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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从衷来 page 3 作者:容颜

  缓缓地,她闭上了眼,全心全意的去感受他带来的奇特感觉,甚至现学现卖的舔吻他的唇、他的颈,将他施展在她身上的魔法一一奉还给他……

  「你做什麽!?」突来的一阵清凉吓得她睁开眼,再次眨动眼睫无辜的睇望著他,双手护住正在下滑的衣衫。

  天啊!他竟……雪爧後知後觉的羞红了脸,低垂眼帘不敢看他。

  云左弋屏住呼吸呆望著她因羞怯而染上淡淡粉彩的娇躯,整副心魂瞬间被勾了去。

  「别瞧。」偷觑他一眼的雪爧羞怯的咬著下唇,极想伸手去捂住他放肆的双眼,可惜为了护住衣裳,她已经没有多馀的手可用了。

  「你好美……」被她的叱喝声唤醒神智的云左弋非但没挪开眼,反而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重新啃起她滑嫩的颈项。

  「你少睁眼说瞎话了。」她自知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就只有那张脸,其馀的连顺眼都扯不上边。

  「不论世人如何看待你这羸弱的身子,我就爱这样的你。」他喜欢她的羸弱,因为这样才不会有人跟他抢她。

  「花言巧语。」她软著身子依附在他的怀中,任他温热的气息团团包围著自己。

  「只说给你听。」云左弋怜宠的撩起她鬓边发丝,搔逗她悄挺的鼻子。

  「真的吗?」雪爧爱娇的腻著他,要他说出更腻人的话。

  「当然。」他灵巧的避过她不依的利齿,改搔她敏感的耳垂。「明儿个咱们一块儿上街,帮你添个坠饰……」他突然拢起眉,不满的盯著她过於素净的颈项,然後低头咬了她的雪颈一口,烙下专属他的印记。

  「你真是野蛮。」她吃痛的瞪他一眼,不敢对他破口大骂是因为她自知理亏,他会咬她,全是因为她没将他亲自为她戴上的坠饰随身戴著。

  「我野蛮,你胡涂。」她可知,他送她的并非一般坠饰,而是先皇御赐的玲珑宝玉!?

  此玉若由练武之人佩戴,可增强内力;若是一般人亦能强身健体,养气护灵,若非心怜她总是伤寒不断,他绝不会让古玉轻易离身。

  「我胡涂?我哪儿胡涂了?」

  「那坠饰就是我的心,本该和你心心相映,你却卸下了它。」

  「我……」雪爧歉疚的瞟他一眼,「对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拿下它的……」

  为了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她才不得不……不过没关系,等惊喜过後,她一定会想办法的。

  到时候,他俩就可以再心心相印了。

  心虚的她放软身子,主动献上红浇浇的粉唇,意图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她难得的主动投怀送抱,也的确成功的软了他的心,让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暂时放过她。

  在他又亲又舔的温柔对待下,雪爧浑身就像著了火似的,体内异样的感受让她眼神朦胧,不知如何是好的直瞧著他。

  「相信我。」他燃著熊熊火焰的眼眸蛊惑著她心神。

  「嗯。」尽管理智告诉她,即将发生的事是不应该做的,但他满是炽热爱恋的眼眸却让她如飞蛾一般,扑向他点燃的熊熊烈火。

  因为爱他,所以她愿将身心全都交付给他——但求他信她,爱她!

  ※  ※  ※

  「雪爧姑娘,你确定这件事不让爷知道吗?」

  「嗯。」身上染了云左弋气息的雪爧尽露女儿娇态,点点头道:「只要再两天,再两天就好了。」

  「可是……」张顺一脸为难的低著头。

  「张大哥,我知道这几天麻烦你了,也委屈你了,可是只要再两天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不再麻烦你。」雪爧一脸央求的看著张顺。

  「说什麽麻烦跟委屈呢?我是个大男人,不论别人怎麽看我、说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雪爧姑娘,你不同啊,你是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任何风吹草动,对你都是很不利的。」

  「我不在乎别人怎麽说、怎麽看。」只要他相信她就行了。

  「雪爧姑娘,就算你不怕谣言,可这粗活……」

  「这是我对他的心,怎能算是粗活呢?」吃力的举起沉重的工具,雪爧小心翼翼的敲捶石桌上小巧的半月星。

  半月星大小、形状宛如弯曲的拇指,是云左弋的独门暗器,每发必锁喉,且见血立融,因此世上除了云左弋本人,几乎无人亲眼见过半月星的模样。

  为什麽说是几乎呢?

