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三年来,他整人的功力是不是更进一步了?要不然为什麽他什麽也没有做,却让她浑身不对劲极了。
「别害羞,来吧!」雍其磊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忽然伸手一把扯开她遮脸的衣物。
「啊--不要!不要--你快点走开--」
突然失去层层衣料的掩护,吓得阎紫藤紧闭双眼惊叫连连,而他身上未乾的水珠滴到她的身上,更是让她慌得手足无措。
她伸出双手胡乱地使劲猛推,想将这个下流的坏胚子推开,但是紧闭的双眼没能察觉地面的湿滑,在慌乱中,她不慎滑倒,原本的惊呼声顿时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哇啊啊--」
在她用力过猛的推撞下,雍其磊闪避不及,两个人一块儿跌入偌大的浴桶中,个头娇小的阎紫藤,更是不幸地整个人栽入水中。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狼狈地呛咳不止,那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简直像只不小心跌入水里的落汤猫。
这荒谬的演变,让雍其磊忍俊不禁地纵声大笑起来,赤裸的胸膛因而上下震动,让阎紫藤的心也莫名其妙地怦跳不止。
「你笑什麽笑?」她气呼呼地瞪著他,视线却只敢停留在他的颈部以上。
老天!他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啊!虽然前几天她的身子在姻缘湖畔被他给看光了,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看回来以示公平呀!
「我笑你口是心非,嘴里说不是要来和我一起洗鸳鸯浴,却迫不及待地把我推进浴桶,呵,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可恶!他竟然将她说得像是一个饥不择食的女色魔,太过分了!
阎紫藤气急败坏地打他!指尖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抓出一条条的红痕。
「喂喂--住手!」落汤猫发威了,虽然她的力气并不大,但爪子可是锐利得很。
为了制住她的攻击,雍其磊只好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到她身後,并顺势将她的身子压到浴桶边缘。
「放开我!」阎紫藤死命地挣扎,心里不服气极了。
为什麽自从和他在姻缘湖畔重逢以来,每一次的交手她都屈居下风?
雍其磊本想开口调侃她几句,但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时,俊脸上的戏谑神情一敛,目光在瞬间变得暗沈。
她的身子因他箝制的举动而微微弓起,浑圆的胸脯因此更显俏挺,而那一袭湿透的衣裳紧贴著她的身躯,虽然没暴露出半片肌肤,但是那曲线毕露的模样,让人拥有更多旖旎的想像空间。
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炽热,一股暖昧的氛围随著袅袅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雍其磊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那柔润嫣红的色泽,彷佛鲜嫩甜美的果子,诱惑著他前去品尝。
阎紫藤也感受到了气氛的转变,她的身子不知是因为热水还是其他的原因而发烫,活像高烧不退的病人似的,就连心跳也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剧烈地狂跳不止。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本想要他放了她,没想到她的唇儿还没来得及开启,就被他堵住了--用他的唇!
她惊愕地瞪大眼,反射性地想开口骂人,没想到轻启的唇瓣却给了他更多的侵略空间。
他火烫的舌先是试探般地描绘著她小巧的唇形,接著便强悍地探入她的檀口,恣意地纠缠吮吻。
他的气息严重搅乱了阎紫藤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更没有力气抗拒,她甚至没发现自己是在什麽时候闭上双眼,本能地迎合他的炽吻。
在他的吮吻下,她的整个人整颗心彷佛全融成一摊水,她甚至忘了此刻吻著她的,正是她的死对头。她唯一感受到的是他炽热的气息与挑情的吮吻。
直到他松开了唇,她的眼眸仍蒙胧迷醉,而当他的手掌覆上她的酥胸时,她的心跳和呼吸变得更加纷乱了。
他的大掌轻轻揉弄她的丰盈,修长的指尖隔著衣料逗弄敏感的乳尖,不一会儿那娇怯的蓓蕾便在他的掌中绽放挺立,呼之欲出地顶在湿透的衣料上。
阎紫藤的身子窜过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她轻蹙著眉心,不住地娇喘,分不清那强烈而激狂的感觉是难受还是欢愉。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唤起了她体内陌生的情欲,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领到什麽样的境界,更不知道她该抗拒还是该迎合。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他的怀里意乱情迷地轻喘娇颤。
雍其磊的目光深浓,呼吸粗重,看著她娇媚动情的模样,他下腹的那团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热,只剩下最後一丝理智支撑著他所剩无几的自制力。
他很清楚若是再继续下去,他恐怕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但别说这里不是翻雪覆雨的好地点,他更不想因为一时的贪欢,造成难以收拾的後果。
两个心不相属的人若要一辈子纠缠在一起,恐怕会是人间一大惨剧。
他知道自己必须趁还能抽身之前离开,否则情况很快就会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深吸口气,骤然松开了在他怀里喘息不休的阎紫藤,霍地站起身来。
当他正打算跨出浴桶时,阎紫藤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害他差点绊倒在地。
「啊--啊啊啊--」她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他、他、他……难道他忘了自己没穿衣服吗?他竟然……竟然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站起来,那赤裸昂扬的男性欲望,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完了!完了!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的眼睛会不会瞎掉呀?
