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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加减减凑成双 page 7 作者:绿痕

  “小管家婆呢?”

  房子里只剩下他俩变得有些空荡荡,欧阳零满想念那个上了牌桌活像一条龙、下了牌桌却像一条虫的嘈杂小管家。

  “周休二日,她放假回家去了。”意映调好颜色观察着他脸上的阴影,考虑如何在画布上上色。

  “你这个雇主很照顾管家嘛。”原本和她在一起静不了三分钟的欧阳零,在被她限制不准开口打扰,和她沉默相对了一个上午后,决定打破僵局和她好好聊聊。

  “拜你所赐,自你来了以后我才实行周休二日的,好减少你对那些没抵抗能力的人的污染。碧玉被你污染的程度还算少,少让她接近你是最佳防范之策。”她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色彩不对,于是又换了颜料重调。

  “说我是污染源?至今除了你以外尚无人如此指控我,单凭你个人的不理性抗议,构不成我是公害的说法。”他又没有排放废水、废气或是乱倒垃圾,除了为她家带来点小小的娱乐外,欧阳零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还算是在一般人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你不是公害,你是瘟疫。”意映在洗净调色盘时对他说道。

  “瘟疫?他们不都还是活蹦乱跳的?我没看到有人病发身亡。”欧阳零搓搓下巴,脸上还是一派泰然。

  “迟早的事,从他们认识你开始,就已经踏入棺材一半了。”她的老妈会赌博、她的老爸会抽烟、她的管家天天烧香拜佛避妖魅,自从捡来这个瘟疫后,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有乱捡东西的习性了。

  “小管家婆回家,你我的晚饭怎么办?”当了一整天的死板假人,使他没机会出门,加上今天厨房又不开伙,他非常关心自己的民生问题。

  “你可以出门化缘,我的自己处理。”意映指引他一条明路,她又不负责包办他的伙食。

  “和尚也有周休二日,今天打烊休息。”欧阳零放弃再当一名称职的模特儿,离开座位一古脑地跳上她的床,舒服地跷腿休息。

  “你的意思就是今明两天不去要饭了?”意映搁下画笔,不悦地看着擅自移位、有始无终的男模。

  “是化缘,这与要饭的不同。”他见着食指纠正她偏差的观念,和尚的职业比乞丐高尚多了。

  “哪里不同?不都是拿着碗,伸长手等着钞票自动掉到你的碗里?这种无本生意是世上最聪明也最低级的职业,但如果你真是四大皆空、想筹款盖庙的正统和尚,或者是手残脚断的残障同胞则属例外,你要申请残胞证还是和尚证?”她放下画笔耻笑他,把他和要饭的名号送作堆。

  “我所说的不同,是指我和他们要饭的生财器具不一样。”欧阳零宽怀大量地接收她的明嘲暗讽,徐缓地澄清自己所说的话。

  “什么生财器具?”

  “我的生财器具是法器,又叫钵,别把我和那些叫化子的碗公或脸盆混为一谈。”

  他一再强调这点小细节,希望意映别是非不分。

  “这两者的分别是否关系到你的自尊?”同是伸手讨钱,手上拿的东西他却十分在意,既然要面子他还出去混?

  “才不,用碗公太不优雅也不够美观,我是美学主义者,不喜欢用粗糙的物品讨生活。”为了不辜负父母把他生成这副模样,他的作风即是什么长相就该配什么衣着、用具,这点他是很坚持的。

  “我可以帮你在碗公上作画,让你带个神气十足的艺术品出门工作。”她假好心地建议道。

  “想让我给人看笑话?”他可不傻。

  “是你说要讲求美观的嘛,好歹我也算是艺术家,做做顺水人情而已。”意映挑眉笑道,原来他还懂得什么叫丢脸嘛。

  “那种艺术我不欣赏,但是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进行人体彩绘。”他脱掉身上有遮等于没遮的上衣,现出一等一的好身材。

  “行,我可以把你画成一株四季豆。”她很爽快地应允。

  “我并不干扁。”欧阳零不服气地展现他的胸肌。

  “谁晓得是不是外强中干。”意映重拾画笔坐正,扬着嘴角嘲弄道,她又没完全试过,怎么知道他的内在美如何?

  “是吗?”欧阳零没忽略她脸上那抹带问号的表情,于是翻身下床,大剌剌地走向房内的小浴室。

  “你去哪?”意映问他。

  “洗澡。”他拋下一句话,便甩上浴室的门。

  “我还没画完你洗什么?回来尽你的义务。”意映走到浴室前用力敲着门。洗什么澡?她还没完工他就离场,那她今天还有什么搞头?