  因为雪爧是唯一的例外。

  她是唯一一个能躲过半月星追缉的人。

  但那可不是因为她逃命的功夫了得,而是云左弋操控半月星的功力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他之所以能到达收发自如的境界,完全是拜雪爧所赐,因为她总是选在最不合宜的时间出现,逼得他想不收发自如都不成。

  「雪爧姑娘,还是让我来吧,你的心意到就行了,爷不会计较的,要是你因此受伤了,爷才真是会剥了我的皮呢。」更重要的是,他这阵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地里瞪著他。

  「什麽事都可以心意到就行了,就这不行。」雪爧双眸照照发亮地瞧著石桌上的半月星半成品。

  半月星是左弋的秘密武器,所以她绝不能假手他人,以免泄了半月星的机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这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用意与他送她坠饰一般,期盼两人随时随地心心相映,因此代表她心的半月星,非由她亲自打造不可。

  停下手稍作休息的雪爧,含羞带怯的以指腹轻抚半月星,耳畔仿佛听见左弋沉缓的心跳声。

  ※  ※  ※

  「你怎麽在这儿?」云左弋鹰般锐眸盯视张顺。

  「我……」张顺怯懦地揉搓双手,低垂著头不知该如何应答。

  「他是帮我送丝线来的。」雪爧从容自在的扬扬手中的青色丝线。

  「是吗?」云左弋的语气颇为怀疑,仍旧直盯著张顺。

  「是、是。」张顺紧张的猛吞口水。

  「难道你依旧怀疑我?」雪爧凤眼一瞪,板起面孔冷冷的问。

  「我怀疑的不是你。」云左弋安抚的朝雪爧露出一抹笑。「我只是不明白,他不看守著武器库,跑来水阁做什麽?」

  水阁建於水之上,明著是云左弋为赏莲而盖,实则是专门为雪爧所搭建的,因为高傲的她最喜欢白莲,一见白莲便会展开最美丽的笑靥。

  「我都说他是为我送丝线来的,你还有什麽好不明白?」她唇一抿,生气的别过头不再正眼瞧他。「说到底,我人微言轻,就算说了千百句,也敌不过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句话。」

  「谁说的?你一句敌过任何人千百句。」见她真的生气了,云左弋的气焰立刻消了大半,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逗哄著。

  「哼。」雪爧负气的将脸转向另一边。

  「东西都送到了,你还留在这儿做什麽?」碰了软钉子的云左弋愤而转向张顺,将所受的气全出到他身上。

  「爷息怒,小人这就告退。」张顺一说完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消失之快,活像是背後有恶鬼猛追似的。

  「别气了,嗯?」一见张顺消失,云左弋立刻讨好的由雪爧背後搂住她。

  「哼。」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允其他男人随意靠近你。」在她耳边轻喃的同时,他趁机舔吻了下她的耳畔。

  「难道你希望我自己出宫买丝线去?」

  「你可以托其他的婢女……」

  「我自己都是个婢女,有什麽资格央求别人?」她转过身面对他,「就算我愿意开口求人,恐怕也没人愿意帮忙。」

  「为什麽?」

  「你问我,我问谁呀!?」她娇嗔的用力推他一把。

  都怪他生得惹人垂涎,不但皇亲贵胄争先恐後的想将闺女许给他,就连戈宫里的所有婢女都期盼他能下流一点,染指她们,可偏偏他大爷媲美柳下惠,不论人家如何挑逗,就是完全不为所动。所以罗,她这个独得他宠怜的贴身婢女想当然耳就成了人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又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呀!?」雪爧噘起唇,瞠大眼瞪他。

  「是是是,你说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唉……谁让他将她宠上了天呢!云左弋自认倒楣的摇摇头。

  「本来就是你的错。」

  「我的错就我的错,不过……雪爧,我希望下回你需要什麽,直接告诉我,我自会替你张罗。」

  「你……」她才出口就让他拦去了话头。

  「你是我的,除了我以外,不许其他男人靠近你,就连多看一眼都不行。」自从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後,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因此,尽管坚信她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他仍时时悬著心,唯恐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让其他男人抢了去。

  所以张顺……

  他说什麽也不信任!

  第三章

  「你刚刚去哪儿了?」云左弋脸色难看的拦住雪爧,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别这样,让人瞧见不好。」雪爧羞怯的意图挣脱他。

  「有什麽不好?」

  「我讨厌听闲话。」除了扶养她长大的嬷嬷们,她极少和人打交道,是以养成她孤傲淡漠的性情。

  「谁敢说你的闲话!?」

  「目前没有,可若你继续这麽轻浮,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虽然她知道没人胆敢说他们的闲话,可她却因与他名分未定便行了夫妻之实而感到心虚,是以在公开场合,对他的亲昵举止她能避则避,以免让他人窥出什麽。

  「你说轻浮?」她的亟欲挣离已让云左弋相当不满,再听她以「轻浮」二字解读他的亲昵对待,他霎时怒火中烧的使劲箝住她双臂。

  「哎呀,你弄疼我了!」雪爧抗议的捶打他的双手。

  「你也知道疼?你可知我的心更疼!?」◎他多不想相信朝阳的话,可是她近日越来越异样的举止却教他不得不开始怀疑。

  「你放手,我不想跟你吵。」无视他浑身散发出的熊熊怒焰,她迳自推拒著他。

  她皱拢的小脸,让他心软的松了力道,但双手依旧握著她的双臂,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溜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去哪儿了?」