阎紫藤惊叫连连,先前意乱情迷的感受全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得一点也不剩,那一脸惊悚万分的模样,彷佛在她眼前的是什麽会吃人的妖魔鬼怪。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哇啊--咕噜、咕噜--」
她闭紧著双眼,一边尖叫一边慌乱地转身,没想到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沈入水底,一连喝了好几口水。
雍其磊见状既好气又好笑,长臂一伸将她从洛桶底捞起,免得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溺死在浴桶里的人。
「啊--放开我!不要抓我!」阎紫藤仍紧闭著双眼不敢睁开,双手像是在驱赶恶鬼似的胡乱挥舞。
「好,我放开你,但是你可别再跌倒了。」雍其磊的嗓音饱含笑意。
「我知道啦!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快点走啦!」她近乎尖叫地赶他走,刚才的那一幕实在太具「震撼力」了,她的心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刺激。
雍其磊望著她,见她俏脸泛红,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的眼底有著泛滥的笑意,以及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溺。
「好,我走。水还热著,反正你也湿透了,就顺便洗洗身子吧!」他跨出浴桶,穿上衣服後便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房里除了她急促的呼吸声外,再没有其他的声响,阎紫藤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见他真的离开了,她终於松了一口气。
「可恶!讨厌的雍其磊!」她红著脸啐道,不许自己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煽情画面。
偏偏思绪不听使唤,她仍一再地回想起他的吻、他的触碰,甚至是最後那「怵目惊心」的一幕……
为什麽?为什麽她竟不讨厌他的吻和触碰?为什麽他这麽轻易就让她的心绪大乱,让她无力思考与抗拒?
三年不见,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转变,她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但确实是有什麽地方变得不大一样了。
就连她自己,也变得好奇怪,她简直难以相信刚才在他的亲吻、触碰下娇喘不休的女人是她自己!好丢脸!
「讨厌!讨厌!真是莫名其妙!」她红著脸大声嚷叫,乱纷纷的心绪怎麽理也理不清。
第四章
为了早日将还魂丹送回鬼哭谷去,雍其磊决定买匹马儿代步,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阎紫藤并没有跟他一块儿去买马,她独自一个人安安分分地坐在客栈里喝茶,一点想偷溜的念头也没有。
唉,其实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就算她想溜也没法儿溜,因为雍其磊早有防范地将她所有的银两、衣物全「没收」了,除非她想沿街行乞,否则没了银子她哪儿也去不成。
可恶,为什麽分开三年再相见,他竟能将她吃得死死的?以前她并不会这样一面倒的屈居下风呀!
她气闷地喝著茶,一杯接一杯,彷佛想以茶代酒,一醉解千愁。
「姑娘,还要加点茶水吗?」见她茶水喝得凶,小二哥殷勤地过来询问,目光频频投向她娇美如花的容颜。
其实不只有小二哥,几乎整间客栈里的所有目光全都聚集在阎紫藤身上,毕竟并不是天天都有像她这麽甜美可人的女子出现在客栈里,尤其她又是独自一个人,自然更引人注目了。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阎紫藤微微一笑,小二哥的友善让她心里的气闷减低了许多。
「不麻烦、不麻烦!」得到美人的微笑,小二哥大感兴奋。
他忙著帮阎紫藤加茶水、献殷勤,完全没注意到有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大步走进客栈,身後还跟了两个尖嘴猴腮的喽罗。
「喂!搞什麽?你是瞎了眼啊?没看见大爷们上门来?」其中一名喽罗粗暴地揪住小二哥的衣领,凶恶地喝道。「快给我们几坛上等好酒,迟了就要你好看!」
「啊!是、是!」小二哥如梦初醒,见他们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知道得罪不起,便赶紧去准备他们要的酒。
「啧!这麽的不上道的家伙,真该好好教训一顿!」
喽罗不满地啐骂几句,随即转过头对那虎背熊腰的男人堆出讨好的嘴脸,双手奉上一壶酒--从柜抬抢来的。
「老大别生气,先喝口酒消消气。」
那男人因店小二的怠慢而极度不悦,於是大口大口地猛灌酒。但是当他的目光瞥见一旁的阎紫藤时,胸中的怒火顿消,眼底闪烁著见猎心喜的光芒。
他将酒壶扔回给喽罗,大步地朝阎紫藤走了过去。
「小姑娘,怎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阎紫藤抬头瞥了他一眼,发现这个男人好高大,害她的脖子仰得都酸了。
「我在等人。」
「不用等了,你就跟了我郝大雕吧!」男人以狂妄的语气说著,彷佛跟了他是件多麽荣幸的事。
郝……郝大雕?阎紫藤愣了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男人的名字实在是太奇怪、太好笑了。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她笑著摇头。
虽然她并不想和雍其磊同行,但她更不可能跟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郝大雕走。
她那甜美的笑靥看得郝大雕一阵心荡神摇,但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却削尽了他的面子。
一旁的喽罗见这名小女子竟敢拒绝他们老大,忍不住上前来叫嚣。
「喂喂,姑娘,你可要搞清楚,咱们老大郝大雕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老大看上你,愿意让你当压寨夫人,这是你的福气,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压寨夫人!?难不成眼前这虎背熊腰的男人是个土匪头子?
