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可曾听说过“醺天蜜”?”小三心怀不轨的问道。
“醺天蜜?这不是华山派掌门所提炼的独家秘方吗?听说经常服用可以永驻青春、 增进百倍功力,是不是有这回事?”
刘昆此刻心里想的即是这个曾在数年前江湖上甚为流传的小道消息。
“没错,但您可能还不清楚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小三附在他耳旁窃 窃私语的说。
“喔,这么说,你知道这秘密?”刘昆经小三一怂恿,也兴致勃勃了起来。
“当然知道。”他还卖着关子。
“那还不快说!”
“大当家的,您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小三得意地笑了两声后,随即搬了把椅子 坐在刘昆的面前,简直忘了自己目前是何等身份。
刘昆亦一心想得知所谓的秘密为何,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刘昆没好气的瞅他一眼。
小三轻轻扯了一下笑嘴角才道:““醺天蜜”的确有延年益寿、永驻青春的功效, 然而,华山派掌门冷笑天也没那么笨,将它放在家中让人来与他争宝,于是,他在着手 制造研究这妙方时,故意在其中动了些手脚。”
“什么手脚?”这下子,刘昆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趋上前紧张的问道。.
“江湖上黑白两道都知道华山派以剑法著称,但却没几个人知道冷笑天深谙“锁魂 功”,此乃他精心设计、苦心钻研,准备独步江湖的深层内功。”小三煞有其事般的渲 染道,因为事实真假他也不太肯定。
“华山派乃名门正派,掌门冷笑天怎会有这种想法呢?”刘昆牛信半疑。
“称霸武林,谁不响往?管他名不名门、正不正派。”小三嗤之以鼻的说。
“但锁魂功与醺天蜜又有何关联呢?”
还亏刘昆是堂堂一座山寨的大当家,竟也被小三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三顿了一下,继续说:“您有所不知,“醺天蜜”中囊括了两种成份,一种即是 能让人受益颇多的良方,另一种则是深含剧毒。”
“这是哪门子笑话,有毒的话,冷笑天还天天拿来服用,这不是慢性自杀吗?”
“大当家的别激动,这就和“锁魂功”有莫大的关联了。因为能与“醺天蜜”上的 毒药相克,而成为有利其药方吸收的成份就只有它了。”小三娓娓道出这最后之关键。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身怀锁魂功的冷笑天,没一个人能服下醺天蜜,因为那必死 无疑?”刘昆总算开窍了。
“没错!”小三得意不已。
“可是,绕了一大圈,这跟我们要对付的聂寒云八竿子打不着呀!”
“大当家有所不知,咱们可以拿“醺天蜜”来对付他。”小三眼里射出冷芒,一种 非得置聂寒云于死地的恨意闪动着。
想不到刘昆却用力敲了下小三的脑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想报仇 想疯了,你难道不知道醮天蜜乃冷笑天的宝贝,他会随意送人,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名不 见经传的小门派?”
此刻的小三却笑得很邪门,“这一点用不着大当家操心,小三认识华山派门下的一 个小徒弟,况且,我有恩于他,他会帮我的。”
“话是没错,就如你所说的,他只不过是个小徒儿,又怎能在冷笑天面前下手呢! ”刘昆还是觉得他太过于天真了。
“偏偏那个小徒弟就是替他炼药之人,您说有没有办法?再则,冷笑天已经算定天 底下没人敢打醺天蜜的脑筋,因此,他并未防范得太紧,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但又怎么让姓聂的那小子服下?”刘昆这下才发觉平常无所做为的小三竟是个危 险人物,瞧他处心积虑、用心良苦的安排一切,看在刘昆眼里,还真是有些胆战,想想 这小子不除,事后必成大患。
“到时候就看我的。”得意忘形的小三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优优一早清醒,顿觉精神为之一振,舒爽极了。
昨夜的烦忧也撇于脑后,她决定了!为了弥补前衍,让聂寒云再次欣然接受自己, 她准备来个锲而不舍的倒追计划,不管用啥法子,即使软硬兼施也无所谓。
此时的优优像极了如沐春风般的小女人,因为她仿佛已看见前路一片美好,连窗外 的鸟儿都对着她笑呢!
不知何时,她的床头竟多出一件翠粉的流苏裙,外加一件雪纺纱罩衫,美得让人舍 不得眨眼。
是他吗?是寒云为她准备的?
他又怎会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翠粉色及雪纺纱的衣裳?可见他对自己是多么的用心 良苦,偏偏自己又像是个呆头鹅,完全不懂郎心。否则,就不用像现在还得上演一出“ 女追男”的戏码才行。
拾起床上那套美得令人眩目的衣裳,不知穿上它后是它好看,还是自己好看?