  “坐了一整天我满身臭汗,不洗我的心情会不好。”欧阳零的声音夹带着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什么心情?你又不是女人!”意映脾气渐渐涌上,抡拳朝门乱敲一通,要他出来。

  “我有洁癖。”他倏地拉开门露出一颗头对她解释,说完随即又将门关上。

  “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出来。”意映忍让地退了数步,唉!模特儿只有一个,她也只好将就他的洁癖了。

  “SHIT!”欧阳零洗了不到一分钟,气急败坏地在里面嚷道。

  “喂,你怎么啦?”意映储存着耐性问爱搞怪的他。

  欧阳零没有回答,浴室里只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喂,说话啊!”她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他的响应,抡起拳头又重重地捶着门。

  “我滑了一跤,脚扭伤了。”欧阳零隔了好一会见才出声,声音闷闷的。

  “有没有搞错?洗澡也能把脚扭伤?”意映火大地又捶门一记,这和尚又给她搞飞机,洗个澡也会出事?

  “被你罚坐了一天,我的腰挺不直,两脚也酸麻无力,没摔成脑震荡就算不幸中的大幸了。”透过门板,他句句控诉元凶,存心要让她良心不安。

  听他这么说,意映愣了半天才找出她拋弃很久的良知,心有不甘地嘟着嘴问他:

  “那怎么办?”

  “进来拉我一把,我在浴缸里爬不起来。”欧阳零得寸进尺地要求。

  “我进去?”她拉高嗓门问,要她进去伺候他?

  “你又不是没看过男人。”欧阳零尖声提醒她他们头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上次看了你我没长针眼是我的抵抗力好,这回不了,我没那么多好运气。”意映对着门板翻白眼,这种健美的脱衣舞男看多了,容易养成挑剔的习惯,她以后的老公身材如果没有他好,她说不定会因此休夫攀墙。

  “好,那我就坐在这里都不要出去,你自己去画没模特儿的画吧。”他老神在在地窝在里面,有办法她就自已去完成那幅画了一半的画。

  “臭和尚……”被踩中痛处,意映肝火旺盛地咒骂。

  “你可以慢慢考虑,但如果我因此感冒成了病号,你的画会拖得更久。”欧阳零漫不经心地笑着,暗示性地催促她。

  “开门啦!”意映光火地嚷道,算她倒霉,还得再接受一次视觉神经的虐待。

  “我的脚不能动,门没锁,你自己进来。”欧阳大爷得逞地邀客入门参观。

  “说什么洁癖,你不洗不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她依旧心有不甘地抱怨,推开门走入雾气升腾的小浴室。“喂,你在哪?”雾茫茫的一片,除了像瀑布般的莲蓬头水柱外,哪有他的人影?

  一双肌肉纠结的手臂毫无预警地自她身后猛力抱紧她,眨眼间她已被他强力地拖至莲蓬头下。

  “你……”意映先是看了看他濡湿的脸,再低头看他完好如初、平稳着地的双脚。

  原来她中计了。

  “外强中干?咱们就来检验一下。”欧阳零拉着她的双手覆上他光裸的胸膛,语带魅意地咬着她的耳朵。

  “你有病!”意映体内压抑许久的欲念此刻全然苏醒,但碍于颜面,她用力想挣开他的双手,身子才想往后,就被莲蓬头的水柱淋个全湿,和他一样成了落汤鸡。

  “你再说啊,我哪里干?”他兴高采烈地看着她湿淋淋的性感模样,强拉着她的手在他身上巡礼。

  “你是不干,你把我都弄湿了!”两手被他强制地按在他健美的体魄上,意映又羞又恼,甩着满头的水滴叫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欧阳零更形得意,强把她贴在身上一块淋水。

  “去你的,闪开。”她要洗澡自己会洗,用不着他鸡婆。

  “这样子刚好可以洗鸳鸯浴,我们先来预习。”撩起她衣服的下摆,他窜入她衣衫底下抚触滑溜的嫩肌雪背。

  “谁跟你是鸳鸯?你自己去做鸟类。”意映拉下他的双手,护卫地退步想走,欧阳零又快速地一手箝制住她的腰,使她又贴回他的身上。

  “独生女的骄纵。”他一手抬高她的下颚,端详她老半天,突然迸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意映不明白的问,跟他说话就像没剧本的演员,她老是弄不清主题。

  “大部分的独生女都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个性就像你一般独霸,说话都是命令的语气,活像个女帝王。”欧阳零铁口直断,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她十句话里有七八句是以命令为出发点,彷佛世界是以她为中心在运转着。

  “你在说你自己吧?”她被宠坏?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才像是被惯坏的宝贝独子,一言一行都只照自己的意念走,从来不考虑其它人的立场。

  “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欧阳零推翻她的猜测,搬出家中的人口数加以证明。

  “家门不幸。”意映悻悻然地说,有他存在的那个家庭一定也是片苦海。

  “你指的是我家出产了两个变态老哥?”他以为她讲的是他家的其它成员。

  “我指的是你。”这家伙的脑子不是麻木就是真空,老是弄不懂她的意思。

  “你很幸运捡到我家最不平凡的一个,你说得对,那两个变态怎能与我相比?”欧阳零施恩地称赞她捡人的眼光,他那两个被人称为疯子的哥哥哪有他这般独特?

