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老爷。”
他听了整个人都茫酥酥的,这地方酒香、女人也香,只要有钱,还怕人家不来拍马屁,比起那段逃亡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可是快乐似神仙。
小时候真是穷怕了,每天辛辛苦苦才赚那点钱,能干些什么,后来他抢了一家银楼得手后便食髓知味,只要冒一点风险就可以过个一年半载,如果多抢个几次不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周凯用半醉的眼环视这座宅第,又大又气派,人人见了他都喊他一声周老爷,多威风呀!他再也不要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要他有钱,就不必再回去过苦日子了,有钱的感觉真好。
“老爷,您累不累?奴家帮您捶捶肩。”
“老爷,奴家帮你捶捶腿。”妓女见钱眼开,自然不愿放过这么一条大鱼。
“好,好,哈——再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了,哈——”他沉迷在女色中不可自拔,也喜欢她们的奉承。
周凯笑声方歇,就见到大厅中央站着一个人,斥道:“谁让你来这里的?少来烦我,回房间去,听到了没有?真是扫兴,看见你这张脸就倒胃口。”
他作呕的表倩令林奕华寒心到极点。
“那么以前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谎话,周凯,你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朝着他大吼,为自己的牺牲不值。
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让她遇见他?她只不过想要有个男人来爱她罢了!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没错,我没有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这答案你还满意吗?哈——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大门就在那边,要不要走随便你。”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心思全在两名妓女身上。
林奕华痛心疾首,哭喊:“你就只有这些话吗?把我利用完了,现在要一脚把我踢开,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周凯亲着妓女的唇,不屑的道:“要留下来也可以,只管当你的夫人,我的事少管,也不要没事在我面前晃,让我看了心烦就行。”
“你——”她为之气结。“你不是人!”
“哈——你知道的太晚了,给我安份的待在房里,要不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张丑脸。”他厌恶的瞧一眼林奕华毫无美色可言的脸孔。
她大受打击的几欲晕厥,怒从中来,往他身上扑去,立刻一阵捶打。
“我要杀了你,周凯,你这混蛋,该死!还给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的清白、她的青春、她的未来全毁在这男人手上!教她怎么还有颜面活下去。
周凯用力一推,把她摔倒在地上,啐道:“要我还你什么东西?身体可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而且每一次我可都使出全力满足你,你自己也很喜欢不是吗?我可还记得你相当享受呢,你哭什么哭,不要给我来这一套,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林奕华听了他残忍的话后痛哭失声,是她太傻,自己要往陷阱里跳,还沉迷在男欢女爱当中,全然不知自己被利用了。
她索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藉此发泄心中的委屈。
“你哭够了没有?!真是有够扫兴。”周凯气得想一脚踢过去。
“老爷,我们别理她了,奴家扶您回房去,让我们姊妹好好伺候您。”两妓女也不知是同情她的遭遇或是什么,拦阻了周凯的暴行。
周凯想想也对,何必为了这糟糠之妻发火,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给你吃、给你住已经算是对你不薄了,若再不知好歹,到时不要怪我绝情绝义,哼!”
就当他搂着妓女正待回房,一名下人走进大厅。
“启禀老爷,侯老爷让人带了一封信来给您。”他将信递上去。
周凯抽出信,看了一遍,“送信来的人呢?”