怀着雀跃不已的心情,她很快地将它换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暗忖道:他会 为她心动吗?
会的,一定会的!
不对,好像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儿……哎呀!就是她的头发啦!
一连几天全为男妆打扮的她,只将头发梳上脑后绑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再罩上一 顶帽子,简单得可以,难怪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坐在妆台前,面对着铜镜,将头顶的一支固定用的发簪取下,刹那间,一如黑潭似 的青丝缓缓滑落下来,披在双肩上,宛如一光滑柔软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收不回目 光。
若再加上小宣宣的一双巧手,必能为它更添一笔妩媚之姿……小宣宣!天呀!她是 烧坏了脑袋吗?怎么会忘了小宣宣呢!
她人呢?她人呢?
优优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她一个人逃出去搬救兵,但回来的只有寒云一个人,那小 宣宣呢?
完蛋了,她一定是在路上又遇上那些山贼,被抓了,一定是这样的!
“寒云!寒云!”她声嘶力竭地嘶喊道,在万般无助的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就只 有他。
“优优,优优,你怎么了?”
甫进门即看见优优哭得像梨花带雨似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揪得好痛, 昨晚她不是睡得好好的,他一直在门外等她睡着了才进房陪她,也直到四更天才离去, 这其间,她一直很安稳的沉睡着啊!
“优优,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拥得她好紧好紧,想借此安慰她纷乱 的心。
“小宣宣不见了!她不见了!我竟然忘了她的安危,怎么会有我这种主子!寒云, 我想去找她,你陪我去好吗?”她波光盈盈的大眼,不停地闪动着动人的光泽,一头乌 黑的青丝斜挂下来,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她要他陪她去!
可见在她心中,他还是有几许份量的。聂寒云欣慰的想。
看着聂寒云唇边挂的一抹笑意,只是一个迳儿的摇着头,优优更慌了,一早起来那 清晰的思维也都在此片刻全乱成了一团。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不理我,也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宣宣的感情 比亲姊妹还深,虽然平时我喜欢对她颐指气使的,但这全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你懂是不 懂?”
聂寒云扬眉,深深望进优优波动不已的眸中,原来过去她只不过是只仁慈的“纸老 虎”!
由前晚在破庙内,她好心地赠予小男孩儿一支价值不菲的珍珠金钿的那一刹那起; 他不是就已能看出她的仁心了吗?
“聂寒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我都要你陪我去,毕竟我现在还是聂家的少奶奶、你的老婆,在找 到小宣宣以前,我是不会让你休了我的!”
面对一只不会吭声的闷葫芦,优优简直快要火冒三丈了,只见她双手叉腰,“老虎 ”的本性呼之欲出。
对于优优的这套说辞,让聂寒云匪夷所思,摆脱他不是她计划已久的目的吗?怎么 这会儿又变挂了?
哦!他懂了,在还没找到小宣宣以前,她还暂时不能离开他!这个念头使他原本有 些跃动的心又沉寂了下来。
“优优,你别急,小宣宣如今好得很。”
“什么?”这句话果然有效,只见她立即停止了动作。
“我说她好得很,现在正乖乖的待在咱们聂府,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聂寒云 仿佛怕吓坏了她,说起话来很轻、很轻。
“我不会骗你的,你说,我骗过你吗?那晚我及时赶到破庙救了你,这正是拜小宣 宣所赐,坦白说,我当初一听见你有难,什么都不管了,一心只想着救你,根本忘了小 宣宣还一个人在荒野中。”想起这件事,聂寒云还真是有几分歉然。
“你的意思说,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山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怕她遇害吗?”优 优乍听之下,忍不住泪雨婆娑,小巧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胸前。
聂寒云受不住她的责难,一掌握住她两只拳头,满怀苦涩的说:“你以为我是这样 的主子吗?告诉你,我不是……不是!是你……是你弄乱了我的心智、混沌了我该有的 镇定,为了你的安危,我忘记了一切,你还好意思怪我!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不该去救 你的,活该让你被那山贼吃了算了!”
怎么搞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是打算与她和平共处了吗?
在下定决心护送她到巩贤弟那儿的时候,他不是告诉过自己,她的言词、表情已不 会再让他的心起半点波涛,可是如今……是他还没准备好吗?还是他根本没办法忽视她 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思想?
