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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2 作者:容颜

  既无法掩住他人的口,又不想听那些歌功颂德,她于是端起刚送来的酒跳下吧前的高脚椅,随性地往后方的空桌坐下,省去耳朵再受活罪。

  “这位小姐,你坐了我的座位。”刚小解回来的封罭瞧见自己的位子被魏可人占去,他本想换个位子就算了,可环视了酒吧一周后,发见每张桌位都已经有人了,他只好对魏可人开口了,因为他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共桌。

  “你的座位?”魏可人朝封罭送出一个厌恶的眼神后,便夸张的将桌椅全检视过一遍,然后刻意放大音量嘲讽地说:“开玩笑,这桌椅刻了你的名字吗?还是你事先摆了什么东西占据了这桌椅?要不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座位呀!”

  什么轻声细语!从今以后,她偏要大声说话!魏可人偏激的想违逆一切曾接受过的规矩与训诫,决心打造一个全新的自我。

  殊不知她即使放大音量,声音还是那么地轻柔,因此在这充斥摇滚音乐的酒吧中,若不仔细听,恐怕还听不见她的声音。

  封罭无言地盯着眼前摆明了存心向自己挑衅的女孩,一向冷漠的眼中突然浮现了一抹兴致。

  她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孩!直觉就这么奇特的袭上封罭,令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扬起眉,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整体感觉十分矛盾的女娃。

  她一身的恬静高雅,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流露着温顺、怡然的高贵气质,这在在显示她该是一个宜室宜室的女人,可偏偏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不驯,说话是那么的尖锐嘲讽,敌意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猛,活像是只蓄势待发的斗鸡,一心想置人于死地。

  刚刚离开座位前,他就已经被她那充满矛盾的气质所吸引,因而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十分清楚她对别人对他的评价是多么地嗤之以鼻。

  “看什么看,你没看过女人呀?”魏可人被看得心情更为恶劣,语气相对也就更不友善了。“还是眼睛太小,想将它瞠大?”

  “我在思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竟可以将理亏的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封罭端起桌上他才喝了一半的酒放在唇边轻吸,一双眼却仍直勾勾地盯着魏可人,观察她的反应。因为他手边的酒就是最有利的直接证据,证明这座位是他的。

  “真不卫生,小心得病。”魏可人冷哼一声,直认为他随便端他人喝剩的饮料就口。

  封罭错愕地瞠大了眼,悻悻地放下酒杯,并拉开她对面的椅子,懒得与她再费唇舌地直接坐下,破例与陌生人同桌。

  “你走开,我厌恶男人,不屑与之共桌。”魏可人瞠大眼瞪视好似无视于她存在的封罭。

  “你还讨厌医生。”他懒得和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计较,以免徒让自己不悦,却又忍不住想逗弄眼前这个充满矛盾的女人。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下定论!”她恶声恶气的哼道。

  “直觉。”

  “烂直觉。”被呛怕了的她这回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感受酒精一路滑进喉咙的灼热感。

  “我叫封罭。”他撑起身子,越过桌子,捉着她握酒杯的手,附在她的耳畔道出自己的大名。

  “你叫什么名字,关我什么事呀”魏可人一说完便低下头咬住他的手腕,企图挣脱他的箝制。

  “你咬我!”一向自视甚高的封罭从没受过这等对待,因此拢紧了眉,不悦地瞪视着她依旧低垂的黑色头颅,随即用另一只手相准她嘴边的某个穴道使劲一压,迫她放松牙关,这才收回压穴的手,改而托高她的下巴,让她不能再撒野并直视他的眼。

  “你摸我的手!”她自小就被灌输除了丈夫以外,绝不能让其他男人碰着她的八股观念,因此她下意识地直想挣脱封罭的掌握。“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快放开我。”既咬不着他,她逐伸长脚,越过桌底踢喘着他。

  看着她逐渐陷入疯狂的眼,封当下决定先放开她,坐回座位,并重新端起酒杯,吸饮了一口,隔着杯中液体,观看着她拿起桌上的纸巾猛擦拭自己刚刚被他碰触过的地方。

  她这番异常的举动,令他不由得对她益发感兴趣了起来。

  “我就是那三个女人口中提到的医生封罭。”他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意图加深她的印象。

  “那又如何?”她重新端起酒杯,神情迷茫的一口一口地喝着。

  要不是她突然忆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一定还不停地擦拭着自己刚被碰触过的地方,直到见血为止。

  “你对我的医术很不屑。”尽管他的语气平和,但仍隐约可以从他阴郁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专业受到质疑的不悦。

  “你真的有如她们所说的那般神吗?”她突然非常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眼中闪着异常的光彩。

  “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失手过的个案。”

  “那你会医心吗?”

  “心?”

