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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纵情 page 12 作者:吕希晨(晨希)

  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代表什么?是他所想的那种意思吗?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窜出,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他已经咧嘴扬笑。

  被迫剖白自己的心声,韶司棋困窘地别开脸,迟迟不敢看他,直到听见他忽然发出笑声。“端木赐?”

  “你……刚才是在对我表白?”

  “是、是又怎样?”不争气红了脸,韶司棋恼怒地瞪他,不管此刻他愈见加深的嘲笑有多伤她,现在的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见。“笑够了没,笑够了就放开我。”

  “你没听懂吗?”盛怒中的他还能听进她说的话,但她只顾着生气什么都不管,也没听进他之前说的那些近似于表白的话。这女人为什么连生气都这么倔强固执,只管自己发泄脾气,不理他人作何回应。

  “听懂什么?”

  真的没听进他的话。“韶司棋,我突然发现你的脑袋需要大修,说不定换颗新的会比较省事。”

  “你凭什么这样说!”她不是听不出来他在骂她蠢。

  “你以为我是为谁藉酒装疯,为谁心情不好的?”一反之前的粗鲁,这回端木赐小心翼翼解开她上衣的钮扣。

  “你在做什么!”

  “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好笑吗?三岁小孩也知道我在做什么。”话说完,他也解开她胸衣的勾子。

  “我不玩一夜情的游戏,要玩女人去找别人,不要碰我。”

  “我比你更早明白自己的心意你知道吗?”优闲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胴体,不放过每一寸细腻曲线。

  “心意?什么心——”一声抽气截断她的询问,敏感的乳尖正在他唇舌间受虐无措。

  “我从不为女人费心思,如果你够细心,如果你曾平心静气回想我和你的事,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了解我,你会知道我从来不给别人的,如今全给了你。如果你肯去想,你会明白我的用心,你会懂我这些用心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韶司棋——为什么当初一夜过后他会特别记得她的名字?是早有预知她将进驻他的心,所以直觉早理智抢先一步记下她的姓名,以致牵动日后的纠缠不清?

  从她走入他的生活,从恶劣至极的评语到为她心痛的感触、到频频保护她的所作所为——他从不担心任何人,却担心她;从不挂心任何人,却将她悬在心里。如果她还有些感性,该明了他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保护她,就算曾经让她感到挫败,也只是为了让她学会依赖他,学会向他诉苦。

  但是,倔强如她,就是不肯向他低头。

  “端、端木赐……”她扭头闪躲他抚摸唇瓣的手,却刚好迎向他吮吻耳垂的唇,在他唇舌的兜转戏弄之下神智逐渐涣散,只觉得浑身像火在烧,快化成灰烬。

  她承受不住地急着转头喘息,却被他抵着下颚吻得死紧,双腿的冰凉浇醒她的理智,却又立刻败北在他壮硬大腿的摩挲下,一股失控的烈焰立即扫过她全身。

  “如果不是真心……我不……”

  “是不是真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刻意在她身上缓缓蠕动,只褪下上衣的他仅以上半身磨蹭她的身躯,双手则四处游移,由她的胸脯至雪白的大腿,惩罚似地存心让她在热潮中不上不下,痛苦地皱眉呻吟。

  “你住手……我、我好难过……”欲潮在身体像乱流四窜,偏偏找不到一个出口宣泄,她咬唇忍过一次次由他带来的炙焰焚身。

  “你真的这么迟钝?”他为什么一谈爱却遇上个最迟钝的女人?是惩罚他让众多女人心碎吗?所以找了个最不谙表达感情的女人配他?

  离开她的娇躯,脱下长裤,在她回神并拢空则强制她敞开的双腿前,端木赐已先一步以重量压制,伸舌缠卜她唇瓣,贼贼一笑,“可见你还不懂。”

  “你……什么都不说,要我、要我懂什么……”口好干、好渴,又好热……三重的痛苦袭身,要维待最基本的神智已经非常困难,偏偏他仍不肯罢手,逗弄她仿佛是最有趣的游戏。

  “懂我要你,懂我的认真,懂我的真心——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认真的。”

  “认真……”

  “别以为我只是在运用灌迷汤的伎俩,别以为我对你毫无感觉;如果没有,我何必为你的即将离去苦苦留你。”所以,懂他的感情吧!就开这么一次窍明白他无法明确表达的感情,以后要怎么笨都可以,他都接受。就这一次,就是今晚,别让她又迟钝得察觉不到他的感情。

  “端、端木赐?”

