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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痒 page 3 作者:楼心月

  丁以澄落寞伤心,如他所愿地不再多言,轻轻背过身去,拥着棉被的一角,两颗清泪已静静滑落。

  他好残忍,她只是想当妈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只是每一个身为女人最基本的梦想呀!他为什么要剥夺?她一夜伤心,背身而去的康子谦却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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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见着她些微红肿的双眼,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没睡好吗?”

  “嗯。”她似有若无地轻应一声,低敛着眉替他打领带,没敢迎视他。

  康子谦瞅住她好一会儿,突然拉她进怀,双唇印了下采。丁以澄傻眼了,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反应。火辣辣的吻,教她的思绪逐渐迷蒙。她刚打好的领,带让他给一把扯掉,而她身上尚未换下的睡衣也已半褪,他温热而含着激情魔力的指尖,需索着她愈感燥热的身躯,她意识到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亲吻。

  “你……上班会来不及……”她娇喘着,试图提醒他。

  “这不在你此时关心的范围内。”

  他只回她一句。再度回到床上,他成功地卸去两人之间所有的阻隔,轻轻覆上熟悉的软玉温香,也堵住了她犹想发言的小嘴。

  再次碰触她,他才忆起,自己真的是好一阵子没有与她缠绵了,他发觉自己竟发狂地想念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优美曲线,以及每一缕醉人幽香。

  迷恋自己老婆的身体,应该不算罪过吧?

  他放任自己沉溺于情欲激流中,任一波波的欢爱情潮淹没彼此,与她同谱亘古狂野的激情旋律。

  他想做的,从没有人能动摇!这是她再清楚不过了。

  叹了口气,她伸出双臂回应,与他一道沉沦于迷情欢爱中,也只有在此时,她才感觉自己与他是那么的亲近、那么的密不可分,宛如一体。

  第二章

  对于一个事业有成、才干不凡、浑身散发成熟男性魑力的男人,会招来无数爱慕的眼光,这并不值得惊奇。树况,他是少有的俊伟绝伦。

  上天似乎特别偏爱他,所有男人渴求的,未至而立之年的他全都拥有了!人人望之而不可及的财富、商场上的非凡成就、据说温柔婉约的绝色娇妻,也许再过不久添个粉嫩可爱的稚于……几可说是人生顺遂得意极了。这样一个男人,最是能让女人情不自禁地将芳心暗许,即便他标着已婚身份,仍阻隔不了一双双不曾间断的恋慕眼光。一边报告着这个月的业务状况,何欣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数度飘向眼前卓绝的俊容,一颗迷乱的芳心,不规律地跳个不停,淡淡的红霞悄悄扑上面颊。噢!这么一个英挺不凡的男子,就算要她当他的地下夫人,一辈子见不得光,她也甘心,只要能拥有他片刻!

  突然,浮现脑海的念头,教她羞得无地自容。

  留意到她的心神恍惚、不知所云,康子谦投来困惑的一眼,不明白她脸上那抹异彩由何而来。

  “何秘书?”

  “呃?”何欣玲如梦初醒,那双深邃如寒星的黑眸正停驻在她身上,她的心脏差点要因此而停止跳动!

  “身体不舒服?”康子谦微皱起眉看她,她的表情好怪!

  他在关心她耶,何欣玲犹如身在云端上,一颗心喜盈盈的,整个人几乎要翩然起舞了起来。

  “我……很好。”她娇羞地低语,梦幻般的艳彩染上瞳眸。

  “你发烧吗?”怎么脸色有着不自然的瑰红?

  “我……没有啊!”她下意识捧住自己的脸,的确,是红得发烫。

  谁教他要这样看着人家,害她魂儿飘飘、心儿茫茫,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康子谦收回眼光,没再深究下去,一手翻动眼前的资料,随口丢来一句:“若真的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我不是个虐待员工的老板。”

  “好的……我知道。”她赶忙收摄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上,“对了,承安企业的合约预定今天做最后的确定,敲定今天签约,合约书你带来了吧?”“合约?”他挥动笔杆的手顿了一下。

  “对呀!你昨天带回家,说要做最后的审查。”

  用不着她提醒,他已经“恢复记忆”了——这表示,在这之前,他彻底忘了有这回事,不,或许该说,直到今晨为止,他都还记得,只是后来和以澄在床上消磨了一阵子,就完全抛诸脑后了。

  他微感懊恼,自己向来不是个沉迷色欲,万事皆抛的人呀!什么场合该扮演什么角色,他向来区分得很清楚,怎么会如此恍惚呢?

  “我忘了。”他淡淡地以三个字交代过去。

  忘了?何欣玲讶然地张大眼,她这个头脑冷静、思路分明的老板,也有“忘了”的时候?