“寒云……”优优轻拂过他紧锁的眉峰,她突然有个念头,想要将它给抚平了,因 为她不喜欢,不喜欢看他蹙眉皱额的模样。
他轻轻攫住她细致的手腕,粗声说道:“别说了,是我不好!不过,真的请你放心 ,昨晚我接获护院江洋的回报,由于他前晚不放心我一个人只身前去寻找你,所以尾随 在我身后,直到遇上了小宣宣……”他自嘲的苦笑道:“你骂的对、打的也对,我不是 个好主子。”
“是我一时心乱,所以口没遮拦的,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小宣宣安全的讯息让她 安心了不少,这也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怎么搞的呢!才刚决定重新开始挽回 他的心,却又被自己一时的恶言相向弄得一团糟!
老天!释迦牟尼、观世音菩萨,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帮帮忙吧!优优在心里默默祈 祷着。
生气?他不会对她生气的,只是一直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天色已亮,咱们可以动身了,你先准备一下,我去楼下向店东打包些干粮。”
也唯有暂时逃离她,才能重新拾回自己古井无波的心绪。
“去哪儿?”优优喊住他。
“太原。”撇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原!他当真要将她拱手送给别人?
优优泄气的坐回椅子上,面对镜中的自己,竟想不出半点主意。
第七章
秋山红叶,芦荻吐白,此时正逢八月秋节。
街道上除了卖菜的小贩,最多的就是成笼的八宝饼及香味四溢的甜柚了,最令人讶 异的是竟还有式样百种的香包,让人一时迷糊了,现在究竟是过秋节,还是端午!
寻人一问,疑虑这才打开,原来这里是“张家口”,这儿的人不兴端午挂香包,反 倒秋节是香包的最佳卖点,他们认为香包是戴给嫦娥仙子闻的,这可真有意思。
整街整巷,全都是琳琅满目的香包,各式造形,看得优优目不瑕给,兴奋不已。其 中又以双彩的球状香包深得她的喜爱.因为它像极了她送聂寒云的“双彩霓石”。
优优每到一处有贩卖此种香包的店家门口,就会连流上好一会儿,她不是不想买, 而是她随身的财产全是些珠宝手饰,拿那来买香包,岂不是会笑死人!
她的一颦一笑、失望及喜悦全都尽收在聂寒云眼底,他不吭一声,迳自走向店家买 了那只打从一进这城镇起,就一直让她伫足的圆球形香包。
当他将它递到她手中的时候,优优讷讷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喜欢什么就告诉我, 别客气。”他却只留下这句话,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优优愣了许久才追上去,“谢谢你。只是我不懂,这些香包有千奇百怪的形状,你 怎么知道我独钟爱它?”
聂寒云撇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扯出个淡淡的笑容,并未作答。但他心里说着:不 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你胜过自己。
经过今早的冲突后,他才知道在她心中,他始终微不足道,甚至比一个丫鬟还不如 。不是他对小宣宣有歧见,只不过,这个事实的确令他难以自处。、“还在为早上的事 生气呀!”优优拧着衣衫的一角,不自在的问道。
聂寒云闭上眼叹了口气,再度睁开眼时,却瞧见对街的店铺卖着许多迎接中秋的爆 竹。
他还是没回答她,却反问道:“今晚想不想点烟火?”
烟火!好耶,好耶!优优差点雀跃地狂跳起来。
“真的?我可以放冲天炮?”
聂寒云疼惜地点点头。
“好棒呀!”优优像火车头似的向他冲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个满怀,虽然她双手张 开还无法扣紧他硕壮的体魄,但她还是尽其所能的表现出自己满足欢喜的心。
瞧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孩子气的举动,活脱脱像个未出阁的大女孩儿,那么的烂 漫稚气。
多么想扣紧这投怀送抱的娇小身躯,但他毕竟还是忍住了,仅管他内心波涛汹涌, 外表却依旧表现得冷若冰霜。
他试着推开她,眼神飘向对街的爆竹铺,“走,我带你去挑,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儿 排队了。”
优优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哇塞!还真多呢!
放心吧!凭她卜优优,是绝不可能抢输的。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穿梭在人群中,凭她娇小玲珑,又敢冲锋陷阵的优势,没 两下子就摆平了所有人。
待聂寒云再瞧见她时,她已满面笑容的迎向他,手中还抱着一堆冲天炮。
“买那么多?”聂寒云满脸的匪夷所思。
“舍不得啊?你不是才说我如果想买什么都别客气的吗?难道……你后悔了!”优 优皱着小脸蛋,小心翼翼地问出这最后三个字。
聂寒云笑了,“我聂寒云说出去的话就不会后悔,只是我猜不透,身为卜家千金的 你真敢放这玩意儿?”
优优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长那么大,我向来只有看的份儿,爹娘说它危险,从 不让我碰,所以罗!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敢不敢?再说,有你在身边指导我,我可是兴致 勃勃,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