  「後花园。」

  「你说谎。」他刚从那儿过来,一路上并无看见她的踪迹。

  「厨房。」

  「你又说谎。」适才他问过厨子,厨子相当肯定的说已经有大半天没瞧见她了。

  「我刚回房里去了。」

  「我去找过了。」他满眼指责的盯视著她,「为什麽要骗我?」他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收拢双手。

  自知理亏的雪爧咬著唇,不敢呼痛,却也不看他。

  「告诉我,为什麽要骗我?为什麽!?」

  「你先放开我。」

  「好,我放开你。」他将松开的手紧握成拳,僵硬的摆放在腿侧,「现在你给我说清楚!」

  「嗯。」她摊开掌心,现出一个绣功精细的青色荷包,左上方绣了个弋射的图样。「这就是理由。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这荷包本是用来装她亲制的半月星,可如今为了平息他的怒焰,只得先拿出来应急了。

  「我不懂。」话虽如此,他仍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荷包。

  「这荷包本来是後天才要给你的。」

  「那又如何?」他抬起她的下颔,以便能看清她的表情。

  「不能让你先瞧见。」

  「所以?」虽然她说得不清不楚,但他胸中的怒焰却已经自动自发的消失无踪了。

  「要躲起来。」她心有不甘的噘起嘴。

  「所以你就随口胡诌?」

  「你说呢?」她不开心的低下头,恨恨的咬了下撑在她下巴的大手。

  哼!要不是她理亏在先,她定让他为他的怀疑多受点教训。

  手中的爱心荷包让云左弋非但没将雪爧放肆的举动放在心上,反倒还送她一记深情之吻。

  ※  ※  ※

  「雪爧姑娘,你确定……」张顺小心翼翼的扶著雪爧,很是担心的看著她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你别担心。」摇摇欲坠的雪爧对张顺露出难得的笑颜说道。

  「可是……」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一想到要给云左弋的惊喜已经制好了,浑身无力的雪爧一点都不感觉到累,反而还觉得精神亢奋。

  暗自开怀的雪爧忽然一个腿软,整个人往地面扑去,幸而张顺及时拉住了她,但力道没能控制好,导致雪爧整个人倒进他怀抱。

  「小心。」张顺手忙脚乱的扶好雪爧。

  「对不起。」雪爧站稳身子,不著痕迹的退离张顺的怀抱。

  ※  ※  ※

  「表哥,你亲眼瞧见,这下子总该信我了吧。」朝阳公主爱娇地拉著云左弋的手,双眼却睥睨的望向不远处拉拉扯扯的一对男女。

  云左弋满眼通红地紧握双拳,胸中怒焰狂燃。

  「为了那种低贱的女人拒绝我,值得吗?」前些日子皇上做主,将她许给他,他却婉拒了,她搞不清楚状况的跑来和他理论,却无意中发现他对那名婢女的特别宽容,这才明白他早已被那婢女蒙蔽了心智。

  为什麽!?为什麽!

  枉他是如此的信任她!云左弋眼中霎时浮现嗜血的残忍。

  背叛他的人,唯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被妒火烧尽理智的云左弋恨恨瞪著张顺搁在雪爧身上的双手。

  「命她到云阁见我。」阴阴地朝身後随从丢下命令,云左弋脚一点地,无视朝阳公主的存在疾速离去。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出阴冷气息,宛若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王,让人忍不住地打心底发出寒颤。

  ※  ※  ※

  脸色苍白的雪爧摇摇晃晃的走入云阁。

  无情的暗器朝她眼前飞射而来,她咚地一声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著毫无回转迹象的半月星。

  她直觉的将头一抬,果然看见云左弋立在她前方一丈远的地方,动也不动。他眼中的嗜血残忍令她心惊也心痛,因此她选择呆坐原地,任他取命。

  雪爧闭起眼,不愿再见到他眼中的冰冷无情。

  就在半月星离她的喉头仅一指宽时,另一颗半月星破空而至,打偏了原该穿透她喉头的半月星,却削落了她一小撮发。

  「为什麽不闪?」

  雪爧默默无语,并不回答已经立在她跟前的云左弋。

  「说啊,为什麽不闪?」极少用剑的云左弋手握寒冰剑,以剑尖挑起她苍白的脸。

  「为什麽要闪?」她苍白的脸色在白衣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透明。

  「都吓白了脸,为什麽不闪?」他认定她的苍白是因为心虚,所以出口的话语更加嘲讽。

  「如果你真要我的命,我闪也没用。」无视抵在下颔的利剑,她颤颤地站起身。

  「你认定我不会杀你?」

  「我犯了什麽错吗?为什麽要杀我?」她理直气壮的望进他满是肃杀之气的瞳眸。

  「你没错!?难道是我错了吗!?」他阴狠的朝她逼近一大步。

  「就算要杀我,也该给我一个理由。」

  「张、顺。」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她心痛的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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