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就是它。”
雷亦昀二话不说,立即撬开了锁头。然,就在他打开它,呈一个缝隙的当儿,一道 犀利寒光由内射向外,所照到的地方无不焦黄漆黑,冒着灼灼烟雾。
雷亦昀骤然又将它盖下,惊喝道:“好强的剑气!”
“怎么会这样?”若情的惊讶并不亚于他。这么强,这么毒的剑气她也是头一次见 过。
“这把剑或许被下过魔咒,必须是特定的人或物才能开启它。”他心中已缓缓出现 不安的征兆。
“那怎么办,放弃它吗?”
“不行,皇上已下旨要得到它,我不能抗旨。”
“那么就干脆把整个盒子抱回去好了。”她的想法倒是天真。
“皇上要的是神剑,不是这个破盒子。到时候他倘若不信又该如何?又不能开启它 以证明啊!再说连我俩都无法见到它,又能为自己辩驳什么吗?”这正是他烦恼的地方 。
“当今皇上不是仁君吗?他怎么可以不讲道理?”
“这是圣威,与“仁”无关,朝廷官场上的事不是你能了解的。”为免她过分紧张 ,他立即敛去眼底的担忧。
若情顿感愁容,“难道你就得犯下抗旨的罪名?”
“现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别绝望,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一定有法子可以解决 的。”说着,他已捧起整个铁盒,细细端睨着它。
霍地,他发现在铁盒底下沾粘着一张泛黄的小纸条,他迅速撕下它,仔细看着里面 的内容。
此剑乃“粼风掩月神剑”,于隋文帝年间所铸成。当时在宁夏省西安县住了一对恩 爱愈恒、鹣鲽情深的夫妻,夫为夏粼风,妻为伊掩月,两人以铸剑为业,生活平实安逸 。
不料某年,宁夏发生大水荒,祈神者以水怪作乱为由,逼迫伊掩月葬海。夏粼风与 伊掩月不从,在县民的庞大压力逼迫下,双双投进铸剑炉内自尽。
当晚,铸剑工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他俩的神灵铸成一把宝剑,即是为此“粼风 掩月神剑”。但在完成的刹那,它倏然飞起直奔天水,顿时水潮泉涌,宁夏水荒在一夜 间尽除!
从那夜起,神剑自动落入天水中的一个铁盒中,沉寂了下来。再发现它时已无人能 开启它。经由百年的流转,它连同“凌波微步”的秘笈落入天竺人手上。而我费仑更是 在一个因缘际会的机缘下得到了它们。
如今或等有缘人,或者同样情深意重的有情人,才是它重现天日的一日!
“或等情深意重的有情人……”若情喃喃念着,脸颊已滑下感动的泪来。想不到世 上真有那么感人的爱情故事,而主角就在她眼前,她却无福目睹它。
“可惜这张纸上还是没说出到底谁能开启它。”雷亦昀神色凝重地思忖着。
“不如我们俩一块试试看。”
“不行,太危险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行?为什么?难道你对我无情?”若情怔忡不已,一颗心都快碎成一片一片了 。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担心这若不是开它的条件怎么办?我相信自己若在起变化 时可及时逃走,但你不能,我绝不能让你冒险。”他词意坚决。
“我不在乎,我要试试。”
无论结果如何,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承担后果。
雷亦昀深邃的轮廓浮起一抹揪心的苦涩之情,“何苦呢?我不会答应的。”
“你真的不肯?”
她带泪的唇濡湿地嗫嚅着,蓄满浓情的表情如泣如诉道:“那你说,你要怎么回去 向圣上交代呢?”
“我无法交代,只好任凭圣上处置了。我想,只是区区一把剑,圣上应该不会对我 怎么样的。”他以一副轻松的表情说道。
“你骗我。你刚才明明说圣上的心思喜好是捉摸不定的,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就 这么去面圣。我再问你一次,你答不答应让我俩试试看?”她深锁的秀眉透着一股执拗 的坚持。
雷亦昀背过身,不敢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水灵双眸,字字铿锵的说:“不用说了,无 论圣上会不会怪罪下来,我还是不会答应。”
“当真?”若情坚决的再问。“好——”
若情趁他背过身不注意时,倏地冲向那只铁盒,掀开了它。
待雷亦昀发现时已来不及了,那道强烈无比的光束已由内射向外,他疾奔至她身旁 时,恰好被那道凌厉无比的光束照到他两人。
“若情!”他抱紧她,电光石火般闪进他脑子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替她挡下这 致命的光芒。
然而,慢慢地,雷亦昀感觉出那道光芒照在身上既温暖又舒服,并没有方才骇人的 气势,身上更没有被烧灼的痕迹。
若情只觉得她整个感官被他浓厚的男性气息包围着,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她!