  “对,心。如果你真如她们所说的那般神,那你应该无所不医才是。”她眼中闪着熠熠的光芒。

  “你付得起我高昂的收费,医心,小事一桩。”他十五岁时便以实习医生的身分在自家医院将一个被宣告没救了的心脏病患从阎王爷手中抢回,而后又陆陆续续救活了无数被宣告不治的重症患者,因此心脏病对他而言就如同小感冒一样,即便闭着眼都能轻松治愈。

  “你确定?”相对于他的肯定,魏可人眼中满是怀疑。

  有形的病痛易治,她这无形的心伤如何能医?

  “信不信由你。”他从不浪费唇舌跟人论及他的医术,对他心存怀疑的人大可不来,反正想求他医治的人就差没争到挤破头,不差那几个。

  “我的确付不起你那高昂的收费,可是如果你能医好我的心,那我就把自己卖断给你,任你差遣。”

  她豁出去了,反正什么都没了,如今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所以再惨也不会惨过现在,大不了只是将命运的主控权再转交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罢了,可若他真能医好她伤痕累累的心,那跟着他,倒也不失是个好归依。

  封罭扬了扬眉,被她卖身的提议勾起了兴致,一双眼老实不客气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再由脚慢慢的看回她的脸上,视线最后落在她闪着挑衅光芒的眼眸。

  “怎样?对我有兴趣吗?还是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怕失手?”她豁出去的另一个理由是她不服气,她不相信天底下真有如此了不得的男人,所以她要挑战他辉煌的纪录,替他缔造一个失败的案例。

  “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他将杯中残存的酒一仰而尽,然后气定神闲地缓缓将空杯置回桌上,存心挫挫她的锐气,让她认清主导权在他而非她。

  “庸医。”认定他不会接下她的case后,魏可人也不强求地重新端起只剩一口的烈酒一口而尽,然后站起身,准备结帐离去。

  “激将法对我虽然没用,可是你的确有吸引我的本钱。”他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所以你的Case我接下了,不过凡事先小人后君子,你必须先跟我签个契约,以免你事后不认帐。”

  “签就签。不过我要求公平,为了防范你名不副实,你是不是也该提出等值的保证,免得我白白当了白老鼠。”

  “行。”要换成他人,他早因她的不信任走人了,可偏偏她该死的对了他的眼,“你想要什么样的保证?”

  “你名下一半的财产,包括动产与不动产。”

  “好。”封罭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地允诺。

  第二章

  该死的!

  他居然上了她的恶当!

  封罭脸色极为难看他死瞪着魏可人,而她却凉凉的回视着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对。

  “Shit!”封罭气不过的口出恶言,完全失了应有的冷峻气质。此时的他正如一头被踩着尾巴的熊,不住地咆哮着:“你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

  “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医好我的心。”魏可人微蹙蛾眉地照着双眼直冒火光的封罭。

  一直到了这个灯光明亮的地方,她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也才发觉地其实是个外表清俊,骨子却异常霸气的冷厉男人,完全不符合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娘娘腔。

  其实也怪不得她将他误认为是个娘娘腔的男人,要怪就该怪他没事干嘛蓄了个比她还长的头发,才会让她产生了那样的错觉。

  还有他那对勾魂眼,虽然不大,却魅惑极了,搭上那长长的睫毛,那单眼皮的眼当下被烘托得比女人的还媚艳,甚至多了分神秘感。

  就算这会儿,那对媚眼正冒着熊熊烈焰,却丝毫没有折损应有的美感,反倒还平添了几分生气,显得更为耀眼迷人。

  若真要说败笔,大概就是被镶在他脸上的冷厉,使得原本十足的美感当场坏了七分有余,实在是有够浪费。

  可若因此说他冷厉得吓人,却又不至于,因为他冷厉的神情又被他左颊上那醉人的酒窝硬是坏了七分有余,所以他给人的印象大抵就是冷傲不群,唯我独尊。

  “不是那句。”终于消化了她投掷的惊爆消息后,封罭失控的脾气逐渐被自己超凡的意志力给导回正轨,恢复原本的冷厉性格。

  “你说你被伤了心?”他一双冷厉无比的眼直勾勾的瞪着她,质问的语气冷冽无比,“你该死的不是心脏病吗?”

