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啪」的落在婳儿自首的面颊上,整个房子倏地安静下来。
任妙如对着她痛骂:「只有像妳这样下贱、不要脸的女人,才会巴着人家的未婚夫不放,难道妳不知道烨和我前几天订婚了吗?妳连一点羞耻也没有,就只会用肉体勾引烨!还和他同居,没看过这么淫荡无耻的女人!!」
当任妙如听到夏婳儿和司徒烨同居了好一阵子这个消息后,嫉妒得脸都快绿了,她绝对不容许夏婳儿接走烨!
司徒烨走进来时,就看到任妙如给了婳儿一巴掌,他直觉就想回住妙如一巴掌,但想到在找到任天成和日本伊东财团勾结的证据前,不能失去任妙如这颗棋子,于是他走上前背对着婳儿,按捺下厌恶的心情对着任妙如哄道:「妳何必和她计较,妳可是我的未婚妻,她充其量只不过是我的……床伴罢了。」
一边巧妙地把任妙如推出门外,在关上门之前,他的眼角扫到夏婳儿脸上的表情。
看到夏婳儿脸上受伤的表情!一瞬间司徒烨不禁有些心软、有些不舍,但想到她父亲也是当年陷害自己父亲的人之一,要惩罚地、让她受苦!
让她奉献出她的身、心再狠狠抛弃她,这不就是他当初想要的吗,那为何现在看见她受伤的神情他居然感到不舍?
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从任妙如这女人口中套出他要的情报来,安抚任妙如的情绪才是优先要做的,暂时顾不了婳儿了。于是他要自己狠下心来走了出去,他还得先把任妙如那个疯女人送回家!才能再回来这里。
***
当他费了一番工夫安抚好任妙如,天已经黑了,他无法解释心中浮起的那一抹焦虑,只是加快脚步十万火急地赶回他和夏婳儿的住所,却怎么也没料到,婳儿已经不见了!
第七章
婳儿逃走了?!居然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便离开了他?!她还没还完和他订下的三个月的约定,这该死的女人竟敢逃走!
司徒烨有如狂风暴雨般朝门外席卷而去,他在心中暗暗起誓——等到他找到婳儿,他会让她知道,做出逃离他身边这个愚蠢的举动是她这辈子所犯下最大的错误,而他会让她一辈子都后悔她曾犯下这种致命的错?!
司徒烨在离家不到五百公尺的距离外找到了没有带行李、徒步而行的夏婳儿。
他不由分说便下车抓人,以粗暴的力道将夏婳儿扔进车内!
接着以恐怖的高速将车开回家中。
到家后!他一把抱起婳儿,将她带回他们的房间扔上床。
一阵静默充斥在房间内,夏婳儿一迳的沈默,半句辩解的话语也不说,整个人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般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像是在对他做无声的指控。
「不……不要了!」婳儿忍不住哀求,纤弱身躯无法再承受他男性猛骛的掠夺,她的身体与心灵濒临感官所能承受的极限。
「妳居然胆敢离开我?」他还记得一回到这里,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时那种无由的恐惧,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知道她的离去彻底激怒了自己!
他激动地捧起她的脸,直视地双眸中最深处,低唳命令道:「这三个月,妳是我的!听到了吗?不准再让我发现妳有离开的念头!」
「啊……」她甚至无法言语,完全迷失在他的臂弯之中。
汗水滴落在她白净的肌肤上,司徒烨气息粗喘地侧躺在她身旁,将她拉靠在他胸膛上,让激情缓缓归于平静。
「我还没有听到妳的保证。」激情过后,司徒烨想起了从刚才到现在,婳儿始终不曾开口允诺任何事情。
「保不保证有什么差别?三个月就快到了,我迟早要离开的!」而且你也要和任妙如结婚了,婚儿在心中加上附注。但是她死也不会承认他这么做伤了自己的心。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了那羞耻的一刻吧!
在她以为司徒烨会维护她;在她以为自己对他会有些许意义的时候,司徒烨却无情地将她推开,甚至带着任妙如潇洒离去。
「怎么?不过两个月的生活就爱上我了?」司徒烨勾起她的下巴,语似轻佻!
实则在观察着她的每一分表情。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仇人之女的身分不再重要,在这两个月的相处时间里,说不依恋是骗人的!.虽然他只字不提!但是他内心比谁都明白,他已经习惯了有婳儿陪在身边的日子。这就是为什么当他发现婳儿离开时,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情绪波动的最大主因!
他需要听到婳儿的承诺,不管未来如何,他就是要听到婳儿亲口说出她爱上了他!