“亦昀!”她动也不敢动的轻唤着他,不敢想像他现在是怎么了。他受伤了吗?还 是更严重?
不——她不要他离开她,不要!都是自己逞能,全是自己的错。
“亦昀,你怎么了,快跟我说话啊!”这回她紧张的大叫着。
他蓦然抬起头,深情款款地对她一笑,仿佛正告诉她,他们没事了。
若情欣喜若狂的看着他,以微微战栗的双手抚触他温暖的脸庞,“你没事,你真的 没事……”
“我是没事,但你有事。”他邪气的笑着。
“我有事?”她歪着头不解道。
“我要教训你这个不爱惜性命的小女人,竟然不顾我的感受,一个人去开那盒子, 你可知道要是失败了,我怎么办?”他粗嘎的说,说到危险处,情绪则为之激动。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有情吗?”她噘起红唇故意这么说。
他挪开身躯,让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你说我俩有没有情?”
呈现在若情眼前的铁盒已完全开启了,暗藏在里头的就是那把折腾他俩已久的“粼 风掩月神剑”。
“它开了!它真的开了!”若情难掩其惊喜之色。
而她这份铭肌镂骨的痴情与执着也深深令雷亦昀望之动容,他轻触她的粉颊,语音 喑哑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份深情与挚爱。”
“爱不言谢的。”望着他时而冷静,时而多情的黑色瞳眸,会令她心慌意乱。她相 信无论自己付出些什么,绝对比不上他所给予她的一切。
雷亦昀凑近若情,眼神须臾离不开她,如今他才发现她的的确确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在危险时可发挥不畏死的英勇;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视下,她又是那么的柔弱,需要他 的保护。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既温柔又果敢,十足十的吸引了他的注意、目光,以 及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若情,我爱你……”
在他清澈的眼瞳中,泛出淡淡的氲茫,足以撩人心魂,在覆上她的唇的同时,若情 感觉四肢百骸都酥软了。那股无所遁形的热浪直逼向自己,心湖荡起的波纹渐渐由狂潮 所取而代之。
“我更爱你,在两年多前茶棚里的惊鸿一瞥,我就爱上了你。”她紧紧偎着他,诉 出沉寂在她心中许久的话。
“那么巧!”
他将她深深嵌在胸怀里,原来他俩的情缘在两年前就已定下了!现在他们幸福的旅 程也才刚要开始呢!
尾═声“好哇!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发生了那么大条的一件事,竟还瞒着我 ,早知道我就不生了!”
田蜜低头生着闷气,她坐月子这近一个月来,诸葛擎当她是猪似的,只管叫她吃, 什么事也不让她参与。
现在好了,她好不容易多出个姊姊,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说气不气人嘛!
“蜜儿,别气了!这是我要求诸葛公子及王爷暂时不要说的,以免影响了你的心情 。”若情只好费尽唇舌安抚她了。
“为什么会影响我的心情?我高兴都来不及了。”田蜜不解地道。
“我……我只是担心你突然冒出个姊妹,心理会不平衡。”若情低着头尴尬的抿唇 道。
“天呀!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有你这个姊姊,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慢慢地,她 挪向诸葛擎与田沛鸿,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别人不了解我没关系,连你们也以为我是 个小心眼的人吗?”
诸葛擎立即将手举成发誓状,“天地良心,我可没这么以为,只不过是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罢了。”
“对呀!蜜儿,你也别怪爹,当时你才刚生产完,我怕你身子虚,承受不了这种突 发的事件,所以一直不敢向你提及呀!”
田沛鸿也急忙为自己辩解。
“难怪我说嘛!怎么在这二十天里若情姊都不来看我?”田蜜翘起唇,佯装成一副 委屈至极的模样。
“哎……蜜儿,你别这样嘛!都怪姊不好,姊也是因为自己心境还没调理好,才不 许他们说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这样好了,你看要姊怎么做你才可以解开心结,我一定 全答应你。”
哎呀呀!若情这下可心急了,想不到自己一时的顾忌,竟造成这种有口说不清的矛 盾情节。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哟!任何要求都可以吗?”田蜜颓丧的脸孔,立即活跃了起 来。
“蜜儿,你又要出什么鬼主意陷害若情了?”原本只愿做壁上观的雷亦昀,益发感 觉到若情已渐渐中了田蜜的某种计谋。
“你凭什么说我要陷害姊?我都是为了你耶!老兄。”田蜜对他皱皱鼻子。
“对,你别打岔。”若情瞪了他一眼,连忙对田蜜点点头,“只要我办得到的事, 我一定答应。
田蜜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挨近她说:“那好。姊,你可知道再过五天我就做满月 子了,而且小琦也满月了……”
“哦!我懂了,你是向姊讨贺礼是吧?没问题。”
“我哪是要讨贺礼来着,我要的东西可特别呢!”田蜜卖着关子说。
“蜜儿,你可别向若情乱要东西呀!”田沛鸿也在一旁捏了把冷汗。
“你们怎么都那么紧张呢?我只是希望姊能答应我在给小琦过满月时,连同姊与义 兄的婚事一起举行。难道你们不同意?”