  “心脏病?”魏可人蹙着眉,略扬音调,微醺的眼无所畏惧地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失神地道:“你若硬要那么说也行,反正这颗心就是受了伤,缺了个大洞。”她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就等你用高超的医术把它修补好。”

  “该死的!什么叫做也行?你的心要真缺了个大洞,你早找阎王爷理论去了,哪还能站在这里算计我!”封罭被魏可人那事不关己的态度再次激起了火气,火大的直想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什么叫缺了个大洞!“你该死的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一颗被伤透了的心!”他气归气,却还没气到丧失理智而忘了她的开场白。

  她那令人震傻眼的开场白,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当她在白纸黑字的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后,便仰起头直视他,宛若自言自语地道着:“我有着一颗被伤透了的心,它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热中任何事,但愿你真有本事将它医好,一旦医好,我的人便是你的。”她神色蓦然一转,十分挑衅地扬了扬笔渍未干的契约接着道:“否则一年后,我等着接收你名下一半的财产。”

  望着封罭的冷眼,魏可人咬着唇,努力地不让自己陷入那段不堪的回忆中,可双眼却仍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伤心就伤心,有什么好说的!你只管负责将它医好就是了。”

  “重点也就是说你得的是心病,而不是心脏病罗!”

  “我有说过自己得的是心脏病吗?”

  “你这天杀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我专攻的是外科,而不是心理咨询,更不是精神科吗?”面对完全失控的状况,封罭再也维持不下去那冷然的表相,忍不住爆发了常人应有的激动情绪。

  他在医界地位崇高,一向备受尊崇,因此造就他睥睨天下的冷傲性格,如今首度遭人耍弄,自是怒焰高张,气愤难平,所以难得出口的脏话纷纷出笼。

  妈的!他到底给自己招来了什么麻烦呀!

  她该不会是精神有病吧?一串串的质疑不住地袭上封罭脑门,以致他望着魏可人的目光越来越复杂,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我的确不知道,可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即使猜臆她脑子有问题,他仍忍不住瞠大眼瞪她,“今天就算你全身惨遭支解,我都有本事帮你重新组合,让人看不出丝毫的修补痕迹,所以你如果是心脏有病,那么我闭着眼睛随便都可以帮你医好,可惜你现在伤的是脑子,不是心脏。”他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

  妈的,瞧她那挑衅的目光,摆明就是来找碴的!

  “你既然叫医神,那不管我伤的是心脏还是脑子,你应该都有本事医,不是吗?”她眼儿一挑,迎视他的火眼金睛。

  不待他回应,她嘴角轻轻一扬,满眼睥睨地扫向他就差没瞪凸的眼,“要不你干脆改称庸医好了!不过在改称之前,请先将你一半的财产过继到我的名下。”她扬扬手中的契约,得意地望着他一脸的铁青。

  “庸医!你胆敢说我是庸医!”妈的,看来她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策划已久的金光党,专门针对他的钱财而来。

  “说你庸医总比叫你神棍好吧!”她轻蔑的瞟他一眼。

  “神棍!”他鼻孔喷气地直冲着她咆哮,“你这该死的女人竟敢说我是神棍!”

  “不是吗?空有名号,没有实力,不是神棍是什么?”

  “你真该庆幸自己是女人,要不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拳头有多硬!”他朝空挥动拳头,发泄满腔的怒气。

  “原来你不只是神棍,还是个崇尚暴力的莽夫。”

  “该死的女人,闭上你的嘴,我保证不用到一年,一定让你亲口收回这些污蔑我的话。”所谓怫争一往香,人争一口气,为了她这些蔑视他到了极点的话,他跟她赌了,非医好她该死的毛病不可!

  “就怕你没那种能耐。”

  “咱们等着瞧。”他怒极反笑地道。

  接下挑战的封见迅速地恢复冷静的思虑,眼中再次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一旦接下任务,就不允许自己出错,所以以往再难缠的绝症都难不倒他,相信这回也是如此。

  “要等你自己慢慢等,我只等着接收你的财产。”

  “用我一半的财产,换你一年的屈从,够了。”这回换他得意的压住她手中的契约,指着其中一项,“别忘了,在治疗过程中,你必须遵从我所有的指示,否则这个赌约就算你输了。”

  “你不熊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做的事。”她努力压下阵阵的不安,勇敢的迎视他令人感到刺目的诡橘眸光。

  “这是我的权利,你的义务。”他刻意拉近两人的距离,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颔,“当然你也可以不遵守,我还举双手支援你,支援你不战而败。”他瞥了一眼想挥开他大掌的小手,然后迎上她厌恶的眼神,冷厉的眼中满是警告,警告她三思而后行。

  “你休想。”她努力咽下厌恶的感觉,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眼,不让自己去注意他那令人厌恶的碰触。

  “很好,希望你坚持下去,别让我赢得没有成就感。”

  “我不但要等着接收你的财产,还等着看你承受失败的挫折感。”

  “这是哪里?”一身黑衣的魏可人被眼前美丽的景致给震撼住了,疑迷地抚着门柱上的字——不懂幽默的美人。

  “情妇社区。”情妇社区由五栋两层楼的双并别墅构成一个封闭的冂字形,是个极为隐密的小型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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