儿对沉轩之亲昵的称呼,愣了下一,问道:“你们两个莫非……”
“她已经是我沉轩之的妻子,我绝不会将宓儿交给你。”沈轩之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地看着凌宇尘,他唯一的情敌。
“你好大的胆子!”
凌宇尘怒喝一声,手中的扇子一扬,已经朝沉轩之的方向射了过去,沉轩之头一偏避开了一击,跟着念出咒语,顿时手边就多了一柄长剑。
“你们两个通通住手”!”眼看两个人就要展开一场厮杀,宓儿冲到两人面前,要阻止这一切,一个是亲若兄长的凌宇尘,一个是她的夫君沈轩之,任何一个人受伤都是她下愿意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