「没有!诚如你所说的,我只是一个床件。」她垂下眼,以没有半点情绪的声音回答。
她的冷漠和不在乎彻底激怒了司徒烨,他的嘴角咧出一抹近乎是残忍的笑,无情道:「如此最好!妳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妳不过是我这三个月的情妇!」
婳儿紧紧闭上眼,觉得一颗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她用尽生平所有的力气,伪装出淡漠的表情,想以不在乎的表情离开他的房间,但她才一有动作,手臂就被司徒烨狠狠地扣住——「我有说妳可以离开了吗?」司徒烨炙热的气息再次拂过她赤裸的肌肤,用力一扯,就将她重新压回身下。
「既然是个床伴,那么在没有彻底满足我的慾望之前,妳哪里也不能去!」司徒烨冷笑,再次俯下身子,再一次将她卷入激情的风暴之中……
***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在她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时候,司徒烨才放过她,整个晚上,他没有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地熟悉的温柔表情,只是尽情地索求奢她的身体,最后当他翻身而起到浴室去冲操,而后甩上门无情离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再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砰」的一声甩门巨响,震出婳儿憋了一整个晚上的泪水……
『不过是我这三个月的情妇!』时间、空间,所有所有的一切霎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婳儿的脑海中,回盪的始终是司徒烨这句将她击落到地狱最深处的残忍话语!
全部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居然傻得以为司徒烨这些日子的温柔和温存,都是真心的。她早该明白这不是爱情,只是他征服女人的方法而已﹗但是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因为她已经陷下去了……
「当当当……」墙上的挂钟传来规律的声响,让婳儿从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她下意识地抬头,发现自己在房间里待坐了一整个上午。
婳儿麻木地将视线移回镜中的自己,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肌肤上的吻痕,那是昨天晚上司徒烨狂暴激情中,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像是在提醒自己,她夏婳儿什么也不是,只是他这段时间的玩物!
就在这个时候,这儿突然看见了梳妆治上一张磁卡,那是司徒烨向来随身不离的电子锁卡片,婳儿将卡片握在手上,想起他离去时那种怒气冲冲的模样!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忘记把卡片给带走的!
「我可以出去了!」婳儿近乎绝望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昨天她之所以可以离开;是因为司徒烨只忙着护送任妙如出去,甚至忘了关巳门,而今天他居然忘记了电子锁?!是老天也在同情自己的遭遇,要她尽早离开这里吗?她有多久没有踏出这栋屋子了?现在她手中有这张卡片,终于可以得到自由了!
虽然她曾经允诺过司徒烨三个月内要陪在他身边,但是,经过昨夜之后,她再也无法面对他了!而这张卡片出现得正是时候,她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才行!
婳儿不再犹豫,迅速地换上了简便的上衣和长裤,就像是后面有恶鬼追赶似的,逃命似的离开了囚禁她近乎两个月的别墅。
***
婳儿在路上招了一辆计程车,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直奔学长狄均周的家里,她知道如果司徒烨要找自己很容易!那么就算最后要被抓回去,她也必须把握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而她第一件要处理的事,自然就是委讬学长调查当年的事实真相了。
好不容易抵达了目的地,婳儿迫不及待地按门铃.在这个时候任何一张熟人的脸孔,都会让她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
「婳儿?」门打开之后,露出的是狄均周那张熟悉的脸。
「狄大哥!」婳儿忍不住红了眼眶,向前紧紧抱住了狄均周。
「妳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快进来吧!」他不知道婳儿发生了什么事,却直觉感到不对劲,连忙扶着她到屋内。
婳儿坐在客厅里,一直到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心情才算是恢复平静。
「好点了吗?」狄均周疼爱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什么事妳可以说给我听,别这样白着一张脸出来,会把我吓出心脏病的!」
「狄大哥,上次我麻烦你调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婳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随即想起此行的目的。虽然她确定爸爸不可能做出违法的事情,但她还是希望有确实的证据还给父亲清白。
「耶?这件事薄晓没有告诉妳吗?」狄均周诧异地看着婳儿。
「薄晓?我很久没有和她联络了。」婳儿更是吃惊,自从那一次听到薄晓匆促的电话留言后,她们就失去了联络。
「那就奇怪了。」狄均周蹙眉,迅速将自己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在我彻底调查之后,我隐约觉得有些资料不对劲,而所有未明的线索都指向任氏企业,正当我打算潜进任氏调查的时候,薄晓出面阻止了我。」
「薄晓?」娇儿感到吃惊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薄晓,为何她会知道,而且在任氏出现?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幺一回事,但妳知道,薄晓那丫头虽然调皮爱玩,但是做起事来毫不马虎。」狄均周淡淡一笑,继续解释道:「再说,在薄晓旁边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他告诉我如果太多人调查这件事会露出破绽,要我别再插手,他绝对会把事情的真相调查出来的。」
「那个人是谁?」婳儿紧张地问道。是哪个人竟然也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而他真的能证明爸爸的清白吗?