  “说,说你要我,说你懂我的,说你不会离开,永远不会。”

  “真的?”口干舌燥的喀哑声音,连她都听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最后一次,在沉沦前,让她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他告诉她对她是真心、是认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天,你还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费尽力气摇头,在他身下的她还有力气说话着实不易,天晓得,她的脑子已经混沌一片,有如被火燎烧的原野,星星之火,却一发不可收抬。

  “我……要你。”欲火的的的眼直直看进他因自己的话而涌起的兴奋,柔笑地回应:“我懂……以前不懂,现在也懂了。所以,别放开我……请你别放开我……”

  “司棋!”欣喜地喊出声,端木赐忘情地挺入她欲望的核心。原想好好珍惜地对待她,却又控制不住兴奋的冲动与激烈的渴求。

  “司棋,一旦要我就要全部,不准你反悔,听清楚没有!”咬牙低吼,他伸手探至两人互属的核心挑逗,撩起彼此更逼人的烈火。

  野火燎原不断,韶司棋像怕被火焰席卷得尸骨无存似的,惊惶地挣开束缚抱住他颈项低泣,耳边传来的命令也听不真切,除了连连说是,频频呼唤他的名,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端木赐笑着更进一步冲刺汗湿的躯体,享受着她的呼唤与激情回应。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的更接近彼此。

  第九章

  啪!

  端木赐抬起埋在韶司祺愈来愈紧凑的行程表里的脸,扫了眼被扔在桌面的牛皮纸袋,握笔的手撑在桌面,下颚优雅地侧贴着弯起的手腕,调侃含笑的眼瞅着来人。“怎么?谁给你脸色看了?”

  “等你看完之后脸色会跟我一样。”李杰就近坐下边说道。

  端木赐拿起纸袋,从埋头拿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看,有的是看到皱眉,有的是瞧着瞧着不自觉点了点头,但也有的是看一眼就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不屑一顾。

  “谁拍的?”

  “八卦频道的记者。”实在佩服他们的本事,比老鼠还厉害!就算做好滴水不漏的防御措施,这票记者也能找出一丁点夹缝偷新闻。他是拿他们那群狗仔队没辙,但至少可以吼吼面前这个照片主角之一的老板大人吧!“你是怎么回事?竟然在公开场合跟韶小姐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

  “敢问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学究了?李杰。”端木赐食指轻敲桌面,懒懒地抬眼收进他紧张焦虑的表情。“你让我想起大学那个老校长。”

  “还打哈哈!”李杰不敢置信地诧异低呼,他是不是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爽过头变得——不太正常?

  “何必在意?”端木赐好笑地反问。“既然他们对我和司祺的事这么有兴趣,就让他们继续下去好了。”

  “然后我得设法去找出那些照片收购?”李杰摆出“不要闹了”的表情瞪他。“不要再任意妄为,天晓得收购那些照片有多辛苦,好歹你也是过来人,体谅一下收集照片、封锁消息的困难行不行,老是这么任性。”

  “我就是任性。”哼,如果用这么拙劣的口才就能说服他端木赐,那这龙头宝座老早就换人坐了还等到现在。

  李杰沉住气,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再看看他。“有了爱情就可以不顾面包了吗?”

  “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

  “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是你得意忘形到连韶小姐的星途都不顾;如果你顾及到她的工作,你该清楚当一名艺人最忌徘闻缠身,更何况是一名新人。再说她的歌迷大多是年轻世代,这些年轻人有成熟到能接受自己的偶像身边已有护花使者这个事实,而不减他们对这个偶像的热爱吗?你是最清楚的人,如果你们的消息曝光,你是无所谓,顶多是演艺圈花花公子盛名又起;但是韶小姐就没你好过了,你要她被歌迷排挤?”

  端木赐沉下脸,李杰这番话意味着——“你要我放弃她?”他敢!好不容易才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敢要他放弃!

  卷起衣袖,端木赐活动指关节,喀喀作响,颇有蓄势待发之意。

  哗哗——生命警报狂拉,李杰连想都没想,马上拼命摇头,直喊冤枉。

  “冤枉啊皇上!”他李杰棒打鸳鸯?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我只是就事论事,要你多少注意一点,不要让那些记者有机可乘。”

  “你——”

  “啊——”彻天响的尖叫截断端木赐欲说的话。

  砰的一声,李杰被办公室外头传进来的尖叫声吓得一个不留神连人带椅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直问:“什么?发生什么事?”

  “出去看看!”二话不说,端木赐立刻往门口走。

  一开门,外头开放式办公空间里站了不少员工,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相同,但同样都是惨白的颜色。

  “怎么了?”他问,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不由蹙起眉,这是什么味道?空气中不寻常的腥臭极为刺鼻难闻。

  扫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一处,他走了过去——“司棋?”看见熟悉的背影他唤了声,可背影的主人没有回头,维持跪坐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端木赐不安地凝起眉峰,更上前一步,这才看见在她面前的纸箱和里头的东西。

  “是谁玩这种恶作剧!”端木赐回头环视在场所有人,胸中怒气一点抑忍也没有。“给我出来!”