  康子谦不理会她大惊小怪的反应,拿起电话,拨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想亡羊补牢。

  铃声在响了六声后被接起。

  “以澄,是我……你怎么知道?对,就摆在桌面上……很重要,你叫司机中午之前要送过来……好,再见。”

  挂了电话,他不经意望见何欣玲失落的神情,隐约知晓不太寻常,但他的心思向来不在这上头,也没打算去理会。

  “是尊夫人?”她酸涩地轻声问。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动物,明知没有立场在意,但是动了心,免不了会觉得悲楚。

  “嗯!”他淡应了声,将心思投入工作,没再多看前头那张失魂落魄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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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子谦并没有想到,丁以澄会亲自将他要的文件送来,当楼下的总机小姐告知他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结婚以来,丁以澄从没踏人他的办公大楼一步,也许是不感兴趣,也或许是不想影响他工作,所以,整栋康氏大楼的员工,没有一个人看过他们的总裁夫人,难怪接待人员会半信半疑地打电话上来求证。

  “我打扰到你了吗?”被领着进到他办公室后,丁以澄有些不安地问。

  康子谦不置可否。

  她影响到的不是他,而是楼下那群战战兢兢,并且饱受惊吓、深怕一个怠忽便会丢了饭碗的接待小姐。

  “我……很抱歉,因为司机送妈妈去看大哥、大嫂,而你又说这些文件很重要,所以我……”她无措地解释着,他的不言不语,让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事实上,夫妻三年,她也从不曾猜透过他的心思,他总是那么的深沉难懂,让她觉得两人的距离好遥远,又好陌生。“我说过你不能来吗?”他缓缓地开口,打断她的慌张。记忆中,他的妻子似乎永远都这么胆怯,尽管明明是理直气壮的事,她也能表现得像个犯错的孩童,大概是本性使然吧!在他有限的了解中,她是个内向的女子,温婉而娇怯。“那你……不生气?”她好小心地问。

  “有生气的理由吗?”他蹙起眉,为什么她永远像个没有脾气的人,永远只会以他的情绪为中心?她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觉吗?她大可以不理会他生不生气,只要自认没有做错事即可,不是吗?他这是在说他没有生气吗?可是,既然没有,他为什么要皱着眉?凝肃的表情看来就是不太开心的样子。“那……不打扰你,我回去好了。”丁以澄急急忙忙地将资料夹放下,转身离去。因为她开门开得太过匆促,没发觉门外有人正抬手想敲门,收不回的手差点就往她身上敲去,她惊乱地往后退,步伐不稳地几乎要栽倒。  幸好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稳住了她的身子,颈间飘来熟悉的男性气息,她仰首望去,撞进了一双深幽如潭的照亮双眸中。

  “子谦……”她讷讷地望着他。

  他不会多言,旋即抬首看向来者。这两个人,便是此番与他洽谈签约一事的人,承安企业的负责人——周仁俊与周仁杰。

  “好些日子不见了,康总裁。”周仁俊有礼地问候他。

  康子谦仅回以淡淡的颔首。

  “我们要在门口谈吗?”周仁杰轻快地问,目光溜呀溜的,便绕到了康于谦身旁的丁以澄身上去,当场,他惊艳得直想吹声响亮的口哨。

  乖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绝色佳人?长发飘逸幽柔,五官古典细致,弯而娟细的双眉,两泓漾着薄雾的秋水明眸,小巧直挺的秀鼻,粉嫩优美的玫瑰唇瓣,再加上符合古典美人的瓜子脸,这粉雕玉琢的美人儿,是他见过最动人心魂的女人,决定了,他要追求她!

  “这样吧!也快中午了,就由我做东,请两位用个便餐,有问题,到时再谈,如何?”身为地主,康于谦责无旁贷地必须拿个主意。

  “这位小姐呢?是不是一道来?”周仁杰关心地问。

  “子谦?”丁以澄为难地看向他。

  “也好。”康子谦心想,反正妈妈去看大哥、大嫂,以及她那对漂亮的双胞胎孙子,一时半刻是回不了家的,以澄回家,还不是一个人面对四面墙吃饭,不如顺道同去。深怕佳人不同意,周仁杰忙热络地邀她:“好啦、好啦!人多热闹嘛!”周仁俊瞪了弟弟一眼,又不是郊游,还“人多热闹”?

  丁以澄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子谦都说了,她也没敢反对。

  于是四个人便来到就近的餐厅。

  周仁俊与康子谦皆屑沉默寡言型的人,所以,周仁杰多的是发言的机会,而他的重心,完全绕着丁以澄打转。“小姐贵姓?”他一直以为丁以澄可能是康子谦的秘书或是职员之类的。丁以澄犹豫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若要报上姓名,对方又不是她的朋友,何况她是已婚妇人,而对方又是个陌生的男子。看了看康子谦,她衡量了一下才回答:“康。”结了婚的女子,冠夫姓应该没错吧?至少她比较习.惯人家叫她康太太,而非丁小姐。  然而,周仁杰却会错了意。

  康?与康子谦同姓?