“这个主意好,双喜临门。”诸葛擎这个做老公的当然得附和也!
“我也举双手赞成。”田沛鸿这下可高兴了。
“义兄,你呢?”田蜜笑望他,那一贯调皮古怪的神情显露无遗。
“我当然同意也!而且是百份之百的赞同,多谢蜜儿成全!只不过你姊她 ——”
他对田蜜大大作了个揖,眼神坏坏地望向若情那早已泛红至耳根的俏脸。
“对呀!姊,你的意思呢?”田蜜实在有够配合演出的。
“我……人家不知道啦!”此刻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将长裙一拎,怯生 生地溜回了房。
“喂,“姊夫”!你还不去追呀!”
随即,雷亦昀递给她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后,不慌不忙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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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开门啊!”雷亦昀在门外轻唤着。
“不开!谁要你和大伙串通好欺负我。”若情背抵着门,不打算那么容易放过他。
“我怎么可能欺负你呢?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他以慵懒的语调慢慢说着。
“不想!”她执拗地赌气道。
“真的不想?告诉你一个你一定爱听的消息,我已答应主持阿铭与杨老板千金翠儿 的婚礼了,难道你还不想嫁?到时你怎么陪我一道去。”他从门缝中偷偷瞄了她一眼, 眸中盈满了逗趣的光芒。
“不……不想!”她咬牙回答。事实上,她好想陪他一块去向阿铭哥与翠儿道贺哟 !
“好吧!既然你不想嫁给我,那我就走也?”雷亦昀将嘴对准门缝,大声 的传送至她耳里。
见她半天不吭声,他又补上一句,“我真的走也!”
咦,她是睡着了吗?怎么连最起码的反应也没?于是他又喊了一声,“那我改天再 来看你了。”
雷亦昀心里开始倒数计时:十、九、八……三、二、一——“砰!”房门倏地被若 情给敞开了,她疾速冲了出来,重重的撞进他的怀中。
“想通了?决定投怀送抱了?”雷亦昀笑咧了嘴,双手更是将她箍得死紧,他不可 能再让她溜了。
“谁要投怀送抱了!你讨厌!”若情扭动着身子,试着欲脱离他的掌控。
“你现在不是投进我怀里了吗?别气了,若情。我郑重的再问一次:“嫁给我,好 吗”?”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甜言蜜语他不在行,但此刻他说的是真心话。
自从那日在青星堂互诉衷曲后,他永远都记得她曾说过的那句话:她爱他!
“我又没生气,只是……”她停止了挣扎,取而代之的动作是紧紧靠在他溢满阳刚 味的胸膛。
“只是什么?”
“只是……害羞嘛!人家怎么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立即就答应嫁给你。你还不帮 我,跟着蜜儿一块儿起哄。”
“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要你告诉我真心话。”他低下头 轻轻咬着她细嫩的耳垂。
“我愿意,当然愿意。那你呢?”她仰起小脸,渴望的问道。
“小傻瓜!除了你,不再有别人会成为我的新娘。”他笑的慵懒且令人屏息,这句 话更像严冬中的暖阳触动她的心。
此时此刻,她想向全世界的人说:她将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尾声
雷亦昀的故事总算交代出去了,催他的故事的读者们还满意吗?喜欢的话一定得写信告诉我;不喜欢的话,就偷偷躲在家里骂我两句以施薄惩好了(反正凝凝也听不到嘛!)你们说这主意好吗?
还记得聂辰云吗?那个风流倜傥又玩世不恭,像谜一样的男子。下一本的主角就是 他了,喜欢他的朋友们别忘了等待哟!
至于他老哥聂寒云与卜优优的“超级文艺古典感性爱情戏”可千万别错过了!一定 要记得去翻阅一生痴恋系列之一《霸道也可以温柔》。