  面对他的暴吼,工作同仁你看我、我看你的,有志一同地摇了头。

  端木赐弯身抱起仍处于恍惚状态的韶司棋,转身欲走,没想到撞上跟着他身后前来的李杰。

  “哎哟!”李杰痛呼一声,频频抱怨:“没事大呼小叫吓人做什么,真是受不了,还有端木,你——啊——那是什么鬼东西!”那是……李杰绕过端木赐再凑近一点看地上那口箱子,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腥臭得教他可怜的胃直打结。“恶!恶……恶……”翻眼强忍呕吐欲望的李杰转身背对纸箱,来个眼不见为净,好生佩服端木赐面不改色的镇定,虽然他明白那是他气到极点的表现;但是面对一只被人在脖子抹了刀口、全身是血,还发出恶臭的死鸡能脸色不变——他佩服。

  “李杰。”端木赐瞥视站在他身边的好友,黑眸闪过风雨欲来的激烈情绪,口吻却相反的平静。

  气过头了——相识多年的李杰在心里直呼,脑子边转能当救火队的人员名单边应声:“是。”

  “找出这个混帐。”低首凝视怀中不发一语的韶司棋,一股打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烈焰怒火,像酝酿在火山里的岩浆,流动缓慢却有无比的破坏力,一字一句,吐露的气息平稳沉着,但字句间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此语一出,当场让所有的人倒抽长气。

  他们的老板原来这么可怕!

  平常大伙嘻嘻哈哈惯了不觉得怎样,久了也忘记老板真的生起气来的惊天动地,现在恐怕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砰的一声,端木赐办公室的大门被狠狠摔上,大伙瞪着门板老半天,最先回神的是李杰。

  拍了拍掌拉回大家的注意力,他开始发布命令:“小迪、维克多,把这恶心的东西处理掉;阿莉去警卫室调监视器录影带,看看这纸箱是谁送来的;阿丹去买几瓶芳香剂回来除臭;没事的人回工作岗位做该做的事。”

  一声令下,每个员工依言回到岗位,李杰满意的点了头,忍下另一波作呕的抽搐,回头看了眼端木赐门扉紧闭的办公室,附带提醒:“还有,皇上龙心极度不悦,恐怕这一个礼拜都不会上朝,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勿踩地雷伤己又伤人。”

  大伙停下手中工作看向李杰,一会了悟地点头缩回座位上。

  自保警报已下,大伙还是——小心谨慎,各自保重吧。

  ☆☆☆忽然被人对嘴灌人一大口水,韶司棋当场呛咳出来。

  “你干什么……咳咳。”

  “醒了就好。”端木赐放下杯子,一手拍抚她背脊,一手摸触她惨白冰凉的脸颊,担心地皱眉审视。“还好吗?”

  “还——恶!”不问还好,一问就让她想起失神前看见的最后一幕影像,强烈欲夺腹而出的作呕感让她好难受,胃酸涌上的不适教她频频皱眉。

  “有想到是谁做的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双掌摩掌手臂,只要想起那一幕她就忍不住全身颤抖发寒。“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的。”将装有温水的杯子放在她掌心,他心疼地抚上她发顶。“不会有下一次。”

  把杯子放在一旁,双臂绕过宽厚可靠的肩膀,交叠在他颈背,她倾身贴附在他胸前,虚弱地要求:“抱我,不要放开我……”

  端木赐依言照做,圈起双手紧紧将她箍在怀中这方只有他的世界。

  埋在他怀里,身边围绕的是他沉静安稳的气息,直至颤动的身体不再发抖,她抬头,眼眶泛着泪光。“我变得软弱爱哭了。”

  “司棋?”

  “都是你害的……”压低他的头仰首吻上他的唇,退了身,她静静地着着他。“你要负责。”

  端木赐呆了呆,好半晌才了悟,情难自己低头掠攫红唇。“我会负责,所以你不用担心。”

  “真的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端木赐吮吻她鼻尖,脸颊亲密地摩挲她的额,投以温柔的笑容。

  “有我在,你可以软弱,也可以爱哭,但只能在我面前。”最后一句话他说得煞有其事,表情严肃。

  韶司棋瞠大一双美目,而后笑眯成两道缝,点头答应。

  “终于笑了。”他放下心,松了一口气。“我好担心。”她一直惨白如纸的脸终于开始有一点血色,他总算可以安心。

  “我……一直没告诉你最近我收到一堆奇怪的信件,我以为——”

  “为什么不告诉我?”端木赐紧张地握住她双臂,无法克制地摇晃她身子。“你怎么还是这么爱逞强,什么事都不说,老是要自己一个人——”接不下话,他愣愣看着她主动吻他,呆在原地——这是第二次,她主动吻他……

  “对不起。”韶司棋垂了眼睑,后又抬起凝视他,吐舌缩肩地诚实道歉。“我以为那只是奇怪的歌迷,没什么好在意,一直到——”不再说下去,她怕又想起那一个可怕的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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