  “原来是康总裁的妹妹,幸会、幸会!”

  妹妹?她愕然,她和子谦会像兄妹吗?

  康子谦不是没注意到丁以澄错愕的目光和周仁杰的误解,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抿抿唇,以他沉稳内敛的性子,没打算多作解释。他不以为这两者之间有何差别,而且他和丁以澄的关系,没有必要拿到公事上头讨论。

  进餐中,工作为重的康子谦与周仁俊专注于讨论眼前的公事上,而原本想见习的周仁杰一见到丁以澄,就把来这儿的目的全给忘得一千二净,满脑子只容得下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俏佳人。

  对面投射而来的热切目光,令丁以澄坐立难安,她一直极力忽略,想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道明显的爱慕眼神,赤裸裸得救她难以故作镇定,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偏偏专注投入于公事商讨中的康子谦,却不曾留意到她的窘局不安,而她又深怕惊扰了他,于是费力地隐忍着。

  除了暗传情意之外,周仁杰更有意无意地碰触她,虽然不含轻佻与调戏意味,只是单纯而含蓄地表示好感。但丁以澄还是受了惊吓,除了康子谦之外,她不习惯与别的男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就算只是轻轻覆上她的手�  ∷诺爻榛厥郑乱馐兑老蚩底忧纳肀撸扒笠揽俊F鸪酰底忧⒉辉谝猓钡街苋式懿环牌叵朐俣仁竞茫诺没繁ё】底忧氖直郏鋈怂跸蛩?底忧遄琶迹挥卸嗔粢馑业纳裆酉咭葡蛉ψ∷哪撬郑辉玫乩讼吕矗骸耙猿危 薄拔摇彼浪桓咝耍仓雷约涸诖笸ス阒谙吕冻逗芏牧常恰钦娴牟恢胙剑〕讼蜃约旱恼煞蚯笾幌酶萌绾巫霾挪皇?涤谇裁辉偕钗氏氯ィ柰瓶鍪实钡木嗬搿<词故欠蚱蓿膊恍枰谒腥嗣媲氨硐值孟穸粤逵ぃ∷幌虬炎约旱慕巧直娴煤芮宄隽朔棵牛筒桓冒亚淝湮椅业哪且惶滓舶嵘咸妫绕涫窃谔腹碌氖焙颍∫猿我彩浅錾砻牛ο煤弦说锰宓挠Χ浴8慰鲅纤嗟乃蚶淳筒皇歉鋈惹榈娜耍獾愣∫猿问智宄�

  可是,当她不知不觉中又往他身上黏,并且慌张得打翻了水杯时,他的眉宇再度蹙了起来:“以澄,你怎么回事?”

  “我……”迎视他那双带着责备的目光,丁以澄有口难言,委屈地轻咬着唇,垂下头去,用蚊蛄般低不可闻地道,“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不是一个“糟”字可以形容,很丢他的面子,他恼怒是应该的。

  “别怪令妹,杯子是我不小心碰翻的。”周仁杰见佳人受了委屈,赶忙挺身相护,就怕康子谦责怪,令她难过。

  康子谦扬眉望去,再看了看她笨抽地擦拭桌上的水渍,而周仁杰怜香惜玉在一旁帮忙,还温柔地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害她再度惊吓得差点弹跳起来。

  是这样吗?这是她失常的原因?康子谦蓦然了解,若有所思地望住她。

  若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说呢?

  丁以澄无法理解康子谦深沉的凝视是何含义,于是正襟危坐地不敢直视他。

  短暂的沉默过后——“先回去吧!”

  听不出情绪的话语传人耳畔,她微愕地仰首看康子谦:“你——”

  中途退席,不是很失礼吗?

  “我说回去。”康子谦没有多浪费个字,神情坚定,不容转圈。

  他的脸色,绝对称不上愉快。她怯怯地低应:“好。”

  忍住不让悲然酸意涌上眼眶,她尽可能地以最不失礼节的方式告别,在泪雾弥漫眼眸之前离去。康子谦一定是认为她不知轻重,丢尽了他的颜面才要她寓去吧?

  她很想自我安慰、要自己别往这个方向想,但偏偏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临去前,子谦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在生她的气!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随着点点的伤心泪,一一倾出心中的委屈与悲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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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回到家中,康子谦绝口不提中午的事,虽然他们一向“相敬如宾”,但今晚的气氛却异常的沉默,充斥两人之间的,是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寂静。而去探视子媳的雷青萍,此刻正享受着含饴弄孙的乐趣,乐不思蜀地连晚饭也没回来吃,所以,整个餐桌上只有相视无言的他们,少了替他们打破凝滞、活络气氛的人。

  而现在,康子谦在起居室看报纸,她在卧房。踟踬了许久,她就是提不起勇气走上前去。

  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让自己多想,举步走向他,否则怕又要胆怯地退缩了。

  “子谦。”她轻唤出声。

  他自“财经版”中抬起头,无声地等待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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