“正在厅外等候回音。”
他做下决定,“你告诉他,明天我会准时赴约。”下人依言出去回报。
侯老爷约他明夭见面商谈生意,挹翠山庄在湖北可说是垄断了水运和陆运,只要自己能从他手上夺走车行的生意,也能多出一条财路。谁也想不到他周凯会从警方追缉的黑名单中,成为赫赫有名的古代商人,哈、哈,太好玩了。
提起这件事,可真是老天爷安排,就在他和林奕华来到古代后,隔天便巧遇了到湖南谈生意的侯君羿,交谈之中方知他因为事业扩充太大,周转不灵,正在寻找合作对象,这才让他计上心头,既然要留在这里生活,总不能等坐吃山空,不如和他合伙做些生意,于是提议要和他合股车行生意,凭他的头脑,没有办不到的事。
周凯确信有办法取代侯君羿的位置,只等获得他的信任,再慢慢的蚕食鲸吞,最后完全变成他一个人的。
他心中早盘算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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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翠山庄
往日的梦魇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像根无形的针,扎在心头上,时时的发作,提醒着他犯下的错误。
侯君羿索性提着一壶酒,在黯淡的月光下,信步来到山庄后一座僻静、隐密的墓园中凭吊。
他在一块墓碑前坐下,轻抚碑上的字,对着它细语。
“沁娘,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几天忙得没空拨时间来陪你,你别生气,这阵子忙过之后,我会每天都来陪你。”
只见墓碑上简略的写了“莫沁娘之墓”五字,唯有如此才能暂时忘却她是他大哥的妻子,他的大嫂。
仰头灌了一大口黄酒,他又幽幽的道:“我知晓你心中恨我!沁娘,所以你才选择这种方式,要我一辈子为此内疚,我认了,为了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认了:沁娘,我好想你,想必你现在已经跟大哥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而我却只能守着你的坟,直到我断气那夭为止。”
如果当初她的选择是他的话,也许这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沁娘该是他妻子才对。
奈何造化弄人,出身于官家的千金小姐,沁娘的未来夫婿自然该挑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像他这种出身不高尚的商贾只有与她绝缘,可是为何偏偏挑上他的大哥呢?他或许能接受她嫁给别人,却不能忍受她当自己的大嫂,只因为大哥是秦王府中位居要职的将军,就比他有资格吗?
嫉妒像数万只的虫子在啃咬他的心,将他的理智啃噬的一干二净,以至于当他们母子来投靠他时,他借着酒意,便肇下了这桩无可挽回的错事。
大哥已死,他可以不必再顾虑谁,管它礼教辈分,只要她重新为他所有,他可以抛弃身分地位,所以他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强占了她,也禁锢了她的自由,而那是错误的第一 步。
沁娘,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是不是?是我逼你走上绝路的,所以除非我死,不然你的鬼魂会永远的纠缠我,是不是?侯君羿在心底不断呐喊。
一口接一口的黄酒下肚,是酒害了他,却也只有酒能短暂的帮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嘴里喃喃的念着,不知不觉的靠在墓碑上睡着了。
两名仆人见状,合力的将他扶回房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人人只看见挹翠山庄风光的外表,它的背后却是犹如黑暗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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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敏儿来到涤尘院内,贝齿紧咬丰满的唇瓣,妒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只要想到那女人和莫大哥同住在一个院内,两人朝夕相处,而自己被隔得老远,她就想要尖叫。
她哪里比不上那女人,身材又干又瘪,根本像个男的,为什么莫大哥要选择她?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敏儿?今天怎么这么早来?”说话的人是服侍莫上尘的武三,他正从莫上尘的房里出来。
“要你管,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除了莫上尘外,她对其它人都是爱理不理。
武三也被她骂惯了,纵容的笑笑,“你来找大公子的吗?他昨晚忙公事到半夜才睡,现下还没醒呢,”
“那我去帮他准备早膳好了,待会儿他睡醒也差不多饿了。”只有他有资格让她甘愿洗手做羹汤。
“敏儿,你不是庄里的下人,不需要做这些。”其实他真的好羡慕大公子,他只能在暗地里偷偷喜欢敏儿,因为他很清楚以敏儿眼界之高是绝对看不上他的。
“我高兴帮莫大哥做饭,要你多事。不谈这个,武三,我问你一件事,那女人有常常来找莫大哥吗?”她连提江紫璃三个字都不想,一并以‘那女人’代替。
“哪个女人?”他脑子还没转过来。
梁敏儿白他一眼,“除了那姓江的女人外,还会有谁。”
“你是指江姑娘,敏儿,你这话要是让大公子听到,他可会不高兴,江姑娘是未来的谷主夫人,我们对她要尊重一点。”武三不赞同她的出言无礼。
“是不是还不一定,武三,你快说呀!她可有常常去骚扰莫大哥?”要是让她知道有的话,她不会让江紫璃好过的。
武三没有隐瞒她,想让她早点对莫上尘彻底死心。
“江姑娘和大公子是未婚夫妻,这已经是得到谷主的同意,就算他们形影不离也不算什么,那并不叫骚扰。”