  “我们一定要在浴室里哀悼你那不幸的家庭吗?”水气氤氲的浴室里又潮又热,加上又和他黏在一块,她好想甩掉这股令人火热的不安,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那不说了.咱们来做吧。”他语气一转,单于挑开她胸前的扣子。

  “做什么?”意映握住他的手掌问。

  欧阳零在她完全没有防备时低头吻住她,室温加上体温,意映被热得晕头转向,欧阳零舔着她的唇开口,“做爱做的事。”

  “我没兴趣和你在这种地方演咸湿小电影。”好不容易有换气的机会,意映深吸了一口水蒸气浇熄小腹渐渐涌上的燥热感,费力地驳斥道。

  “可以,我们换个干燥的地方。”他怜惜地拍抚着她的背,搂着她离开湿热的浴室。

  “你找死。”一到门外,意映便迫不及待地反手捉住他的手,想把这半裸的色鬼摔死,让他无法再犯罪惹事。

  “我没穿衣服,光溜溜的你怎么摔?”欧阳零两脚定定地站在地板上,文风不动地任她拉扯手臂。

  “这样。”

  她伸出脚绊住他,意图让他跌个四脚朝天,不料欧阳零顺势一抱,拉着她一块投入地板的怀抱。

  “你在投怀送抱啊?”他笑呵呵地按住倒在胸前的她。

  “放手。”意映喘着气,他怎么老像个强力胶,总能把握所有的机会与她做亲密的接触?

  “我是自由个体,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欧阳零决定不再乖乖地顺从。

  意映不语地想挣脱,但欧阳零一只手就能定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你看起来像朵出水芙蓉。”拭着她脸上的水滴,他情意绵绵地说。

  “你有乱视。”第一次听见男人如此赞美自己,而且对象又是他,意映没好气地转过赧红的脸。

  “给我一个吻我就放开你。”他抚着她的脸蛋下令。

  “你……”

  “没有杀价的余地。”泰然自若地堵住她的唇,欧阳零的大手在她身上柔缓地移动。

  意映思考了许久,为求解脱,于是低下头随便碰了他的唇草草了事。

  “不及格。”对于她敷衍了事、品质低劣的吻.他打了个不满意的分数。

  意映半瞇着眼盯着眼前贪心不足的男人,第一次献吻就是给这个假和尚她已经很委屈了,他还挑毛病?

  欧阳零锁住她美丽的黑色眼瞳,静静散放着致命的魅力,等待着她下一个吻。低首看着他那双具有魔性、让人迷眩的双眸,意映无法拉离她的眼也无法拒绝,神智恍惚地俯下头再度吻他。

  欧阳零轻按着她的后脑,急切地吻着她甜美的唇瓣,时而深切时而浅柔,进而登堂入室,彻底进占她唇内的芬芳,全心全意倾注在这一吻上与她缠绵。

  “这个成绩勉强可以达到标准,你有潜力。”比起上一个吻,这个吻进步多了,他快意地描绘着地红艳的唇。

  “把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上就是你的目的?”过度亲密的吻使她大脑疾速充血,意映换不过气地趴在他身上,迷茫地问。

  “这个吻当中苦的成分有多少你自已明白,而乐的成分又有多少……你的唇和心也知道。”欧阳零漾着谜样的笑容抚着她的发,言而有信地松开手,放她自由。

  意映站起身退了一大步,抚着左胸惊愕于他的话。她心底深藏许久、错纵复杂的感觉今日终于被他这一吻唤醒。

  “总有一天你会真正体会到,并放开胸怀接受我的。”欧阳零了然地看着她,温柔的拉她回到坐椅前,爱怜地吻她,自个儿又坐回指定位置重新担任称职的死板假人。

  “什么?!”意映觉得体内那股地覆天翻的震颤开始觉醒,似乎正要冲破她的胸口,而胸口像是破了个洞,心已经不听使唤地飘向他。

  “你心底的魔,我。”欧阳零直视她的眼,让她看见他眼底与她有着相同的感受,以及比她更多的爱意。

  看着他清澈的双眼,意映的画笔落至地上,清脆的声响划破了一室的沉寂。

  这一天,她终于清楚地看见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故意的。”

  欧阳零身处于所有顾客皆穿金戴银、谈吐优雅,俨然是个小型上流社会的餐厅,对着坐在面前的意映抗议道。

  “什么?”意映研究着菜单,头也不抬地问他。“你很喜欢众人的眼光集中在你身上,所以才挑这间餐厅吃饭?”他口气不善地指责。

  “餐厅?这里是饭店,请你搞清楚。”

  意映放下菜单看着他,她如果敢带这个“红颜”祸水在路边吃饭,一定会造成交通阻塞,为了市民的安全和不制造警察伯伯的困扰,她才故意挑这间只有会员才能进入的高级饭店,天晓得她有多么用心良苦,身为祸水的他还敢挑剔?

  “让人看你,还要挑上流人士聚集的高级饭店,够虚荣。”欧阳零扯着身上的新套装批评着,这件还是她硬逼他褪下袈裟、讨价还价才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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