「我只知道他叫雷霆,至于他的身分,我就不清楚了。」狄均周摇摇头,有些疑惑地问道:「薄晓那丫头都没告诉妳这件事情吗?难怪妳会急成这个样子。」
「要怎么联络薄晓?我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婳儿紧张地询问。这是爸爸唯一能洗刷冤情的机会,无论如何,不管司徒烨怎么对待自己!她一定要洗清爸爸所受的冤屈。
「我不知道!晓丫头说事情明朗之后,她自然会打电话给我。」狄均周有些抱歉地说道:「等她联络我的时候,我会告诉她妳在找她。」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婳儿心神恍惚地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喃喃道:「那我该走了。」
「这么快?」狄均周能够感觉到婳儿有些不对劲,但是从以前开始,婳儿就是那种会将心事隐藏住的女孩子,若是她不想说的事情,任谁也没法子从她口中挖出半句话。
他心疼地拍拍婳儿,再次保证这:「我知道妳最近心情很乱,但是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妳别忘了,我这里永远欢迎妳,要是有事,妳绝对可以来这里。」
「谢谢你,狄大哥。」婳儿眼眶再次一红,为他体贴的、心意感动不已。
「没什么,谁让妳和薄晓都是我最疼爱的学妹。」狄均周绽开笑容。除了鼓励她之外,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这个善良又容易受到伤害的婳儿了。
离开狄均周家里的婳儿,心情虽然已经没有最初的沮丧,但是一想起学长刚才提过!薄晓和另外一名陌生男子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司徒烨所给的三个月时间已经快要到了,若是她真的无法证明爸爸的清白,说不定他真的会公开那些资料……想起司徒烨那一双无情的冰冷黑瞳,婳儿忍不住浑身一颤。
自己真是傻,怎么会以为那个男人有丝毫的同情心呢?一想到这里,婳儿再次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位于商业区的夏民大楼!无论如何,她都要查出真相,帮爸爸洗清罪名.
***
当她到达公司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另一场晴天霹雳!
由于婳儿一心只想着回办公室查阅资料,因此并没有留意到当她一踏进大楼的时候,那些停驻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眼光。
「夏小姐,妳怎么突然来了?」抵达位于十楼的办公室时,神情不安的秘书小姐立刻向前一步。
「汪秘书,是啊!我来这里看一些资料。」婳儿对她一笑。
汪秘书在这里工作近十年,一直是夏氏最得力的助手。
「婳儿,」在夏婳儿转身准备进办公室的时候,汪秘书突然拉住她的手,有些急促地说道:「快点和我来,我有事必须告诉妳。」
她将接儿拉进一间会议室;仔细检查附近没有人之后,就将门紧紧锁上,更将房间里的百叶窗密实地拉上。
「汪秘书,到底怎么一回事?」婳儿不明白她这番神秘的举动有何涵义,但心中已经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婳儿,我知道董事长的死让妳很难过……但是!唉!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汪秘书欲一言又止,望着婳儿那张纯真的面孔,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汪秘书,有事妳就说吧!我可以承受的。」婳儿镇定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妳为何将公司的一切都交给司徒烨,我想妳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但是……」汪秘书有些不安。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我的确将公司交给了司徒烨。」婳儿继续问着,并不打算将上一代的恩怨说出来。她之所以将夏氏交出去,是想让司徒烨彻底了解公司的一切!如果说他能了解爸爸这些年的心血和努力,那么他就会了解爸爸绝对不是会出卖伙伴的人。
「包括他把夏氏主权转到自己的名下,甚至变卖公司所有的一切?这一切都是妳允许的吗?」汪秘书不安地询问。
「什么?」婳儿「刷」一声站起,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妳不知道这件事吗?」汪秘书轻叹一口气,更为难地说道:「还有,他似乎和任氏的千金小姐交往,我上一次不小心听到,司徒先生似乎打算让任氏收购公司的股票。」
像是要印证汪秘书的谈话似的,会议室外面突然传出了婳儿再熟悉不过的女性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