客栈的众人莫不心惊胆跳,立刻想起离城约莫十里的确有个山寨。
相对於众人的惊惧,阎紫藤倒显得一点也不害怕。
什麽山寨?什麽郝大雕?长年居住在鬼哭谷里的她,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更何况,眼前这男人不过是脸上的横肉多了一点,身材魁梧了一点,名字可笑了一点,除此之外,还不是跟一般人一样有两只眼睛一张嘴?她可瞧不出他有什麽特别过人之处!
「大……大爷……你们要的酒好了。」店小二扛了几坛酒出来,战战兢兢地双手奉上。
他虽然想要救美,但却没有当英雄的本钱,光看那郝大雕粗壮的手臂,只怕一拳就可以直接让他下地府去见阎王。
「小姑娘,你就乖乖跟咱们老大走吧!」喽罗之一劝道。
「你最好识相一点,别逼我们动粗!」喽罗之二威喝。
「不,我……」阎紫藤佯装畏惧,悄悄从身上取出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
「少罗唆,叫你来就来!」郝大雕被她接二连三的拒绝给惹毛了,猿臂一伸,想要直接将她抓走。
「不!不要!」阎紫藤极力抗拒著。
拉扯间,她「不小心」跌倒,指掌间的细针,准确无误地扎入郝大雕的穴道。
「哇啊啊啊--」
郝大雕突然滚倒在地,嘴里不断爆出呼天抢地的哭嚎声,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眼泪鼻涕口水齐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此起彼落的窃笑声在客栈四处响起,郝大雕丢尽了颜面,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会突然全身发痛发痒,像有万千只虫蚁在他体内又钻又啃,难受得让他控制不住地哭爹喊娘。
两个喽罗的面颊抽动,脸色骤变,眼见老大如此丢人现眼,身为手下的他们简直也没脸见人了!
他们硬著头皮奔上前去,努力扶起人高马大的郝大雕。
「老大,你还好吧?」
哎哟喂呀,老大竟然将口水鼻涕喷到他们身上,真是脏死了!
两名喽罗在心底同声哀嚎,嘴里却是不敢有一句抱怨。
「我们走!」郝大雕咬牙忍著奇痛奇痒,也顾不得要抓阎紫藤了,在两名喽罗的扶持下,落荒而逃地离开客栈。
直到他们走远後,客栈里爆出一阵哄然大笑,所有人都被刚才郝大雕那副眼泪鼻涕口水齐流的滑稽模样,给逗得捧腹大笑。
阎紫藤也不禁抿唇轻笑,眼底闪烁著淘气的笑意。
这几天她每次要整雍其磊都功亏一篑,早已憋了一肚子怨气,现下整整别人,心情总算是畅快了许多。
她微笑著将细针收回身上,不经意地转头,发现雍其磊正站在客栈门口,脸色紧绷而不悦。
一看见他,阎紫藤的微笑顿时僵在脸上,昨夜与他在浴桶里的煽情画面不期然地跃现脑海,让她整个人别扭了起来。
雍其磊迈开大步走了过来,俊脸上有著显而易见的怒气。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哪有搞鬼?我只不过是把讨人厌的苍蝇赶走而已。」怪了,他干麽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她整的人又不是他。
「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麽?稻草吗?」他沈著脸怒问。
「我--」阎紫藤愕然瞪大了眼,没想到他竟会莫名其妙地责骂自己。
她有哪里做错吗?难道他认为她该毫不反抗地跟刚才那个土匪头子走吗?
「你明知道我就在附近,遇到这种状况不会赶紧跑出来找我吗?」
「干麽要找你?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将他们摆平!」可恶,他凭什麽这麽凶?她都还没原谅他昨天让她瞧见了不该瞧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