“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难不成你也站在她那边?她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愿意接受她?”那女人有什么魔力!居然把莫大哥的魂都勾了,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谷主也一样。
“江姑娘个性爽朗,即使成了大公子的未婚妻,是未来的谷主夫人,却一点都不会摆架子,对我们这些下人更是客气,把我们当一般人看待——”他滔滔不绝的称赞。
她听不下去了,美眸圆瞠,娇叱道:“够了,瞧你们都上了那女人的当了,等她真当上谷主夫人,我倒要看看她真的如你所说把你们都当一般人看待,只怕到时你们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敏儿!你对她有成见在先,其实江姑娘心地很好,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虽然喜欢梁敏儿,却也看出她心胸狭窄,这让他很难过,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是这样子的人。
“算了,迟早你们都会知道自己被骗了,莫大哥也会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到时他就会明白最适合他的女人是谁了。”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莫大哥会体会到她的用心,愈想愈得意,兀自作着美梦,“我要去帮莫大哥做早饭了,不跟你多说。”
武三重重的摇头叹气,“唉,敏儿,你要到何时才会觉悟呢?大公子?”他才一转身就瞥见背后站了个人,着实怔住了。“大公子,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请你不要责怪敏儿,她——没有恶意。”
莫上尘的确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再瞧武三为她说情的脸孔,顿时若有所悟。
“你喜欢敏儿?”他竟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武三不敢奢望。”他老实的回答。
“如果你真有心,我会请义父替你做主,将敏儿许配给你。”他从不认为梁敏儿对他的感觉是爱,两人的心既无共通点,又哪来的爱呢?她不过是想抓住自以为最好的东西,远离贫困生活罢了。
“不,大公子,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若勉强敏儿嫁给我,她会恨我一辈子的,我不想这么做。”武三起先听了很高兴,可是转念一想,他不想要敏儿恨他。
“好吧,不提她了,江姑娘起床了吗?”他看向另一头属于江紫璃睡榻的屋宇。
“江姑娘尚未起身。”武三回道。
“你去做你的事,不用服侍我了。”说罢,莫上尘便朝那座屋宇走去,忙了几天都没空跟她好好说说话,今天得做些弥补。
推开未落锁的木门,重新合上后,莫上尘来到榻前,勾起一边的帐幔,站在床头细细凝视那张熟睡的俏颜。
江紫璃正好睡的很,哪知有人在窃看她的睡脸,一头青丝垂散在枕上,整个人慵懒而微带性感,一丝一缕都在诱惑着他的心,挑战他的毅力。
“紫璃,起床了:再不起来,野兽可会把你一口吃掉喔!”他不该进来这里,陡然急生的欲望正在体内作祟,再看她好不设防的睡态,只要他想,她是抗拒不了他。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咕哝道:“别吵——”
他俯下身,在她颈间吹气,“起床了,小懒猪,我要带你出去玩,快起来了。”
“嗯,让我再睡一下嘛,”她无意识的回答。
莫上尘不知道她这么会赖床,想叫她起床还真是困难,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动醒来。
他脱下靴子,迅速的滑进被内,大手从后探到她胸前,剥开单衣,隔着肚兜抚揉着柔软的胸部,直到她发出轻喘。
莫名的热气逐渐唤醒江紫璃的睡意,怎么回事?她在作梦吗?可是这种燥热好真实,就从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她呻吟的转动身子,欲拒还迎,双眼半眯,要醒不醒的模样甚是诱人。
“谁?”江紫璃感受到一副刚硬的躯体压住她,她直觉得想开口,接着一个吻落下,堵住她的声音。
她认出偷袭的人是谁了,本能的开始回应,熟能生巧,况且她又是个好学生,自是很快就抓到诀窍。
意识已醒,江紫璃主动的攀着莫上尘的肩,热切的索吻,心中却纳闷,为什么他不会觉得恶心呢?她又还没刷牙,嘴巴应该很臭,他居然还吻的下去,勇气真是可嘉呀,
“噢,为什么又不吻了?”她一脸失望,又是莫上尘自己结束两人的吻,害她意犹未尽。
莫上尘若非有绝佳的自制力,不必等成亲,他们已经先升格为人父母了。
“再下去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他一边要平息下腹高涨的冲动,一边又得自她身上退开,两项都是无比艰鉅的工作。
“当然知道,可是我不在乎。”江紫璃像八爪鱼的吸附在他身上,不让他闪躲开来,说真格的,她对那档事还真觉得既新鲜也好奇,现下有了实验的对象,当然要把握时机了,“只要那个男人是你,我就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莫上尘,我知道男人一旦冲动起来,想要克制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就不要忍了,教我怎么做好了。”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暗哑的道:“紫璃,我想要你,可是我愿意将它保留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那对你才公平。”他爱她就得多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